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父王的一百个方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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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封你一字并肩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并肩王与朕共治皇朝,王旨比照圣旨,早朝之时与朕同座听政。”
“谢隆恩。”
“另外鬼斋先生封为国师,助朕与并肩王同治皇朝。”
神堪鬼斋亦倾身道:“谢恩。”
糖之后就是鞭子,江仲逸在这论功行赏之后,适时提道:“启禀皇上,叛贼之子北辰仲远就擒,另外在叛贼府中搜出一本名册,乃是与叛贼交好的朝臣名单,请皇上过目。”
经侍卫呈上之后,北辰元凰问:“江卿,你认为这本名册,朕该不该看?”
“这些人与叛贼交好,可能参与叛党阴谋,应该一并杀除。”
“这……唉。”北辰元凰重重叹气,伸手将名册毁去:“当时连朕也不能自保,岂能怪群臣趋炎附势?赐仲远酒一杯,留他全尸吧。他人之罪,一并赦免,自今以后,不用再提此事。”
“皇上宽宏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另有一事,皇城屡遭巨变,不宜再为首都,朕决议择日迁都,至于地点,待并肩王与朕商讨之后,明日早朝公布。若无其它要事,众人退朝。”
“臣等告退。”
“皇城龙气已毁,迁都的地点关乎气运,必须小心谨慎,皇上心中属意哪里?”
“鎏法天宫以东,八十里处的赤城。”
“国师为何知晓?”
“赤城地势险要,又靠近新的龙脉,正可修补皇朝失去的元气。玉阶飞若在,也必是属意此地。”
“太傅死前曾经留计百条,其中便有提到新都以及新龙脉,所在地正是赤城。”
“玉阶飞在燕然山必有布置,迁都之后,皇上可以前往观察。”
“国师之才不亚于太傅,在加上爹亲的帮助,可惜……”
“凰儿可惜什么?”
“太傅生前曾向朕举荐一人,但此人却是
推辞不臣,若是再得此人之助,北辰皇朝必然更加兴盛。”
玉阶飞举荐的人……嗯?
“爹亲在想什么?”
“能得到玉阶飞死前的托付,这个人引起吾之兴趣,让吾一会吧。”
“希望爹亲此去,能顺利请得此人出市井。”
“嗯,此人在何方?”
“神之社。”
确定迁都地点,北辰元凰在次日早朝公布之后,北辰胤便动身前往神之社,一会六丑废人。得到的答案,是找寻到一莲托生品之后,六丑废人就会协助他们。
迁都乃是大事,虽不至劳民伤财,却也多少劳师动众,将庞大的朝廷诸事迁移,为了避免扰民,是要费些时日,中间往返也是必须。但这是太傅死前为皇朝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他与北辰元凰师徒情深的见证,因此无论如何都将达成。
北辰元凰、北辰胤以及神堪鬼斋等人先行到达燕然山,探视新生的龙脉。神堪鬼斋睁开法眼,见布置好的石像四周已有着微小却源源不断的龙气,相信定是玉阶飞所为。北辰元凰却奇怪此处怎会有如此布置,疑惑间,附近有侍卫呈上书信一封,乃北辰泓所书,提及龙脉布置为玉阶飞生前托付她代劳,只是尚未完成最后布置,需要另觅高人。北辰胤听闻,便问那传信的侍卫:“四妹现在人在哪里?”
北辰元凰以为他又因为过去北辰泓讨血,还帮助自己驱逐北辰胤而记恨,便开口为其求情:“过去的事情,看在朕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皇上多心了,臣只想同皇妹叙旧。”
“太傅死后,四皇姑已有退隐之心,不必再去打扰。”
北辰胤默认了北辰元凰的意见,尽管除掉了所有知情人,包括自己的大哥、二嫂、大国舅、大侄子……但是对于这最后一位仅存的女性,唯一的亲属,父子二人却都收手了。如同北辰元凰对长孙佑达不再赶尽杀绝,他也不再为难北辰泓。其实他们欠她的太多了——她最爱的人,却放弃了与她远走高飞、长相厮守的机会,只为了皇朝万代基业,为了北辰元凰。这对将一切都牺牲掉的情人,他们父子,有什么权力再去杀害她,恩将仇报呢?
北辰元凰自知恩将仇报了许多,但,就算是为了太傅,也不能杀北辰泓。他可以负任何人,却绝不能负自己的老师!那是他心目中,仅剩的一点人性,一点良知,一点纯净。所以就算为了老师,也要完成这宏图霸业!
龙脉的后续之事,交由神堪鬼斋负责,一行人随后便回转赤城。这个经历血腥洗礼的北嵎皇室,终于迎来了全新的时期——一个真正属于北辰父子,不受血统质疑的皇朝。
北辰元凰深知北嵎元气大伤
,无论是否是自己执手,朝廷折损了不少贤臣良将乃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的情势,还要暗杀北辰胤么?就算要杀,也绝不是这个时候。北辰元凰需要北辰胤,需要他的头脑、他的勇武、他的协助,来完成自己的复兴,这个时期,他们必须是紧密合作的关系。玉阶飞、神武侯、嵩马狄、铁常奂、铁锋原、北辰望、长孙护……如果不是北辰胤命硬,说不定连这个最后的悍将都没有了。因此现在的北辰元凰,更是求贤若渴,急需六丑废人的加入,北辰胤便派夜鸺部队根据现有的线索,前往瀚海原始林找寻奇书《一莲托生品》。
然而,令北辰父子意想不到的是:瀚海不但环境阴森诡异,难以分辨方向,极易迷途,还居住着一位不见天日的高人——皮鼓师。此人非但相貌恐怖,武学更是残忍惊悚,他能够用奇异的鼓声控制丛林中树木的动向,还能够一次性将人的整张皮生剥下来,致使前往原始林的夜鸺部队全数丧身,皮肉分离,遗留累累白骨,那形状似乎还在诉说着死前的恐惧。
等待数日,不见有消息传回,神堪鬼斋施法联络夜鸺部队,得到的却是残存的恐惧意识。北辰元凰得知后,苦于无法破解瀚海之危,神堪鬼斋便亲身一探,灵符开道,神堪定位,终于寻到宝典所在地,而原始林中迷瘴重重,以灵符火烧之后,密林如故,退一步,则又形成沼泽毒瘴。令人兴奋的挑战,却不宜久留,国师自知轻重缓急,抽身离去,返回赤城先行回奏。
很快就是早朝的时间,侍女将朝服端进屋,轻轻唤了一声:“王爷,新的朝服已经做好了,奴婢给王爷更衣。”
北辰胤淡淡应了一声,便泰然展开双臂,右侍女将新的朝服为他穿上去,然后开始为他梳头。
她想像平日一样为三王编一个干净利落的大辫子,但是梳子握在手里的时候,她迟疑了——旁边是新做的金冠,精致华美,却同过去的顶戴完全不同,似乎……已经不能编成辫子了。这样似乎也好……侍女默默想着,双手已轻柔地动作起来——明明是这样潇洒的长发,简单一些或许更好看。
将那些再熟悉不过的略带着几丝银白的黑发半束起来,戴上那个新做的金冠,紫色的流苏高高挂在发髻之后,倒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更平添了几分显著的清冽,焕然新生一般。
北辰胤走出王府,门口的牌匾已然换成了“并肩王府”!他不禁暗笑:好响亮的称号,好寒酸的王爷——因为迁都一事,他的王府乃至北辰元凰的皇宫,都还尚在建设之中,皇宫是赤城原先的一座行宫改建,因元凰主张节俭,还不算太过繁杂,倒是他的王府,是元凰打听到的一座无人大宅,过
去也是官员府邸,后来因为调迁就空下了,因年久失修,目前只有一半能住人,另一般则在忙碌修整中。
行至金殿门外,其他官员们也纷纷而至,宣召声一响,众人便有序进入,朝拜天子。
北辰元凰端坐于龙椅中,向下望见一个人,朝服上黑、红、紫的搭配,用色可说是一模一样,然而白色的肩甲下淡薄的紫色衣袖,却一改过去盛装一般的隆重与浑厚,多了一些飘逸与洒脱,洗尽铅华的孤傲之气不言而喻。乍一眼,还差点没认出来,亏得他没有改换其它颜色做朝服,亏得他左眼边的那颗泪痣,也亏得他那面不改色的沉稳,才让北辰元凰在刹那的疑惑之后又顿时醒悟过来。
而在朝会开始时,素还真从中原远道而来,求见北嵎的天子。北辰元凰奇怪他因何而来,素还真问他是否记得地理司?
“素贤人忽然提起此人,有何用意?”
“先前皇城事端频发,皆由此人在背后操纵。”
“他觊觎龙气,已被赶出皇城。”
“素某与三教怪人追踪地理司使时,一道黑影进入皇城,劣者以为地理司的真身逃进皇城,极有可能藏匿其中,还请皇上小心。”
“真身?”
“地理司本人并非真身,乃是一门武学所练出的化体。”
一直旁听不语的北辰胤随即接了一句:“双极心源?”
见素还真默认,北辰元凰表示自己会多加注意,并感谢他对皇朝的关心,素还真便就此告辞。
“并肩王,你认为如何?”
“素还真名为关心,意在试探,他想试探皇上的想法。”
北辰胤的话有所保留,说得不痛不痒,是在防什么呢?莫非皇城真的有人潜入?还是他不肯对我推心置腹?北辰元凰忽然就默认了前者,因为他认为选择后者,会影响他的决断力。于是他又问:“江卿以为呢?”
江仲逸微微躬身道:“臣以为,素还真所言不足为信。他虽是中立,但对皇上也有忌惮,皇上不可受此人挑拨。”
北辰元凰又向神堪鬼斋询问:“国师有何高见?”
“素还真所言不可全信,然地理司之事却不可不防。他觊觎龙气,挑唆北辰凤先夺位,因此也是非除不可。”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本意,北辰元凰听他们各自发表完看法,得出如下结论:“现在新的龙脉尚未形成,皇朝需要休养生息,地理司之事能缓则缓,由素还真去应付即可。退朝。”
群臣退散而去,北辰胤、江仲逸及神堪鬼斋三人一同又进入御书房会谈。
“素还真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北辰元凰不希望皇朝再受到莫名其妙的牵连。
“确实是有双极
心源这门功夫,如果地理司是化体,本体又是谁呢?”北辰胤不动声色地又接着说:“纵然那道黑影进入皇城,不表示地理司真身就在皇城之内。”
见他对江仲逸之前所言顺水推舟,江仲逸又随后表示赞同,说那可能是素还真嫁祸的计策,北辰元凰隐约觉察到一点什么,暂且按下,转而询问神堪鬼斋探寻《一莲托生品》的收获。
“《一莲托生品》在瀚海原始林,内中天然屏障,人体无法接近,但属下已有叩关之法,今夜三更,吾将借月阴之力,起移灵脱体大法,以灵体进入瀚海,取回宝典。请皇上派一高手固守臣之肉体即可。”
移灵脱体?好神奇的功夫。北辰元凰立即准奏,又听北辰胤提出由自己亲自进行护法,对于他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北辰元凰欣然同意,并下令江仲逸加紧完成已经完成四分之三的城防,封闭北嵎。
“江卿与先生先退下吧。”北辰元凰摈退二人,书房只剩北辰元凰和北辰胤。
见北辰胤目光朝着门口,北辰元凰在其身后问到:“皇叔,你有何看法?”
他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而他也知道他等着自己说:“硕鼠,藏匿于朝堂。”北辰胤说着,倏地转身,问:“吾儿作何打算?”
“任凭他,尚不至有损国本,先不用打草惊蛇。飞鸟未尽,不折弓弩,其人尚可尽其用。”
“嗯。”对于儿子的智慧,似乎是理所当然,北辰胤并未感到惊讶,“关于宝典,吾认为尽信书不如无书,全盘接受不宜。”尽管相信他天资聪颖,但为人父的依然忍不住提醒。
“空穴来风,其来有自,儿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关于六丑废人……”
“不能用之,便杀之。”北辰元凰答得很干脆——太傅举荐又怎样?不能为我所用,将来必是大患!不以忠诚待我,我便不以仁义待他!
“皇上,你已登上真正的王者之路。”对于儿子的手腕,北辰胤微微有些骄傲,甚至觉得自己那本就微小的担心也显得有些多余。
“哈!王者何用?吾将会凌驾在王者的顶峰!”北辰元凰说完,见北辰胤若有所思,却不知此刻在想什么,便说:“不过父王,你今日的朝服真朴素。”
想不到北辰元凰会拿自己开玩笑,一向不苟言笑的北辰胤甚为意外:哪怕是元凰年幼之时,他和玉阶飞这些长辈,也没有同这孩子开过玩笑。明明是世上最无可替代的关系,却连这点普通人的乐趣都没有,懂事又谨慎的孩子,自然也没有逾越过自己的身份,总是在长辈们面前迫使自己表现出大人的稳重。
北辰胤只愣了一愣,便马上接话道:“因皇上误信谗言
的驱逐,天锡府被抄,臣实在没有钱财铺张浪费。”
北辰元凰见他竟然还回答了,不由浅笑:“父王还在记仇吗?”
北辰胤不置可否,说:“皇上以为呢?”
“哈哈哈!”北辰元凰仰面而笑:“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王府之事,朕会妥善安排,抄家抄回的字画尚未打乱,如数奉还。今日心情很好,皇叔,陪吾出去走走吧。”
原本是个多事之秋,但北辰胤的心情也忽然好得出奇,便微微点头应允了。
深宫大院,两个挺拔的身影并排走着,初升不久的阳光洒过,身侧是长长的斜影,缓缓移动着。身后的随从们与二人保持着一些距离,似乎还不至于打扰他们谈心,尽管二人其实并没有在说什么,那长长的尾巴还是跟在不远处,举着华盖的那人也没有靠近本该靠近的北辰元凰,似乎成为了多余。
“皇上,再往前走,就要出宫了。”一路都未开口的北辰胤终于在最后提醒道。
北辰元凰微微别过头看了看他,浅浅一笑:“朕忽然想出宫走走。”
那俊美罕见的笑容,已让那长长尾巴末端的宫女们不由交头接耳:“看哪,皇上笑了!”“皇上已经很久没笑了。”“我上次见他笑还是迎娶皇后的时候。”“皇后都已经失踪好久啦!”“听说是被恶徒杀害了,好可恶哪!”
尾巴上的人都注意到了,北辰胤没有眼疾,自然看得最清楚——眼下的人确实是在笑,像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