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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作者:莫子乔-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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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不知道,唐悠竹还能不知道宫九吗?那就是个之前几十年几乎天天看着叶西二人开心玩耍,自己躲在一边冲上去没面子、不上去又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货啊!如今现成这么个虽然比不上叶西入道之后、但好歹比十几二十岁还未戳死独孤一鹤的西门吹雪总不差什么了的荆无命,宫九能不动心?心动了的宫九能不行动?他一行动了,和荆无命关系非同一般的上官金虹,能得什么好?
  要知道,荆金二人关系之和谐与不和谐,乃是古先生亲笔认证、得林仙儿之口点破过的啊!什么林仙儿疯狂大笑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嫉妒得发疯,那时我本以为他是为了我,现在我才知道他是为了你,只要是你喜欢的人,他都恨,甚至连你的儿子也不例外……”啦!什么上官金虹亲口回答的“他若是为了我而杀人,无论杀谁都没关系”啦……
  还有上官金虹和荆无命的那段对话,什么“我的确不该那样对你,我本该杀了你的!”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杀?”什么“我不忍。”什么“你也有不忍的时候?”等等等等……
  简直不能更基情满满好吗!
  而这样的上官金虹,这样即使以为荆无命已经没有价值了,也宁可放着这个跟在他身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秘密去的废弃武器活着离去、也不舍得杀他的上官金虹,可如何舍得让还没有丝毫毁损的荆无命落入宫九那般奇葩手中?而就算被上官金虹遗弃过一回、也要重新设法回到上官金虹面前证明他是多么重要的荆无命,又如何肯随宫九离去?只怕连赏他两剑都恶心吧?
  不得不说,唐悠竹没白将古先生的著作翻看十几回,也没白和宫九认识几十年,他对于宫九初遇荆无命的猜测,还真心挺准的。
  他甚至在猜测荆无命不敌越来越西索化的宫九那奇葩气场,退避闪躲之时,上官金虹出手吸引宫九注意力的细节,和他们那惨遭奇葩的心情。
  至于越来越奇葩的宫九,和唐悠竹闲极无聊时和他说起的那一眼星星一眼泪滴的怪异小丑二三事有没有关系……
  那啥,唐悠竹虽自觉得口舌伶俐,可这人的本性,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转的不是?
  宫九的奇葩绝壁是天生的!只不过天下正常人有很多正常的方式,而奇葩变态们总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异曲同工罢了。
  嗯,非常无辜的,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是上官金虹悲剧的间接缔造者的唐悠竹,将自己埋在雨化田肩窝窝里,笑得浑身直颤。
  而另一边,丧权辱国宁可答应收敛金钱帮的行动也不肯把荆无命交给奇葩九的上官金虹,早已拂袖而去。
  宫九看着擅作主张帮他答应了只要上官金虹依照李寻欢的要求收敛金钱帮的行为、就不让他去打扰荆无命的蓝蝎子,十分哀怨地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
  唐悠竹都说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到了这和大明有几分仿佛、又相差甚远的大庆的,自然一时也说不上寻找回家之法。但宫九已经给自己定下了蓝蝎子,两人又都老大不小了,自然也无谓拖沓。好在老韩王虽不在,唐悠竹以太上皇的身份主婚也是极体面的——哪怕宫九不肯让蠢牛皮糖太得意,只含糊说了是家族中的上任族长呢,做主婚人也不至于辱没谁。
  李寻欢与龙啸云说开了,又把龙小云带在身边教导,不拘龙啸云是真信了他的话,又或者只是因着独子给他捏在手中不敢妄动,好歹都是解决了一番心事。而阿飞那边,王怜花听他说了阿飞的来历容貌之后,神色虽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否认这个儿子,虽轻嗤了几声“蠢”,又是嫌弃阿飞之母到底怎么教出来个能让林仙儿那样肮脏玩意儿哄去的蠢货,但也没有什么嫌弃到要杀之而后快的意思,李寻欢也算略微松一口气。
  ——王怜花只要还肯认阿飞,那么哪怕林仙儿还是要回去找阿飞呢,这位亦正亦邪、手段狠辣又十分护短的王前辈,总不会看着阿飞吃亏的。
  ——而若论对付女人的手段,十七八个李寻欢,也是比不上一个王怜花的。
  王怜花或许对朱七七那种类型的反而不舍得下手,但对付林仙儿那一类型的,就算不能手到擒来,也不至于会给迷惑了去。
  如此这般一番盘算,李探花也很有心留下来参加蓝蝎子和宫九的婚礼,又有花满楼等人,甚至林诗音都亲自与蓝蝎子挽发绞面。
  这一场婚礼虽宾客稀疏,也算热闹体面,至于日后如何对待伊哭(的牌位),那就是宫九自与蓝蝎子协商的问题了。
  龙小云这机灵狡诈小鬼如何看出唐悠竹一身功夫不似凡人,又如何动了寻仙访道之念,虽一生无所得却对身上那蛊越发忌惮、连带着对誓言也越发不敢轻易违背,就都是后话了。
  三朝回门之时,蓝蝎子自然无娘家可回,但她偶然惦记起大漠故乡处,唐悠竹一行又都没有目的地,自然都乐得陪着一道去欣赏一下大漠孤烟直的好风光。至于宫九如何嫌弃唐悠竹打扰他们新婚小两口的甜蜜相处,就不必理会了。
  偶经酒楼听说长安城最豪华的妓院中,发现一个很特别的“妓”女,据说她很像“江湖中第一美人”林仙儿,可是她自己不承认;而且这个妓女十分特别的,只要男人不要钱,而且每天起码要换上十个男人……等等流言的时候,蓝蝎子也不过一笑罢了。
  笑得极艳丽,也极具杀气。
  但她却已经不屑杀她了。
  那么一个连上官金虹荆无命都哄不过、又捉不住唯一一个让她自己付出了些许真心的阿飞的家伙,哪里值得蓝蝎子杀?她自己已经把自己作到尘埃里了。
  而她自己?虽然伊哭的死法蠢得让人无法直视,却好歹对她有几分真心;而此时握在手里头的这个人,虽又蠢又二又奇葩,但除了三不五时要劳烦她挥挥袖子略耗点儿力气之外,也真心无一处不好。
  自觉得已经把日子过得很好很好的蓝蝎子,终于决定回去看看,看看那个最初喊她“阿蓝”的老女人,看看那个平时没对她多好、却在自己即将被渴死的时候,也偷偷留了一口清水给她的老女人。
  据说,她是生她的女人。


【楚留香副本】

☆、121·大漠之中

  大漠黄沙漫天;虽有日月东升西落;但地面沙丘随时移动;基本不足以作为对比物参考;因此即便是最老练的向导,也不敢说他能来大漠中往来无虞。
  每年死在沙漠中的老向导,也是数不清的。
  但蓝蝎子本不该是其中之一。
  蓝蝎子自出生时便在沙匪之中,打小儿随那些沙匪于大漠中来回,后来将那群沙匪毒死之后,自己走出大漠,也不过两三年就又回来,此后虽也有常走出大漠;可根总是扎在这里的。
  越是进进出出;越该只是让她越发熟悉环境了才是。
  尤其她要去的地方;原本只是大漠的边缘。
  即便大自然之威强大莫测,使得蓝蝎子深入大漠时,也不敢说如出入自家后花园,但若只是边缘的话,那本是蒙上眼睛都不可能迷路的。
  可人生总是这么充满不可思议性,蓝蝎子在最不该迷路的时候,偏偏就迷路了。
  还一迷迷进大漠深处去!
  在这种时候,宫九没有足够储物空间的弊处就出现了。
  哦,当然,若是他自己的话,即使没有带水在大漠里头迷路上几年都不打紧,可蓝蝎子显然没那个本事。即使是打小儿磨砺出来的适应性,她最多也就熬上五天左右,而且那种滋味绝对不好受。
  所以唐悠竹就可以尽情抛着储物格子里头拿出来的一罐水,颠在掌心抛啊抛,得意洋洋:“怎么样?未雨绸缪错不了吧?就算自己用不着,也不见得就是没用的,对么?”
  宫九咬牙,但没法子,蓝蝎子干燥得快要裂开的嘴唇,让他无法不妥协,可就在他低头之前,蓝蝎子按住他的手,妩媚一笑:“虽然未雨绸缪是好事,可带着一堆自己用不上的东西,就只为想着什么时候可能有用——还是太蠢了。适当的准备才叫未雨绸缪,过分的……呵呵!弟子心直口快,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请师尊莫怪。”
  她说着,转过头去,再也不看唐悠竹掌心的水罐,只是不时动动鼻翼、有时候又蹲下身去,挖出近一臂深的小坑、从里头捧一小把沙子放到嘴中含吮——很老练的找水方法。
  虽然沙漠之中,再老练的找水方法也未必能够有结果,可蓝蝎子宁可艰难找寻,也不肯让宫九对人低头,这样反而叫唐悠竹有点没意思起来。
  雨化田修行已入门,要说有多得益也没有,可好歹能施个法诀隔一隔沙土、或者护住自身周围的水汽,总是没问题的。
  所以他的嘴唇依旧水润。
  他也还不渴。
  他还能嘲笑宫九:“这些杂七杂八的法诀果然半点用处都没用。”
  宫九只能抿紧嘴。
  蓝蝎子依然笑得妩媚。
  王怜花和花满楼的嘴唇也有些裂开了,但他们都依然在微笑。
  唐悠竹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拿出几个杯子,将罐子中的水分了分,连王怜花都有了,蓝蝎子也是他的徒弟,自然不会落下。
  蓝蝎子也没有和他矫情,一仰头一整杯就都给她含在嘴里,却没有立刻吞下去,而是慢慢含着、让水慢慢润过咽喉。看她喝得珍惜,宫九便把自己的那杯也给了蓝蝎子,蓝蝎子也不推辞,却只喝了半杯,剩下半杯,即使宫九一再强调自己渴上半年不喝水都死不了,还是给蓝蝎子掐着下巴灌进去,附赠一句:“先在嘴巴里头含着,慢慢一点点喝,那样才最解渴!”
  喝完水的蓝蝎子精神大振,弯腰寻水的动作越发敏捷果断,然后再过不到半个时辰,还真给她找到了一处水源。
  可惜水源却被人圈在客栈之内,而客栈却在石山之上。
  石山其实不高,但立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之上,就显得分外扎眼,恍惚间就有种仿佛耸天而起的错觉,可说到底,这山甚至不足十丈。
  而山上怪石错落,满山寸草不生,看来自也分外险峻。
  那客栈,正是靠山而建的几间房子。
  在场的人无一个不眼尖,自然一掠眼就看明白了,那房子桩墙的空隙之处,竟是灌了铁汁的,这样的布置对于宫九一类的变态来说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一般人那是不吝于铜墙铁壁,甚至哪怕是对王怜花来说,若是不慎给关进去,那要出来也当花点儿功夫的。
  大漠之中忽然冒出来这么一间客栈,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都该知道必是非同一般的险境。
  只是那墙上写着的“馍馍清水,干床热炕”八个字,对于在沙漠中的旅人来说,实在是比什么“南北口味,应时名菜,原封好酒,招待亲切”之类的噱头,都更具吸引力。
  而对于那种渴了个半死的遇难者来说,更是地狱都愿意闯一遭的。
  例如现在,就有一群旅人,哪怕是领队的老向导已经提醒了那是个“那地方虽有水,但也有杀人的钢刀,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活下去,但到了那里,却立刻就得死”的地方,也还是有人高呼着“我宁可被杀死,也不愿再受这样的罪”而冲了过去。
  当然这种人不只在这里能见到。
  这样的客栈、这样明知道危险也要冲过去的旅人,蓝蝎子见得太多太多。甚至在她的名下,也有类似的客栈。
  能在沙漠里头开客栈的,从来不好惹,而把馍馍清水之类,在江南鱼米之乡不值一文的东西卖出天价,也不是什么太不可原谅的事情——物品的价值原就是看当地的稀缺程度定的,沙漠中的馍馍清水,可不就是比江南的燕窝鱼翅更贵重?
  愿打愿挨的话,也并无违道义之处。
  而若是有违道义的,蓝蝎子也无所畏惧。
  她大踏步向前,掀开棉门子,又跨了一步,然后在手堪堪要松开那棉门子之前,忽然停了下来,转身、俯首:“师傅先请。”
  唐悠竹故意逗弄她家宫九的时候,蓝蝎子自然不会同他客气;但撇开那事的话,她已经低头拜师。
  一日为师,便是终生为父。
  虽然即便是生父,蓝蝎子该杀的时候,也未必会手软,但在唐悠竹负她之前,蓝蝎子必不相负——且会维持必要的尊敬。
  对于唐悠竹来说,这样的尊敬也足够了。
  至少宫九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已足以让他浮一大白。
  唐悠竹挽着雨化田,另一侧跟着花满楼,十分志得意满地从斜眼扬下巴的宫九身前走过。
  进门之后,是不大不小的一间屋子,摆着四五张木桌,并十几二十张长条板凳,其中甚至有几条凳子腿不怎么整齐,但勉强也还能坐的样子。
  此时先冲进来的那个沙漠旅人,已经掏了一百六十两银子买水,蓝蝎子掀开门帘将糖酥几人迎进来的时候,一个身量魁梧、更长得一双蒲团大手的汉子,正提了一个看着还挺不小的大肚茶壶出来——一百六十两的银子买这么一壶水,若是在江南鱼水之乡自然是比强盗还强盗的行为,但在沙漠之中,对于一个渴了个半死的旅人来说,却是意外之喜。
  因此这提壶的汉子虽然骂骂咧咧着什么“你这龟孙子,免崽子,混帐王八蛋,谁叫你来的,害得老子输钱,老子等会不把你蛋黄都挤出来才怪”的混话,那旅人却浑不在意,一叠声的“多谢”之后,甚至等不到那才茶壶在桌子上放稳,就一把提了起来,直接往嘴里头灌……
  结果,只有一滴水落了出来,他的舌头刚一凉,水就已经没有了。
  蓝蝎子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宫九自然更不会理会那样闲事,而其他人?哪怕是温柔如花满楼,在亲耳听到老向导提醒“此处进不得”、而他却依旧高吼着“宁可被杀死”冲进来的时候,在知道沙漠中滴水贵过金的时候,也无法理直气壮地站出来说什么。
  沙漠之中,本就是拿命去做的买卖,只要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那么无论价格多么离谱,都是愿买者来不愿者走,谁也说不得什么。
  花满楼的温柔,最多是在那个人若是真的再也掏不出钱买水的时候,赶在他渴死之前,依着店家的价格买些水与他活命罢了,却不是那种会强要店家降价的人。
  唐悠竹这一行本来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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