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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刺什么客-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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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奕怒道:“无耻小人,滚…你给我滚!来人!!”

“七爷你别费力喊了,你的手下都死干净了。下官只怕是刚滚出去,就会有无数刺客滚进来。下官这一番话后,他们要杀谁,倒是十分有趣,”斯无邪冷冷笑道,“此乃城下之盟,还望七爷、殿下三思啊。”

厢房外群雄心中一凛。始才明白斯无邪用意。

——这一屋子宵小邪佞,他们该杀谁救谁?

这片刻疏忽,游麟突然奋起发难,率先破门而入,歇斯底里道:“一个也别想走!”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一个人白玉无暇。没有真正的黑心黑肺。
游聿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也不是聪明至极。骗人只能骗到信赖自己的人。而喜欢他的才会伤心吧……
(伤心难画,感情不好写啊捶地|||)


望帝春心



厢房中蜡烛苗子一晃,随风黯淡下去。神情扭曲的游奕和好整以暇的斯无邪相对而立。

游聿恹恹靠在猩红色的锦榻上。八尺龙须方锦褥掀向一边,他的亵衣凌乱不整,和脸色一般的苍白枯槁。干裂的薄唇抿成倔强的一线,原本龙眉凤目俊彦生威的脸庞,清减深陷。此时缓缓侧首看来,眸中幽光映出游麟身形,微微眯起。好似昙花一现的欣慰,又好似心给扎了一下,刺痛得很。

游麟伸出血泥交混的手指,用力拽下兜帽,露出血污的脸,牢牢站在门口。他竭力按捺的沉默,即是沸腾的怒意。如他既好看又年轻,一旦生起气来,仿佛对谁都是指控。

两人对峙着,如置身风暴中心。余的人似乎无足轻重,只不过恰好被卷了进来。

游聿终于笑出了声音:“你又把自己…弄得这般乱七八糟。”

游麟咬紧牙关,微微扬起下颔。太阳穴上一牵一动。桃花眼睇将过去,盛气凌人。

“过来,我替你理理。”游聿勉力招手,言行举止皆自然,亲和。

众人紧张万分,谨慎戒备。夜敛尘沉脸看着,不知为何,此时他空前强烈地感觉到游麟的情绪,就好似快下雨时,他能感觉得到泥土草木,让云朵润湿的气息。他看着游麟一步步从他身边,慢慢走向游聿,就像冥冥中有甚么牵引着,无法阻挡,亦留不得。

就算有再多阴谋、背叛,受了再多委屈,游麟也敌不过游聿轻描淡写一句话。

夜敛尘端详着游麟的背影,这是甚么样一种感情,只有游麟不明白。

无论游麟杀不杀游聿,只要游麟弄懂其中感情。夜敛尘就会彻底失去这个人。或者说,此刻,游麟就已经不记得夜敛尘是谁,忘记一切了。

游麟默默走到榻前,埋身气势全无跪下,任游聿揩拭自己脸上血渍。他扬掌将袖刃掰断,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他攥住游聿的手,将断刃握在游聿掌中,迅疾向自己心口扎入。

群雄惊呼出声。忽兴幡然变色,纵身去救,却让看好戏的斯无邪半道拦住。

夜敛尘静静看着。别人不懂游麟为何这样做,他却很明白。因为游麟曾对他说过,大哥,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捅我一刀消气。

那不过是一种移情。游麟对他毫无道理的好,恰似移花接木,浑然不自知。

游聿面无血色,定定看着蛮横的游麟。游麟似乎从这个过程找到了乐趣,牢牢握住他的手,一点一点将刃尖没入自己衣衫和心脉。

“你是我大哥,”游麟一出声说话,眼眶里裹了许久的湿意就漫下来,“谁欺负你,你恨谁,我就杀谁!”

“胡闹!”游聿慌忙撤手,却怎能和游麟的膂力抗衡。

游麟魔怔了般,喃喃道:“痛得很,痛得很……”

夜敛尘闻话下意识迈了半步,却再也上前不得,只能沉沉看着游聿。这人何德何能,受得起游麟一跪,让他伤心自残?

游聿挨不住这般刺激,眼见胞弟就要殒命当场,他努力挣扎起身,束手无措哄道:“三弟,你别听斯大人乱讲…你乖乖松手…!”

斯无邪正和忽兴斡旋,不容众人近前。一听此言,冷笑道:“我乱讲,殿下,我哪里讲得不对?游麟夺走殿下你继承乾元经的机会,让你当不得东宫。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岂不是活脱脱的白眼狼。他要真有点良心,敢这般谢罪赴死,我便佩服他三分。”

“大哥,幼时你救我一命,”游麟听得笑起来,另一掌覆住游聿督脉,将自身功力渡过去,“我无以为报,这条命和乾元经,都还给你。”

游聿又急又气:“不可如此!”

忽兴瞪着斯无邪,怒道:“好小子!你非要逼死自己儿子才甘心!”

两人不约而同出言,全场皆愣。

昔年皇后生游麟,着了四煞神教和夜隐帮毒计,使得尚在襁褓中的游麟性命垂危、皇帝和斯无邪感情破裂,更使得斯无邪遭到四煞神教的侮辱,心性大变。在场群雄都是知晓的。

可为何如此,何以至此,众人就摸不着头脑了。

斯无邪心念徒转,忽地目光一凛,退身跃出战局,抓过游麟锁穴止血。这变故一出,夜敛尘本想上前夺人,可看着斯无邪挟持游麟、两人站一处的模样,不由得心头大震,愣在原地。

过去二十年,世人总道斯无邪相貌武功皆是第一筹,即便年至不惑依然有此绝色。而如今游麟是皇帝御封的徒有好皮囊。这两者,一个神情阴戾毒辣,一个神情嬉笑不羁,相看两相厌,很难连系到一起。可当真摆在一块儿了,神韵眉眼身段,真没有哪处不相似。

游麟思绪纷乱,一心放在游聿身上,此时见斯无邪横加阻拦,竟强行运劲突破穴道,一招乾元经八层的龙拏虎掷,曲指制住斯无邪手臂,以拇中指扣骨,食指、小指、无名指,分别捋住斯无邪的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此三指为手三阳经之末,他拿住斯无邪的手三阴经,将乾元经至阳的内力逆打进去,竟是要直接捣毁斯无邪的心肺。

斯无邪正要弄个清楚明白,冷不防游麟突袭,他浑身罡气遽涨,出掌如委蛇,回旋似凤舞,十指寒气锋锐,偏生变幻曼妙哀雅,如绾柳抚花、揉箫擢琼,一招乍暖还寒,将游麟刚劲的内力化开,同游麟过掌交招。倏忽游麟的袖角让斯无邪的手指拂过,那柔韧的布料竟碎如枯叶,丝丝缕缕剥落下来。

如斯阴柔精准的功夫,直叫群雄毛骨悚然,唯恐自己的血肉之躯,让斯无邪的绕指凝消掌一抚,也丝丝缕缕庖丁解牛了。

斯无邪叫江湖人士又敬又怕的地方,便是他天赋武禀,创出了独门武功绕指凝消掌。大凡天下武艺,自开创以来,谬误甚多,全靠代代查漏补缺、更正充盈,方成大家。而斯无邪的绕指凝消掌,却全无师承,是在生死之际,随心参悟的。

彼时他蒙了与皇后争宠的冤屈,为了消除游晟对他的误会,立誓去找玉虚雪莲救游麟。孰料饕餮以雪莲刁难,让他受尽折磨侮辱,玩腻了就将他赤条条封在昆仑雪山的寒冰里。那时他血固骨僵,想到自己袖手天下、弃志俯首,一生痴气尽付与游晟。游晟却始终对夜无影念念不忘,一遇磨难便将他弃如草芥。常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游晟的心肠比金石还牢不可破,他如何甘心?

他本是摩罗皇贵末裔,生而高傲,膂负复国血仇大任,怎奈一遇游晟误终身,与生父决裂甘为犬马,耽溺于情|事让人戏耍于股掌。垂死之际,始才明白这世上靠得住的唯有自己,唯有牢握至尊权势,方能与夜隐帮抗衡,将游晟霸为己有。此后挣扎出了冻冰,终于痛改前非,招兵买马结党营私,成就了个名势煊赫心狠手辣的封疆大吏。

绕指凝消掌取义晋时刘琨之诗。诗云:“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朱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意思是说,本是百炼钢般的宝剑,怎奈时不我与,倍受歧视轻蔑,柔弱到任人戏辱宰割的地步。大有自嘲之意。

两个内家高手瞬息间在方圆之地拆了百余招,在众人看来,却好似只不过是深不可测的一两招罢了。再往后只剩下层层叠叠的重影,一时间掌力八刚十二柔,二十种交手姿势,竟似同时使出拆解,继而衍生出百千精妙绝伦的招式,好似晴光潋滟、落英缤纷,绚烂夺目。加之斯无邪和游麟均是素肌玉骨,乾元经和绕指凝消掌本身又大有看头,即便是杀机重重,也神采动人,恍如龙凤双争于九天之上,崔嵬之力撼及九泉之下。旁观者忘乎所以,不觉钦叹出声,却冷汗淋漓,似喜还惧。

斯无邪骤然侧掠,神情冗杂道:“好,祖龙之虐一出,乾元经算是学到头了!”

群雄不明所以,眼尖的看向之前斯无邪站过的地方,只见几尺开外的墙壁,活似给挤压了般,裂出数股焦黑如炭的狰狞纹路。那纹路如咀如嚼,竟还在不断向四面八方延展!

游麟飞身奔回榻前,不顾浑身血,抱起游聿道:“大哥,这里呆不得了,我带你走。”说罢不容置喙掳人夺门而出。众人目瞪口呆,也不知他脑子是否还清醒,赶紧跟了出去。

到了水榭外,没一会儿,那无比奢侈的水榭果真轰隆一声,层层跨塌,跌入深潭之中。

“你放我下来。”游聿当真哭笑不得。

游麟很听话地戛然而止,如梦方醒将游聿放下来,有些手足无措,好像不知该做甚么、该带游聿去哪里。夜敛尘见了,默默解下那件冰蚕丝外袍,走上前给身着亵衣的游聿披上。院子里的石凳霜寒露重,夜敛尘就要游麟坐下,好叫游聿坐他腿上。

“这之中有甚么误会,你们好好讲。”夜敛尘一声令下,黑鹰刺客擒住游奕,后退一丈戒备把风。经过这场磨难,眼瞧游麟发疯,他老成了许多。相识是机缘,相守却靠本事。就算失去这段缘,他也不记恨,是自己无能留人。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缺陷要改。

游聿匀了气息,问道:“那个人是谁?”

游麟脑子里乱糟糟的:“夜敛尘。”

斯无邪和忽兴刨根问底。忽兴不答反道:“你怎知夜隐帮要来唐门?”

斯无邪道:“夜隐帮有我一个暗桩,便有第二个。不敢请教前辈大号?”

“老夫姓忽,单名一个兴字。”忽兴捋须道,“你还算有点规矩。我且问你,十九年前,你和圣上置气,率军去守雁关,可有此事?”

斯无邪略一回想。往事钩沉索隐,那一年,金陵王诞辰将至,游晟召他来见,问他赏赐甚么合适。原本这事不该圣驾亲劳,随随便便送些金银珠宝、珍奇古玩也就是了。游晟却对那素来称病闭门不见客的金陵王慎之又慎,眷护备至。他出谋划策之物,都叫刁钻的金陵王原封不动打回。信笺写得颇有意思,官腔请安一概全无,只道,欲取九霄灵凤,天子可赏?

游晟对金陵王有求必应,令他带兵去寻那荒诞不经的凤凰。此举和烽火戏诸侯有何差别,他一怒之下请缨将自己发配雁门,戍边血战不提。世人却道他恃宠而骄,公然违抗圣旨,皇上却也不见怪。此后皇上令内阁监国,亲自奔赴塞北,谕示要犒劳军士,实则躬亲抓那九霄灵凤去了,然而朝廷后宫均以为皇上是去和他言归于好。嫉恨之下,便有刺客登门。

斯无邪冷笑一声:“又如何?”

忽兴叹息道:“你那时酒醉军帐,遇见了刺客。可还记得?”

斯无邪神色不定,道:“此事我从未向人提起,前辈如何得知。”

“唉,那时,皇后对你有了猜忌之心,道你惑乱朝纲。”

“原来如此。”斯无邪不以为意。

忽兴古怪地看着斯无邪,问:“后来,那刺客怎样了……?”

斯无邪笑道:“滋味不错,吃干抹净到清晨,人就没了。”

忽兴的脸色精彩纷呈。“你没问问刺客是谁?”

“我那时醉得厉害,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哪管得了许多,”斯无邪勉强思索,回忆道,“她是说过,她是甚么拜火神教圣女,我这般胡来,她那当教主的爹不会饶我。”

游麟抱着游聿,听闻拜火神教四字,直勾勾地看着斯无邪。

忽兴长声一叹:“老夫就是拜火神教教主,你这小子真是…禽兽不如!”

斯无邪微微一怔,笑得肆无忌惮:“尊驾此时提来唱哪出,是要手刃我这采花贼,还是说,令嫒有了我这禽兽不如的种,想我当那东床快婿?”

忽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酒醉之后,直囔游晟狠心,我那丫头看你可怜,听你糊里糊涂讲来,才知游晟另有所爱,拿你作了挡箭牌。她和老夫讲,你俩同是天涯沦落人,陪你喝酒与你欢好,以此报复游晟。”

斯无邪只觉不可理喻:“她与我欢好,就报复了圣上?”

游麟听至此处,异常平静道:“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忽教主即是当今国丈。”

如此一来,夜隐帮的夜无影和四煞神教的太岁,为难怀胎十月的皇后;皇帝冷落斯无邪,对他在四煞神教受辱、在昆仑之巅挨冻漠不关心。好似又有了另一番因由。

斯无邪蓦地看向游麟。游聿轻握住游麟汗湿的手心。游麟恍然搂紧游聿,怕他冻着。

忽兴从怀中摸出封了火漆的密信来,递给游聿道:“聿儿,这是你母后交予你的。”

游聿便要跪下接承。忽兴将他扶住,叹息道:“不必了。你这孩子……唉!”

游聿缓缓拆信。斯无邪、游麟皆怔怔看着。

白纸黑字,蝇头小楷,尽是平淡无奇的宽慰之语。

忽兴令人解下院门的灯笼,取出蜡烛在信笺底下一烤。楷书墨色忽然如尘埃松脱散去,呈出行云流水的赤字行书来。游聿看了几行,不寒而栗:“这是父皇手迹……”

斯无邪一把夺过信。

信上道,“聿儿,四煞神教欲以寒龙盅控制游麟,你自幼代他受过,时时为四煞神教逼迫,此事朕已知晓。太岁来京城找你,告诉你游麟非朕骨肉,要你逐鹿东宫,杀害游麟,始才肯给你解药。你不愿手足相残。怎料游琴早已为四煞神教下盅,神迷志失雇人刺杀游麟。你知悉后,哄游麟御花园有珍禽频栖,使得他每日尽兴晚归。游琴亦是不忘孝悌,每至傍晚侍卫更替之时,便往游麟住处相护,自知时日无几,代他赴死。你们都很好。但凡天骄龙种,兄弟阋于墙者,有史可鉴,譬如七步成诗、八王之乱、烛影斧声,不忍卒读。你与游琴之义举,游麟应当知晓,否则以他心性,盛怒之下误伤于你,未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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