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雨霖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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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旭昇整容两次,第一次在韩国,整容后以新身份进入台湾冉式龙堂财团;第二次便是去澳洲做了微整形的面部休整,使得那一张长在自己脸上的新面孔更加自然可信。
面前的雪,自十七岁从监狱里被偷出来,便改头换脸好几次。他已经无所谓,因为,十七岁那年,他就是一个死人,而现在,他是一个影子。
“废话少说,赶快放人——”冉旭昇不想再思考,他知道,从头到尾,他都掉进了一个有心人精心布置的局中,现在刚刚摆脱那个局,自己再想起,似乎又回陷进那局中,无法自拔,他不喜欢这样。
雪笑着,“别急啊,验货的人还没有验好货,货也没有到手——”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冉旭昇已扑向他出手,曾经交过手,雪知道,这家伙的身手是在搏击实战中训练出来的,绝无拖泥带水,一点花架子都没有,都且拳拳到肉。而自己,之前只是有武术的功底,现在却也在实战中积累了经验,一边躲闪,一边想寻机会拿枪,枪,才是他拿在手中最大的胜算!
37、恶魔也曾经是天使
听说,佛教是有大乘和小乘之分的。大乘佛教中,喇嘛教依然独树一帜。喇嘛不忌酒肉,甚至可以娶妻生子。在喇嘛教的一些宗教绘画中,牛魔王和三娘子云雨图很是著名。牛魔王相传是祸害民间的恶魔,而三娘子是上天派下凡界收服他的仙子。牛魔王爱上了三娘子。云雨图从详尽描绘了牛魔王从霸道地征服、掠夺,在三娘子身上驰骋,到之后被三娘子驯服,与其共享极乐……不知为什么,会想到牛魔王和三娘子。倪煜盈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头还是有些痛,三天了,头一直昏痛着。
“是当地警察扣的?”李奥兰多嘴角一撇,“冰蝴蝶”不是一种普通的毒品,在常规毒品中并没有它的名字,许多国家也并不知道它的存在。他敢断定,中国大陆这边的警察肯定不认识“冰蝴蝶”,塞点钱应当就能摆平。
“似乎不是当地警察。”雪一脸难为的表情,“好像是国家安全局的人。”
“乖,把牛奶喝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摸着倪煜盈的头,李奥兰多像极了一个爱抚小妹妹的大哥哥。而倪煜盈也果然乖乖地小口小口将杯中牛奶喝进肚里,聆听着他的故事,一个恶魔长成的故事——
从贴身处李奥兰多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美丽的东方女人抱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很明显是混血儿,有一双大眼睛,笑得天真无邪。
“是你?”倪煜盈指着照片中的小男孩问,李奥兰多的眼中充满温柔,默默点头。指着照片中的女人,“那是我妈妈。”李奥兰多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飘渺,“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很可爱?……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父亲是哥伦比亚帮的打手,关于父亲和妈妈的相遇以及所谓爱情,他也略有所闻。那时,妈妈是一个从中国大陆被骗到美国的学生,中介只是一个空壳子,不久,所在的语言学校也倒闭了。她要么面临签证到期,打道回府;要么只能和偷渡客一般做“黑户”,寻求新的生存法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并在德克萨斯州一处较偏僻的酒吧谋到了一个女招待的差事,其余时间自学美国的一些法律以及相关课程。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在一个美国朋友的保荐下,她考取了美国的一家大学的法学部。但是不久,她的签证问题和“黑户”被查了出来,经常混迹酒吧的父亲便说可以替她摆平,但是条件就是嫁给他……
他的妈妈和爸爸之间可能没有存在过爱情。他一直这样觉得,充斥在他俩之间的是交易。无论是相互在床上的纠缠,还是出入各种场合时看上去像是一对正常的夫妻,抑或生下他——他也许真的不应该来到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
六岁之前,与妈妈在一起的日子里,妈妈还是疼他的。他记得妈妈给他讲故事,给他唱中国歌,最令他记忆犹新的是《梁祝》的故事,很多年以后,他才能体会到,原来,妈妈是那样渴望爱情。
“你妈妈既然那么爱你,那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倪煜盈安静的在他怀里,手里捏着那张李奥兰多小时候和他妈妈的照片。眼睛望着李奥兰多小时候的样子出神,倪煜盈从来不知道,真有人小时候可以长得如此好看,好看得就像小时候笔记本封面上的小天使!
“我五岁那年,哥伦比亚帮和三合会发生了火并,我父亲当时已经是哥伦比亚帮头目的贴身保镖了。就因为哥伦比亚帮的老大抱过我,三合会的人便把我错认为是老大的儿子,并绑架了我——”李奥兰多叙说得很平淡,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尽管岁月久远,但那一次,却的确早早结束了他快乐的童年,黑色的阴影也在那一刻开始深埋在他的心底,成为他成长岁月中一直不可言明的耻辱与痛!
“你当时只有五岁?”倪煜盈皱眉,另一只手悄悄握紧了拳头,他无法想象一个这么漂亮的小男孩被绑架,然后遭到一些惨无人道的对待……谁能忍心向这个天使一样的小男孩下手呢?
李奥兰多嘴角轻轻笑着,一只手圈着倪煜盈的腰,另一只手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上衣扣子,将胸膛袒露在倪煜盈面前,各种丑陋的伤疤犹如蜈蚣般歪歪扭扭地趴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狰狞地张着血盆大口。那些伤疤很多看上去已经结痂好久,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那后来呢?”倪煜盈不禁毫无理由地恨起那些三合会的绑匪来,对那么漂亮,像天使般的孩子他们都下得去手,简直就是毫无人性!
“妈妈找了白沧海,三合会也要卖他的面子的……很快,我就被放了。”他不想让她知道白沧海是谁,也不想让她知道后面的故事了。因为后面的故事,他自己都不愿想起。
白沧海救自己的条件,是让妈妈做自己的情妇。据白沧海说,妈妈在酒吧做女招待时他便与她相识了。只是,爱情的感觉来得是那般后知后觉,尤其是对他那种阅尽无数女人的男人。于是,年幼的他时常作为掩护被带到白沧海安排的地方,冷眼旁观妈妈和那个叫白沧海的男人身体纠缠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妈妈消失了。再出现时,已是六年之后,妈妈身边已多了雪澈,他的同母异父的妹妹,白沧海与母亲的女儿,更是,他的眼中的天使!
“他们就那么放了你?”倪煜盈有点不相信,那一群可怕的人能这么一个无辜的孩子,又能随随便便将他放了?
没想到,这丫头根本没注意李奥兰多瞬间阴霾的脸,而是自顾自说着,“电影里,电视剧里,还有黑帮小说中有很多这样的情节呢!嘻嘻。看样子,那个白沧海真的很厉害,而且,他是个好人……”
“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扯到了自己头上?但怎么听,倪煜盈都不认为那是什么好话。他刚才的话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是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人质?那么,她的处境,岂不是极其危险?
“为什么不放了我?你这样把我关起来是犯罪!中国可是个法律国家,你已经触犯了中国的法律,就算不是绑架罪,也犯了那个禁锢人身自由罪……”倪煜盈没有看到他望着自己眼神中的异样,她只想回家,只想把这一切恐怖的回忆当做一场梦,然后一觉醒来,自己还是那个快乐的没心没肺的小女生……
38、假倪煜盈,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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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倪煜盈,直觉面前的倪煜盈眼神不似之前的清澈,总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不对在哪里?他也说不清。
“哦。”没想到夜鹰听后点头,“是不是就像深度催眠那般,让被催眠人在规定时间和规定地点做规定的事情……”
“K!如果你没有对我使用深度催眠,也许我根本认不出是你!”夜鹰冷冷地说,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他知道,雪射在他手臂上的毒针上淬上的是一种让人恍惚入睡的麻醉剂,而在一个人恍惚入睡的状态下,最容易被进行深度催眠。他知道自己被深度催眠的原因,便是车子停在了倪煜盈租住屋地楼下,且他的脑海和意识里一直存在着倪煜盈的影像!深度催眠,是被催眠人在催眠者的指引下呼唤潜意识的一种行为,催眠者可以下达具体的在规定时间和规定地点做规定事情的指令,也可以获得他们想要获得的众多信息。
六年前,他来到深圳,一次偶然,加入了MC。期间,杀了城隍之后,他来到了上海,答应替“香主”老黎照顾了黎馨儿。随后,便又回了深圳,他的一切,K都知道。不是他没有隐瞒,而是她却也一直在对他进行关注。他是感谢K的,否则,他有好几条命都会在李奥兰多的阴谋中丧生,根本不会允许他变脸,甚至活着找寻到现在的新身份!
“真难得,原来你也有做苦行僧的时候!”K不无讽刺地叹口气,“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你!”
夜鹰笑了,此刻他在K面前不是冉旭昇,单纯是夜鹰,台湾“山地帮”的杀手夜鹰。K救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台湾,他刺杀了那个议员之后,在K的帮助下,他逃到了香港;第二次,便是他来到深圳需要寻找城隍,报在香港时的陷害之仇,也是K帮忙,追查到的城隍,让他手刃仇敌。甚至,K帮他干掉了MC内部收了李奥兰多钱,要杀他的其他成员。这些,K没有让夜鹰知道。但是,MC内部的确有受雇于李奥兰多的人,夜鹰是知道的,甚至K与李奥兰多的关系,他都感到不是那么单纯。此刻,他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K变得沉默。
“洛杉矶。”
“你以为你是谁?她的骑士?”K的语气有些嘲讽,当然,她最在乎的是夜鹰从来没有这么关切过自己。
“我不是她的骑士!”夜鹰不知道要怎么对K说,其实,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我是她的朋友,我应当帮她……”
39、《加州旅馆》:我们跳舞吧!
一觉好眠,甚至都没有做什么梦。睁开眼睛,倪煜盈才发现了异样。她已经不是身处李奥兰多游艇上的房间,而是置身于非常豪华,布置得犹如中世纪贵族感觉的大房间之中。
躺在身下的床是一张古典大床,白色的纱幔若隐若现出房间中的古典家具,与那一张床浑然合一,风格相同。倪煜盈轻轻走下床,看到古典大床下,有一双粉色的丝质拖鞋,似乎是为她预备的,穿上这双鞋,感到恰恰合脚,自己的脚也因这双鞋的衬托,而显得非常小巧。
要说起为什么讨厌英语,倪煜盈觉得那也是属于自己个性的一部分。可以说,最初,她的英语成绩很好的,最不济也是九十分,没有比九十低的时候。但是初中学历史时,老师讲到了工业革命,从而讲到了资本主义的垄断、帝国主义的扩张直到鸦片战争……第一次,她觉得,之所以大家都讲英语,全世界以英语为第一语言,纯粹是帝国主义侵略扩张的认为结果!从那以后,她的英语成绩便从九十分直线下降,一夜之间,犹如地震后的日本股市,一落千丈,跌破六十,直接不及格。同学们都叫她小愤青,但是,她自己清楚,自己“愤青”得毫无意义,因为,英语,必竟是很重要的一门课程,尽管学了之后你可能永远用不到。随后,以及格为目的,她便啃了啃英语单词,不至于真的完全“做中国人”,直到毕业……
“睡得好吗?”李奥兰多一身随意的休闲装走了进来,见到Linda点头,“她是跟我从巴西来的墨西哥女仆,做西班牙菜的手艺很好,有空,让你尝尝!”
“很久?”倪煜盈皱眉,记忆中依稀记得,那一天,李奥兰多给她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还有那一张如同天使的小时候地照片。记忆中,那个天使般的小男孩出现在她梦里,她抱着他,很温柔地,还给他唱歌——
“比华利山,我的别墅。”李奥兰多心情很好,甚至让Linda放上了一段极具怀旧意味的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
“《加州旅馆》。”倪煜盈点头,“1977年的美国最畅销金曲,也是滚石评选出的二十世纪100首音乐金曲的第是11名。”
李奥兰多闭着眼睛,头靠在了椅背上,像是欣赏,用心聆听,又像是陷入了最久远的回忆。那时而舒缓时而激昂的双吉他旋律,流泻出的似乎真的是久远的令人沉醉的过去美好时光,倪煜盈不禁站起身,“来,我们跳舞吧——”
李奥兰多一愣,当初刚刚注射了冰蝴蝶,处于疯狂状态的雪澈也是那一句,“我们跳舞吧——”,音乐也是这一首《加州旅馆》!而面前的女孩,倪煜盈,她,不是雪澈,他知道的!他忘了她好久,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雪澈当初的迷离,相反,看到的是她的笑容,还有期待——她期待与他共舞,“就当是完成游艇上那一次没有跳完的舞蹈!”倪煜盈将纤细的手已伸向了李奥兰多。李奥兰多轻轻握住,起身,一只大手真的扶上了倪煜盈不盈一握的纤腰。
歌词中缓缓迷离地唱,“Somedancetoremember,somedancetoforget……”倪煜盈情不自禁流泪,有人中跳舞是唤起回忆,而有人跳舞着是为了忘记——她早已猜出,这首歌对于李奥兰多来说,是充满了回忆,尽管她不知道,那回忆是什么。但是,对于她,这首歌则是忘记。忘记阿兵,阿兵让她第一次知道了这首歌的存在;忘记吴梓松,吴梓松告诉了她这首歌的背景,让她对这首歌深深迷恋——迷恋的已不仅仅是歌曲本身,是那一个身心真正自由的地方,加州旅馆;更是,爱情!
李奥兰多点头,“我还特意去找寻过歌中的加州旅馆。”他笑着,手指轻柔地抚上她的脸,抹掉了她嘴角的泪,“你知道吗?加州的旅馆真的,真的很糟糕!”
“你说,加州旅馆是真的有那个旅馆,还是什么神秘象征?就像是每个人心目中的密码那样——”倪煜盈也笑了,但是好奇宝宝的问题还真的让李奥兰多感到棘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当然,他也没有时间想。
“它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存在有关系吗?”李奥兰多轻轻吻向了倪煜盈的额头,“我们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