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火影]一只眼的距离作者:杨墨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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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去无意

　　
　　“我把这只眼睛送给你，它会替我看清你的未来。”
　　……
　　梦中惊醒，卡卡西无神的右眼放空，盯着天花板找不到焦距。
　　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真实，带土被压在石头下的身体似乎还很温热……
　　卡卡西抚上左眼，动作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抚摸。起唇，轻轻呢喃，“又在痛了，带土……”
　　这种不定时的疼痛一直折磨着他，不过痛着痛着，也就这么痛过了十几年，他渐渐感到麻木，或许跟着一起麻木的，还有他的心。
　　窗外的天空开始由暗转亮，大片大片的云朵飘在空中，太阳光线透过云层投射到地面，撒进屋来的光不是很明亮，卡卡西却觉得那片光芒亮得渗人。
　　这次，连右眼也开始痛了。
　　“又到了祭奠的时间了……”
　　今天是个不一样的日子，但是对卡卡西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今天，鸣人将会跟着自来也外出修炼。
　　站在火影塔内，卡卡西的眼神再次放空。他的三个学生，一个跟着大蛇丸，在半年前叛离了村子；一个跟着自来也去修炼，还有一个跟着现任火影学习医疗忍术。
　　三个人都跟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卡卡西却并不知道是该欣慰的笑，还是该无奈的叹息。曾经的木叶三忍，并肩作战的同伴，现在却如此这般的支离破碎，让人不得不感叹。而他的三个学生是不是也会踏着他们的道路前行呢？
　　不，绝对不会。
　　卡卡西可以肯定的回答，因为那个少年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说会带回佐助，就一定会带回佐助，他向来是说道做到。
　　那个少年啊，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意外性NO。1的学生啊……
　　“卡卡西！卡卡西！”
　　纲手的呼喊换回了卡卡西的神智，卡卡西略显抱歉的说道：“那个……纲手大人，您叫我有何吩咐？”
　　纲手忍住想扁人的冲动，将一大堆卷轴推到卡卡西的面前，笑得极为和善，“卡卡西，如今村子人手不足你也是知道的吧，这些全是S级任务，不做完不准回村。”
　　“纲手大人……这……”
　　“还嫌少？那再加10份好了，村子里难得有你这种精英上忍会主动要求任务的。”
　　卡卡西作呆愣状，“不……这个……我是想说，太多了……”
　　“纳尼？还嫌少？那再多……”
　　“不，这些已经够了！”
　　最终，卡卡西抱着那大约30来份的任务卷轴，在纲手无比狡诈的笑容下退出了火影办公室。
　　办公司内，静音抱着豚豚犹豫道，“纲手大人，卡卡西桑做那么多的S级任务真的不要紧么？万一有什么……”
　　“他可是卡卡西，白牙的儿子，怎么会那么简单的就死了，”纲手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半阖着眼，“再说了，谁叫他走神了那么久，而且还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恶心？静音微微一愣，嘴角抽搐，心里微微不平，纲手大人，别人那是伤感啊伤感，你还真是不会形容……不过，卡卡西你伤感个毛线啊？再怎么悲春伤秋也不该对着纲手大人啊。
　　跳跃在树枝间，卡卡西不禁叹息，火影真是会使唤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这么多任务，会死人的。
　　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明明灭灭，婆娑一片。
　　恍然间，天空开始异变，七色的光芒布满了整片天空，把太阳光都遮住了。
　　卡卡西顿下脚步，吊起眼睛，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出他所料，下一秒，七彩光芒的交接处出现了一个细小的黑洞，黑洞越变越大，带着强大的吸引力，似乎想要吸进世间万物。
　　卡卡西暗叫不妙，想要离开，一迈开步子却被那黑洞吸了过去。
　　……
　　“带土哥哥！等等我！”少年清冽的声线中带着点点沙哑，清晰地飘进卡卡西的耳朵。
　　卡卡西感到此刻他正躺在一块草地上，微风吹来，小草随风摆动，扫过他的耳朵、脸颊、指缝，他闻到了自然的味道。
　　阳光似乎还很耀眼，他不想睁眼。
　　“小杰，太慢了。”另一个声音透着淡淡的抱怨，有些突兀的闯进卡卡西的耳朵，卡卡西还是不想睁眼。
　　“是带土哥哥跑得太快了！”名叫小杰的少年辩驳，眼尖的看见了平躺在草地上的卡卡西，疑惑的眨眨眼，“带土哥哥，那边有个大叔，我们过去看看吧。”
　　大叔？卡卡西的眼角抽搐着，他有那么老么？接着，他感到有道影子从上方罩了下来，挡住了那过分强烈的阳光，卡卡西愣了一秒，睁开眼。
　　黑如夜幕的双眸毫无预兆的映入眼中，卡卡西在一瞬间怔住。
　　那人一头黑色清爽的短发，一对黑色的眼睛隐隐闪着光泽，看着卡卡西的眼神陌生而好奇。
　　卡卡西突然感到左眼突突的疼痛着，那过分熟悉的容貌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脑神经。
　　“带土哥哥，这个大叔怎么盯着你看？你们认识吗？”小杰明亮的双眼瞪的大大的，闪动着琥珀色的亮光，异常天真。
　　带土面上一红，别过脸，“谁会认识这个大叔。”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那种异样的违和感又是怎么回事？
　　卡卡西的眼角再次不正常抽动了0。1秒，眼中涌起的情绪在一瞬间平静下来，回归死寂。
　　卡卡西淡淡的开口，“那个……我才26岁。”
　　小杰眨眨眼，说：“明明和带土哥哥同岁，但怎么会差这么多？”
　　卡卡西不打算在这个有些伤及自尊的问题上纠缠下去，利索的起身，问道：“你们知道木叶怎么走吗？”
　　带土一愣，摇了摇头。
　　卡卡西再次问道，“那这里有忍者吗？”
　　“忍者？”小杰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
　　卡卡西凝噎，他突然发现，他无法给忍者这个词语下一个准确定义。
　　尽管当了忍者这么多年，忍者什么的，他从不曾真正懂得，他所知道的，只是完成任务，或许还有……
　　想了许久，他这样说道，“忍者是个高尚的职业，成为忍者的人都很遵守规则，会不顾一切的完成任务。”。
　　带土抿抿唇，开口，“只知道遵守规则的人不能算是高尚的人，如果为了完成任务而抛弃同伴，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废物。”
　　相似的人，相似的话，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再次重现，卡卡西未曾料到会是这样一幅光景，他更未料到的是，这样的光景他竟期待过许多次，只可惜，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12岁的少年了。
　　当时间毫无停滞的向前推进的时候，人的心境总会跟着一起变化，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当时那样的心境了，同样的，也不会再出现当时那样的人了。
　　最终，卡卡西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呢喃着，“的确是这样……”
　　是啊，忍者需要的，或许还有……保护同伴。　　　　　　　　　　　　　　　　　　　　　　　　
作者有话要说：　　

　　☆、似是故人

　　
　　“带土哥哥，为什么那个大叔一直跟着我们？”小杰不解的问道。
　　带土眼角一斜，瞄了一眼手捧黄皮小书的人，附到小杰耳边，轻声道：“我们走到森林入口处的时候就快跑，甩掉那个大叔后老地方见。”
　　小杰眨眨眼，诚然一笑。
　　带土口中的老地方指的是森林中心的那片湖泊。
　　2年前，小杰就是在那里救下了一只小狐熊，取名为纲太。那个地方极为隐蔽，岛上的居民也很少有人能够找到，更别说卡卡西这个突然闯入鲸鱼岛的外来人了。
　　卡卡西淡淡的撇了撇嘴角，手中的书一直没翻动过。
　　到了森林的入口处，带土向小杰使了个眼神，顷刻间，卡卡西面前的两人便消失在高矮不一的树木间。
　　卡卡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好书，提脚往带土离开的方向追去，他还有些事想要问他。
　　带土凝起念，覆在脚底，奔跑起来比常人快百倍。这是十四年前，小杰的父亲金教给他的，数十年过去了，他也已经习惯于用念来战斗，但是，他的念不同于其他人，当他使用念的时候，连不会念的人都看得见，所以在小杰的面前他从来都不会使用念，这也是金的要求。
　　林间有鸟雀在鸣叫，叽叽喳喳，喧闹非凡。微风拂过，树叶与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晃动的绿叶仿若一大片吞没世界的绿色海洋。阳光从树叶中的缝隙照射下来，斑驳光点为青青小草点缀了浅浅光泽。
　　立于树林中央的带土微微愣神，黑色的眼眸找不到焦距，那斑驳的阳光明亮得有些灼人，他这才意识到，已经……是夏天了啊……
　　此刻的带土十分无语，因为卡卡西正一脸平静的站在他的面前。
　　说实话，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从第一次对视开始，他便发觉有些尘封于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破裂了，有什么越来越清晰，但每当他想深入探究时，却总会头痛欲裂，那种疼痛，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脑神经。
　　带土非常讨厌这样的感觉，于是间接等于——他讨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银发男人。
　　卡卡西缓缓靠近带土，他看到对方紧皱着眉头，一脸警惕的样子忍不住深深叹息，右眼里一片死寂，他走到带土身前不到1米处站定。
　　这时候，风起了。
　　“带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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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更大了，卷起落叶，掠起发丝，迷了两人的眼，那双疑惑的黑眸让卡卡西重新找回温度的心渐渐冷却。
　　卡卡西抬头，望向被树枝遮去大半的湛蓝天空，微微眯起眼，那颜色好似某个人的眼，那朵白云好像鸣人，另外一朵，是佐助么？
　　卡卡西的眼里渐露讽刺，是他太过于心急了，当看到那和记忆中的个人重合的身影，他便什么都不想了，他只想确认那人是不是已经逝去的故人，现在看来，那人似乎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根本就不记得有关于卡卡西的哪怕一丁点的事情。
　　卡卡西面罩下的嘴角缓缓勾起，略带苦涩，他就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带土。
　　因为啊……
　　带土早就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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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土哥哥，为什么这个大叔还跟着我们？”小杰仍旧不解，琥珀色的眸子闪着疑惑，再往前走一点就要到家了，带个陌生人回家米特阿姨会不高兴的，可是，这大叔看起来没人要的样子……小杰陷入了纠结中。
　　“谁知道啊……”呢喃般的话语似在自言自语。
　　带土脑海中，清晰的浮现着那个时候卡卡西的脸，明明是不悲不喜的表情，露出来的那只眼却包含了无限悲怆。
　　明明讨厌他，却忍不住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带土懊恼的揪着头发，他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他一向有话直说，不懂得掩藏，扭扭捏捏可不像他的作风。
　　不多时，卡卡西跟着小杰和带土来到一棵大树下，一间小屋便建在大树根部，大树的根杂乱无章的盘在屋顶，似乎是把这间简陋的小屋当作了滋养它的土地。
　　这不禁让卡卡西联想到了木叶，记忆中的木叶也是这样，根紧紧扎于地底，不过它们的不同之处在于，木叶这棵大树，早就从根部开始腐烂了，并不能肆无忌惮的暴露在阳光下。
　　米特对于卡卡西的到来有些吃惊，不过听他说是带土的朋友后也就让他住下了。
　　小杰的房间内，带土愤愤的看着一脸悠然的卡卡西，咬牙切齿，“谁是你的朋友了？别乱说话。”
　　卡卡西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银发，一只眼笑成月牙，极为欠扁的说：“啊拉，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人露宿野外么？”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啊拉，森林中的夜晚可是很危险的，说不定还会有凶猛的野兽出没，万一我被……那样真的没关系么？你就这么狠心么？”
　　“别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带土咆哮道，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弱，起码他跟得上自己的速度。野兽什么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嘛，大概吧……
　　小杰抿抿唇，拉了拉带土的衣角，“带土哥哥，卡卡西大叔留在这里，你也不必每天和我一起了，毕竟，卡卡西大叔和你同岁，你们之间应该很好沟通的吧，就像我和纲太一样。”
　　卡卡西额角落下三根黑线，这小孩儿叫他就一口一个大叔，叫带土的时候就喊哥哥，他这是在歧视银头发的人么？还有，纲太是谁？这个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是人类的名字啊……
　　带土揉了揉小杰的脑袋，笑得明媚，“等小杰成为猎人之后，我就要离开了，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小杰一个人走了，所以，我现在要多陪陪小杰，那大叔什么的就不要去管了。”
　　卡卡西无奈的摇摇头，抬头想望天却看到了天花板，和那扇破旧的风扇，于是他把眼神移向窗外，一看才知道已是日落时分。
　　收回眼神，卡卡西看着那唯一一张床，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我睡哪里？”
　　“当然是睡地板了。虽然让年纪大而且又是客人的卡卡西大叔睡地板很不礼貌，但是带土哥哥一直都是和我睡床上，如果卡卡西大叔睡床上的话，带土哥哥和我就要睡地板了，一个人睡地板总好过两个人睡地板，你说是吧，卡卡西大叔？”
　　有理，非常有理！
　　卡卡西无力的点头，当一个“单纯”小正太闪着大大的琥珀色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这表情简直就和鸣人要求他请吃拉面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卡卡西悲哀地发现，他最招架不住的，就是这种眼神。
　　然后，卡卡西看到，小杰转身对带土悄悄比了一个“V”字。
　　如果说鸣人是天然呆的话，那么小杰就是他的升级版——天然黑！
　　于是乎，卡卡西便开始了他的米虫生活。
　　据卡卡西连续几日的观察，他发现，鲸鱼岛民风淳朴，和木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卡卡西还发现，他自己真的非常喜欢这里，喜欢这里有着淡淡咸腥味儿的空气；喜欢这里人们质朴的心；喜欢这里的与世无争、安然恬静；喜欢这里的那个建在树根下的小屋……
　　可是啊，最终他还是要回去，他不能卸下忍者的一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