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顾作者:八寳、(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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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是不是他把你的灵魂放进了荣帝是身子里?”她胡乱的猜测道。
重七一怔,听出了些端详。荣絪对南宫曜的情意如此明显,竟不惧怕鬼神之说,一心想让自己的九哥哥回来。他的胸口有些闷,却还是为荣絪的痴情感到震撼。他不禁侧目看了看南宫曜的反应。
“皇后……”南宫曜拂开荣絪的手。
“九哥哥,我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你不信我?”荣絪复而拉住他,满眼泪水。南宫曜叹气,还是没有说话。荣絪伤心欲绝,却依旧坚信对方就是自己的九哥哥,“我今日以死请命,就是为了进来见你一面,听你对我说实话……若能如愿,我甘愿死在你面前,永远的为你保密……”
言罢,便突然起身朝床柱大力的撞过去。
“絪儿!”南宫曜急急的拦住她。
“九哥哥……”荣絪软倒在他怀中,泪水疯狂的流出来。随后似乎已然如愿,昏了过去。南宫曜小心翼翼的放好她,看了眼重七,走出了内殿。重七抿了抿唇,跟在他后面走出去。
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
南宫曜站在窗前,似不知该如何对重七解释。重七也不问,盘膝坐在软踏上,股间的尾巴钻出来,他捞着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毛发。天色略暗,南宫曜走到软榻边坐下。
“儿时她曾倾心于我。”
南宫曜语调低沉:“我不想对你撒谎,我那时也是喜欢她的。只是历朝历代的皇后人选都是从荣家出。荣卓是右相,根叶庞大,屡次施压,而荣家的独女荣絪也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于是我们就分开了。”
“那……现在呢?”重七顿了顿,声音沙哑。
“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不是圣人,守不住那份感情,抑或说,那根本不是爱情,只是年少轻狂时的情窦初开。虽不刻骨,却是忘不了……没有人会忘了自己最开始喜欢的那个人。你若介意,我……”
“我不介意。实话说,我的心里还住着不少人。”
重七笑了笑,两人心有灵犀,他已明白南宫曜的意思。他用拳头砸了砸南宫曜的胸口:“做男人就要有做男人的担当,喜欢过的人轻易就忘,那怎还算男人?”他嬉笑,纤细的轮廓间竟有一种逼人的英气。
“重七……”南宫曜有些失神。
“记着吧。”重七倾身上前搂住南宫曜,吻了吻他的脖子,“若过几年我们分开了,你也要这样记着我。”说这话时,他的眼底有些寂落。他是狐妖,两人注定不能长久。
“我不。”南宫曜突然说。
“怎么,你还打算把我忘干净了?”重七瞠目。
“我们若分开,我便把曾经留你的地方自身上剜去。”他把重七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曾住在这里,你若走了,我就把它剜了下去。”他反手搂住重七,鼻梁蹭着他的耳垂,“我的心里住着别人,可我的心却整个是你的。”
“恶心。”重七脸红,推了推南宫曜,“两个大男人说这作甚!”
“重七……”
南宫曜细细的吻着他,大手滑进他的衣衫:“这世上,除你之外,再无人可与我相配。”
内殿的门开了一条缝。
缝隙旁边的荣絪无声的哭倒,她捂着唇,泪水从指间溢出。她跟九哥哥的缘分早在十几年前就断了。她身在宫中已无念想,唯一的希望就是九哥哥能幸福。
章拾——2
第二日,荣絪便离开了重欢殿。
她脸色依然苍白,但情绪冷静了很多。昨日的柔弱哭诉全然不见,她又恢复了常态,成了端庄稳重的一国之母。只是在紫红色外衫的映衬下,她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南宫曜并未与她说什么,只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荣絪也并没深问,一觉醒来似乎已忘了昨日之事,仍当南宫曜是荣帝。
另一边,李霁也在一步步的走向南宫曜的圈套。
这一夜,月色凄迷,南宫曜端着书侧躺在软榻上,耳边是更漏滴转的声音。他心中默默盘算着时间,而重七也在一旁专心的闭眼看幻象。三更时分,重七嚯的睁眼:“他到了。”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他瞥向南宫曜,“开始?”
南宫曜沉默了约莫一刻钟,随即合书站起:“来人!”
张守安匆匆应声进来,伏身跪下。南宫曜冷声下令:“摆驾瑞瑜宫!不要通传,不要掌灯,带上一行侍卫。”张守安领旨退下去安排,南宫曜整了整金冠,侧头对重七眨眼一笑:“你在这儿呆着,等我派人‘捉拿’你。”
“奴才遵旨!”重七嬉笑,模仿着小太监拂袖跪下。
薄云拢了月色,漆黑的不见五指。
一行人并没有掌灯,偌大的皇宫拢在黑暗中多了几分肃穆阴森之气。南宫曜在黑暗中行走自如,一双眸子亮的惊人。倒是身侧的张守安,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行至瑞瑜宫时,已是满身狼狈。
“陛……”宫前的太监哆嗦着跪下。
“闭嘴。”南宫曜一记眼色,张守安便喝令小太监闭嘴。后又有两个太监上前打开殿门,让那跪了一地的宫人们不许发出声音。南宫曜大步跨进瑞瑜宫,刺鼻的脂粉气扑面而来。他微微蹙眉,察觉到殿中蕴着的暧昧味道。
走到偏殿,压抑着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伴随着床榻的吱呀声。南宫曜眸色一黯,不可察觉的笑意浮上唇角。他在门前定了定,而后忽然一脚踹开了门!房内纠缠的男女似乎诧异他人的闯入,一时间呆愣住了。片刻后,瑜妃尖叫出声,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给朕把这对奸夫□拿下!”南宫曜喝到。
“是!”侍卫亮刀,上前将全身□的李霁从床上拽下来,刀片横在他脖间。瑜妃被吓得不轻,瘫倒在地上,浑身颤抖。李霁似乎已从刚才的震惊中抽身,大胆的直视南宫曜:“陛下不能杀我!”
“为何不能?”南宫曜饶有兴趣的眯眼。
“我知道你的秘密。”李霁一字一句的说,似乎胸有成竹。
“关于普玛?”南宫曜笑,“妖孽之事,朕自有定夺,李爱卿就不必操心了。”
李霁没想到南宫曜会直接把这事说出来,不禁愣住。自以为聪明的他有些发懵,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死期已到。南宫曜笑着凑近,扣住李霁的下巴,用仅他们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就安心的去吧,我的六侍君。”
李霁浑身猛的一颤:“……你!”
南宫曜直起身,不再看他,负手离开了内室:“把他二人押入死牢。”
“狗皇帝,你不能杀我!”
李霁偏细的声线因为大喊而变得嘶哑扭曲,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夹杂着咒骂。南宫曜不以为杵,侧头看了看薄雾稍稍散开的夜空,忍不住轻轻舒了一口气。
******
建元十四年六月。
帝都锦荣街设六尺高台,两个红裤赤身的刽子手持刀立于两侧。
都御使李霁以□后宫之罪处以宫刑、流刑;瑜妃周氏以□之罪处以绳刑;景洛国普玛王子以惑乱圣上之罪腰斩于市。牢房中李霁一直大喊荣帝□,宠幸狐妖。可惜荣帝已处置了普玛,无人还敢议论。
翌日,荣帝又下圣旨。
他以自己的身体为由,自愿退位。改立不知何时出现的前朝太子南宫胤玥为帝,然后便去云华山修禅,永不下山。圣旨一下,瞬间仿若投石入湖,激起涟漪无数。各种声音冒了出来,南宫曜懒得听,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开始着手准备新帝登基的事情。
一时间,宫里变得忙碌至极。
南宫胤玥并不是荣帝的儿子,即位之后,这后宫佳丽的处境变得极其尴尬,于是荣帝下旨,后宫内名分低下的遣散出宫,名分略高的封为夫人,于宫外赏赐府邸。荣后却是例外,她被封为一品荣夫人,赐安和宫。
太和门前,两个男人相对而立。
着侍卫服的侍卫雕塑般立于门前,一辆马车停在门前,离两个男人有段距离。
“好好待絪儿。”
宫灯的光芒恍惚了南宫曜的面容,他的眼中有愧色,“是我负了她。”
司徒明月仍旧着白衣,站的端正,眸子沉静,如同古井无波:“恩。”他朝南宫曜看过去:“老九,你瞒了我许多的事。在你走之前,是不是该给我丢解释清楚了?”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你只管问。”南宫曜笑。
“李霁死了?”司徒明月问。
“是。那日腰斩于市的是李霁,他被割了舌头,易了容貌。”
“关于重七的事……”司徒明月略一沉吟,难得露了笑容:“我便不问了。问出了什么来,也没法阻止你。”他点出重七身份的问题,虽已猜出了些什么,但不愿点破,随即只是一叹气:“你的睿智,足以……”
“大哥,莫要旧事重提了。”
南宫曜摆手,知道司徒明月又要提让他做皇帝的事。说来也讽刺,人家都是为了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而他们兄弟俩却是相互推让。南宫曜捋了捋袖摆,朝外马车看过去一眼:“时辰不早,我该走了。”
“要去哪儿?”
“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吧。”南宫曜笑了笑,转身离去。
“一路小心。”看着南宫曜走远,司徒明月轻声道。
南宫曜跳上青帏马车,喝了一声。
高健的马踏了踏蹄子,开始前进,行至宫门时,南宫曜掏出金牌,顺利的出了宫。宫外是宽敞的管道。暮色四合,官道上静谧无声,只有车轱辘碾过石道所发出的空旷声响。
“就这样走了?”重七掀开帘子,坐到南宫曜身边。
“该杀的人也杀了,该死的人也死了。还要如何?”南宫曜两手揣在袖内。
“司徒明月即位,不会有人反对吗?”重七有些担心,怕会出事。
“放心,逢儊和召安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宫门外,没人敢造反。宫内有右相率先朝拜新帝,其他的人也不会说什么了。另外,卓玛也已安顿好了,大哥会照顾她。”南宫曜安抚的看了看重七,笑道,“你就放心吧,不要婆妈。”
“右相,荣絪的爹?”
“是。”南宫曜点头,笑。
重七“嗳”了一声,砸了砸南宫曜的心口:“这儿住几个人,还是有用的。”南宫曜闻言一笑,腾出一只手勒住重七的脖子,两人嬉笑了一阵子,重七突然扳着南宫曜的胳膊问:“对了,什么是婆妈?”
“就是担心的意思。”
“哦——”
马蹄声渐渐远去。
踏碎了这满地的月华。
几日后,新帝即位。
建元十四年,新帝御正殿,即尊号为玥,大赦天下,更年号京。
【尾声】
******
新月初上,华灯如雨。
洛阳城内一派繁华,正值灯节,街边的女眷挽着情郎软语轻侬,丽纱倩影,都如惊鸿。人群之中,唯有两个男人交握着双手,虽是乍眼,却般配至极。南宫曜一袭蓝色布衣,重七一袭白衣。
“怎在帝都见不到这样好看的灯?”
重七时不时挑起手中的灯盏凑到眼前端详。
“小心燎了眉毛。”南宫曜嘱咐。
“不要婆妈。”重七笑吟吟道。两人缓步走出了人群,穿过灯火明灭的街巷。人家檐下燕声已静谧,只闻两人的脚步声。南宫曜不禁低头去看重七。只见重七晃了晃花灯,烛火映着他的笑,煞是好看。
心神一漾,他低头想去吻重七。
“乾坤色变,星宿斗移。妖孽涅槃,逢王,遭克,自此生生克克……”
南宫曜脸色一黯,皱着眉抬起了头。
重七挑灯一照,一个鬓发全白的老头子在巷子凭空出现,他的眉毛很长,与胡子交缠在一起迤逦到了地上,眼角皱纹纵横,那双略有些浑浊的眸子看起来似乎蕴藏着一丝玄妙。
“年轻人,还记得老朽吗?”哒的一声,他敲了敲拐杖:
“你可以换个开场白吗?老朽。”重七抚额叹气,放下花灯。
“老朽不是老朽,老朽可是你的太爷爷。”老头子捋了捋白色的胡子。
“什么老朽不老朽的。”重七不耐的扁嘴,转而低头去研究被夜风恍惚了的花灯。南宫曜也有些不耐,自打几个月前这老头子出现了第一次后,他就总出现,而且每次都挑在俩人准备亲热的时候。
……
几个月前,风雪大作。
洛阳城内的一个院落内,东西两屋的灯都是亮着的。前几天,重七因为一点小事儿和南宫曜负气,将他赶到了西屋去睡。而这一晚,南宫曜冒着风雪偷偷的溜到了东屋,厚厚的门帘子甫一被撩开,风雪便卷了进来。
一进屋,热气便扑面而来。
屋子中央摆着火盆,炭火在其中烧的劈啪作响,白天南宫曜捻了些熏香进去,烧的一室暗香浮动。可饶是这样,重七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拉紧了被子:“快、快关门!冻死了……”
“今儿风寒,过来陪陪你。”
南宫曜放好帘子,笑着朝床上看过去一眼,狡诈的光芒自眼底划过,他脱了鞋袜爬上床,钻到重七的身边。重七不肯把被子分给他,往里面挪了挪:“谁、谁用你陪?快回、回屋睡觉去。”
“看你这样,我怎忍心回去?”南宫曜颇为好心道。
“我挺好、好的。”重七冻得磕磕巴巴,揪紧了被角,把冰凉的鼻尖藏进去。
“别逞强了,来让夫君抱抱。”南宫曜把重七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耍无赖一样不放手。重七冻得没力气挣扎,况且南宫曜的怀抱挺暖和的,让他身上的寒气少了些,于是重七也就不怎么挣扎了。不过他对那个称呼还是不能接受的。
“别说得那么恶心,什么夫君!”
“我都搬去西屋五天了。”南宫曜索性转开话题,声音可怜兮兮的。
“那又如何?”重七有点想笑,但感觉那双大手从被子里探进来之后,敛了笑拦住他的手:“喂,老实些……唔。”唇被堵上,南宫曜索性撩开他的被子整个人钻了进来。狭小的被子里一片漆黑,南宫曜怕重七冷,把彼此裹得严严实实的。
被子本就不大,裹着两个男人就更显得狭小。
南宫曜和重七挤手挤脚的缩在一起,这倒顺了南宫曜的意。拥挤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交错,南宫曜上下其手,成功的驱走了重七身上的寒意,让他浑身燥热起来。急促呼出的气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