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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鹤鸣于野-第26部分

小说: 鹤鸣于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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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从不会轻言放弃。
  就如此刻,纵使他脸色苍白,容颜憔悴,那双眸子却偏偏依旧显出一种如少年般执拗的锐气来。
  “师兄,我没事。”沈秋暝振奋精神,也不知是对哪个师兄扬眉一笑,“还能与贼子大战三百回合!”
  张知妄痴痴望着,仅是看着他,笑意便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弥漫开来,清洌如茶,淳厚如酒。
  还是孔如松这个老实人不识时务地打断了这场要延续到地老天荒的对望,“知妄兄少年成名,威震武林,在下神交已久却从无缘一见。本以为今日这条贱命要交待在这儿,但方才谢公子那出也算是柳暗花明。古人有言,擒贼先擒王,不如咱们趁此良机顺便探讨探讨武学,看谁先诛灭郑、袁二人,你以为如何?“”
  张知妄抚掌而笑:“如松兄相邀,贫道敢不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剧情发展变快了 希望大家不觉得太拖沓

  ☆、第十三章:鸿鹄俦侣常相随

  沈秋暝左右看看,发现除去自己派中还有十七八个功夫不错的年轻弟子,心头一动,大声喝道:“诸弟子听令,列鹤翼阵!”
  林知非愣住,一旁的张云流倒是立时反应过来,向年轻弟子们打了个手势,众人会意,分成两列,将正明子、智明子等长老护在正中,其余人左右包抄,亦攻亦守。
  任来犯之敌如同潮水,阵外两翼犹如白鹤展翅,张合自如,将敌人死死挡在阵型之外。
  “师兄放心,”沈秋暝提息运力对台上的张知妄喊道,“有我和知非师兄在,定保师叔师侄们无忧。”
  张知妄莞尔一笑,“你且自己保重!”
  孔如松在一旁很是艳羡,“我与我那些师兄们可不如你们亲睦。”
  张知妄打个哈哈:“无他,自幼厮混在一处,难免熟稔些。”
  缓缓步近,窦涯璨开口道,“也真是奇怪,说好了这第三场比试比的是各派掌门,最终咱们在这闲聊,下面打的热热闹闹,这传出去,咱们的脸面可不好看呐。”
  郑破军脸上阴晴不定,孔如松神情肃穆,张知妄则依旧一派淡然,窦涯璨端详几人表情,继续道,“我窦某人本就是个穷酸叫花,向来不知天高地厚,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倒也想争上一争,就不知诸位掌门是否给在下这个脸面?”
  “既然如此……”孔如松沉吟道,“那便请吧。”
  可话音一落,他分明是向着郑破军攻去,窦涯璨则拳风一转,向着张知妄杀来。
  张知妄脚尖一晃,一招自创云笈步中的“步月登云”窜起丈余避开,随即又用“追云逐电”闪至窦涯璨身后。他身形迅疾如光电,可却又似流云飘忽,在众人眼中简直犹如鬼魅一般,前一刻还好端端站着,后一刻却已手持长剑,杀气逼人。
  “原来这便是师弟的云笈步了……”林知非轻声呢喃。
  沈秋暝勾起唇角,又奋力将一黑甲死士砍杀,语气里带着淡淡得意,“等着看吧,除去那云笈步,张知妄这人你还不知道么?定然还有藏私。”
  也不知是否是听见他说话,张知妄突然瞥他一眼,手腕一荡,手中太一剑微微一震,剑鸣之声恍若玉石落盘,煞是好听。
  窦涯璨也收了玩味笑意,眉峰蹙在一处,认真应敌。
  两人你来我往,丐帮拳法偏于刚猛,鹤鸣的秋水剑则灵动飘逸,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
  另一边泰山华山均为五岳剑派,数十年前也算是同声相应,后来不知是路途过远还是出了什么变故,五岳剑派便慢慢疏远起来。可即使如此,几派武学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彼此也清楚对方招式里的破绽,缠斗起来也极是激烈。
  这四人早已是江湖上成名的绝顶高手,自然是奇招迭出,让人目不暇接。这等机会纵十年也难得一见,于是许多人干脆停手不打,专心看着台上。
  郑破军与孔如松打的好好的,突然倒退数步,转头向着张知妄攻去,窦涯璨应对不及,一个踉跄才堪堪躲过两人剑气。
  孔如松犹豫片刻,转头看向窦涯璨,两人对视苦笑,也无心再战,干脆负手一旁看热闹。
  “你既是为了盟主之位,为何此刻又突然休战?”孔如松低声问。
  窦涯璨摇头:“张知妄武功深不可测,我怕是敌不过他,何必自取其辱?”他又左右环顾台下混乱战局,“何况今日我来若是不能的渔翁之利,那便图个自保,目的已然达到不是么?”
  孔如松刚想答些什么,却禁不住深吸一口气。
  只见郑破军一反方才且战且守之势,竟似搏命般向张知妄扑去,剑招凌厉,招招致命。他在四人中最为年长,江湖阅历也是最深,也不知准备了多少时日,竟对秋水剑法了若指掌。
  一招太岳三青峰,接连三招皆向着张知妄下盘刺去,专克那秋水剑法的第三式“百川归海”,饶是张知妄轻功过人,也依旧躲闪不及,黛蓝道袍被剑气割出一道狭长创口,俨然已有鲜血慢慢渗出。
  沈秋暝紧张莫名,一边麻木地伴着鹤翼阵搏杀,一边魂不守舍地留意张知妄战况。
  因落了下风,张知妄也不复之前泰然,只见他微蹙眉头,一双黑色瞳子里尽是郑破军手中剑影,显然在思索破敌之法。
  郑破军见他迟疑,知他定是在揣摩自己剑式,便更加不敢懈怠,步步相逼,唯恐他寻到对策。
  两人胶着在一处,又过了约莫百余招,张知妄已被逼到台边,眼看就要摔个粉身碎骨。沈秋暝心都揪在一处,明知再看分心,却又忍不住看过去,生怕漏掉一招一式。
  张知妄右脚已然悬空,郑破军也不敢轻敌,以剑直接向他左腿劈去,张知妄一个侧身,整个人都翻下台去,引来众人惊呼。
  沈秋暝一个踉跄,几乎是直直地向面前敌人的剑尖撞去,幸得身边林知非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不然恐怕张知妄还不怎样,沈秋暝就得毙命于剑下。
  “师弟小心!”林知非嗔责怪地看他,沈秋暝却恍若未觉,愣愣地看着张知妄生生将太一剑插入台中,又借力奋然跃起,如翔鹤般展翅而上,转眼又以立在台中,目光冷冽。
  他随手将太一剑挽了个剑花,这花哨的姿势被他一做竟有分别样的潇洒出尘。
  “近来我新创了套剑法,就连我门下弟子都还未见过,郑掌门是武林巨擘,今日有此良机,晚辈这就献丑了,还请不吝赐教。”
  他那话说的文绉绉的,窦涯璨苦了张脸问孔如松,“他为何独独不说这剑法的名字?”
  他嗓门不小,张知妄自然也听见了,只见他微微一笑,扬声道,“俦侣剑,取鸿俦鹤侣之意。”说罢竟还朝着沈秋暝的方向瞥了眼,眼中流光四射。
  沈秋暝涨红了脸,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心中却有丝丝甜意涌上,简直不能自持,恨不得立时就奔去张知妄身边,可要真到了他面前,要说什么做什么却也不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云笈步招式都有云
  俦侣剑招式都有鹤或者雁 俦侣剑 鸿俦鹤侣 师兄向来以野鹤自比 又将师弟比作鸿雁 所以大家懂得
  师兄是个浪漫主义的闷骚男 lol

  ☆、第十四章:倚天万里须长剑

  郑破军冷笑:“虽是个道士却也小子轻狂,大约是在派中人人吹捧惯了,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是一代宗师,也能创出一套功夫来不成?”
  “所以……”张知妄冲他做了个揖,“贫道这便使出来,请郑掌门指教一二,想来必会获益匪浅。且看好,这一式名曰‘鸿断鱼沉’!”
  观战的殷俭行谢逸等人只觉好笑,张知妄明明是个道士,创的功夫名字却是旖旎缱绻得不行,也不知鹤鸣众道士日后学起这剑法来,心里会不会别扭。
  不过这式名字柔情似水,使出来可就截然不同了,鸿断鱼沉,断的是剑,沉的是心。郑破军一见此剑法走势,心中便叫不好。
  此番他是有备而来,自然潜心研究过鹤鸣的秋水剑,那剑法虽然玄妙以极,可也有其致命弱点,那便是虽不乏狠绝之处,却处处留着生机一线,只要悟透剑法心诀,找到生门,这秋水剑便难伤人性命。
  “断雁孤鸿、杳如黄鹤、雁影分飞、猿啼鹤怨、衡阳雁断、飞鸿印雪、别鹤孤鸾……”张知妄约莫是起了卖弄之心,竟边打边报,剑势连绵不绝,往往一招未绝,一招又起,此招似含彼招,含糊不清却又泾渭分明。
  “道是无情却有情……”谢逸若有所思。
  正明子摸着胡子:“知妄这孩子果然天资卓绝,百年难见。”
  林知非眼眶泛红:“师傅九泉之下有灵,看见了不知有多高兴。”
  而沈秋暝心下却是柔肠百结,都说剑如其人,这招式朦胧蕴藉,似断未断,映照的可是张知妄的真心?
  郑破军面上已露出点点汗珠,显然已有些应对不了,只好祭出华山的“紫霞天光”,那是华山派的绝招,一旦中剑,不死即残。
  张知妄似笑非笑:“紫霞天光,好阴毒的功夫……那我便送你‘驾鹤西去’!”
  他口气实在刻薄,而手中长剑竟如灵蛇一般绕行向前,缠住郑破军之剑,两剑相抵,剑声铿锵,二人岿然不动,剑尖也都无法再向前一寸。
  不知何时起,众人已无心再战,一起望向台上。沈秋暝默不作声,心慌意乱。
  “掌门师弟的内力很是不错,秋暝师弟无须担心。”
  沈秋暝木然地点点头,不知为何想起自己少年时闯荡江湖、屡屡涉险,也不知那时张知妄在鹤鸣对着白云枯木,听闻时是何种心情。
  郑破军与张知妄均不轻松,郑破军憋红了一张老脸,张知妄的额上也有了细密汗珠。此时已近黄昏,冉冉斜晖下张知妄那惨白脸孔亦被染成一片熏红,恍若上好的彩瓷,又好似千金难得的吐蕃血玉。
  郑破军猛然大喝一声,竟使出了毕生功力,青筋暴起,血脉偾张。
  张知妄几不可见地露出一丝冷笑,仿佛等了许久一般,众人皆以为他有克敌之法,可郑破军手中剑稍眼看就快推入他胸膛,张知妄却依旧毫无动作。
  “难不成他想……”沈秋暝心中一动,目光凝在张知妄腕上。
  昔年于鹤鸣,先师让他与张知妄以拈花指为题比试,张知妄便曾凭隔花碎蕊险胜于他,此厮深谙借力打力、以柔克刚之道。按理说郑破军亦是常年位居江湖前五的人物,又对鹤鸣功夫极为稔熟,他为何要如此自寻死路?
  其余人等亦是百般不解,就连锦心绣肠如谢逸,刁钻奸滑如窦涯璨,亦是无法参透场上玄机。
  而一旁武学造诣已至宗师之境的素禅方丈、清微道长对视一眼,心下均是骇然,郑破军会如此强来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张知妄亦起了鱼死网破之心,抢在他之前以内力相拼。
  张知妄亦是使出七八成的力,一副要与郑破军不死不休的架势,郑破军虽心中猜疑,可是如今的局势可容不得他不进且退,全身的真气仿佛都凝聚在那小小剑尖之上。那剑尖已险险抵住张知妄的额心,划出一条深深血痕,再近半寸,那剑稍恐怕就要穿颅而过。若是那样,纵使张知妄再怎么少年英雄,再如何惊才绝艳,最终也不过是他郑破军的剑下亡魂,冢中枯骨罢了。
  不知是否是真气即将耗竭,抑或是为了这天筹谋了太久太久,郑破军眼前竟生出种种幻象——一会是燕王登上御座,对着自己笑意盈盈,自己接过侯爷的金册,站在千重阶上接受万臣恭贺;一会是华山之巅,自己连挫素禅方丈、清微道长二人,千百年后都将为武林传颂;一会是面前跪了一排曾对自己不恭、甚至欺侮过自己的仇人,正磕头到头破血流,只求自己宽宥……
  只要再近半寸,只要那半寸……
  张知妄向来自诩谦谦君子,郑破军既如此想要那半寸,他自会善解人意地遂了他的意。只见他猛然回身,向后疾退数丈之远,竟硬生生受了郑破军三成剑气,那还不算,他先前拼了许久的内力,真气在丹田蒸腾,整个腑脏都在翻涌不已,唇角亦也有鲜血溢出。
  就在沈秋暝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台相救时,张知妄竟又脚尖点地,借力跃起,口中清啸,当真恍若鹤鸣,直上九霄。
  随即张知妄手中长剑一挑,负于背后,在台边站定,径自调息。
  相比之下,郑破军可就没有他这般游刃有余,他本就年纪略长,加上修的功夫本就刚猛,需投注更多内力。今日之事又件件在意料之外,他面上不显,心下早已焦躁异常,方才甚至都无法元神守一,专心御敌。如今张知妄突然撤力,对他而言便如同一脚从铁索上踩空,最后坠下万丈深渊。真气收不回来,方才又浮想联翩,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守气归元。
  张知妄扬起下巴,傲然看他,凉薄双唇吐出无情讥诮,“刚刚那便是我这俦侣剑的最后一式——鹤鸣九皋。不过见了郑掌门今日英姿,我倒是可以加上一式,鸢飞戾天,倒也贴切得很。”
  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
  张知妄是个道士,自然懂得这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鸢飞戾天是形容小人逐利的

  ☆、第十五章:茫茫万事坐成空

  郑破军仰面躺在地上,睁大双眼看着万丈靑空,他心里清楚,这怕是最后一次了。
  人之将死,想不到袭上心头的却是那些早已忘却的往事。
  久别的故里,炊烟袅袅,犬吠蝉鸣。自幼家贫,常帮父亲劈柴锄地,不远处的桑树后,有个圆脸大眼睛的姑娘躲在后面偷偷张望,一被发现就捂着嘴吃吃笑着跑开。
  又有一日,突然有群官差来了,凶神恶煞带着兵器,不由分说地将他抓走,那姑娘跟着跑了几里地,最后还是哭倒在地,口里嘶喊着他的旧名。
  再后来,军营里有个兵爷留意到他,捏了捏他的筋骨,便把他送上了华山。
  从此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逐渐褪去乡音,忘却旧事,只记得自己是郑破军,华山掌门。
  午夜梦回,他常常在想,若是没有燕王,他或许还是那个目不识丁、憨厚可欺的庄稼汉,或许早早娶了那圆脸大眼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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