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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凤流殇作者:乱水倾天-第25部分

小说: 凤流殇作者:乱水倾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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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使他们姐弟日后相残的祸因深埋的契机,竟是这样?!
  
  “那场大火使曲家毁于一旦,亦使老身失了最后的栖身之所。”
  
  她失了最后的凭依,带了满身的倦怠。当年的织锦夫人嫁与了一个普通的樵夫,从此相夫教子男耕女织。
  
  慕洗碧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有触及伤痛的时刻,却不想在今日看见了当年相府的小公子。
  
  当年仅七岁的相府小公子,长成了今日风姿绰约的翩翩少年郎。
  
  如今,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曲君睿对自己儿子那超乎寻常的复杂情愫。
  
  对儿子异常严厉,却又会为了儿子偶染一点风寒而几天几夜不曾阖眼。
  
  当局者未必看清,她却看的分明。
  
  曲聆水的身上,有那个女子的身影。当年——
  
  艳绝天下的沉湘夫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相府小公子是他曲君睿的儿子,为什么她会觉得像她?就好比有时候对着曲聆璃,她也会觉得她偶尔举手投足间有着那个足以令大湘沉沦的女子的韵致。
  
  她隐约知道,曲君睿或许是爱那个女子的。
  
  而对于当年那几位处于旋流中心的人物,她除了比世人能知道的多一些以外。其余的,她并不了解。
  
  无论是沉湘夫人,帝国的前太子,还是呼风唤雨的帝国权相,亦或是那名满天下的当朝国父。
  
  因而今日慕洗碧所能告知这个清隽少年人的,只有那一夜的业火。
  
  “老身所知的,都已悉数告知了公子。”
  
  她触及了太多回忆,因而起了倦意。
  
  微微阖眼,老人委婉的下起了逐客令。
  
  “多谢夫人。”白衣素锦的公子深一礼,起身告辞。
  
  老人睁眼,淡淡一笑:“公子莫多礼,应该是老身谢公子才是。”
  
  “老身已经太老了,不想要太多的遗憾……”
  
  “夫人……保重。”
  
  她睁开了的眼,随着白衣少年人的离去,再度阖上。
  
  连这雍容有度的样子……也是如此像啊。
  
  有泪水肆虐。
  
  苏陌锦,苏陌锦……
  
  她垂老的面容忽然浮起一丝奇异的如少女般的嫣红,像是刹那般的芳华重现。
  
  那枯萎的唇瓣微微开阖,怯怯的又唤了一声:
  
  “……公子。”
  
  若不是曲聆水已经走远,必然会听到这一声出自老人口中,却犹如少女呼唤初恋情…人的羞涩。
  
  她颤巍伸手向案几上的画卷,手背上满是干枯的皮肉:“洗碧以为……有生之年又看见了你了呢。”
  
  她看着自己伸向画卷的指,像是有华年仍在时的纤细曼妙。
  
  “公子……”
  
  到最后,她仍不敢唤那人的名。
  
  垂老干枯的手,在将要接触到画卷的那一刻——
  
  蓦地,垂落。
  
  我爱你……
  
  至死,老人的唇边依旧挂着一抹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

 PS:写这章的时候,某只不可抑制的想着小聆……自pia!

 某狐狸(睨眼):你想什么?

 水:额……啥都木有!

 话说,某只建了一个bl群。有兴趣的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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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卷二】 第八章 。。。 
 
 
  从老人家中告辞时天已近昏。
  
  凤陵狐狸以天黑不宜赶路为由,执意要在小镇再休息一日。
  
  被雪衣公子问起耽误了这些时日的公事怎么办时,狐狸一脸理所当然:放心啦,这些公事在本王心目中哪有小聆的身子来的重要?
  
  曲聆水闻言,黑线:……
  
  哼,当然……
  
  打死,他公子聆水也不会承认自己被凤流殇调-戏了!
  
  狐狸动作迅速的要了两间上房,不给雪衣公子任何反驳的机会。至客房前,狐狸并也有进去继续揩油的意思。
  
  只临转身关门前,狐狸淡淡一笑:
  
  “早些休息。”
  
  “……嗯。”
  
  嘴上应着,他却坐在案前思绪翻涌。
  
  分明已经告诉自己,是时候该放下了。却怎么也,克制不了心中的不安。
  
  月上中天。
  
  他终抵不住倦意,就着倚在案上的姿势小眠。
  
  梦里,云遮雾绕。梦里,诡变万千。
  
  他看见自己着了白色的锦袍,小小的手脚,小小的脸。
  
  视线,只及别人的腰以下。
  
  到处都是漫天的喜庆的红幡,府里的下人脸上皆是喜悦的忙碌着。
  
  这是……
  
  他七岁的时候?
  
  他看见着了艳红喜服的姐姐从父亲的书房中跑出,满面的泪。
  
  那一夜的姐姐,有凄绝的美。
  
  他蹑手蹑脚的贴着墙根,渐渐靠近。
  
  昏暗的书房中,他看见素日严厉的父亲,那日异常冷酷。
  
  当朝权臣在女儿大喜之日,只一言不发的立在案前。做事一贯果决的父亲,像是疲惫了一般眼下泛着黛青。
  
  一向温婉的母亲独自垂泪,父亲轻揽着她安慰:“这是我们欠他的……这是,我们欠他的……”
  
  “我们欠他的……还得还嫌不够么?”母亲却挣扎:“我们抚养他的儿子七年,是也早该两清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连我的女儿也要充作抵债?”
  
  “可是当年…若不是我,他亦不会死……”
  
  “够了,够了……我受够了!”温婉的母亲忽然推开父亲的怀抱:“曲君睿,你究竟还要执迷到何时?!我伴你这么多年,你究竟将我放在哪里?!他苏陌锦的死,根本与你毫无干系!!!”
  
  男人的面色瞬间灰败:“宛筠,够了!你住口!”
  
  素宛筠一怔,纤弱的身子似摇摇欲坠:“曲君睿……我恨你。”
  
  既然娶她,为何不能爱她?
  
  既然不能爱她,当初又为何要娶她?!
  
  “宛筠,莫要这样……”
  
  “你曲君睿的心中,果然还是只有她……”她笑:“说到底,我不如她。她都死了这么久了,居然还在你心底。”
  
  那个在前朝便已嫁做人妇的前太子妃,当今皇帝弑兄夺位的战利品。
  
  可皇帝,分明爱上了这个皇位的附属品。
  
  因为在那个女子逝去后,皇帝疯狂地寻遍了每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先是潇湘夫人,再然后是她的女儿。
  
  我素宛筠——
  
  不如她。
  
  “宛筠……对不起。”
  
  “对不起就够了么?曲君睿,你总是把我当做累赘。这么多年夫妻,我们同床却异梦。虽然我与太子妃只几面之缘,可是我却看得出你让聆璃学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只是想要找她的感觉吧?你要在你的孩子身上找她的感觉,确实很难。因为她的身上流的,只是你我的骨血……而今,她的一生算是彻底毁了!”
  
  “我不是……”
  
  “聆璃心里一直怨我恨我,我都明白。可是我却没有帮她,我是她娘啊……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曲君睿,你逼惨了我,逼惨了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
  
  男人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一向寡言的妻子何时变得如此让他难以招架。
  
  “只有对着他的时候,你心里才是满足的吧?就好像……就好像对着只属于你一人的映真?你疼爱他胜过自己的女儿,只因为他是映真的儿子吧?曲君睿啊……可你也莫忘了!他不是你曲君睿的儿子,他是苏陌锦与她的儿子!墨映真只在最后走投无路才想到你,就像我于你一般!”
  
  “宛筠!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怎么?你心疼了么?那为何眼睁睁看着她从倾天塔上一跃而下?为何不随她而去?为何,为何要误我一生!曲君睿,曲君睿……你不敢顶上这欺君之名,却误了我一生!世人皆说你曲君睿刚正不阿,我却道你曲君睿欺世盗名!”
  
  “曲君睿……我恨你!恨你!!!”她蓦地举起一旁的烛台向男人砸去。
  
  男人不躲不闪,生生挨了一下。
  
  血从男人刚毅的额角缓缓淌下,小小的他躲在外面看的呆滞。
  
  “这样你好受了么?”
  
  “曲君睿,我好恨你。”她泪流如雨下。“可是,可是…我却,爱……你。”
  
  “宛筠……”
  
  他惊慌着从昏暗的书房中步步后退,幼童的身子并未被屋内的人发现。
  
  却一不小心碰翻了盆栽。
  
  “谁?!”
  
  他踉跄的退出父亲的书房,一路惊惶漫无目的的——
  
  逃、逃、逃!
  
  什么?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
  
  而后,他停了下来。
  
  本就孱弱的身子,歇斯底里之后几乎要站不住。
  
  他下意识抓住身边轻轻扶住他的人,却在抬眼的瞬间怔住:“姐姐……?”
  
  “小聆……”
  
  很多年以后,他还是会忍不住眷恋女子那时的温柔。
  
  ++++++++++++++++++++++++++++++++++++++++++++++
  
  PS:伸手要票子,因为某只发现不伸手要实在不行……(也许伸手了也不行)
  
  但是看文的亲请给票子,不然小心水的怨念缠身哦……




10

10、【卷二】 第九章 。。。 
 
 
  即使,那背后——
  
  如芒如刺。
  
  拖曳着艳红喜服的少女慢慢蹲□来,明艳的妆容增添莫名的凄艳。金钏歩摇晃动的视线,被泪水所模糊:“……要是,你不在就好了。”
  
  不、不是……
  
  他摇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子的指间别着一根极为细小的发簪,尖端磨砺的极锋。他眼睁睁看着,发簪抵着自己的颈子。
  
  “只要一下就好了,一下……只要,你不在了……”
  
  她尖利的指甲刺的他发疼,但是……
  
  逃不开、逃不开!
  
  “小聆……要是你不在的话,大概就好了吧……”
  
  簪子被撤离他的颈子几寸,下一刻便要扎下来!
  
  不、不要!
  
  最后一刻,他猛力一挣!
  
  那狠狠刺下来的簪子,便划过他眼底一点脆弱的皮肤。温热的液体,淹没视线。梦魇里,窒息般的困苦。
  
  “啊……”意识恍惚的女子似是醒转。曲聆璃丢了簪子,像是癫狂了一般看着自己沾染的血腥的指。
  
  “我……做了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他捂着耳朵,一路奔逃!
  
  疯了!乱了!
  
  止不住!!!
  
  幼童小小的身子,跌跌撞撞。
  
  许久,累了,跑不动了,终于知道停下来了。
  
  他清醒的有着二十一岁公子聆水的意识,但纷繁的梦靥却扼住他。梦里的他,失了素日的睿智与沉稳。
  
  像个真正的七岁幼童一般,即使平日里佯装老成,却在关键时刻被逼出孩子的惊慌。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重来一次?
  
  他想要止住,却控制不住历史的重演。像是仍保有成年的自己的意识,无奈却困在幼童身体里的梦靥。
  
  困倦了,便想回家了。
  
  不、不要回去!
  
  他的意识想要阻止,必须阻止——
  
  因为等他回来的,只会是漫天的业火。
  
  可是……
  
  他止不住。
  
  小小的身子里,困顿着两个意识。
  
  七岁的他惊诧的忘了害怕,只想要回到亲人身边。二十一岁的他早已经历过一次,困在梦魇中无力阻止,却要一遍遍重历。
  
  他睁着眼,沉溺在一场周而复始的梦靥之中,醒不过来。
  
  将姐姐接走的凤銮已经不见,往日风光不可一世的相府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下人们跑进跑出,忙着灭火。没有人会注意到,小小的相爷公子竟不顾一切的冲进火场,任火光明灭染红白色锦缎。
  
  父亲?!母亲?!
  
  你们在哪里?!
  
  火焰舔噬木材发出劈啪的声响,明灭的火光像是有温度一般将他的颊灼热。
  
  他蓦地以指覆脸。
  
  明知是梦,他却在梦里失声怮哭。
  
  火光里,他看见父亲厉色的脸:“你怎么还在这里?!走!快走!!!”
  
  走!
  
  不要死!
  
  他亲眼目睹父亲坚毅的面容因高温而扭曲,忘了害怕。
  
  不、不、不!
  
  耳侧隐约传来幼童的鸣泣。
  
  那种喑哑的,快要逝去的性命的声音。是那对父亲从不让他有所的接触的府中的孪生兄弟!
  
  他在梦里,诧异自己七岁时的镇定。虚掩的废墟里,他发现那一对小兽。
  
  他眯着被烟火熏的睁不开的眼:“你们……想要活下去么?”
  
  即使活着不被期待,也想要活下去么?
  
  比他还要更加幼小的孩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恩!想要……想要活下去。”
  
  “那,还能走么?”
  
  “嗯。”
  
  “……跟我来吧。”
  
  那条最终救他们逃生的密道,不过是曲君睿一时兴起指与他看的。却不想,在今夜派上了用场。
  
  终于……
  
  他在梦里,深吸一口气。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他,比七岁时的自己更加知道,终于要逃离这场梦靥了。
  
  接下来,只是二十一年人生最散适的八年。
  
  震惊于年仅七岁的相府公子,竟然能从火场里救出两条人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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