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系列五桃花源(全2册)作者:尘夜[出书版]-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借那幅画的人终于答应见我们一面了!」
+++++
车子往B市一处有名的高档住宅区开去,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里,能住得起别墅还带花园,便充分说明了对方身家的雄厚。
一路上陆隐的心情都显得很好,一来是因为昨晚休息得好,另一个原因多半是因为即将再次看到那幅古画。
「其实我一共只见过那幅画三次。」他后来亲口承认,「作了那个梦以后我也曾想过是不是那幅画的关系,所以拜托助理去打听过,结果因为剧组已经解散了,要找到当时借画的人意外地费功夫,好不容易找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答应借画的收藏家这次却不肯再出借画作,一直到今天他才同意跟我们再见一面。」
车子穿出闹市区,拐上了一条上坡路。不过是一个拐弯的距离,这里的氛围就与刚才的喧闹截然不同。马路是双车道,显然这里进出的车子并不会很多。道路两旁都种植着法国梧桐,因为是冬天的缘故,树叶凋落了不少,铺得地上一片枯黄,看起来颇有些萧索。
「我……」陆隐犹豫着,「其实我想问一下。」
「请说。」
「我会作那种梦虽然可能和那幅画有关,但跟那个人的关系应该不大吧?」
梁杉柏从后视镜里看了陆隐一眼:「你不是说那个人把你当成了「昭」,所以才来找你吗?」
陆隐有些不快的样子:「就算是那样,我觉得他也没想害我。」
「陆先生,你别忘了,今天之前,你差点就要没命,现在也只是暂时安全罢了。」
陆隐被梁杉柏说得略有些沮丧,但很快振作起来:「一切都是那个黑洞搞出来的,他只是认错了人而已,而且最后也是他救了我不是吗?如果真的想害我,他又怎么会救我呢?」
「陆先生不如坦率点说出你的意思?」祝映台直截了当道。
「我……」陆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过了好一会才说,「我就想……那个,你们看过《画中仙》那部片子吗?就是以前王祖贤主演的,女鬼本身并不想害人,只是因为受制于鬼王才会被迫勾引书生到危险的地方,我猜他可能也是一样的。」
「所以?」
「如果你们等会真的看到他,能不能不要……不要伤害他?」
驾驶座上的梁杉柏叹了口气,踩下了刹车。
车子在一扇大大的雕花铁门前停下来,梁杉柏与门卫短暂沟通后,他们被放了进去。这个社区里的别墅都是欧式风格,幢幢外表豪华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半山至山顶的范围内,梁杉柏驾车找了一下,很快到了13号别墅的门口。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祝映台从视窗望出去,刚好看到别墅正门的石柱子上钉着的一块名牌,黄铜材质,上面刻着两个小字:杜宅。一瞬间,祝映台有种奇怪的预感。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他想,但事实证明,有的时候,世界就是那么小的。
当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屋主杜先生时,祝映台真的很有些头疼的感觉,面前这个穿着珠光宝气,但形容却显得怯懦、猥琐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委托他寻找苏月容的富商杜家豪。
「杜先生您好,我们是张峰的朋友,来之前跟您联系过,我是陆隐,这两位是……」
「祝先生!?」杜家豪一下子拔高了音量喊出来,他脸色苍白,手握着楼梯扶手一副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就此逃上楼去,不再与这几位客人相见的样子。
「你们认识?」陆隐很吃惊。
「这是谁?」梁杉柏问。
「富商寻找情妇案的委托人。」祝映台压低声音回答。
「是朋友。」这次换梁杉柏纠正祝映台,并且这家伙立刻摆出了一副久仰大名的热情姿态,大步上前冲着杜家豪伸出手,「杜先生您好,我是梁祝灵异侦探事务所的梁杉柏,是映台的合伙人和家人。」
杜家豪下委托的时候,梁杉柏正好回了师门,所以两人从未打过照面。
见杜家豪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逃回楼上,梁杉柏干脆俐落地抓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随后用拽的将人从楼梯上一路拽下来,按坐到沙发上。
「映台来坐,陆先生也坐。」梁杉柏招呼着,简直像是这栋豪宅的主人,「有茶吗?」
「……啊……有、有的。」杜家豪立刻站起身来,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左张右望地好像紧张无比。片刻后,他找到目标,走到外面去,对着一个老年妇女连说带比划:「吴妈,三杯茶!」声音很大。
「那个吴妈的耳朵好像不好。」梁杉柏接过吴妈无声递来的茶杯后,轻声对祝映台道。
很奇怪不是吗?这么大一栋别墅,杜家豪居然只用了一个耳聋口哑的老女佣。
杜家豪再次坐回沙发,脸上的表情依旧不见松弛。祝映台坐在他侧手。便在一旁上下打量他。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显得老弱,此时隔了两周来看,似乎又更苍老和憔悴,明明记得也才四十多岁,此刻佝偻着背,简直就像个小老头一样。祝映台很疑惑,这样毫无霸气,看起来软弱无能的人真的能在商场中打拼下这样大的一份家产?
「杜先生,我们的来意相信您已经听说过了。」接过茶水,陆隐在缕缕茶香中开口道。 「嗯。」杜家豪轻声回答,缩起身体像是要将自己藏到单人沙发中去一样。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不知杜先生能不能再将那幅画借给我们一次?不用很久,一周,不,三、四天就好,我们也只是看看,绝对不会做破坏画的事。」陆隐急切地说着,见杜家豪不回答,又再补充,「当然,如果需要花钱租赁的话,杜先生也可以开个价。」
「唔……」杜家豪的回答就只有一个字。
「杜先生!」陆隐显然有些急了,「您就开个价吧!如果您有别的条件也都可以谈的,我们只是想要再借那幅画来看一下罢了,真的没有别的用意!」
「唔……为什么呢?」杜家豪慢吞吞地说着,他好像很习惯用「唔」这个字眼来做一句话的开头,就像是要依靠这一点时间来为自己争取一点赢面,制造一点安全感。
「为什么一定要借那幅画呢?别的画不行吗?」
「不行!」陆隐瞬间提高了音量,看到杜家豪好像受惊一般地瑟缩了一下,方才压下声音,「对不起杜先生,我唐突了。不怕您笑话,真的是非这幅画不可,因为这幅画……这幅画……」他有些拿捏不定该不该就此抖露事情真相,遂求助般地看向梁杉柏和祝映台。
「杜先生,请问您最近有没有作过什么怪梦?」梁杉柏清了清嗓子问。
「怪梦?」杜家豪像是又吓了一跳,「什么样的?」
「梦见桃林、黑洞还有古人之类。」他补充道,「画上的古人。」
「不可能!」陆隐像要跳起来,「他才不会入杜先生的梦!」
「入……梦……」杜家豪吃力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那……那幅画果然是有问题吗?」
祝映台与梁杉柏对望一眼,梁杉柏开口道:「杜先生,您也发现那幅画有问题是吗?您是不是也作过那种怪梦?不瞒您说,那幅画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赫?」
祝映台眼明手快地按住陆隐,以免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替画中人辩解。陆隐果然面上表情忿忿,但到底还识时务,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幅画真的……真的有问题吗?」
「是啊,我们来找您就是因为陆先生他在工作中触碰过那幅画之后就被缠上了的缘故。本来怕您担心,不想对您实说的,我们其实是想借画去做一下「洁净」的工作。」
「这样也是为您好。」祝映台也难得和颜悦色,实在是杜家豪太容易受惊了,「古物上面常容易附着精怪妖魅,越是年深日久的东西,越容易出问题,尤其杜先生的藏画那么珍贵,我想您也不想花大价钱好不容易收到的藏品反而变成祸害吧?」
杜家豪的额头慢慢地滋出一点汗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块方格手帕擦了擦额头:「其实我……我没有作过那种梦。」
「我就说嘛!」陆隐得意地插嘴。
「但是那幅画好像是……是有问题。」杜家豪轻声道,「我有几次偶然看到那幅画上的人在……在动……还……还经常听到奇怪的声音,有一次,我好像还看到那画里的人对着我……笑……」他艰难地说着,一副受惊不浅的样子。
祝映台皱了皱眉头,照杜家豪所言,这幅画中的精魅恐怕不止陆隐的心上人一个。
「那就对了。」梁杉柏击掌道,「那幅画上面的邪祟可不止一、二,画上人物将近百名,再这样留在您身边可是很危险的!」
「是……是的,我知道!」杜家豪害怕地道,「其实我也很怕那幅画,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交给我们就好了。」梁杉柏拍胸脯保证,「我保证,只要经过我和映台的处理,到时候还给您的一定是幅干干净净价值连城的好画,保管您收藏着从此大吉大利,做生意顺风顺水,财源广进,而且您是老主顾了嘛,帮您驱妖除魔我们只收取少许费用即可,一次性支付还有超值服务赠送哦!」
「要……要多少钱?」杜家豪似乎被梁杉柏说动,话才说出口,却又马上咽了回去,「不……不行,还是不行……你们还是请回吧。」
「为什么!」陆隐忍耐不下去了,杜家豪的婆婆妈妈快要把他逼疯了。「又不是不还给你了,只不过是借去个三、四天,到时候还给你的还是幅没问题的画,这样你也不用怕了啊!」
杜家豪被陆隐的气势吓得更加往后缩了几寸,他囁嚅着:「我……我当然也想借给你们处理的,可是那幅画不是我的啊!」
祝映台吃了一惊:「画不是杜先生的?」
杜家豪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嗯,我也只是替人保管而已,没有处置权的。」
「对方是谁?现在能联系到他吗?马上打给他,我来跟他谈!」陆隐几乎快把手指戳到杜家豪的鼻梁上去了。
杜家豪看了一眼祝映台,有些怯怯地道:「联系不到了。」
「怎么可能联系不到?既然是让你暂代保管,总是会来取的,你们不会连联系方式都没留吧?还是说杜先生只是随便找的推托之词?」
「祝先生知道的。」
「我?」祝映台愣了愣,迅速回想了一下,心中有个不确定的念头在成形,该不会……
「难道那幅画是……苏月容的?」他试探着问。
杜家豪立刻拼命点头:「对对,那幅画就是月容交给我保管的!」
第七章
「苏月容是谁?」
祝映台诧异无比,根本无视陆隐的问题。
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他被委托寻找苏月容,苏月容被上官烈带走,随后原本是上官家子弟的陆隐前来求助,说他堕入怪梦的原因可能来自一幅古画,而这幅古画到最后竟然是属于苏月容的……这就像是个怪圈,首尾衔接得刚刚好,外表看来也平滑柔顺,却不知为什么让人怀疑,什么时候里面就会节节脱落,露出狰狞的獠牙来。
「也许只是巧合。」梁杉柏看出祝映台的心事,宽慰般握了握他的手。
「杜先生,其实不能出借的话,就在这里让我们看一看也行的。」梁杉柏想到折中的法子,「苏月容已经不在了,这画如果真有问题,放在您这里,您自己也迟早会被连累,不如我们试试看当场为您净化一下?」
杜家豪有些犹豫,他脸上的神情写明他很想答应梁杉柏,但他依然在害怕。
到底在害怕什么呢?祝映台想。苏月容已经死了,保留一幅对自己毫无益处的古怪的画根本不符合一般人的思维方式,更何况杜家豪是个最善计算的生意人。
「容我猜一下,苏月容是否在请杜先生保管画作时,提出过什么条件?」或是威胁?
梁杉柏显然戳中了杜家豪的心事,他倒吸一口冷气,讷讷道:「你……你都知道了?」
「啊……」梁杉柏含糊地应对着,「不管怎么说,苏月容已经死了,她说的话您也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你不懂的!」杜家豪抱住头,「月容她没有死!」
祝映台和梁杉柏吃惊地对望一眼。
「杜先生您是什么意思?」祝映台问他,「我是亲眼看到苏月容死去的,她不可能还会再找您要回那幅画,也不可能觉察到我们对那幅画做了什么,她已经不在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落在上官烈手里的艳鬼,祝映台不相信会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其……其实月容在失踪前就曾经说过,有朝一日会发生这种事。」杜家豪瑟瑟发着抖,「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不见了,就一定是出了事,到时候可能会有人打这幅画的主意,甚至对外散布消息说她已经死了。可她说那些都是假的,是她故意布的局,还说在这段期间,让我无论是谁都不要给他看那幅画,一旦风头过后她一定会来取回这幅画的!」
所以陆隐一直没办法借到这幅画,因为杜家豪害怕苏月容,但是画本身的古怪也吓到了杜家豪,所以他才会犹豫不决,不知到底该如何处置。
「这只是套话而已,如果你是个……杀人犯,」梁杉柏回忆着祝映台在结案报告上对苏月容死因的写法,「你也会担心自己有一天被警方抓获,你也可能因为一时的紧急情况逃亡外地对不对?这个时候,你将自己的财产托付别人当然要这么说,以保证自己有一天回来取的时候东西还在,但事实上,也许这幅画也是赃物呢?」
「可月容她是个杀人犯是你们说的……」
「杜先生,我没有骗你。」
「我……我不知道……」杜家豪瑟缩了一下,似乎也很怕祝映台,「可是我知道月容她……她不是一个普通人。」
「一般女子自然不会是杀人犯的,而且苏月容手里死的人不是一、两个。」祝映台耐心地解释,心中却想难道杜家豪知道苏月容的真实身分?
杜家豪哆哆嗦嗦道:「可是月容她懂那种……法……法术。」他回忆道,「我和月容认识就是因为她曾经帮我解决了一件事情,那个时候我的竞争对手想要用邪门歪道来害我,是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