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要去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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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渴。”徐策揉著脖子的一侧,心想只是像以前一样昏了过去,怎麽这次脖子睡的特别酸呢?
唐景有些心虚的看著他,没能阻止叶染敲晕他,是他看护不力,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
“你要不要再躺会?”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不到。”
“哦。”
话题到这里极不自然的戛然而止了,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要说什麽,气氛变的尴尬起来。
一次性水杯还握在唐景手中,只是因为他的局促,杯子被捏的有些变形。
“小心!”
“啊!”
由於用力过猛,水被挤了出来,徐策原本想提醒他,却不想那一声惊得唐景手一松,杯子落地,水溅湿了他的裤脚。
“你在紧张什麽?”他有那麽可怕吗?唐景一连串惊慌失措的表现实在和刚才在展馆门口时判若两人,这让徐策颇为费解。
“我没有。”唐景失口否认。
“那你为什麽不敢看我?”
“我哪有!”为了澄清,唐景飞快的抬起头,可是一接触到徐策的眼神,他又立刻别过了头。
“我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面目可憎了,你用的著这麽明显的避开我吗?”见他这样,徐策不禁起了玩笑之心,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和唐景的接触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管不住自己,有些话和动作总会在自己有所反应之前便冲了出来,一切都自然的好像理所当然。
如果说他们曾经真的相爱,可为什麽自己还会选择遗忘,是因为爱的太过痛苦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因为我现在不知道该用什麽态度来面对你。”唐景及其认真的回答他,似乎是深思熟虑後才说的,“你有著阿策的外表却不是他,可是看著你,我又会不自觉想到以前的他,然後依旧会把你当成他,接著做出一些连我自己都厌恶的事情,我是如此爱你,却不想你因此讨厌我,所以除了避开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你怎麽办。”
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後,唐景明显的松了口气,虽然是自己邀徐策来看画展的,可是当他真的前来赴约时,他总觉的有些不真实。明明清楚的知道,他不过是受姐姐所托,并没有其他意思,但自己还是会想从无数不可能中寻到一丝可能。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省的你看到我就手足无措。”不知为何,面对唐景的真心话,徐策除了有些不自然以外,竟还萌生些许不快。
从沙发上站起,徐策就径自走向门口。
“阿策!”唐景见他真的要走,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直奔向他,从背後一把抱住他,喊道,“不要离开我!”
徐策身子一僵,手扶著门框,不多一会儿,後背便感受到了一阵凉丝丝的湿意。
“只是这种程度就能让你哭泣吗?”徐策按捺住内心的悸动,冷声说道,“也许你爱我,爱的还很深,可是我对你并没有那种感觉,大概上天也觉得我们不合适,所以才剥夺了我对你的所有记忆,所以你差不多也该放下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玩闹的心思,可当他感觉到身後那片温热之後,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这麽做。对於唐景这样一个对爱如此认真执著的人,既然无法回应,那就只能冷漠对待。
“为什麽,为什麽你又要说这样冷漠的话来刺激我,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放弃,那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唐景放开他,将他依旧僵硬的身子扳向自己,迎上他那双清冷的眼眸,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闪烁,只有坚定,“就算你现在不是他,却不能抹杀你从前是他的事实,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不完整的阿策,而我有信心将你变得完整。”
“可是,我已经把你忘了,为什麽你偏偏还要去爱,你不知道这样的你会被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吗?”面具一旦戴上,就再也摘不下来,没来由的心疼让徐策说著更为冷漠的话。
“你心疼吗?如果你心疼的话,就赶紧给我想起来啊!我知道,在你生命垂危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是我的错,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很後悔,为什麽当初要出国,如果不出国,你就不会发生车祸,就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我好想,好想时间能够倒流,倒流到那个我们彼此相爱的时候,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选择离开你!”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後悔药,顺其自然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而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强求。”
“够了!为什麽你说的好像不关你的事一样,一场车祸就把你变得如此冷漠了吗?阿策,就算你把我忘了,我也绝不允许你说这种冷漠的话!你是我的,从前是,以後也是!”唐景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消失,他分明是故意这麽说的,可自己还是会当真。
阿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更难受……
“唐景,你所有的记忆我都没有,所以请你不要再用这些对於我来说是不存在的东西来强迫我,我爱谁是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必须去爱谁。”这些话,徐策倒是说的真心,已经失去的记忆除非自己回来,否则想再多也没用,如果有人非要强加於他,那他只能说这些记忆并不属於自己。
说完,徐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唐景一人呆呆的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强迫……你竟说这是强迫……唐景简直欲哭无泪,他如此爱他,结果却换来一句强迫。为什麽?他只是陈述一些事实,他为什麽要这样说……他真的是在强迫他吗?
“也许你该换种方式来爱他。”
不知何时,穆君野来到他的身边,身後是依然一脸不屑的丁展鹏。
唐景有些窘迫,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朝著穆君野他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你们都看到了?”
“恩,我和展鹏看你们两个不见了,就去问了人,才知道你们在休息室。”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穆君野不知该怎麽回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安慰。
“我说你也真够笨的,对一个失忆的人说什麽情啊爱的,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因为对他来说,这些只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失忆的人心理本就没常人坚强,尤其当他接收到一些他感觉不安或者不肯承认的事时,自我张开的保护膜也会帮他将这些东西阻挡住,所以如果你再这麽莽撞,只会将他越推越远。”丁展鹏难得和唐景说了这麽多话,虽然口气依旧很不好,但还是能听的出他这是在帮唐景。
“所以君野你才要我换种方式?”见穆君野点头,唐景又露出一脸的疑惑,“那我应该怎麽做?”
“试著用玩笑的方式,不要再这麽一本正经了,还有就是,就算他再用冷漠的话来刺激你,你都要保持微笑,要知道,心理脆弱的人本身就没有安全感,如果你比他还弱的话,到时是你安慰他,还是他来安慰你?”回答他的是丁展鹏,只是他的理论听的唐景一愣一愣的,倒不是因为没听懂,而是觉得丁展鹏未免也懂的太多了。
“所谓爱他,就要比他更强大麽?”穆君野在一旁打趣道。
“未尝不可,如果决定了要去爱,就必须拿出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勇气来。”
“怎麽越说越玄乎了,你确定这是你的经验之谈而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
“老子哪有空看那玩意儿!”
“的确,我差点忘了,你就专门看你家亲亲爱人了,是没有空看书的。”
“穆,君,野!你活的不耐烦找抽是吧!”
“哈哈哈……”
对著变了味的话题,唐景只能无语望苍天,但丁展鹏所说的他已经刻印在了脑海中,也许他的确应该换种方式去爱他了,一种能让自己强大到足以治愈阿策内心的方法。
“我说,你们还想不想看画展了啊?如果上帝知道我们用外面抢疯了的票拿来聊天,肯定会打雷劈死我们的。”受丁展鹏影响,穆君野说话也放肆起来了,似乎又回到了高三时期那个可以一起胡闹的模样。
“我随意,反正我也看不懂那些画。”丁展鹏双手插在裤袋中,耸了耸肩。
“走吧,看画去,刚才我看到几幅不错的,正愁没人一起品评。”说著,穆君野便走在了前头招呼他们跟上。
“忍者的画的确是需要费些心思的,就像哈姆雷特,一百个人看就会有一百种感觉,而这些也正是忍者的神奇之处。”
“忍者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听你们说的那麽恐怖的。”
“管他是什麽人,我们看的是画,又不是人,画的好就成了,展鹏,你好歹也去提高下艺术细胞,别整天对著你家那位,会审美疲劳的。”
“穆君野,你今天是脑袋被门板挤了还是怎麽?说的话都这麽欠扁,想我揍你是吧?!”
“嘘……这里是画展,可不是菜市场,你就收敛点吧。”
“喂,现在到底是谁不收敛啊!”
唐景听著这两人斗嘴,顿觉有趣,心情也似乎好转了一些,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虽然丁展鹏会呛他几声,但穆君野总会在一旁解围,一圈画展看过来,三人相处的竟也十分和睦。到画展结束,丁展鹏也似乎接纳了自己,说话也不再刺人,临分别的时候还特意又指点了自己几条,那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著实逗人。
“轰隆隆──”
是谁说“如果上帝知道我们用外面抢疯了的票拿来聊天,肯定会打雷劈死我们的”?
唐景望著天雷滚滚的天空,再一次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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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鲜币)<11>命运
这雨说下就下,丁展鹏和穆君野叫了辆出租车,又叫唐景搭顺风车,可唐景却鬼使神差般的以“不顺路”拒绝了。
“那你自己小心。”丁展鹏像是看出了什麽,临走时还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不理解,相反的,就是因为太了解唐景此刻的心情,他才不忍看不下去。
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後,穆君野才问道:“你刚才摇头是不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是,也不是,我比他幸运的多,起码我没有像他一样守著两个人的回忆一个人生活,他比我坚强,如果是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他无法想象卓析彦忘记自己会是个什麽景象,如果真有这麽一天,他会选择杀了他,然後自杀。
“所以你才会向他伸出援手吗?”
“大概吧,我只是在学你,当初如果没有你在旁边拉了我一把,我一定早就崩溃了。”
“哈哈,那你什麽时候抛弃卓老师,跟我算了。”
“穆,君,野!你干脆去死算了!”
“哈哈哈……”
这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而唐景那儿就显得冷清多了,因为下雨的缘故,很多人都回去了,门口稀稀拉拉站著几个人也很快不是被接走就是打车回家了,只剩下唐景面无表情的看著阴沈的天空,不知在想什麽。
拒绝搭车的时候,心里还存著一点期望,期望某个早已离开的人能够回头,起码让他知道,在那人心中,对自己还不至於太过冷漠。只是,等待越长,失望就越大。他知道,那些下雨天撑同一把伞走过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就像他的记忆,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他还能等多久?也许等到死,也等不来属於他的爱。
想著想著也就忘了今天的雨不过是个意外,就算徐策来了,也不一定有伞。
“心情差的时候最好不要看下雨时的天空,只会让人更忧郁。”
背後传来叶染的声音,唐景身子一僵,飞快的转过身,没好气的问道:“你怎麽还没走。”
“画展没结束,我又怎麽能走。”
“画展是欠你钱了还是你得罪画展了,腿长你身上,你想走,还能拉著你不成?”
“关键是我不想走,你不是还没走吗。”叶染盯著他的眼睛说道。
这句话如果放在平时,唐景肯定只当垃圾信息过滤掉,可他发现叶染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没在笑,而那双盯著自己的眼睛似乎还透露著一些其他信息,看的人心发慌。他急忙将目光投放到别处,说道:“懒得理你。”
“我要是走了,不就没人给你带伞了。”叶染举起手,手里赫然是一把黑色的雨伞,此时,他的脸上,笑的像个邀功的孩子。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特地……”
“是啊,是不是感动的要哭了?”叶染大方的承认道,还不忘嘴上占便宜。
第一次,唐景没有反驳他,且不说他是如何知道今天会下雨的,单说他特地等在这儿只为送伞这份心,就算平时他再怎麽欺负自己,他也认了。
叶染这家夥就是嘴上欠抽,做事幼稚,其他……其实也没什麽。
“喂,你不是真的要哭了吧?”叶染见他看著自己一动不动的,两只眼睛又红了一圈,不禁吓到了。
他的确是快要哭了──却不是因为感动。
阿策,你现在会在哪儿?
下雨了,你还会记得给我送伞吗?
不会了吧,因为你的记忆里已经没有我了……
“我要回家。”唐景吸了吸鼻子,用力的说道。
“刷”,黑色的伞被打开了,叶染站在伞下,笑著向他说道:“进来吧,我送你。”
唐景没有拒绝,果断的踏出一大步,人便已在伞下。这把伞很大,足够可以站下两个人,所以并不用担心会淋湿。听著雨水落在伞上的声音,就像是有什麽东西在狠狠的撞击著自己的心。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唐景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因为只要他一回头,等来的失望便会是绝望,他宁愿相信他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就在他的身後,只是他没有看到……
是的,他只是没有看到而已,所以……
“走吧。”
“恩。”
任何东西在变得美好之前也许必须先接受命运的洗礼,而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喜欢和人开玩笑。
就在唐景和叶染走後不久,徐策的确返回了画馆,虽然他的手中并没有带伞,衣服也全湿了,但终究还是来了。
“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这麽高,头发是淡金色的人?”徐策随手抓了个人就比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