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养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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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南景池出门后，南旭容不再叫他“小阳”，倒让他松了口气。
“‘南景池’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像是为了安抚罗阳似的，他低声絮语：“他是个孤儿，所以我决定让南家收养他……就是这样。”
罗阳稍稍吃惊，收养什么的，到底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啊？那个时候的南旭容才几岁啊……
看出他的疑惑，南旭容继续说了下去：“遇到他的时候，我只有六岁，是在……旅游的时候吧，脏兮兮的，就给他扔了点食物，结果他就跟着我走了，是不是很像一条狗？”
罗阳不知该怎么搭话，只好放弃说话，看着他。
他在说谎吧？会有这样的感觉。明知道他所说的都是符合实际的，却无端生出一种虚无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高加索犬走过来在南旭容脚边躺下，尾巴勾住他的脚踝。
……原来是感情不对。罗阳想起它的名字和脖子上的铃铛，无声地笑了笑。
南旭容径自地走向门边，看向外面，声音是一贯的从容：“罗阳，你这样可是会给罗龙带来不少麻烦的……他大概也不会怀疑到在背后戳他刀子的人是你吧。”
“罗龙他，很敏锐的，所以请你不要在他面前用那种口吻跟我说话。”罗阳侧头看向他，外面起风了，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自觉地眯起双眸，“下雨了啊……”
南旭容回过头来，又皱着眉看着外面，拿出手机看了看，放回到口袋里，轻声说：“是啊……”
“下雨了，要住下来吗？”南旭容没有看他，目光还停留在细雨朦胧的雨景中，半开玩笑地问道。
“罗龙在等我。”罗阳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了他。
男人低低地笑出声，罗阳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
南旭容耸耸肩，唇边是诡异的笑容，他看着雨势变大，叹了口气：“我只不过想不明白，罗龙这样对你，你居然还能对他下得了手……真有你的。”
“不过，这也算是报应吧……”他声音转弱，微小得像一声叹息。
“罗阳，九京和水夜很喜欢你啊，”南旭容看着不见减弱的雨，轻轻笑道：“动物才是不会骗人的，你来了我家这么多次，它们的亲昵就是最好的证明。”
罗阳瞳孔一缩，沉声问道：“你是故意的？”
“罗阳，这可不关我的事哦？”南旭容摇摇头，“你说罗龙会发现吗？”
发现什么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两只大型世界闻名的凶犬，唯独看见罗阳的时候又是舔又是求摸头的，除非他们都是瞎了才不会注意到。
罗阳回想起被水夜和九京“袭击”后罗家其他几人泰然自若的神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搞不好，罗龙从开始就知道他的意图了。
“南旭容，我想我们还是要坐下来谈谈。”罗阳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决定不再绕圈子：“你今天让我过来，应该是要给出答案了吧？……关于上次我提出的要求。”
男人一声不吭地看着门外，雨点逐渐变大，雷声轰鸣，闪电带来的白光不时地穿入屋内，南旭容像是被吓到了，后退一步，手臂向后伸：“阿池……”
他愣愣地和不知所措的罗阳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半天，南旭容忽然笑了笑，弯下腰，靠近了坐在沙发上的罗阳，冰凉的手指贴上了他的脸，他的笑容有些无力：“罗阳，我答应你……我们联手吧。”
他的眼神柔软得令人沉溺，像是一潭深不可测的寒泉，隐藏着冰凉彻骨的杀机。
还真是……陷入贼坑了。罗阳冷静地和他对视，片刻后，感觉南旭容眼中的魄力放缓了，他才点头道：“好。”
“合作愉快。”南旭容坐在他身旁，温柔地笑着，他翻了个身，似是无意地问道：“对了，你见过叶彦吗？”
“……叶彦，我见过啊。”罗阳皱着眉，眼里明显已经有了警惕，他盯着南旭容：“怎么了？”
“你知道他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南旭容声音里带着愉悦，眯着眼看他：“他是被罗龙逼死的……啧啧，罗龙还真是，虽然那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怎么说也是叶家的最后血脉啊……”
“不是罗龙做的。”罗阳双眸紧紧锁住南旭容的眼睛，认真地说：“至少，那不是他本人的意志。”
南旭容的动作停滞了一刻，随后笑道：“是吗？难道是我强加意志给他？”
罗阳张了张唇，别开了脸，低声说：“……才不是那样。”
看着罗阳皱着眉的模样，南旭容垂下眼睛，手指在膝盖上没有规律地敲打着，唇边浮现出笑意。
他和罗阳认识并不是最近的事情，早在两年前，罗龙还没回来的时候，罗阳就已经找到了他。
原本还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还将自己之前化名“叶东阳”的事情告诉罗阳吓唬他，可是罗阳根本不受其影响，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
南旭容很喜欢那样的眼神，当然他也承认多少受了罗阳手里的情报左右，所以答应帮助罗阳，之前和他也算相处甚欢。
不过，这次的话……南旭容想起上次罗阳来他家时候的表情，虽然已经伪装得很冷静了，但是还是难掩着急。
一直以来，他以为罗阳不过是藏在罗龙的羽翼之下，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心机的人，他看了一眼罗阳，后者正在咬着唇思索着。
……真想知道，你背叛罗龙的原因呢。
那只猫
罗阳离开了南家之后，将伞收起来，打开了车门，昏黄的灯光从车内透出，带来了一丝暖意。
“罗阳，好久啊……”
软糯细腻的嗓音从副驾驶位传来，霍清清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身上盖着的罗阳的外套也滑落下来，露出一截洁白的藕臂，她揉了揉眼睛：“罗阳，你真不会怜香惜玉。”
“我不是让你别跟过来的吗？”罗阳帮她盖好衣服，关上车门，一边说：“衣服拿回去，你的香水会沾上去的。”
“知道啦。”霍清清坐起来，调整了一下座椅，看了眼南家，开口问道：“南旭容还在门口，难道是目送你么？啧啧，罗龙可是会吃醋的呀。”
“他不是在看我。”罗阳扭动钥匙，发动车子，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屋前的人影，低声说道：“他只不过是在等人罢了。”
“嗯？”霍清清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的信息，两眼发着光，凑到罗阳身边拽拽他胳膊：“谁？他的姘头？”
罗阳被她拽得把车开到歪歪扭扭，皱着眉甩掉她的手，叹气道：“我不知道，别拉着我，出车祸你负责啊……”
“好啦，真不好玩。”霍清清坐好，系上安全带，看向罗阳：“然后呢，南旭容应该是答应了你的条件了吧？”
罗阳看着前方，点了点头：“嗯。”
“真奇怪，他那种人居然会答应。”霍清清皱着眉，斜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人：“你该不会以为他是个好对付的人吧？”
“当然不是。他大概，是想趁着我和我哥争斗，坐收渔利吧。”罗阳笑了笑，目光一沉：“可惜，我还有王牌。”
霍清清也笑，语气中带上了低落的情绪：“底牌也被揭出来的话可是全盘皆输了。”
“只要南旭容甘心入这个套，我就有办法不让我哥看到我手里的底牌。”声音中是霍清清不曾见过的坚定，她恍了恍神，看着罗阳。
她喜欢过罗阳，在曾经。
她曾经喜欢的罗阳不是这样子的。从她看见罗阳那一眼她就喜欢上了他，温柔，体贴，虽然经常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他的眼神却是真诚的，清澈得像是早晨的露水，荡漾着令人着迷的光。
相比起罗阳，以前的罗龙表面上天然可爱，在罗阳目光所无法抵达之处，罗龙看向罗阳的眼神是充满占有欲、阴暗、令人恐惧的。
罗阳不应该是精于算计的人。她现在多少明白了罗龙保护他的心思了，对于罗龙而言，罗阳就是他不惜毁掉自己，也要守御的人。
她抬头看着罗阳的侧脸，鼻梁上的眼镜正在反射着冰冷的光。
自从罗阳在罗龙面前说要保下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罗阳变了。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察觉到被注视着，罗阳笑着问道。
“呃，没有……”霍清清急忙收回目光，看了看两边，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你觉得我们还能去哪里？”罗阳看了看时间，“明天那人要走了，还有些事必须交代的，否则惹出什么麻烦的话，我们真的是一败涂地了。”
“不会有事的，比罗龙还精着呢。”霍清清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
为了那样的人——
在罗阳心里，那个人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完完全全背离了罗龙，做出了意味着和罗龙分道扬镳的事情。
“如、如果，我说如果啊，罗龙知道了你所做的事情的话，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好好承认，告诉他我想要的。”罗阳发出一声叹息，嘴唇微微张开，宛若微笑地说道：“无论如何，我哥绝对会答应的，不是吗？”
霍清清低垂着眼眸，难过地点头。他大概不知道，当他说道“我哥”的时候，吐息中的丝丝缠绕，互相交缠的缱绻，短暂而如同媚药一般。
罗龙怎么可能不答应……被他这样呼唤过，就一辈子也不可能拒绝他的邀请。她确信，无论罗阳提出什么要求，甚至让罗龙交出他的所有，他都会毫不疑迟地答应。
“罗阳，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霍清清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拉住了罗阳的手腕，低声地呢喃。
“嗯？”罗阳看了她一眼，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我想，罗龙也不会想见这样的你吧？”她吞吞吐吐地，努力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反正他迟早都会知道……你这样，会让他更伤心的。”
“所以呢？所以你告诉我，因为我哥会因为我做的事而难过，让我停下来是吗？”罗阳把车停下来，靠近霍清清，看见她眼中隐隐的泪光，把手从她手中抽出。
“比起其他人，你是更重要的吧？其他人的背叛对他而言，怎么可能比你的伤害来得深！”霍清清揪着他的衣服，声音上扬：“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对他多重要！”
罗阳把头转过来，深深地看着霍清清，两人对视了几秒，直到霍清清气势低落下来，他才开口。
“……如果被我哥讨厌了，我就娶你。”罗阳轻轻笑着，眼里是疏离和冷淡，“你喜欢我，不是吗？”
罗阳显然不想和他纠缠这个问题，虽是笑的，离她却极远。
对着那对没有感情的桃花眼，霍清清别开眼：“我才不喜欢这样的你。”
罗阳像是听到令人愉悦的赞赏，低低地笑了起来。
“听说过紫色蝴蝶和猫的故事么？”他既没有安慰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启动了车子，还没等她回答，他静静地笑了：“小时候……母亲曾给我们讲过这个故事，我说过的，我会做那只猫。”
紫色蝴蝶和猫
之前也说过，霍清清现在住在罗家的旁边，罗阳将她送回去之后，准备回家，当路过罗家的时候他落下车窗，看见二楼罗芙瑶的房间里映出罗龙的身影。
罗阳叹了口气，熄了火，下车。
“回来啦？宵夜也吃完了？”傅华看见他，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
罗阳点头：“我回来了，罗龙是不是在二楼？”
“嗯嗯，啊，礼君洗好澡了？”傅华看见罗礼君从房间里出来，不理罗阳，撒娇道：“我想吃西瓜，用勺子舀着吃那种，一人一半好不好？”
“……你自己想吃就直说。”话是这么说，罗礼君已经往厨房走了，经过罗阳的时候问道：“今晚要在这里住吗？”
罗阳摇摇头，笑着说：“我和罗龙的房间被用来放小瑶的玩具了吧？我过来接罗龙的。”
“罗龙在二楼等你噢！其实他在给芙瑶讲故事啦……”傅华摆摆手，掩饰自己偷懒的事实。
罗阳刚走两步，罗礼君拽住了他，欲言又止，终于低声说道：“你还是先洗澡比较好。”
“诶？”
“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先、吃、我？”傅华放大的脸忽然出现在两人之间，她眨眨眼，右手手肘毫不留情地捅向罗礼君的腰部，脸上一片温柔之色：“这样不好哦，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唉唉唉不要把我提起来！”
罗礼君黑着一张脸，提着傅华，往房间走去，长指指着罗阳的衣服：“上面有香水味。”
“……我知道了。”目送自作自受的傅华和青筋迸出的罗礼君，罗阳回到原来的房间，拿出备用的衣裤，去洗了个澡。
「这只高傲的猫走过美丽的花丛，他没有爱上任何一朵鲜花，他爱上了一只紫色的蝴蝶。」罗阳将毛巾搭在肩膀上，走进罗芙瑶的房间，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鲜花们向猫展示着美丽，猫却对着蝴蝶说：“我爱你”。」
蝴蝶说，他爱的是强者，而虎，是真正的强者。于是猫和虎搏斗，他死了，死前他咬去了老虎的鼻子。
「虎输了，猫也死了。猫见到了上帝，上帝告诉猫：“你有9条命，现在剩下8条了。”」
罗阳的脸色一沉，知道罗龙正在讲的故事，罗芙瑶看见了他，朝他挥挥手：“二哥，你回来啦！”
“嗯，我来接你大哥。”罗阳在罗龙旁边坐下，当着罗芙瑶的面，罗龙毫不顾忌地勾住他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是惩罚，你这么久都不回来。”罗龙在他肩膀上又咬一口。
“是是，我错了。”罗阳急忙认错，避免再一次袭击。
“大哥，继续讲故事！”罗芙瑶不满地摇摇他的手臂，罗龙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罗阳的眼睛里透着无奈。
「猫回来见蝴蝶。蝴蝶问猫：“你真的爱我？”」
蝴蝶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喜马拉雅山的冰花。猫的皮毛太薄了，在路上就冻死了，他只剩7条命了。
「猫知道自己的皮毛太薄不能采到冰花，于是他求上帝帮他。上帝说：“你要用一条命换一朵冰花。”」
“他答应了吗？”罗芙瑶着急地攀住罗龙的手臂，杏眸尽是紧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