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云顶学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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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看着他,侧了侧头说:「早上才见过。」
四周压抑的惊呼变成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彷佛法庭上讨论罪状的法官似的。吴邪听到了不止一次同班同学向一旁刚赶到的众人证实了吴某人今早迟到了四十分钟的事。
漂亮学姐的脸几乎要用狰狞来形容了。
「那个,今天早上是……」
吴邪企图为一名爵院生的爱院贞节做垂死挣扎,但很快被闷油瓶一句好心的提醒彻底打破:
「你的闹钟太吵,我按掉了。」闷油瓶顿了顿,又难得的开了金口补充说:「回去记得换掉,对耳朵不好。」
……这位小哥,为什么我觉得您个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
……不会是故意的吧?
可能是吴邪表情古怪得太明显,闷油瓶难能万分的又补上了一句说明:「你还在睡,没叫你。」
四周的声音安静了。就连胖子也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不忍再听。
「……哦。」吴邪麻木的应了一声,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有点开始自暴自弃了,「得,下次记得叫醒我就行。」
闷油瓶很认真的点头,算是答应。吴邪这时对四周的视线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伸手拉了闷油瓶,慢吞吞的往顶楼走。
闷油瓶很乖巧的任他拉着,胖子倒底是死党,摀着脸朝吴邪低喊了句:「天真你们去顶楼干什么呢?别又是跳楼吧。」
「殉情,识相的别跟来。」吴邪面无表情的说完,拖起闷油瓶就走。
而被吴邪拉去顶楼殉情的军院新人王从头到尾都温驯像只小绵羊,好像吴邪说的不是殉情,而是联络感情。
第12章 谜点重重
不过严格上来说,他们也真的是去联络感情的。
推开了顶头了铁门,一阵凉风吹来,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正中午的太阳晒得四周暖烘烘的,吴邪挑了一个相较干净的角落把牛皮纸提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然后拍拍身旁的空地,示意闷油瓶坐下。
闷油瓶乖巧的坐下,安静望天。
「一人一碗吧。欸?哪家的伙计这么胡涂,少放了一双筷子。」吴邪在纸袋里翻翻找找,就是找不出第二双餐具,这时闷油瓶才慢慢转头过来,说:
「你吃。」
「不成,大中午的小哥你特地跑来没道理让你就这么回去了,都是大老爷们的,就凑合凑合吧。吃完轮我。」吴邪把上面那碗猪脚面线与免洗竹筷一道递给闷油瓶。
闷油瓶却没接,直直看着吴邪说:「你得补。」
补?进补的补吗?吴邪一愣,低头看看自己匀称还有点稍嫌圆润的身材与闷油瓶那张一看就有点营养不良的苍白脸孔,大笑起来,「得了吧,小爷这身材也需要补?」
闷油瓶安静了三秒,才默默地指了刚刚吴邪从袋子里掏出的另一碗白乎乎的玩意,跟猪脚面线一起推到吴邪面前,慢吞吞的说:「瞎子说,吃什么补什么。」
吴邪低头去看,定睛看了两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两碗被推到眼前的东西,一碗猪脚面线,虽然他从来没听过吃猪脚还可以补韧带的,但也算这闷油瓶子有心,但……另一碗白乎乎的分明就是猪脑啊,这是什么意思,嘲笑他没脑那天才会误会胖子的意思一头栽下导弹基地五楼吗?
黑眼镜摆明是要把人当白痴耍,但闷油瓶也太妙了,居然真的认认真真的把这两碗一看就知道玩弄人的东西当金砖一样紧紧护送过来,小哥你怎么就没想过黑眼镜是在报复你一把捏碎了人家卧底三个月的劳动成果的可能呢?
这顿午餐最后还是吴邪半诱拐半强迫,软硬兼施的拉了闷油瓶陪他解决了这两碗据说是给他补手伤与补脑袋()的玩意,吃了个半饱的吴邪也不嫌脏,枕着手懒洋洋的躺在顶楼的地板上,唠叨着漫无边际的话题。
「记得去跟黑眼镜说这阵子少在爵院附近闲晃,已经有不少我们院的学长姐放话说给他看到就死定了。黑眼镜没固定的手机吧?让他留心里头的资料,爵院的人平常没事最喜欢放病毒骇个资了,这是大多数爵院生的消遣活动……不过,黑眼镜自己的黑客技术也挺好,应该是不用担心吧?」
「听胖子说这次的议会要让军院和爵院一起组阁,不过这回真的没我事了。你呢?有要参加议会吗?……果然没有,我是狗老大也不会派你去,白白浪费一个发言的席次。」
「齐羽最近好忙啊,整天见不到人,不知道又在忙些什么了。不过每次他一忙起来我们就没好事。」
「我说小哥。」吴邪扬起下巴,由下而上的仰起头看着侧坐在一旁的闷油瓶,突然笑道:「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呢?也真亏你能老半天都不说话,不闷么?」
闷油瓶低头看他。
闷油瓶的目光很淡,淡得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此时他低着头看着吴邪的专注眼神,又让吴邪觉得里头好像什么都有了。
以往每次见到闷油瓶时,都是危急时刻,第一次是刚潜入军院时撞上的,第二次是在军院三楼的会议室差点被巡逻队抓到前,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兵荒马乱,加上大多数的时间都处在又冷又暗的山林里,心中只想着哪里有蛇什么时候会被追上,也没仔细瞧过闷油瓶的脸孔。
这时,吴邪是第一次在透彻明媚的阳光下,清楚的看清了那张俊秀面容,直挺挺的鼻子,浅色优美的唇,与黑夜一样深沉的眼眸,竟然帅得没有天理。
他以为小花已经是一个雄性灵长界里的奇迹,没想到奇迹处处有,这边又冒出了一个闷油瓶。
这时,雄性灵长界里的第二奇迹伸出他指节分明的细长手指,轻轻摩娑着吴邪的眼角。
一下一下,虔诚得像在抚摸一个价值连城的至上珍宝。
眼前的画面突然与今早荒唐的梦境突然重迭了,吴邪一愣,抓住闷油瓶的手,突然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闷油瓶动作一顿,目光露出了一点急切的神色,但却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吴邪正要继续追问,闷油瓶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强硬地往一旁堆积的杂物后头拉去。
吴邪很快反应过来,他听到了复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心中才蓦然想起,他身旁跟他一起吃午餐的不是自家爵院同学,而是军院的第一把交椅张起灵啊!
不会吧,难道是爵院终于调度好大军杀上来了?那为了闷油瓶他们不就只能再跳楼一次?
虽然金融大楼只有三层楼高,跟导弹基地没得比,但两院的王将跳楼跳上瘾这种大八卦,明天一定会登头版。
想着,吴邪不禁往后又缩了一点,与闷油瓶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就是希望能减少一点存在感。
幸好顶楼平常很少人来,杂物又多,他俩缩着身体躲在一个老旧的桧木书柜中,前头还横着一块一尺多宽的旧黑板,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透过黑板与书柜之间的缝隙,吴邪看到了两双磨得黑亮的皮鞋。
「就这样掐着不是办法,他已经起疑了。」
吴邪一愣,想说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不就是昨晚还跟他通过电话的小花么?
另外一个声音更让他惊讶了,居然是爵院第一大忙人的齐羽,「不用担心,军院早消弥了所有他待过的纪录,凭他查不出什么。」齐羽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或者说,他任何时候都可以表现得很镇定。
龟缩在角落的吴邪现在心中非常紧张。
糟糕,他娘的太糟糕了。
小花跟齐羽都是爵院响当当的大人物,现在大人物在顶楼秘密讨论的事情听起来是爵院机密级别的大事,而最糟糕的是跟他一起龟缩偷听的人是军院人人看好、未来八成会掌握军院大权的新人王张起灵……
吴邪有种爵院会就此毁在自己手中的预感。
小花沉吟了一会,低声说:「但他现在跟张起灵走很近,张起灵今早还来过爵院。难保不会从他那听到什么。」
吴邪冷汗直流,乖乖,他不是听到了什么爵院要派人暗杀闷油瓶的计划吧?够了,小花齐羽,你们要暗杀的人就在这!快去别的地方讨论啊!
「那件事说实在的,也就他自己本人明白。背后的人是谁我也就是猜测,连张起灵也不知道,不可能会从这个管道得知。」齐羽说。
「那要是他看着张起灵就自己想起来了呢?」小花冷哼。
「雨臣,你对张起灵的敌意太重了。这样更会让他起疑。」齐羽淡淡道。
那个『他』就竟是谁?这件事……又是隐藏杀机又是幕后黑手的,听起果然来很像暗杀,他们不会真的在讨论一个要陷害军院新人王的歹毒计划吧?
吴邪心中默默震惊。
他偷偷回头去看事件的主角,投予同情的目光,果然看到闷油瓶那表情如临大敌,能让一个面瘫露出这种凛冽的表情,更让吴邪笃定了这事一定是他娘的机密透了。
死了。吴邪悲痛地想,这回真的死定了。
但是想归想,吴邪还是没有拉着闷油瓶一起出去自首的勇气。
外头一阵沉默后,吴邪听到了小花轻轻一笑,听到这个单音的温度,就算不用看吴邪也能想象出小花此时的表情,必然是冷得吓人。
「我真是受够了。老九门就张家人尊贵,其他人是死是活都没关系了?半年前要不是张起灵,他会搞得半死不活?那天下着大雨,他断了手还是咬牙一吋一吋的爬回来的!一身的泥泞血水,从小到大我没看过他这么狼狈!结果回来第一句话是什么,是该死的问张起灵有没有事!呵,还真是白费他的心思!大佛爷保护得好,张起灵那个混账压根儿不知道有人快死了。」透过缝隙,吴邪果然看到小花在笑,笑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吴邪感到身后传来轻震,扭头一看,闷油瓶的脸色竟然一片苍白,那只拉着自己手臂的手更是冷得可以。
那是一张尽管早就有心理建设,但此时此刻依然觉得心寒的表情。
吴邪反手握住闷油瓶的手,传来的是毫无温度的冰冷,吴邪心底叹了一口气,抓起他的手掌,低头专心致志地轻轻搓揉起来。
「雨臣,解家人不该说出这种话。」字面是严肃的,但齐羽的声音却带着淡淡的叹息。「他现在有新的生活,新的学院,对大家最好的做法,就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别跟我说你没发现有人刻意引导他想起半年前的事来。」小花冷声说,「我早就确认过会议室里没有任何有关的东西,是有人把照片跟提案资料调包了。」
没人说话了。
碍于视线不良,吴邪不确定这短暂的沉默中两人是不是用眼神传达了什么,但他看到了齐羽无声的拍了拍小花,轻声说该上课了。
一直到小花跟齐羽都双双离开了,吴邪才想起他跟闷油瓶两人还挤在一块,赶忙退了出去,回头要去拉闷油瓶,却发现闷油瓶已经自己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恢复成一贯的淡然。
吴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花的咄咄逼人,齐羽的意有所指,还有那一层又一层谜一样的话题都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正踌躇间,闷油瓶竟然破天荒的先开口了:
「别去管。」
吴邪看着闷油瓶,脸色怪异。
他就是很多事不愿意去往负面地方想的性子,但自从小花说出老九门这几个字之后,他再不愿意相信也该晓得自己不再是个圈外人了。虽然还是谜点重重,但他这事跟暑期体验营、自己半年前的伤一定是有关连的,明明知道自己身在事中,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点真是太他娘的难受了。
闷油瓶顿了顿,才说:「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小哥,我知道如果你要害我我老早投胎去了,但是你能不能干脆点告诉我这件事究竟跟我有什么关系?」吴邪烦躁的抓了抓头,吐了一口浊气:「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让我知道我手上的伤是打哪来的?体验营又他娘的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我们之前究竟是不是认识的?」
闷油瓶这会是彻底沉默了,也没再表示什么,转身就走。
「喂、等等!」看出闷油瓶的逃逸企图,吴邪一急,扯着嗓子大吼:「张起灵,你休想走!你要是敢就这样走了──」
小爷就找兄弟一起把你捆起来?不行,就算他们十打一,八成也打不过闷油瓶。
那,小爷就打电话给齐羽让他找人围殴?这个更不行,这个时间地点不就他娘的暴露了他跟闷油瓶一起在顶楼偷听的行踪。
吴邪悲伤的发现,他还真不能拿闷油瓶怎么样。
果然,闷油瓶也是这样想,一点也没有从权招供的意味,斜了吴邪一眼,不慌不忙,不惊不惧,处之泰然。
吴邪脑中突然迸出了一个画面,他跟闷油瓶的处境就像一只龇牙咧嘴的老鼠与一只悠游自得的山猫,大型猫科类舔着爪子看老鼠在眼前炸毛,半点不怕。
他娘的,这是什么催人泪下的场面。
山猫见老鼠终于搞懂了状况,才用他勾着尖爪的肉掌拍拍吴邪,说下次见。
吴邪看着闷油瓶远去的背影,有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第13章 还好有家里给的小跟班
接下来的几天,吴邪的日子过得很一般,很往常。
没事时跟胖子与一群熟人胡扯瞎侃,应付随堂考,偶尔小花会从隔壁班晃过来跟他闲聊几句,吴邪看着小花帅气的笑脸,总觉得与那天顶楼上的冷酷笑意搭不起来,吴邪有时候也会在系办公室遇见齐羽,两人点个头打个照面就算过去了。
至于那天走得很潇洒的闷油瓶,行动范围跟吴邪没交集,一般不会在上课时间遇到,但吴邪总是会在自己的寝室看到一些疑似闷王出没的痕迹。例如他的桌上有时候会莫名多出几袋花俏的手工饼干,下面还会附上一张纸条说:别人送的,你吃。又例如说有时吴邪会发现自己书架上多了几本军事科技相关的书籍,还标了重点,内容跟那天去军院偷听到的科技作战课有几分雷同,不用说,这又是某人丢在自己房里的了。
感情这闷油瓶是把小爷寝室当他家了。
吴邪头几天还很不平衡,想说我靠,一个爵院学生的宿舍这么好闯小爷面子往哪摆,于是睡前总会仔细检查门窗的每一个保全感应,每次都觉得万无一失了,但每天桌上的东西还是不断增加,到后头吴邪无可奈何,终于释怀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跟一个军院新人王身兼人类演化史上的怪胎计较,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
有时候,吴邪书读得乏了,直接在书桌前趴着睡去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也是常有的事,当吴邪发现有人甚至连闹钟都帮他调准了时间后,就开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