倒楣瞎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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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苏讨儿的锅铲掉到地上。
「三年来我第一次听说你要买东西,真的是给我买?」某些方面意外容易被打动的苏帮主双眼闪闪发亮,「那我要穿白虎袍!」
白袍上面写个虎是吧,王锦才慎重地点点头,「成交。」
丐帮弟子包打听再次见到他们家帮主是在一个月后。月前帮主还挺正常,交给他一封紧急密函让他送到大内密探府去,可等他带着消息回来时,却见帮主穿了一身忧郁的白袍。
「帮主!」包打听大惊失色,「帮主夫人死了?」
「他没有,」苏帮主面无表情,「我快了。」
「……啊?帮主你没事吧?!」
被摩擦大腿摩擦了半个月,大腿内侧都快磨破皮了还能没事?苏讨儿真后悔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了王锦才,结果现在好啦,那家伙食髓知味每天兴高采烈地来蹭蹭,想插他屁股就会被说『都成蓝色了你还想来你是非要老爷我变成绿色才甘心吗』之类的话,真是……自古男儿多薄幸,常使英雄泪满襟啊!
「帮主,你背后好大一个虎字哦。」
「闭嘴。」苏讨儿没好气地接过属下送来的回信,这零零福再不派个御医过来,他非经脉逆行不可。
收到信后的第五天,御医才姗姗来迟。
御医来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会是御医,都以为是小镇上新来了个卖烧饼的。
王锦才舍不得买烧饼吃,但苏讨儿舍得啊!所以他去买烧饼的时候就让人家挑两个大的,谁知人家跟他对起暗号。
「天王盖地虎?」
苏讨儿一愣,「宝塔镇人妖?」
「答对了,」卖烧饼的一甩刘海,鬼鬼崇崇地和他搭话:「苏帮主,在下便是奉命前来出诊的御医。」
知道是我还对什么暗号,还有这到底是哪里的暗号?!苏讨儿咬了一口烤得居然还不错的烧饼,心想,就这御医,还是别治了吧。
话虽如此,真不治了王老爷的屁股怎么办?还有自己的大腿内侧又将何去何从?为长远着想,苏帮主勉为其难地把御医请进家门。
「你把烧饼师傅带进家里来干嘛。」
王锦才好奇道,「莫非我们要学做烧饼?」
「不是烧饼,是御医。」
身上还沾着面粉的御医正色道,「我是来给你看病的。」
「哈?」
由于大致情况苏讨儿已在密函上说明,御医便没有多问,而是直接对他们的卧室进行检查。王锦才担心御医要看他屁股,吓得夺门而出,躲到三条街外的张掌柜家喝茶去了。
这边厢苏讨儿也倒了杯茶,耐心地询问御医道:「需不需要我把病人抓回来?」
「不用,症状我了解,因为这润滑药膏就是我做的。」
翻箱倒柜半天翻出来两个罐罐,御医一边打开研究一边说,「皇上和零零福大人的情趣用品都是由太医院开发的,很安全啊,像这个两用七彩膏,直接用与普通药膏无异,兑水用则会一天一种颜色七天变完恢复正常,没道理就光变蓝色还保持这么久啊,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噗——」苏讨儿一口绿茶呛进喉咙里,自己儿时穿一条裤子的朋友竟然有这种爱好吗?抖,早知道就不借他裤子穿了。
「啊原来是有人兑了面粉!不过为什么要兑面粉,苏帮主,是你兑的?」
这个……想想就知道是谁兑的了,原因……难道是为了省钱?
此刻心情难以言喻的苏讨儿脱力地扶住额头,「别管谁兑的,说怎么办吧。」
「好办,多摩擦摩擦那里就能好。」
御医面不改色地补充道:「摩擦个七七四十九天什么的。」
夏日的傍晚天空还很明亮,霞光浸润着月色,晚风习习。王锦才壮着胆子回来吃饭的时候御医已经不在了,他听到后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便连忙跑去窥看。
「哇,你搞来这么多乌龟干什么?」
满地都是带壳子的,王锦才赶紧数数,看能卖多少钱。
「补肾啊。」正在洗乌龟的人答道。
「那也不用这么多吧?!」
「……你会需要的。」
苏讨儿笑眯眯地说。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王老爷都闭门不出,倒是苏帮主常常出来打酱油,抓各种滋补的食材回去享用。
至于倒楣的财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肯用药膏坚决要求苏讨儿跟他上天然人体润滑剂的事,就是后话了。
附赠小番外——大内密探的一天
清晨,还在睡梦中胡吃海喝的零零福被一声尖利的大喝吵醒。「圣旨到——」全府的人都习惯了,只有扫地的大妈掏了掏耳朵。
零零福眼睛都没睁开,翻身下床往地上一跪,继续回味梦里的山珍海味。
「叽里呱啦劈里啪啦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在零零福的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就是这样。皇帝老儿就爱派声音震碎杯子的太监们一大早来他府里宣旨,扰乱他的美梦,还好他已经练到可以自动消音了。
感觉杂音消失,零零福熟练地伸手接过裹着布帛的棍棍,随手往床下一扔,高呼『谢主隆恩』就接着上床睡了。
梦里,有烧鹅、有烤鱼、有熊掌,还有他最爱的鸡屁股……
零零福吃不起这些吗?不,他吃得起,还要吃多少有多少。
那他为什么不吃呢?
因为他吃多少,就能长多少。如果他是一颗豌豆,那他就是优良品种。如果他身在唐朝,那他就是绝世美男子。但现在,他活在害怕被人叫做『胖胖墩』、『肥密探』的阴影里,只敢在梦里大开吃戒。
经过一轮醉生梦死,悠悠转醒的零零福揉揉眼睛,爬起来穿衣束发,传厨子上早饭。
这是一顿相对清淡,但很丰盛的早饭,足够两三个人吃了。零零福的正常饭量大约是五人份,这样子吃到半饱刚刚好。
用完早饭,零零福打算出去遛个弯,消食。出门之前他想起了早上的圣旨,遂随便逮住个下人问道:
「今天的圣旨讲的什么?」
「肥大人,是封官。」新来的下人口音浓重,把『回』念成了『肥』。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意外地通顺。他低着头,没看到零零福抽搐的脸颊和风舞飞天的右眉毛,不然他一定会选择自己打铺盖回家先。
「皇上封大人做、做大内屎卫总管。」
依然低着头,老实的下人略带得意地说。早上的圣旨全府的人都没听清,就他耳朵最好了,听得还比较仔细。
「……侍卫。」某大人的右眉毛已经快从五官上独立出去了。
「屎,屎卫。」下人被他弄得有点紧张。
好吧,我记住你了。零零福阴险地把眉毛挪回来,并在心中把此人加入到『罚扫茅厕一年』的名单。
街上,零零福碰见了好几个熟人。
隔壁尚书府的孙大人,对街王员外的三公子,附近卖豆腐的老板娘。这三个人身份迥异,态度却很一致,都是尴尬中略带同情,同情中略带疑惑,疑惑中略带鄙视。
零零福想和他们多聊两句,他们都借口推辞有急事。吓得零零福赶紧掏出随身携带小铜镜,从头到脚地打量了自己一遍。
「没什么问题呀?」
莫名其妙的零零福自钱袋里摸出一点碎银,递给路边的叫花子。
「你看看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零零福问。
「没有。」叫花子摇摇头。
零零福正待放心,叫花子却把碎银塞回他手中,端起碗跑了。没两步他还跑回来,重重地握了一下零零福的手:
「听说你和我们帮主交情不错,要坚强啊。」说完又撒腿而去,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零零福。
我是不是早上还没睡醒?零零福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但他又舍不得掐自己。身为这个时代首屈一指的密探,他决定混入人群内部寻找真相。
快到正午,酒楼饭馆一类的地方渐渐热闹起来。大堂里人声嘈杂,店小二忙里忙外,谁也没有注意到某个角落里有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
斗笠男淡定地坐在板凳上嗑花生米。如今京城里奇装异服太多了,谁会注意到你是不是大热天的戴斗笠啊。当然他这并不是普通的斗笠,而是他最得意的发明之一——可携式头戴窃听笠。作用一:遮住自己的容貌,掩盖形迹于无形。作用二:通过系在耳朵上的传导绳,加大偷听人家对话的机率。
别小看了他的这个发明,现在他不用竖起耳朵,也能将隔壁桌的悄悄话听个一清二楚。
「你知道吗?今天早上的圣旨可真劲爆。」市井小民甲说。
「知道,」市井小民乙接过话头,「那么大的宣旨声谁听不到啊,我家离密探府两条街都听到了。」
「自从郡主开始经常接旨,俺媳妇睡懒觉的毛病就好喽。」小民丙插嘴。
「嘿嘿,」小民丁不怀好意道,「早就不能叫郡主啦,人家现在又成大内总管,大太监了!」
啪!花生米吃进鼻孔里,零零福震惊了。
什么大太监,他明明被封的是大内侍卫总管,怎么可能是大内总管呢呢呢呢呢!
这里让我们说一下,在本朝,大内侍卫总管顾名思义是统领禁军侍卫的,而大内总管嘛……则是统领后宫太监的,俗称大太监。
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已让零零福进气少出气多,隔壁桌的八卦却还在无情地继续。
「可是他不是太监吧?」
「不是太监怎么做太监头子,肯定是太监!」
「那他之前被封郡主,也不是女的啊。」旁边的一桌也加入讨论,现在零零福的性别探秘是京城最热门的话题。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女的,你知不知道花木兰?」
「那你们说他是太监……」
「女的就不能做太监?」
「当然不能了,白痴!」
「也是,那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还是太监?」
「俺原来看见过他,看起来像男的。」
「难道小鸟被拉去切了?」做此猜测的店小二浑身一激灵,还吟出一句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
「不会吧,他爹不是前朝的大功臣吗?他也挺有权势的吧?」
「没准他一生下来小鸟就飞了,不太男也不太女,所以皇帝让他做太监……还是总管。」
「嗯,这个有道理!」
有屁的道理!零零福要咆哮了,刚才似乎有一群唱着花木兰的太监从他的心上呼啸而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午,未时,密探府。
「快把圣旨找出来我看!」
圣旨堆积太多,长得又都一样,这下全府的人只好忙做一团,一个个地去翻找。
「大人,有了!」
心急火燎的零零福闻声接过,其他人也凑过来围观——『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内密探零零福,长年随朕左右,深慰朕心。特加封为大内点点总管,以示皇恩,钦此!』
零零福眯着眼睛,凑近了去看那两个墨水涂的点点,仔细分辨,似乎依稀是『侍卫』两个字,而且下面还打了轻声符号。
轻声符号。联系到清晨来宣旨的高音歌唱家,我们可以把这句话的效果具现化一下:大内侍卫总管。
于是乎,方圆十里内听不太清的老百姓,忽略掉这两字是很自然的事。
在这一瞬间,零零福的灵魂游离到九天之外,穿越到了几百年前。
这就要说到三国前期,东汉末年。
没错,就是三国。曹操那会儿还没有发家,不过正在努力。他的老发小袁绍,也正兴高采烈地参与着外戚与宦官的互砍。当年宦官头目被杀,袁绍带着军队在京城大肆搜捕没鸟族,看见不长胡子的就一刀砍过去,致使许多胡子还没长出来的年轻人只好当街脱裤子遛鸟,以『验明正身』。
在那时,因为没长胡子而裸奔,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零零福有胡子吗?摸摸下巴,答案是否定的。
零零福可以裸奔吗?皇帝摸摸下巴,好啊,他想看。
咻,圣旨像流星一样划过天际。奔你妹!零零福暴躁了,想整他,门都没有!以为男子汉要证明自己只有脱才行吗?无知!肤浅!他还可以不穿上衣,君子坦荡荡啊!他还可以化身采花贼,去人家房里作案啊!
想到这里,零零福惨绝人寰地笑了,他还可以强奸了皇帝,千古留名啊。
夜黑风高,电闪雷鸣,子时三刻,紫禁之巅。
房梁上趴着一个夜行人,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包袱里装着夜行人毕生的心血之作及迷药若干,用来结束这长久以来的爱恨纠葛,阶级斗争!
房梁下,既年轻又英俊的皇帝正在跟御医对话:
「鞭子呢?」
「有。」
「蜡烛呢?」
「有。」
「春药呢?」
「有。」
「御医,你身上怎么有白粉。」
「回陛下,这是面粉,臣业余爱好是烤烧饼。」
「好,下次烤一个来我尝尝。」
一切准备就绪,皇帝摒退左右,衣衫半褪地倚在龙椅上。
而房梁上的夜行人则紧了紧腰带,掀开琉璃瓦,蓄势待发。
从云层中钻出来的明月悄悄地跑到正空,我们大内密探的一天快要结束了。至于新的一天会是什么样子,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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