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杀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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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佩遥低下头看著舒心:“你们看看杨少波这桌的文具和课本多整洁,大家都要向他们学习──乱七八糟的桌面上还能
专心致志地学习吗?做事情就该有条理。”
真好像幼稚园的老师在哄小孩。其实人从小到大都是需要赞扬的,他活著就得有一种认同感,否则他觉得自己形如无物
,生死也便没了意义。所以即使鸡毛蒜皮,也不妨开心他一把。
失去了赞同的人生是阴沈的,整日里不见阳光,天长日久怕会成为银白色的妖怪。就好像赖佩遥也需要校长的表彰,家
长的认可一个道理。喜欢咏心的一句话:大人和小孩的区别不过是成熟的笨蛋和幼稚的笨蛋罢了。
不过聂朝颜还是有特权的:她可以差使寒祈心帮她修理坏了的毛笔和活动铅笔。寒祈心去桃树干上剥下树胶给她补到毛
笔头上就好。她也可以差使他把自己那副眼镜擦得一尘不染。可以让他请客吃东西……所以她受气时认为自己没有特权
完全是睁眼说瞎话。
寒祈心接过蟋蟋唰唰一长条连著的包装,立马被过来背书的林湘抢去一大半。
“你给我回来!就知道吃!过来把书给我背喽!”
坐在林湘后排的聂朝颜大大方方地从林湘手里也撕了一大截,这些人吃东西总是这样乱糟糟的,不分男女长幼,谁有可
食物品,一哄而上分个精光,甚至连老师的腰包也不放过。这样好,拿你当自家人看才不跟你客气的。
“师父给你吃的。”
聂朝颜似乎相信了林湘的话,甜丝丝地笑了,被爬在桌子上回首的寒祈心看见,惹得他心里直发毛。聂朝颜走过去,“
我喂你。”寒祈心顺从地张开了嘴巴吃进海苔,然后说道:“你看中的那支笔已经断货了。”
“啊?”她的脸一下子隐晦起来,寒祈心只好忍痛割爱:“那把我的给你吧?”她于是笑起来,接连著点头。
“你们两个果然不会“井水不犯河水”。”
聂朝颜笑著说:“我是井水,寒是河水──井水干净。”
“聂!你趁机报复啊!我哪里不干净了?瞧瞧你的课桌──一会儿赖老师又要骂了!”
“哎~ 帮我整理嘛~ ”
冷战就此告一段落,没有谁对谁错的争执。
寒祈心向老师汇报完情况,把作业本堆到办公桌旁的三角橱里。走出来时,那个自称姓温的男孩还站在门口。
“你终于出来了。”
“你怎么还在?”
“等你呀。我难得这么有耐心等人。”
“等我干嘛?”
“想和你交个朋友啊。”
“来者皆朋友,不用多此一举了。”
“呵,”男孩匪夷所思地笑了:“你这人够爽快!这朋友我交定了!”
“马马虎虎。”
“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
“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兴趣。”
“呵,你真有趣──姓名它不是隐私。我叫温龠秋,你就叫我阿秋。我可以叫你祈心吗?”
“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你在哪个班?”
“三年一班。”
“你十五岁?”
“是的。”
“我比你高出五届呢──我大二。但是只有17岁──16岁上的大学,厉害吧?”
寒祈心惊愕地看著眼前这个人──17岁读大二?真的不简单。但是他也有遇到过18岁的大三女生,所以把自己给弄糊涂
了。为什么自己还在读国中呢?好落后啊!
“既然你是大学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呵呵,正要给你说呢!我是成弁大学的学生,校长是我爷爷,而你们学校的高中部将合并到我们学校。能当成大的附
属高中也是个荣誉啊。”
“有什么值得庆幸的。”
“嗳?你不高兴?并校以后,这里也就是高等学府了!”
“不过是换个头衔。”
“不对不对──”温龠秋连连摆手:“连老师也要作调动。你快毕业了吧?因为你是学生干部,又在学生会挂名,有提
前一学期预考的机会。”
“无关紧要。你说成大的校长是你爷爷?”
“是啊。”
“那温兀索不就是你爸爸?”
“你知道我爸爸?”
“当然──他是个很有才干的实业家嘛。”
“真新鲜,第一次听到小孩子这样夸他。知道他的小孩不多呢。”
“我到了,你有事可以先走。还有我不是小孩。”
“你不是活动课么?我没什么事情。一起踢球吧?”
“就两个人玩没意思吧?”
“你喜欢热闹吗?同学呢?”
“因为总是把球门踢破,所以不准我玩。”
“吹牛!就凭你?我看你还踢不出十米远呢!”
“就算是我的借口可以吧?我要出板报,她们不会写我指定的美术字,只好自己写。”寒祈心可以地摆脱掉温龠秋的确
是要写美术字,但进去没几分钟就被路过的赖佩遥拉了下来:“你还动什么手?让她们去弄就行了。有权不用,过期作
废。
“我们来做个实验──”赖佩遥说著从马甲袋里取出一个装著一块石头的烧杯问他满不满?寒祈心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
脑:“算它满了。”赖佩遥往烧杯里装些小石子,然后装入沙子,最后,他往里倒水,让他解释这个现象说明什么。
“……你看它就像人生,有许多事情要做,首先要把大事──譬如工作、学习做好,然后再做琐事。如果先做琐事,就
像先装水、沙子、石子,石头就装不下一样。”
“猜对了!”
“我知道了……你是个好老师。”
夺魄推开门,屋子里弥漫著浓厚的酒精味,眼睛都快被刺得睁不开了。他用手在前面来回挥动,想借以驱走这股令人晕
眩的刺激性气味。
他冲到对面打开房间的窗户叫道:“喝了多少酒啊?房间都变成酒坛了,连我这没喝酒的人走进来都觉得头重脚轻神经
麻痹了。”
再看看瘫倒在沙发里的紫电没有回音,夺魄好奇地伸出两个手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并且问道:“你傻了啊?这是几个手
指?”紫电给他一记卫生眼,一巴掌把他的手掰下去不耐烦地说道:“我没醉!”
“喝那么多不难受吗?”
“难受……难受得头都要炸开了,就想找个水池把自己溺死在里头。”
“难受你还房门紧闭也不开窗通风换气。拜托!这是我家啊!”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我以为你是个懂分寸的人,没想到受点挫折也就这样脱线了。”
“夺魄此言差矣──我知道喝到什么时候会醉,所以不会把自己往死里灌,是真真正正的有分寸!”
“少牛皮了,奔星可是到处在找你,连组织也调用了一小队人手,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啊?”
“躲?哎──搞搞清楚──谁要躲了?我又不是叛徒,为什么要躲?我有我的职业素质,永远不会忘了要干什么。从明
天起我就继续我的任务。”
“这样就对了嘛!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风月场所。”
紫电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朦胧地说道:“你让我先换身行头。”
“瞧你那懒散样,还像是紫电吗。”夺魄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不会就因为来玩吧?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钱人喜欢大把大把地花钱──光这里的摆设就有足够的品位了。”
“这里的小姐也是绝对的好货色,你不用担心有什么病毒,她们大概比你还干净些。”
紫电用手肘撞了夺魄一下龇牙说道:“别说得那么绝对,这是原则性错误──不过比起我们沾满鲜血的双手,她们确实
干净些。”
“只是找个人随便发泄一下以满足自己欺凌弱者的变态欲望,我今次就是为了干掉这样的人而来。”
“你果然有命在身。不过那些家伙的精力也够旺盛的,在日常生活中欺负别人还没欺负够,还要尽量充分利用。为了完
成任务,你也没少来过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吧?干脆也让你的目标像舞池里那群摇头晃脑的青年一样使用慢性自杀的方
法吧……不顾自己的健康,把那麻痹自己意识的药物当作护身符,沈堕下去。”
“那样时间会不够──你果然喝醉了吧。大自然生成的每一件物品都有它的用途,就像吗啡是用来止痛的……可使用不
当却成为毒品。我们来这种地方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会被怀疑的……”一阵耳语,紫电不禁叫道:“我讨厌女人。”
说话间,夺魄叫来的五名女子已经来到了这间贵宾房。她们相继在夺魄和紫电身边坐下以后,夺魄任由那个骑在他腿上
的性感女郎做出挑逗他的种种行为,而他的心却是专注于室外的动静。害得紫电想问他这次拿到了多少酬金都没有机会
。
紫电不想让人碰,于是发挥自己鬼话连篇的特长同她们神侃一气,使她们得以停下手中的活计全神贯注地倾听著他绘声
绘色的演说,不时爆发出张狂的笑声。
他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就会有一只女人的手擎著装满乌龙茶的酒杯喂他喝水。他喝了太多的酒,是该喝点茶水冲淡一下
了。夺魄身上那女人正致力于抚慰夺魄下体的欲望,浑然不顾四周。紫电喝完茶清了清嗓子继续玩清纯,而他一边说,
一边还能像夺魄一样注意走廊里的动静。这种列宁才有的一心二用技术绝对是凤毛麟角。
目标出现了,夺魄用力顶了几下,让那女人陶醉于快感之中。趁著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紫电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巴上
,夺魄整好穿戴悄悄溜了出去,藏进早就探察过的隐蔽地点,换上装备齐全的紧身衣,开始等待行刺的最佳时机。
当紫电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时,夺魄已经回来继续他的发泄行为了。外面很快乱成一锅粥。警察来得也不慢,然
而凶手却悠闲自得地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反而因为任务的完成而感到无限轻松。
不过他还不想因纵欲过度而降低自己的体能,便与那五个女人一同滚进那张超大尺寸的红木床上酣然入睡。紫电为了确
保他的安全,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打发时光。夺魄迷迷糊糊像是快醒了,这就好,只要他有意识了,紫电就觉得可以动
身离开了。夺魄是不大可能与他一同回去的,自己就先走一步。
出门的时候,老板娘还依依不舍地招呼他以后常来。这些女人兴许对有著实业家包装的男人颇具好感,也不管他们是否
道貌岸然。另外也因为他们出手大方,每人就是一小时一万元的小费。被人伺候著固然是舒服,但开销的确不是一般人
能承受得起,纵有万贯家财,也会坐吃山空,况且紫电对这里的人、事、物都没有半点兴趣。
“欢迎光临。”
“中午好啊!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礼仪了?”紫电将肘支在吧台边沿和颜悦色地向火凤说道:“他干得很起劲啊。”
“还是那样成事不足。”
“他不适合服务业吧。”
“这是餐饮业吧。”
“界限不明……总之是不适合,于是帮了倒忙。他真的只会杀人么?”
“还会吃饭、睡觉、滑冰。”
“啊──哈哈……不好意思,给我一个冰淇淋好吗?”
寒祈心答应著转过来,“紫电!”
“呵呵,不会才发现我吧?不可以放松警惕呀。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不想死。”看火凤瞪了自己一眼,紫电连忙改口
:“迷死人不偿命的啊!”这一句比原先的更不像话了,火凤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