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楼主很无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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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拿木心的事情威胁自己,流溪心中无奈轻叹,难道自己不能亲自送木心过去,木心现在也不是可以仍人欺骗的小孩子就算是一个人去找木槿又有何不可,古家小少爷的决心和任性可不是一般有钱人家的公子可比拟的,木心今日来找自己也只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事前告知自己一声让古伯伯少些担心,自己以后也少受点家法惩戒,至于……
“好像……是有想过。”流溪挣开应落怀抱道,好像每日晨起站在院中看着初升的朝阳、傍晚归来欣赏马车窗外的落日之时,总会有一抹飘摇的红衣和挂着轻佻笑容的俊脸飞入脑海,那些幻画,应该是因为想见才出现的吧。
待木心收拾好东西拎了关在笼中的彩雀后,便跟流溪一起去了后门,应落提前去通知了王泰那两人现在估计都已经将马车上的软垫坐热,木心跟流溪跳上马车之后,王泰就驾车悄悄离开了古家。
经过城街之时流溪又下车买了一些吃的点心干果等物留着给木心路上消磨时间用之后,马车便未再做过多停留直接驶出了城门,因为出门时为防引起他人注意所以并未另外骑马,殷都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步行穿过也要花上一日多的时间,因此流溪跟应落两人半路就下了车。
八月初秋意阑珊,碧瓦蓝天纤云散,熏熏头顶日,凉爽小风吹,除了春游,果然还是这个时节最适合出门,流溪和应落慢慢行在大街之上,身周是绣彩纹的丝绸锦缎飘过,街边楼阁鳞次栉比美轮美奂,秀丽的殷都,精美的殷都。
自己不过说了一句‘好像……是有想过’,他至于兴奋成这样嘛,流溪看一眼应落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停止的咧嘴傻笑扭过头去,若是两个月前有人告诉自己身边的这位就是黑白两道皆闻之色变的幽冥楼主,就算那人拧掉自己项上人头做保证,自己也是不会相信分毫。
前方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头发散乱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边跑边向后扭头看,穿过人群直直的就冲着流溪撞了过来,应落收了笑容,长臂一捞带着流溪一侧身将人让了过去,“还想跑。”一个还在舞勺之年的小小少年紧追而过,抬手甩出了一截木棒,前面逃跑的流浪汉被击中腰背,直接倒在了大街之上,而后围上一圈看热闹的民众。
“不就是被偷去了几两银子嘛,至于这么认真,徒弟你慢点,等等师父,”袍摆开木槿,蜜蜂花间蹁,穿着招摇锦衣的年轻男子迎面而来,走到流溪和应落身边时却忽然停下了步子,“这位公子长的好生俊雅。”年轻男子道,修长五指就伸向了流溪的脸。
“花篱。”“花篱!”应落的冷声警告和另一边少年的喊声同时响起,跟略带童稚之音同来的还有一只短笛,正是刚才从众人眼前飞过将流浪汉击倒在地的那根木棒,哦,是竹节。
年轻男子本是伸向流溪的手转而抓向袭向自己脸庞的竹笛,偏头冲疾步走来的小小少年埋怨道:“花心,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丢,若是伤了师父这张风流帅气的脸怎么办,那些思慕师父的妙龄女子和漂亮公子们该会多伤心。”
叫花心的小小少年看都没看自己师父一眼,径直走到应落身边,仰头道:“烧糊的一锅米饭,煮饭的油盐酱醋柴,在客栈住一日也是要花不少银子,”花心想了一下,“还有那床不得不换掉的被子,看在你是楼主的份上,就少算你一点,一千两银子……要现银。”花心又补充了一点。
花篱走到自己徒弟旁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大串,奈何根本没人在听他云云,“钱追回来了,少没少,明明一大好青年,却偏偏要做那些顺手牵羊的勾当,也不看看本公子的钱是那么好偷得嘛……”有人好像忘了一件事,自己的钱袋早就已经不在自己手中。
初见主动靠近应落的小少年,流溪还在疑惑,听到烧糊的米饭,就想到前几日的那一小碗带着糊味的鱼肉粥,唇角还没扬上去,花心的下一句话却让流溪先红了脸颊,扭头看向一旁,奈何面前却是一个脂粉摊铺,流溪心中腹诽,原来青李村那所小院的主人就是这样的两位师徒,好色的师父,守财的徒弟。
说道被子的事情,应落道没觉得怎样,很爽快的从袖中掏了一叠银票,又从一叠银票中抽出一张递到了少年手中,少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自怀中拎出一只绣蜜蜂的钱袋装了进去,钱袋上面还印了两条黢黑的指印,应该是属于刚才被追赶的流浪汉之手。
蜂花绕身的师父花篱眼睛瞅着应落手中还未揣进袖中的银票,不悦的道:“楼主好不容易才去一次,花心,一千两要的是不是……忒少了点,那床绣菱角的锦被可是师父最喜欢的一床,让人特地从京城捎来的,”花篱瞅了一眼旁边流溪的侧脸,“貌似床板也该找人来修理一下才是。”
再次提到被子的问题,后面还刻意加了木床的修理,流溪脸上的红云又深了一层,虽然不好意思却也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了,尤其是花篱和花心这两师徒还就在旁边谈论此事,就将视线从脂粉摊上移了回来,再看下去,估计买脂粉的姑娘也该起疑心了。
原来爱财的不只是徒弟,流溪抬眼看向花篱,刚才没仔细瞧,确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再反观一边大胆的小少年,微尖的下巴,细长的眉眼,白皙的皮肤,红润菱唇,半长的发束在脑后,耳边结了一根细辫,发尾垂着一颗翠色玉珠,若不听声音,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其性别的漂亮。
应落将银票全都收了起来,“说好了一千两就是一千两,连本楼主的银子你也想诓,花篱,你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不就是一床被子嘛,大不了本楼主赔你十床就是。”
“就说楼主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花篱嘻笑道,“如果没事我们就先走了,谢楼主的十床被子,我跟花心回青李村静候佳音。”说完就拉着花心融入了人群,走前花心又回头毫不客气的道了一句,“楼主不用理他。”
上次王泰说护送古伯伯去边关的两人刚好就住在殷都,莫不是指的他们两位,想到此,流溪看着两人的背影,开口道:“两位……”本是想邀请离开的两师徒共用午饭的,却被应落阻止了。
应落伸手拦住流溪,道:“幽冥楼里的杀手出任务自有楼里付钱,流儿不必过问此事,而且这两位可是个得寸进尺的主,若是流儿今日叫住了他们,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人群中还未走远的花篱花心两人,响亮亮的打了两喷嚏,扭头看一眼身后,“作为一个杀手不能太过仁慈,”花篱拍一下自己徒弟的肩膀,无限感慨的道,“徒儿,为师还是觉得你今日一千两要的太少了。”花心点点头,“等下次一起讨回来。”两人才又继续前行了。
☆、第四十六章中药
流溪跟应落的中饭也是在福香居吃的,今日两人闲来无事去的早了,挑到一个窗口临街的雅间,两人吃过饭时看日头才刚至未时,此时回去尚早,应落思来也是无事,索性就让店中小二又给泡了一壶上好香茶,拖了流溪一起坐在窗边啜饮。
捧一盏清茶静坐窗边,看他人匆匆而过,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茶碗第二次被注满水的时候,一个提着圆形竹筐头戴斗笠的樵夫进入了雅间窗户的可视范围内,之所以说是樵夫因为那人背后还插了一把锋利的柴刀,竹笠遮住了脸,从身形来判断应该是个年轻的精壮汉子。
樵夫将担柴的扁担立在对面街边的一株柳树之上,提在手中的竹筐被打开从中传出细若蚊呐的轻哼声,流溪站起身探出窗子去瞧,筐里放的竟是五六只山猫的幼崽,竹筐上还插了根青草,幼崽八成是樵夫进山砍柴时无意发现的现在准备拿来集市换钱。
应落一手拿着茶碗,一手食指敲击着窗框,俯视着街上树影下的樵夫和竹筐的小山猫开口问道:“若是山猫从小就养在府院中,也只能是富商妻妾怀中的温顺小宠儿,磨去了其本身的野性,说起来还是邪医那只小白貂有趣。”
“那只白貂还只是只肉团的时候就被怪医老前辈从窝里捉了出来,是特地送给木槿的。”流溪笑道,低头刚好看见楼下一顶葱绿的皂帘软轿停在了街边,轿杆下压,走出一位做少妇打扮的娉婷丽人,确是半月前刚刚嫁为人妇的绸缎庄王老板家的千金,亦是在这条街上,那日流溪还有幸观看到了接亲的队伍。
“都说貂儿很有灵性,只要与之接触,得到貂儿的认可,即便过了十几二十年也会记得那人的气息,流儿曾在谷中养了半年的病,也难怪邪医初到云雾山上的时候那只白貂会那般与流儿亲近,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应落了然,再偏头看向楼下时,王家的千家已经怀抱了两只小山猫小心的进了轿中。
流溪离了窗边将茶盅放回桌上,忧虑的道:“也不知道这次木心跑去找木槿,两人会怎样?毕竟一个好动一个喜静,性格相差太远了。”同为男子,木心怎么就会喜欢上木槿的呢,还是很难相信。
“那流儿怎么不想想”应落忽然靠到流溪身边,嬉笑着道:“邪医为什么会把相处了十多年的白貂就这么平白无故的送给了小鬼呢,离开前一日,邪医当着小鬼的面说流儿知道在何处可以找到他,是否是故意为之也未尝可知,像邪医那种冷漠的人,应该都不喜欢被外人打扰吧。”
或许吧,流溪拍开应落又想作怪的手,道:“我们下去吧。”小伙计都已经跑上来从门缝间暗中看了好几次了,中午是福香居的赚钱时间,虽然不至于直接进来赶客人离开,自己两人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结账出了福香居,应落跟流溪两人又在街上闲逛了小半日,直到酉时才才慢吞吞的往回走,回到古家的时候夕阳已经落尽天朦胧胧的黑,中午吃的有些油腻过辣,晚饭两人就只喝了一碗稀粥,几碟炒菜也是几乎未曾动过。
自己今日未去百草堂也没打声招呼就离开了古家,古伯伯居然没找自己,还有木心的事情,虽然走时留了信说是要找木槿学习医术,但古伯伯也不可能连问都不问一句,流溪皱眉暗想,将整个人都沉入了温热的浴水中,漆黑的长发散乱的半漂在水面,有气泡从发间冒出。
烛焰摇曳,蜡泪滚落,在浴桶中的水完全冷掉之前,流溪终于钻出了水面,简单的拭去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后便招人撤去了浴桶,在头发完全干前是没法睡觉的,流溪又在外面穿了一件长袍就披着半干的墨发出了房门。
再过几日就是十五了,人月两团圆的日子,应落也是半干的长发用一根编制的红绳随便的绑成一束垂在脑后,身上依旧如在云雾山那般只穿了一件单袍站在院中,还算皎洁的月光将挺拔的身形勾勒,若发显出流溪的瘦弱。
“洗完了,”应落转身走到流溪身边,将流溪松散的外袍拉好,“入秋夜凉,怎么披散着湿发就出来了。”说着转到流溪身后,掌心凝了内力将垂下的长发拢成一束慢慢蒸干。
流溪站着不动,任着应落在身后摆弄自己的头发,低声道:“只是站一会,不碍事,若是因为害怕生病就呆着什么都不干,这辈子岂不是什么乐趣都没了。”说的虽是积极的话语,尾音却带了无限惆怅。
“流儿有什么想要去做的,或是离开古家后有什么打算,”应落从后面拥住流溪,下巴搁在流溪肩头,笑道:“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陪流儿一起去完成。”
离开古家后,自己想去干什么呢,流溪抬头看着夜空中的大半个月亮,脑中忽然开始有些混乱,体内也冒出一股无名的燥热,邪火从小腹处燃起,一路上窜瞬间烧边全身,这感觉不对,流溪努力守住脑中的一丝清明,用力挣开应落的怀抱,看一眼房门的位置就欲回屋。
流溪的身体忽然开始发热应该也感受到了,却也只是一瞬便被流溪推开了,应落跨出两步扶住脚步凌乱的流溪,“离我远一点。”流溪喘着粗气喝道,一掌拍向应落胸口,打在身上确实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自己已经犯了一次错误,同样的事情绝不能再犯第二次,要是如何下到自己身上的,今日一整天都跟落在一起,为什么中药的却只有自己,难道是晚上沐浴的那桶水,一定是的,流溪摇摇发昏的脑袋,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冷水,应该尽快去洗个冷水澡。
流溪脚步浮虚的踉跄走了两步,却险些摔倒在地,“流儿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去干什么,你刚养好的身体冲不得冷水,若是再生病会很难调养回来的。”应落及时的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流溪,冰凉的手臂刚一触上流溪裸露在外的皮肤,流溪不觉舒服的轻哼了一声。
凉凉的想要接触更多,自己在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不用你管。”仅存的理智让流溪甩开了应落,张嘴咬向自己的舌尖,希望能用疼痛来保持清醒,阻止自己的荒唐行为,“流儿的事,这辈子我管定了。”应落邪笑道,抬手捏住流溪的下巴,以防他咬伤了自己。
媚药吗,看流溪现在的样子下药之人用的还不是普通之物,既能让人毫无觉察的中药,还要中药之人隔一段时间后在发作,偏偏选在邪医走后才开始动作,那人也是有所忌惮,到底是谁,又是因为什么或是为了什么目的,是谁跟流溪有仇,还是一开始算计的对象就是自己,为何用的是媚药……应落心思电转,脑中最后出现一张少年的脸。
热热热,流溪已经被高热烧得完全没了意识,只是在凭本能行动,披在身上的外袍落在了地上,贴身的单衣领口大开,迷糊糊的流溪看着近在咫尺的应落就扑了上去……
我不管你是谁,敢妄动流溪,就是死路一条。
☆、第四十七章古敬山起疑
上午卯时起床,辰时准时吃饭,然后坐马车去百草堂查看生意,巳时末返回古家,下午午时吃中饭,饭后小坐盏茶时间再坐上马车出府,酉时食戊时寝,古敬山的生活就是这般规律严谨,也最是让兰心和木心两姐弟感觉无聊透顶。
近几日正是心兰草开花的日子,心兰草花期短,而且花苞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