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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别留恋岁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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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说来也简单。
  炎烈下山後便不断寻访自己的身世,原来他的国竟是被高家王朝所覆灭,父母兄弟尽皆死於战祸。避祸皇族听过炎烈的名声,一见着他,便要他去行刺当今皇帝为故国报仇。但如今的皇帝是高瑾,只要想到他,炎烈拿剑的手总颤抖到无力。报仇?如何去报?更何况,当年的皇帝是高烜,领兵的是高盛,高瑾尚未出世,这与他何干?
  陡然间压上心头的国仇家恨,念着挂着的竟满是高瑾的平安,随即而来的负罪感又搅得他心神不宁,这边催着他去行刺,那边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伤害的人。
  他到山上埋了碧月酒,数日後到京城趁夜独自进了宫,他只是想再见高瑾一面,从此便隐迹江湖,他也知如此太过懦弱无能,但他怎样也想不到两全之法,唯有置身事外。
  或许真有冥冥天意,偏巧那夜有人行刺,用的正是炎烈惯用的透骨钉,功夫路子竟与雪玉山同出一辙。
  当炎烈被大内侍卫团团围住,亮起的灯火照得黑夜亮如白昼,他一个字也没为自己辩解,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也好,冥顽的亡国之徒行刺未果,凌迟处死。似乎就是老天在为他指这条路。
  “给朕一个理由。”高瑾面色苍白,甚为虚弱,强撑着亲自询问。
  “国仇家恨,不共戴天。”炎烈没有抬头,他怕见到高瑾後的自己会把持不住,他已听出高瑾声音中的异样,心如刀绞。
  如今证据确凿,炎烈也供认不讳,高瑾一直视炎烈为知己,若真有国仇家恨,他可以不怪他来报仇,但他不能不恨他连高瑜一起伤害。他向来最疼爱的就是这个皇弟,如今高瑜身受重伤,一只眼睛不知保不保得住,即便高瑾素来冷静睿智也难保持镇静,气恨着恼加之忧虑心伤,一时间心绪混杂,真气在体内乱窜,太医又传来话说高瑜所中暗器淬有剧毒,再过一盏茶时间若无解药毒便入了五脏神仙难救,听到此处,高瑾竟哇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四下伺候的宫娥太监侍卫都慌了,高瑾奔下龙椅,半跪在炎烈身前不住摇晃着他,无法遏制地哭道:“你去救他!你快去救他!求求你!你要报仇就杀了我吧!我求你救救瑜儿!”哪里还有半点方寸,只是无力,无助,和深深的绝望。
  这一夜之间,他已不再是皇帝,只是一个挚爱胞弟的大哥。他要高瑜活着,要他毫发无伤,要他平安喜乐,哪怕用皇位用江山用自己的命去换,也要保全他。
  炎烈抬手按着高瑾的背将他轻轻揽进自己怀里,抚了抚他早已散乱不齐的黑发,道:“不怕,没事的,我在这里,瑜儿会好的。”拥抱着高瑾颤抖的身体,此时炎烈的心里很平静,只是平静。
  侍卫们一时竟愣住了,等炎烈扶着高瑾起身,才惊出一身冷汗,若是方才刺客伤了皇上,他们可不是掉颗脑袋就能无事的。当即冲上前护住了高瑾不让炎烈靠近。
  炎烈淡然一笑,道:“劳烦这位侍卫大哥带我去给瑜王爷解毒。”
  “我带你去!”高瑾头脑中茫然一片,想的只有高瑜,连炎烈是谁都有些分辨不清,听他说能解毒,当即挽了他的手一路跑到了高瑜寝宫,喜道,“快!快!瑜儿有救了!”
  “你们先出去,我不能受人打扰。”
  这里的人也不知炎烈就是刺客,只当是皇上请到了高人,听他这麽说,想着救人要紧,也就一齐退了出去。
  炎烈坐到高瑜床边,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划了一道口子,又在自己的手心也划了一道。他从不用毒,自是无药可解,推宫过血,是唯一的方法。
  短短半个时辰之间,炎烈在不可知力的推动下,竟和高瑾从生离走到了死别。他不怕死,从来不怕。更何况是为他而死。只是他们之间,原本不用如此悲伤。
  他的神智已经开始恍惚。恍惚中他们仍旧是彼时的少年,谈诗论剑,对酒当歌,他从来不是背叛者,他也不是掠夺者。他甚至想携了他纵马驰骋,遨游江湖。不管江山,再无恩怨。但这一切都只是恍惚中的空想罢了,事已至此,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他可以解释,但是他不能。他宁愿被他怨恨,也不要他愧疚懊丧。
  那张美丽的脸,哭泣时也着实好看,但他终归是更爱他的笑容多些。
  从前,他的心里装了太多东西,师门、故国、亲友,如今,那些在乎随着生命的流失一样样消散,最终,或者他已早有意识,他只在乎他。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炎烈醒来时身在雪玉山,阳光斜照在身上,暖意融融。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还活着。但他确实活着。
  “嘿,你可算醒了。”见着的仍是当日的领路少年,他包着头巾农民打扮,说话却相当孩子气,“你知不知道,多亏我每天搬你出来晒太阳,不然你早就发霉了。还不快答谢我。”
  炎烈一愣,思绪还颇为混乱,只含糊地附和一句:“多谢。”
  “皇上说念在你舍身相救瑜王爷,便饶你不死,但你终身不得再下雪玉山,一旦下山,便是自寻死路,皇上就不再手下容情了。”少年蹲下身拨弄着山上的花草,说得轻描淡写,“你的师兄弟们,大多跟着木帅打仗去了,有些不愿从军的,皇上都让他们回家去了,是以现下山上没旁人了只有你我,如今由我来照顾你,再过些日子,你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就要回京去了。”他好几天没和人讲话可无聊坏了,也不管炎烈是否乐意,自顾自地续道,“你这些天总是在叫皇上的名字,开始我还数着呢,後来实在太多遍我就懒得数了……”
  “我真的……”
  “还当我是唬你的?拿皇上开玩笑,我胆也忒大了。”他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不是刺客,但你既然认了,或许有你的缘由,是以我也没同皇上说。若现在你後悔了,我立刻带你回京帮你解释。我说的话,皇上总是信的。皇上心里也是十分重视你珍惜你的,这行刺当今圣上是多大的罪名,皇上也只算了你一人的罪并无牵累旁人,他没有杀你,说是囚禁,可这里是你自小生长的雪玉山,而且一个守卫都没有,最多算个闭门思过吧。你瞧呢?”
  “我……”
  “你怎麽婆婆妈妈的?走不走,一句话。”
  “国仇家恨,我不能忘。”
  “你这种人,只有到死才会知道什麽最要紧。罢了,算我多管闲事。”
  是啊,他这种人,只有到死才会知道什麽最要紧。如今他还活着,那些要背负的东西,又统统聚拢了来,抛也抛不开。
  过几日,见炎烈手脚行动无碍,那少年便离开雪玉山回京去了。
  炎烈从小便是偏孤僻的性子,是以他一人在雪玉山上也不算寂寞,只是会很想念高瑾。有时候也会抑制不住想要下山去见他,想见他,很想很想。却不知要以如何的身份名义去见他。
  其实他并没有乖乖待在雪玉山上,他伤一好便下了山去找当日真正的刺客,他绝不允许如此伤害高瑾的人存活於世。
  隐姓埋名走过很多地方,终於被他寻到。
  “你不是说只要有人能用你的独门暗器,任何罪责你都担着吗?”那人已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咬着牙心有不甘,却恐惧到声音颤抖。
  “透骨钉不是我的独门暗器。”炎烈冷笑道,“尽管如此,那罪名我也替你担下来了,但这不意味着我会放过你。”那一刻的他只让人觉得寒冰彻骨,还是早早断了求生之念的好。
  “他只是让我在皇宫中引起骚动再嫁祸给你,我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就是皇上!另外一个孩子对我动手,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我看时机正好就发了一枚透骨钉出去,我不知道他竟然完全不闪避!……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我真的不知道主使者是谁……”
  “你有没有脑子?进皇宫闹事也敢做,还是为了来历不明的人!”
  “因为……他给的银子实在……”
  炎烈真要被气死了,这个人武功也不弱,怎麽财迷心窍到如此地步?贪财也罢了,他还是个白痴!
  “暗器上的毒是你下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那是有毒的……求求你,我受不了了,给我个痛快吧……”
  炎烈横他一眼,一掌拍下,只见那人面带微笑倒地而亡。虽说这样忒便宜了那人,但炎烈实在不想再费心思在那样一个人身上。
  如此想来,幕後主使的目标不是皇室,而是在皇室庇护下的雪玉山一脉。
  雪玉山本就是名门大派,近年更是深受朝廷赏识重用,若想撼动雪玉山也只能借用皇室之力。而那人,是想覆灭雪玉山。
  炎烈立刻飞鸽传书给师父调查此事,他也知那人不会善罢甘休,嫁祸之计只是个开始,一定会有後招。若是那人再丧心病狂地要拿皇家开刀,可如何是好?
  想起高瑾当时苍白无助的模样,他的心里便阵阵绞痛,再也不多想,策马入京。
  高瑾不知道,他身边的侍卫中,有一个正是改头换脸後的炎烈。
  “什麽?你一直都在宫中?”木天一这一惊着实不小,宫中侍卫来历决不能有半点可疑,三代都要出身清白,还要有朝中大臣保荐,“是谁在帮你?”
  “师兄可还记得瑜王爷身边有个姓井的侍卫?”炎烈道,“是他为我打点一切。”
  “那是何人?呵,胆子真大得包天了。”
  “听师兄的口气可是怕我会对皇上不利?”
  “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但这事终归太冒险,若是真有要对皇上不利的……”
  “那他也不会放他走进皇上身边半步。”
  “罢了,这事改日再说。你为何要参加试剑大会?你可知皇上为了此事龙颜大怒。”
  “数月前,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个叫我参加试剑大会。”炎烈拿出一枚玉佩,碧绿无暇,似是天然而成的龙形,活灵活现,“这是瑜王爷的。”
  “你上当了,瑜王爷日前已平安回宫了。”木天一道,“他们知道皇上最在乎瑜王爷的安危,竟拿这个来要挟你!然而他们能知道你藏於宫中,也不可不说神通广大了。呵,你一向冷静,但只要涉及到皇上,就变得相当冒失冲动了呢。”
  “那又如何呢?明知是陷阱我也要往下跳,同他有关的任何事,我都冒不得风险,我真的是怕,怕他再受到伤害……”
  “为什麽不对皇上说明?皇上当初也不信是你,若不是你自己偏要认罪……”木天一叹道,“这次皇上生气,也只是气你私自跑下山来,等他气过了,也便好了,皇上待你始终还是有情有义的。”
  那件事直到最後,炎烈也没有为自己澄清。若真有人要借皇家之手覆灭雪玉山,那他就要那些人知道,雪玉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并不是他们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就能轻易撼动的。他更希望能借此打消他们的後续行动,尽管自己也知道这只是虚无缥缈的祈望。
  “师兄不用再劝,试剑大会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你今日是为何而来?”
  “参加试剑大会我便回到炎烈的身份,进不得宫了,但我实在担心皇上的安危,今日前来,是想请师兄让那位欧阳彰大人进宫伴在皇上身边。我隐隐觉得试剑大会期间会有事发生,而只有那位欧阳大人在皇上身边,我才能放心。”
  “好。我答应你。”
  “多谢师兄。那麽,我先告辞。”
  “你自己也要当心。”
  “嗯。”
  炎烈把早已变为清水的茶一口喝干,复又行了一礼,昂首而去。
  木天一心中也不好受,他的这位师弟心思太直,小时候练武便常常会钻入牛角尖,对於在乎的东西更是毫不犹疑豁出了性命去保全,没想到这些幼时的性子到如今一丁点儿都没改变。
  事後木天一亲自到了欧阳彰家中,要他立刻进宫。
  牵扯到皇上,木天一亲自叮咛重托,欧阳彰不用猜也知事关重大,但他却无谓知晓究是何事、如何重大,只管依着做了便是。
  自古宫闱之事,多知一分便多一分危险。尽管他万分确定,高瑾不会杀他。无论他做了什麽,都不会。
  因此欧阳彰虽然还是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但并未推脱就进了宫去,见到高瑾开口第一句便是:“皇上,我饿了。”
  高瑾怎能想到欧阳彰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去而复返,他正在用晚膳,被欧阳彰一逗,差点儿喷了出来,索性他自小受的教养维持了他的形象,定了定神,说道:“坐,一起来用膳吧。”
  说完,宫娥便已加好了副碗筷,太监给他搬好了凳子,欧阳彰坐下,坦然地吃起来,跟自己家中没有两样。
  “你怎麽又来了?”用过晚膳,高瑾问道。
  “不久後我就要回南崎了,我回了南崎,皇上会挂念我吧?”欧阳彰嬉说着,也不等高瑾回答又道,“我来多和皇上亲近亲近,免得到时皇上挂念我的时候没有别的事情可想,若全是什麽‘欧阳彰你好大胆子!’、‘欧阳彰你放肆!’可不妙,总得要些‘欧阳彰你不错’、‘朕想起你便十分欢喜啊’吧?”这些都是他的随口胡诌。
  “欧阳彰!”高瑾每每都被他气得不能自持,“你给朕闭嘴!”
  之後欧阳彰便真的乖乖闭了嘴,对着高瑾狡黠地一笑,瞧着这位少年皇帝俊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也不禁会想,他们这俩兄弟长得当真好看,端的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每次都会被欧阳彰轻而易举地撩拨,即便知道那是他的天性,他只是随性为之别无他意,即便知道,还是会被他撩拨。
  “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高瑾起身走出,晚风习习,微凉拂面,吹散了脸颊的微红,却吹不灭心中的火。
  心里有团火,在周身乱窜,燃烧,如此心有不甘的烦躁。
  欧阳彰仍是不说话,静静跟在高瑾後头走着。
  两人一前一後走了许久才停住脚步,抬头望见天上朗月高悬星光熠熠,高瑾道:“朕依稀记得,幼时父皇曾指着这轮明月说,传闻月亮上住了位绝世的美人儿,他始终当是无稽之谈,直到见着了母後才信原来真有从月亮上下来的美人。”
  欧阳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太後的容貌,确实风姿绰约雍容高华,虽已过中年,美貌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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