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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水滴声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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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而袁霏,仿佛是对已知的恐惧,也因此背负了比别人更多的压力。 
我鬼使神差地翻过身,与袁霏过于紧密的依靠令我整个人都被他抱到了怀中,我的视线只能透过袁霏隐约看到床畔。 
袁霏更加紧张起来,他紧紧地抱住我,我则瞪大了眼睛盯着床边! 
我看到了!是一个人影,但仅仅是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我依然无法看清它的面容,看不到它面部的棱角,看不到它四肢的立体感,只有一团模糊的黑色。好象它并不存在,只是一团黑色的烟雾,所以没有任何凸凹,只有仿佛会将人吸入其中的黑…… 
我的眼睛渐渐酸痛起来,我的意识很清醒,但我的眼睛却好象薰入呛人的烟雾般,不由自主地想闭起来。 
我艰难地半眯着眼睛,我想看清它的模样,我总觉得如果我能知道它是谁便能解开一切的谜团,一切便可以结束!可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怔怔地看着那团黑色,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吸入其中…… 
在意识消失前,我喃喃地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你是谁……” 
…… 
……  
 

 “我们刚接到的消息。他坐长途汽车回家,途中汽车在加油站停留了片刻,有目击证人证明穆木当时和其它乘客一起下车上厕所,可是所有人都回来后,他仍然没有回来。” 
我两眼直直地盯着老警官张合的嘴巴,木然地听着。 
“当时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并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等到达目的地时,去接穆木的家人才发现他失了踪。因为车上有穆木的行李,所以排除了他中途下车的可能性。当地警察接到报案后便调查了当时停留的加油站,结果发现……” 
我安静地看着老警官,没有追问,因为任何可怕的情节都有可能发生,我已经麻木了。 
老警官似乎是想吊起我的胃口,见我反应冷淡,似乎有些意外,但他继续说了下去:“……发现男厕所内有一个阁门是反锁的,还有一股像烧焦东西一样的糊味,但打开后并未发现穆木的尸体。” 
我注意到他在这里用了‘尸体’这个词。 
“现场有燃烧过的痕迹,但奇怪的是,燃烧面只在便池门内侧,而且没有蔓延,上方的天花板没有任何烟薰的痕迹。这样解释吧,就像一个火灾现场,四周全是黑乎乎的墙,却只有天花板和地板是干净的,就好象火苗一直保持在一个高度,连烟都被罩在这个高度之下,所以在打开这个门之前,没人会想像到里面发生了火灾。”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常识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一间便池阁是四下通风的,站起来可以看到外面,蹲下去可以看到地板,没有半点密封。如果发生了火灾,燃烧的痕迹又怎么可能只停留在档板四周,其它地方全无痕迹?难道有一个无形的罩子将这个空间划割开,让火焰只在固定的地方燃烧? 
我忽然扬了扬嘴角,不可能吗?有它的存在,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老警官员见我竟笑了,于是说:“你不相信?你以为我是编的?” 
“不,我相信。然后呢?穆木呢?” 
老警官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中看穿些什么,不过麻木的我已经不会泄露什么了。 
“现场有衣服和鞋的灰烬,初步辩认是穆木的衣物。还有许多需要经化验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和硬物,其中,有部分牙齿……相信从牙齿可以判断出是不是属于穆木……” 
我淡淡道:“有衣服,有鞋,有许多不知名的物质,还有牙齿,但是肉呢?骨头呢?” 
“萧雨,这正是我们警方无法理解的地方。从衣服纤微在现场的溶解程度可以想像那是怎样的高温,那已经不是普通的燃烧,就算把穆木全身淋上汽油、甚至泡在汽油里,也绝不可以在那种开放式的地方达到火化炉的高度,他整个身体都被溶解了!不……也许那些不是他……” 
老警官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不知该如何向我解释现场的模样,但是,我却能想象得出来。 
所谓不知名的物质,十有八九是碳水化合物、矿物质、脂肪、蛋白质……加在一起,再加入65%的水份,便能还原成一个人…… 
记得以前化学老师说过,把人的构成元素全部买下来,只花大约十几块钱便足够了。这就是一个人的物理价值,如此廉价。 
我的沉默令老警察的神情有些松动,他长叹一口气,慢慢说道:“其实这个案子我没有权利插手,如果被上级发现的话,我会被处分……可是我不能不管这个案子,因为我的孩子也可能会受到伤害……” 
我一愣:“您是……” 
“我姓徐。” 
徐平的爸爸?? 
“萧雨,我希望你明白一个父亲的焦虑。自你们308出事后,我便一直催促徐平回家住,可是他说你们都是外地人,你们没有家可以逃回去,所以他没办法丢下你们自己逃开。而现在,他失踪了……每个孩子都在一个个出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徐平……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徐伯伯噎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他慌忙侧过头去,强忍住泪水。我的心脏一阵收缩,眼眶迅速湿润。 
是的……其实徐平早就可以离开,可是他却留了下来……从一开始,任何事都没有他的份,可是他却从没有涉身其外……就是这样的徐平……已经…… 
我的眼前晃动着徐平凄惨的模样,我急忙紧闭双眼,不敢再去回想当时的惨状,我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哭出来。 
“校长室……”我细若蚊哼的吐出几个字。 
 

 “什么?” 
“校长室……有异样吗……?” 
我缓慢地看向校长,徐伯伯同样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校长。校长没想到我会忽然提到他的办公室,明显慌张起来,无措地回答:“没、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校长室发生什么事了吗?和徐平的失踪有关吗?”徐伯伯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校长室很‘正常’的话……那我又要如何提起那个全身皮肤都被划破、死状凄惨的徐平呢? 
“对了,今早清洁工倒是在校长室门前捡了一个手机,不知道是谁的。”校长忽然说道。 
“这种事你怎么没告诉警方!”徐伯伯气愤地喝道。 
“我、我没想过会跟这件案子有关系……”校长吓得脸都白了。 
“那个手机呢?!” 
“我去拿!我去拿!” 
很快校长便拿来了那个手机,我虚虚地瞄了一眼,正是徐平的手机。 
“是徐平的手机,是我买给他的!”徐伯伯的声音微颤着。 
他当即夺过手机,飞快地查阅起来,然后,他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我:“手机记录徐平接通的最后一个手机号是你的……你们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什么也没说……因为那不是徐平接通的…… 
“萧雨,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徐平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最后说了什么?哪怕毫不重要也无所谓!告诉我!” 
徐伯伯目眦欲裂,双眸通红,神情憔悴的令我这个小辈看着都觉得心疼。 
“他说……”我木讷地喃喃着:“他说……他要到校长室拿我们的档案资料……查一查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然后呢?”徐伯伯催促道。 
“然后……然后……” 
我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虽然我知道不应该欺骗一位担心儿子安危的可怜父亲,可是我更无法将事实说出:“……然后很晚了,我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他说,等拿到手了就回来……” 
“再接着呢?” 
“没了……然后就挂断了……” 
“怎么可能?!”徐伯伯焦急地指着手机说道:“上面显示你们聊了5分24秒!怎么可能就这几句话!” 
我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着疼,不由皱紧眉头,闭着眼睛轻轻地揉着:“真的没有了……让我一句一句复述我也想不起来了……反正主要内容就这些……” 
徐伯伯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索这个情报的真实性。 
“你和袁霏真的是打架才弄伤的吗?在哪里打的架?因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金钱问题吧?” 
要对着一个我心怀愧意的人不断说谎,比我想象中更加困难。好象连全身的力气都不合作的逃跑掉,我乏力得只想闭起眼睛睡一觉,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钱只是一个突破点……我和袁霏这几天都太神经紧张了,很需要发泄,所以才会打起来……没有更特别的理由……这件事和徐平失踪毫无关系……” 
徐伯伯又思索了一下,再次问道:“吴凡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会忽然精神失常?” 
“我不知道……”我下意识地蜷起身子,抱住疼痛欲裂的头,虚弱地说:“我和袁霏回去时他就变成那个样子了……管理员可以作证,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那他不断提到的‘碎玻璃’又是什么意思?”徐伯伯仍在咄咄相逼。 
“我不知道……” 
我咬着下唇,借由痛楚抹消脑海中全身扎满碎玻璃的徐平的模样。如果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徐平的死状,或者,在无技可施的情况下看着它将徐平残杀……我会不会也变成老大的模样? 
当人的承受力达到极限时,很难以同样的方式表现出来。老大是失了神,那我呢?也许,我会举着沾满血的碎玻璃在空气中拼命挥舞着…… 
“萧雨?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 
“我想休息一下……好累……” 
说着说着,身子已经慢慢倾倒,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可怕,因为校长已经慌忙跑出去叫人。而徐伯伯则急忙将我扶到沙发上,然后走出去对门外的警员说着什么。 
我觉得自己的意识徘徊在半睡半醒间,似是睡着了在做梦,又似睁眼醒着。眼前的景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脑袋好象再也撑不下任何东西一样涨得满满的,好像马上便能爆炸。 
我太累了吧……睡一下……只睡一下…… 
 
  
 ‘滴答’ 
我的身子本能地一颤,却连惊得跳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滴答’ 
“你真是无处不在……” 
我喃喃着,半睁着眼睛,强睁几下,又不由闭上。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我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感觉不到压在沙发上的柔软感,好象全身的知觉已经消失。眼前的图案变得白朦朦的,好象隔了一层薄纱,隐约可见,却不尽清。 
然后,我慢慢地坐了起来。 
脚步慢慢地移动起来,我却毫无知觉。仿佛这个肉身已经不是我的,我根本没有控制它,它却自己活动了起来。我本应害怕的尖叫,却连尖叫的念头都想不到,只能怔怔地随着这具肉身木讷地走向门口。 
门外站着许多警察,他们来回走动着、忙碌着,却没有人回头看我一眼,仿佛我是透明的。我的步伐慢慢走出了教务处,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知道自己是在学校内的某间楼中,却一时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 
步子依然在移动,上了一层又一层,一直往上走着。 
我默默地数着:一层、两层、三层、四层…… 
直至第七层,我终于知道了这是哪里。这是我们学校的实验大楼,最高的一座建筑物。而我的脚步却依然往上,打开了平时封锁的大门,那里,是天台。 
以前这里是可以随便学生进出玩乐的,可是,听说某个学生从这里跳楼自杀后,从此便锁了起来。是哪个学生跳楼自杀?我不知道,因为传闻总是不够具体。我从未听说过那个学生的名字,但我现在却莫名其妙的知道了…… 
那个学生……叫孙乐…… 
当我的脚步踏上天台的一瞬间,知觉回来了。我感觉到自己的脚踏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可是我却没有转身逃离这里的力气。我的脚仿佛生根一般紧紧地与地板粘合在一起,无法动弹。 
‘滴答’ 
它又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再一次闻到了那股呛人的味道。然后,一只手轻轻地抵到我的背上,推着我慢慢向前。 
这一次,它又要将我推向哪里? 
我机械地走着,大脑叫嚣着停下停下!脚步却不断地移动着,即使用上全身的力气也控制不住两条不听话的腿。 
你在耍我吗?为何不像刚才那样让我恍惚地跟着这个躯体继续走下去,直至走到你的目的地?为何忽然让我恢复了知觉,让我的心随着一点、一点接近你的目的地而一分、一分下沉。 
我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里……因为第一次踏上这个天台的我,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某个点上。 
那是天台的边缘,有扶手,但旁边却有一个凸出的水管道。如果站在水管上,便可以轻易地跃过护栏,坠向大地…… 
“我……不想死……” 
当我的脚步自己踏上水管的时候,我绝望地对它说道。 
然后我的脚迈向了空荡的天空,没有片刻犹豫。当身子堕下高楼的一瞬间,含在眼中的泪水终于被风吹散。 
对不起……袁霏……我本想陪你走到最后……却只剩下了你……  
 
 第十一章 

刺耳的救护车呜鸣声,眼前晃动着几个穿白大褂、戴着白帽的陌生人。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变得朦胧迷离,白朦朦的,好像眼前遮了一层白色的薄纱。 
我还活着吗……? 
“孙乐,你能听到我的话吗?孙乐?”一名医生俯下身对我说道。 
谁?孙乐?不……我不是孙乐……我是萧雨…… 
“孙乐,你能看到我吗?如果可以的话,试着眨下眼。” 
我不是孙乐! 
我很想大声喊出来:我不是孙乐!我是被孙乐推下楼的萧雨! 
是的,我从七楼掉了下去,失重感令我失去了知觉。幸好我昏了过去,不用亲眼看着自己砸向地面。 
然后呢?我被救了吗? 
“伤者意识陷入昏迷状态,注意血压!” 
我在哪里?不太宽敞的白色空间,眼前晃动着不知用途的仪器,是在救护车内吗?但我的意识很清楚啊,还是……灵魂和肉体已经分离了? 
“现在的孩子真是想不开,好端端的从七楼跳下来,怎么跟家里人交待?” 
不……我是被推下来的……我不是自杀……不是…… 
“脉搏下降!准备电击!” 
“这孩子好象是孤儿,刚才让学校通知他的家属时,好像提到他没有亲人,所以一切费用由校方负责。” 
好象有两个截然不断的空间对话同时出现在我身旁,一边是医生不断地‘血压’、‘脉搏’、‘心律’,紧张得像打仗。另一边却不知道是谁在闲聊,说着我听不懂的内容,但对象却好象是我。 
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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