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淬美人(倚天同人)-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青书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身后随从,“我急着回来,就带了亲兵先行,祁天宝在后面带着大队走,估计明晚就能到了。”又问,“他怎么样了。”
宋武艺报不出好消息,不过也没有坏消息,叹道,“还是那样,好像是稍好一点了,据说昨天眼珠动了动,我是没看见,不知真的假的。”
“我去看看。”宋青书说完快步向后面走去。
穿过府衙的前堂,到了后面达鲁花赤的住处,拐进左首一个有假山,种了芭蕉的小跨院,院子里有个小丫头正在给花木浇水,见了宋青书连忙站直身子。
宋青书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做声,自己直接进了房中。
屋子里生了炭炉,十分暖和,屋角精巧的小炉子上挂了煎药的银吊,满房都是药气。靠墙的床上躺着一个大汉,丝被盖到腰际,上身赤/裸,露在外面,身上明晃晃插了数根银针,穿边侧坐着一人,手里还拈着一根银针,听见宋青书进去也不抬头,辨认准位置,将手边剩下的几枚针都一一插了下去,这才舒口气,看向宋青书,“青书,你今日就回来了。”
宋青书,“是,我急着回来看看,你不用管我,接着做你的吧。”
张无忌点点头,俯身将宋盖世从床上扶坐起来,自己脱了鞋子去坐在他身后,运起内力开始依序去点宋盖世身上的数处大穴。
宋青书不敢出声扰他,只静静站在一旁观看,不一会儿就见张无忌的头顶开始冒起缕白色雾气,可见这样点穴十分消耗内力。
直等了半个多时辰,张无忌才收手,拔/出宋盖世身上的银针,细细的用白布沾了药物擦拭干净收起来,再扶他躺下,对宋青书道,“成了,今日该做的都做完了。”
宋青书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颊,忽忽几月人明显瘦下去一大圈,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晓得就算张无忌武功绝世也禁不住这样日日大耗内力为人疗伤,可此事是他惹出来的,他不管又让谁管!
上去帮他给宋盖世再盖上被子,问道,“盖世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张无忌道,“好了不少,昨日还轻轻动了动,看来我这个治法算是对症,只要过些日他能彻底醒过来,那就一切好办了。”
宋青书俯身床头,轻声唤道,“盖世,盖世,你听见我说话吗,我是大哥,我前两月带兵去了陕西,今日才回来。”
宋盖世阖眼躺着,除了脸颊瘦得凹了进去,其它看着就与平日睡着时的样子一般。
张无忌起身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下布巾,在盆里浸湿,拿过来先给宋青书,“你一到开封就先上这里来了吧?擦把脸。”
宋青书接过,随意在脸上擦了擦,张无忌拿回去,再去水中拧一把擦头上的汗水。方才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身上也粘腻,顺手脱下衣服,想身上也擦擦。
探手去擦身后时,布巾被接了过去,是有人代劳帮他擦,回首道,“多谢。”
宋青书抿抿嘴唇,手掌抚过张无忌的后肩,感觉掌下是薄薄一层皮肉,能清清楚楚的摸到骨头,和以前壮实的样子判若两人,再回头看看床上的宋盖世,心里烦闷难受,他都不知道该心疼谁了。
手僵住停了半晌,张无忌转过来挑眉询问,宋青书看着他的侧脸已经瘦得轮廓分明,心中一软从身后抱住他,“你最近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张无忌道,“没事,我自己有数的,不要紧。”
“辛苦你了。”
张无忌从宋青书怀里挣出来,转身看着他正色道,“青书,是我疏忽大意,才害得他差点丧命,救他是我该做之事,再辛苦也是应该。”
宋青书叹气,“这事其实不能全怪你,是我疏忽了,在华山的时候,玄冥二老就提起过赵姑娘是和她兄长在一起的,我不愿对你提这个,连带着自己对这个也不去多想,竟然就……”
张无忌露出一丝笑意,“你为什么不愿和我提起?原来你也吃醋。”
宋青书怒目瞪他一眼,“是又怎样?你一遇到赵姑娘就什么都不顾了,上次竟能那样把她放走!亏得你是明教教主没人能管到,不然还不得军法处置了你!你要是救不回来盖世,我也……”
张无忌一把捂住他的嘴,“我一定救活他。青书,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你不知我心里有多苦痛悔恨,我会尽力补救,哪怕拼了这条性命呢,只是求你别说那样的话。”
“我别说哪样的话?你怎知我要说什么?”
张无忌苦笑,“我当然知道你要说什么。青书,你让我做什么来赎罪都可以,只这一样不行。”
宋青书现在对张无忌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心里一股憋闷无处发泄,一把将他紧紧搂进怀里,使足了力气,双臂狠狠箍住,恨不得勒出骨血,变成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样子,此后干什么就必得一起干,好的坏的都两人同在一起,共同分担。
一声□响起,宋青书一愣,连忙放手,“勒疼你了?”
张无忌一脸诧异,“不是我……是……”
猛然醒悟过来,一起抢到床前,“盖世?”“宋兄弟?”
床上的人微睁开双眼,眼神还有些茫然,嘴里发出的声音含糊之极,“大,大哥……我……”
宋青书去被中抓住他的手,竟也能感到轻轻的回握,喜极而泣,“盖世,你总算是醒了!”
张无忌站在床侧,“青书,你让一让,让我看看。”拉过宋盖世的手,号号脉,再轻轻翻开他的眼皮看看,又道,“你张开嘴,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抬下手臂试试。”
宋盖世果然十分缓慢的抬了下手臂,虽然只是微微移动,就不能算是抬起来,但张无忌还是脸带喜色,自语道,“好,还能动就好办。舌头呢?伸一下看看。”
宋盖世眼珠缓缓转动,忽然向上一挑,白了他一眼,然后才吐出点舌头。
宋青书在一旁看得惊喜交集,夸奖道,“盖世,你都会瞪人了!真好!”
张无忌摸摸鼻子,“是挺好的。”
看看时辰差不多,叫了两个小厮进来,用热水给宋盖世擦身,再周身上下轻按一会儿,他现在每日都要被这样伺候一遍,张无忌又把药方换了换,病人能说话,说得出哪里痛哪里痒,那诊治起来就方便许多,下药也能事半功倍。
再让人去告诉了宋武艺,让他晚上来看看,和宋盖世说说话,不要激动,多挑些日常琐事讲讲,对宋盖世的恢复大有好处。
忙到了晚间才和宋青书一起回房吃饭休息。
张无忌这才有空问,“青书,你在陕西情况怎么样。”
“李思齐降了。”
“降了?张良弼,张良臣兄弟两个呢?”
“那两人不识时务,还在顽抗,退守庆阳,我派薛显去追击了。”
张无忌思索,“你这次是去陕西打李思齐出气,他也算是时运不济。下次你再碰到不顺心的事是不是就该往四川打了?四川的守将是哪一个?”
宋青书看他一眼,“你说我打李思齐是出气去了?不错,难道要我回来打你不成。况且时机大好,本来我也打算去攻打陕西。”
张无忌实在是倦怠得狠了,吃过饭就去床边半躺半靠的倚上去,“我歇一个时辰。”又道,“气结于胸要生毛病的,你去打吧,我就担心疆场上刀枪无情,你一定要小心。其实你要回来打我更好,起码安全。”
宋青书轻嗤了一声,今日宋盖世醒来,他总算能够心平气和的对着张无忌了,“我打你干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好歹,这次要不是你明教出兵,开封不一定能守住不说,我留守在这里的几万人只怕一半都活不下来。你们调派邓愈攻打江西洪都也确实是帮我引开了陈友谅派往信阳的大军,我才有余暇去攻占陕西。”
张无忌摇一下头,“这是两回事,就算我来援助那没有权利视你手下将士的性命如儿戏,唉,没想到敏妹行事如此狠绝,我放她过去她却还要将路遇的伏兵悉数斩尽杀绝。”
宋青书叹气,“赵姑娘没有做错,两军交锋又哪里有仁义道德可讲?她急急的撤走,路遇阻击自然就是杀过去。说起来我们都还不如她一个女子拿得起放得下。”
言归正传,想起了要紧事情,“无忌,你在这里照料盖世的伤情,几月不归,教中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我让杨左使暂代教主之职。”
宋青书一愣起身,几步走到床前,“什么?那怎么行,他代教主,你怎么办?你为什么不早说?”
“没什么,我等过些时候,盖世兄弟的病情稳住了,就回去一趟看看,要是杨左使做得还顺利,那就直接传位给他。”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宋青书直觉其中必有内情,一把揪住,“张无忌,你给我起来说清楚了,到底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因为你这次强行调动人马进河南引起众人不满,所以才…?”
张无忌苦笑道,“青书,我真的累了,让我歇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仔细看了上一章的留言,觉得大家说得都很有道理(包括江南mm还有江南mm的反方),此文主要是写青书,但其实张无忌也是主角,金大侠塑造的这个人物,性格很有特色,我总是想挖掘一下。世事都是复杂的,人物也都有各自的两面性,很少有绝对意义上的好人或者坏人,当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时,他的好坏可能会发生根本的变化。这个不好说,牵涉到哲学问题。
当然了张教主上一章的表现那肯定是不好,不过他也有好的时候,并且他的那些好也是由他这样的性格决定的。
本文设定是HE,所以宋盖世不能死。张教主是神医啊,在倚天原著里是连粉碎性骨折都能接好不留后遗症的,这里跟着玄幻一下。
☆、75、先是我的
75、先是我的
宋青书想他真的是疏忽了;当初受到王保保与陈友谅南北两个方向的双线夹击,忙忙向明教求援的时候;其实就有想到张无忌未必能调派得出兵马;毕竟明教也正在山东和元军开战。
后来明教不但出兵江西;攻打陈友谅的老巢,张无忌还亲自带人来了开封。
当时是十分惊喜,后来紧跟着就发生了宋盖世的事情。
宋青书已经几个月都没法儿心平气和的和张无忌说些什么,总算心里还明白:若没有明教这次鼎力相助;他自己不一定有本事能守住河南,数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说,驻守河南的十几万兵马更是不知要死伤多少。几万人的性命和宋盖世那几百人相比;其中功过的孰轻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
因此虽然对张无忌惹出来的祸事恨得牙痒;却管住了自己;没有多说什么,安排他留在开封给宋盖世治伤,自己带兵出征。
但是到底气愤难平,没法给张无忌好脸色看,这几月两人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还主要是说宋盖世的伤情,要不是宋盖世终于醒了过来,他也是想不到要和张无忌说这些的。
不提则已,一问才知道其中大有问题,貌似张无忌这次为了帮他,连明教教主之位都要坐不稳了。
宋盖世此番如此重伤不死,一来是因为张教主确实是当世屈指可数的神医,二来也是张教主不惜耗费自己的功力,每日两次渡内力给他续命。
只是这个法子十分损耗人,也就是张无忌这种内力修为已臻化境的人才能坚持这么久,辅以针灸医药,让宋盖世慢慢恢复过来。
宋青书抓住张无忌让他说清楚他们明教之中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无忌明显不愿多说,只说自己很累要先歇一会儿。
他一个时辰之后又要去给宋盖世治伤,也真的是需要休息,宋青书不能不让他睡,只得先放开。
自己揣着满腹疑虑去营中召集留守的众将领议事,这一次一鼓作气,拿下了陕西多地,须得尽快派人手去各地驻守管治才行。
直到二更时分才回府,进大门后有府中的亲兵上前禀报,“将军,有一位姓杨的客人晚间前来拜访,他自称是明教下属,五十多岁年纪,看着仪表不凡,行事说话都很有气派。我们就没有拦着,请他在偏厅里等了,不知将军要不要见?”
宋青书心里一动,难道是杨左使来了?
“见。”
快步进了偏厅,只见里面坐了一个身穿白色粗布长袍的男子,气度闲雅悠然,只抬眼一顾间目光凌厉,不怒自威,真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
宋青书连忙上见礼,“不知是杨左使大驾光临,失礼了。”
杨逍回礼道,“哪里,哪里,杨某忽然来访,事前也没有打个招呼,还望宋将军不要觉得我冒昧才好。”
宋青书谦道,“怎会,杨左使太客气了。”
忙命人重新送热茶进来,分宾主坐下,这才问道,“杨左使不是在濠州么,忽然来访不知有何赐教?”
杨逍道,“实不相瞒,我来是有一事想要拜托宋将军。”说着忽然站起身来深深一躬。
宋青书连忙起身,“这怎么敢当,杨左使有话请直说就是。”
杨逍站直身子慨叹一声,“我们教主已经在开封住了几月,这样下去总不是回事情,杨某有个不情之请,想宋将军帮我们劝劝,让他尽早回去濠州。”
宋青书正有疑问,试探道,“此事有些缘故,因我有一个兄弟身受重伤,生死悬于一线,这些时日一直依仗张教主给医治,所以他一时走不开。”
杨逍脸现一丝愧色,显然是对张无忌滞留此间的原因知道得很清楚,“这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果然是我们教主行事欠考虑,害你属下将官身受重伤。”
他不好当众非议教主,因此一句带过,“宋将军,此事因我教主而起,由他给你那位属下治伤是应该之事,我们自然不会拦着。”
“那杨左使还为还要我去劝说?等过些时日,我那兄弟的伤情好些了,张教主自然就能回去。”
杨逍摇头,“没这么简单,我从教主这些时日派人送回濠州的书信中看,他竟有了隐退之意,所以才急急忙忙赶来劝阻。唉,教主他什么都好,只是总有些儿女情长,心地恁软了些。”
宋青书深有同感,这几月来一直在为此烦恼,因此大为赞同,“正是。”
杨逍抬眼炯炯看着他,很有深意的道,“宋将军,咱们说的只怕不是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