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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谁负相知 下+番外 by 绝小娃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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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负相知 下+番外 BY 绝小娃娃
       
      第020章 
      钧阗已经被若廉的数番折腾弄寒了心,只说着再不顾惜他,但心底深处却仍有一丝不舍。出了御花园,迎面碰上一个小公公,钧阗还是吩咐他去冷宫叫丑奴把若廉接回去。 

      丑奴跑进花园,远远就隔了花丛看见一个孱弱的白色身影伏在地上,身旁尽是刚落的黄叶,这一幕甚为凄楚,也让丑奴好一阵心疼,他急忙过去将若廉抱起来。若廉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张大了口却喘不过气,丑奴吓得不轻:〃公子!公子!你。。。。。。你怎么了啊。。。。。。〃鼻血已经被若廉抹了满脸,钧阗本为他留下了干净衣服,早上才刚换上,现在又弄了一身血污和泥巴。 

      若廉还没有失去意识,他使劲捶着胸口,脸色却已经有些发紫,闭住的气似乎全聚在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 
      丑奴想去找太医来,可又怕自己这一离开若廉就要断气了,他愁得泪都涌上来。若廉只伸长手去,死死抓住丑奴的衣服,窒息的痛苦让他的意识慢慢剥离。。。。。。 
      丑奴咬紧嘴唇,眼中的神情变得有些悲壮。。。。。。 
      〃公子,你醒了。。。。。。〃若廉不知睡了多久,才缓缓地张开了眼睛。丑奴手里端了碗药,将他身子抽起来,背后塞个枕头,就将那药碗往若廉口边送。 
      若廉厌烦地看了一眼那药,把头扭开了:〃端走吧,我用不着了。。。。。。〃 
      不明白若廉这话的意思,丑奴呆呆地端了碗看着若廉。若廉伸手推开药碗:〃奴儿,我闻了这味道就想呕了,别再让我喝了,别再让我遭罪了。。。。。。〃 
      〃药总是要喝的,不然病怎么好呢。。。。。。〃丑奴见他眼睛里闪出的决绝,心里一阵发颤。 
      〃呵呵,药喝了多少了,病可见好了么?我真的以为今天会死在那呢。。。。。。当时那个难受啊。。。。。。〃不愿再回忆那些痛苦的片段,若廉抬了眼来望着丑奴。 

      〃不是昨天还好好的么?不是昨天晚上还跟了你么?怎么今天就把你打了?〃最看不得若廉受到伤害,可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狠狠地伤到身心俱残,丑奴的声音也不禁高了起来。 

      〃什么好好的?我们又怎么会好好的。。。。。。我今天就该死了,根本就不应该再活过来。。。。。。〃若廉自怨自艾地念叨着,眼睛却微红了。 
      〃你说什么话呢?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俩这是怎么的了,早上才跟我说了什么情比金坚的,现在又不能好好的了?〃丑奴被他的了无生机惹恼了,〃我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你多少年?你就为了他一句话,就赌气想死了?我呢?你死了连见我一面都没想到吧!〃 

      这一问竟是两人都没想到,丑奴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若廉却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丑奴。是啊,自己什么时候为奴儿的感情想过呢?他只知道依赖丑奴,享受着丑奴的照顾,他会尽力去赚取生活,虽然丑奴跟着他赚不了什么钱,但他还是想让奴儿跟着他能生活无忧。只是这许多年,他沉浮于乱世,感情也屡受挫折,自顾尚且不遐,哪里还有闲心去管奴儿呢?此刻听他这话,仔细思忖,生命尽头,他脑中只想着小阗的一张俊脸,还真是未曾想过奴儿。若廉叹了一声,柔声道:〃我并非不念着你,只是如此被他冤枉,一句解释都不听,只用强权来压人,我实在觉得没有意思。〃 

      〃他自是有那般权位,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的。你若觉得冤枉,就更应该好好珍惜身体,否则真的含怨去了,那岂不是永远没有翻身的日子了么?他日后若明白了你,咱们就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咱还要好好地等着那个时候呢。〃 

      若廉本来也是一时赌气,现在被他一劝,也不再执著,回身端了药碗,却觉得一阵无力,险些将药泼了。丑奴急忙接住,若廉一愣,正值壮年的自己竟连个小小的药碗也端不住,可还有什么用呢?刚刚还要死要活,真的见自己已虚弱至此,若廉又不禁一阵难过。 

      丑奴将药喂着他喝了,便要他躺下休息。若廉本来已经闭了眼睛,忽又张开道:〃你说他可有那明白我心的一天吗?他真的会来赔礼道歉吗?〃 
      丑奴心中一痛,自己都这样了,还傻乎乎地想着他呢?什么赔礼道歉,谁不知道你那心里,只想着跟他和好呢。。。。。。虽然感觉酸酸的,丑奴还是点了头:〃会的,陛下会明白你的,你对他那么真,他又怎么舍得辜负了你。。。。。。〃 

      听了这话,若廉像得到什么保证一般微笑了一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若廉在冷宫养了几日,总算是又一次缓了过来。他心里有个念头支撑着,只盼着钧阗前来将话说清楚了,哪怕是他先低个头,两个人还是尽量地和好。心里存了这念头,又着实有些记挂静蓁,因此便时常派丑奴趁拿饭的时间出去打听钧阗的情况。丑奴从外面听了什么,却不敢完全地对他讲,因为那些流言全是要若廉命的话。 

      若廉便这样,每天偷偷地盼着钧阗能来看他,自己人虽不能出这冷宫,心却飞到钧阗身边。 
      这日,若廉正在屋中看书,丑奴却早早地就回来了。 
      见了丑奴,若廉道:〃你不是帮那几个小公公洒扫落叶去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丑奴看了若廉一眼,仿佛在拿捏措辞,若廉看出他有话要说,就放下书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丑奴小声道:〃我说了,你可别难受,这本也没有什么的,他身为一国之君,这样的事也不算过分。〃 
      听丑奴这样说,若廉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了?有话直说,不用吞吞吐吐。〃 
      〃陛下。。。。。。他准备迎娶静蓁小姐过门了。。。。。。〃 
      〃什么?〃若廉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就要栽倒,丑奴急忙抢上去,一把扶住若廉:〃公子,他是一国之君啊,这样的事总少不了的,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了的。。。。。。〃 

      若廉只是天旋地转的难受,他扶着额头虚弱地说:〃快扶我去躺下,我感觉好晕。。。。。。〃 
      丑奴扶了他在床上躺了,若廉的眉头皱得死紧,一层细密的汗水从额上渗透出来。 
      〃喝口水么公子?〃虽然早料到若告诉了他必会让他深受打击,所以一直都瞒着他,但后天就要大婚了,刚听几个小太监说不知道陛下是发的什么疯,一定要让礼亲的队伍从若廉门前经过。这吹吹打打的要让他听见了,早晚也要知道。与其到那时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陛下羞辱而不知所措,还不如让他早做准备的好。虽然狠心告诉他了,但见他这样心里还是颇为他难过。 

      若廉微弱地点了下头,丑奴将水杯凑上他唇去,若廉才喝了一口,一下就呛到了。他趴在床沿,呕了起来,丑奴急忙拿来痰盂接着,若廉一口一口将胃里不多的食物都呕了出来,这一阵咳还是止不住。丑奴看着他被呕吐折磨得不断痉挛的样子,心都揪了起来。他轻轻拍着若廉的背,想帮他减轻些负担。若廉却不停地呕,早已没有什么可吐,一些青色的胆汁翻上来,苦涩的感觉传了满口。 

      这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终于缓下来,若廉难受得抬起头,眼睛里都是逼上来的泪,他示意丑奴端水给他漱口。丑奴喂了他一口水,他漱了两下,吐到痰盂里,翻身回去躺下。 

      经过这番折腾,若廉就再没起来床,夜里,他竟发起热来,丑奴知道他心里有苦说不出,却不知道如何劝他,只是帮他做做冷敷,让他身子舒服点罢了。 
      转天,若廉病得越发沉了,丑奴托与自己不错的小公公去请太医,小公公却说这几日阿蔷公主病了,几个太医都招了去,没人能给若廉看了。 
      丑奴感觉到这其中有人在作梗,但总想不出关节所在,既然没有人能帮若廉缓解病情,丑奴只得独自照顾病重的若廉。 
      这样又撑了一天,到傍晚时分,若廉似乎好了些,额上见了点汗,热度也低了。丑奴扶着起来,喝了一小碗稀饭,虽然若廉情绪不高,但总不像昨天那样激动了,他的眼神总是愣愣地看着一个地方,忧伤认命和愤怒不屈的光偶尔会交替在他眼中闪一下,但定睛瞧时,又什么都没有了。 

      丑奴知道说破了也就罢了,于是就告诉他明天迎亲的队伍可能会一早经过门前,叫他心里有个准备。若廉只嗯了一声,就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转天一早,若廉竟很早就起来了。丑奴觉得他有些反常,平日总是恹恹的,因为身体弱,总是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的,问他干什么,他却说让丑奴帮他好好梳洗一番,今天要见圣驾的。 

      丑奴已经猜到若廉不想让钧阗看到他的落魄和狼狈,心里一阵难受,没说什么,只是帮他打了温水,洗脸洗头。 
      辰时才过,远处便响起震天的鞭炮,一路吹打之声不绝,远处一路披红挂彩的队伍朝着冷宫走来。 
      若廉浑身一震,对丑奴道:〃你扶我到门口去。。。。。。瞧瞧热闹。。。。。。〃 
      〃公子,算了吧。。。。。。〃 
      〃算了?他为什么一定要从我门前经过?是祸就躲不过的!〃若廉心里又气又苦,还有一节,只觉得此次若不见他,再不知什么时候相见了,想到这,更觉得一定要去看看。 

      丑奴不再说什么,只扶着他,来到门前。 
      离了老远,钧阗的眼神就飞到若廉的门前,一抹刺眼的白影让他呼吸一窒,他轻夹马腹,马儿疾几步,就到了若廉门前。 
      钧阗在马上,若廉在马下,脉脉相望,竟皆无语。 
      有什么必要吗?如此排场,只不过是一个妃子入宫,他这为王的竟亲自去储秀宫迎亲?想到这,一丝嘲讽的微笑浮上若廉嘴角。 
      心里怜惜若廉的病弱特意找个借口来瞧瞧他,却见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浮上他嘴角。钧阗微皱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臣何若廉恭喜陛下!只愿陛下与珍妃从此相养以生,相守以老,方不负相知之义。。。。。。〃若廉说到最后,尾音还是带了颤。这乃是钧阗与自己拜天地时的誓言,如今那情景还历历在目,却早已物是人非。 

      钧阗心也一痛,想到若廉种种不是,冷声道:〃还提这些干吗?什么相知相守,你我之间,早有人负此而去,另一个纵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得。。。。。。〃 
      若廉倔强地抬头道:〃陛下,您不用拿这话来倔我,若廉有自知之明,虽然爱弛,但还不会如妇人一般纠缠不休。若廉是真心。。。。。。希望陛下幸福。。。。。。〃 

      钧阗的两道浓眉已经紧紧地绞在一起,一种爱恨纠结的复杂感情让他欲怒又欲泣。 
      良久,钧阗看了眼若廉,沉声道:〃吉时已到,我要走了。〃 
      若廉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钧阗马头调转,若廉竟〃哎〃地一声叫住了他。 
      〃你还有何事么?〃廉,你会求我吗?会求我留下来吗?一股强烈的希望攫住了钧阗的心。 
      〃我。。。。。。我只求陛下一事。。。。。。静蓁乃若廉胞妹,若廉身世凄楚,本以为一家人凋零殆尽,却不料世上竟还余有一位亲人。陛下既然娶了她,若廉便希望陛下善待于她,方不负我妹一片痴心。。。。。。〃 

      钧阗狠狠地哼了一声:〃怎么做丈夫,我还用不着你来教!〃这句话不仅无情,而且依两人的纠缠关系,语中侮辱之意颇为明显。若廉没想到好意叮嘱却换来这般羞辱,他再也支持不住,一下软倒在丑奴身上。 

      钧阗在吐完那句狠话后,头也不回地拨马而去,热泪充满了眼眶,那人身子是冷的,血是冷的,一颗心也是冷的么?我没有求你把我当帝王敬畏,只求你拿点真心待我都不行么?你年轻时辜负我,我恨你,你进宫后嫌弃我,我恨你,你在胞妹面前辱骂我,我恨你,你不管何时对我冲口就损,我恨你,这许多恨却抵消不了我对你无尽的爱,纵使你再怎么对我不好,我始终对你留了情分哪?你呢?你根本就没有一点人心的!咬紧了牙才没让眼中的泪滚落下来,钧阗只是暗自发誓,若再对何若廉有半分怜惜,自己也不用做人了。 

      看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眼前过去,若廉只觉得那些人那些车是从自己心上踩轧过去的。一颗心已经碎成粉末,只需一阵风就会散了。 
      指甲刺入掌心,因为强忍泪水而受的伤若廉似乎丝毫都没有感觉,丑奴让若廉依着,只觉得若廉在强自压抑着呼吸,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不敢开口问他什么。 
      若廉平静的声音响起来:〃奴儿,热闹瞧完了,咱们回吧。。。。。。〃 
      丑奴几乎被他的平稳语调吓到,赶忙扶了他想走,才一迈步,若廉一手抚上心口。。。。。。 
      〃公子!公子。。。。。。〃丑奴惊呆了,若廉也没有想到,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 
      指间一片鲜红,血色几乎要耀花人的眼睛。 
      皇家的大婚仪式甚为复杂,钧阗虽贵为帝王,但仍难免要被那些繁文缛节所迫。心中只念念不忘那人的负情,哪里有心情去参天拜地呢,只是草草应付了,却喝了好多酒,太监见钧阗醉了,就将那些道贺的文武百官谴退,送钧阗入了洞房。 

      知道阿蔷病了,钧阗去看过几次。阿蔷倒真憔悴了许多,人也表现得甚为体贴,只说让钧阗先将珍妃纳进门来,自己这病有一日没一日的,若不能掌管后位,总是能让钧阗得位贤内助。钧阗问过太医,这表妹到底生的什么病,太医只说她因思虑成疾,病得挺重,须得事事顺她的意,方能调好。钧阗只觉头大如斗,反正若廉已经辜负了自己,他也自暴自弃起来,当场就应了阿蔷,她若痊愈了,立刻娶她过门,封为王后。 

      想到此节,喝得酩酊大醉的钧阗呵呵地笑了起来,静蓁伸手掀了盖头,走到桌前。 
      〃陛下,珍妃从此要称您一声夫君了呢。〃静蓁巧笑嫣然,经过专门培训的妩媚笑容让钧阗眼神一窒。 
      〃陛下,我们夫妇共饮交杯酒吧。〃说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挽着钧阗的胳膊,钧阗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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