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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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样了？”
“幸好戴了安全帽，没什么大碍，就是头破了，已经处理好包扎完了。我们建议他住院观察几天，他不愿意，现在可能在交费那儿。”
“谢了。”说完，我一路找过去，在楼梯看到了丑丑，还有···靠，Derek！
还别说，在那两人之间穿梭，我眼花。但是，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其他的根本不一样。那人比较有傲气，与生俱来的那种，但丑丑就比较自卑，我觉得是后天处境把他整成这样的，要不然丑丑也能很傲气的！
偷听是不道德的，当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偷听的时候，他们已经大声起来，出乎我意料，先大声的是丑丑。
“我叫你别管我了！管该管的人去！钱我会一点点还你的！”
“丑丑，你不必为了那些钱，让自己这么辛苦。”
“不必？我觉得有必要！不然我还非得跟你绑一块儿，直到你想蹬掉我的一天。”
“怎么这样说话？”Derek皱眉，说话不温不火。
“那我该怎么说话？你教我？”
“丑丑··”
“Derek，求你了，你爽快选一个！要妻子，要他，还是要我！”
“丑丑你··”
“对，这都不像是我会问的话，所以你该知道，要我问出口，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
“没词儿了？那我想，我是知道你的答案了，至少··你不会选我。”
“你不知道！丑丑，我问你，你会放弃我吗？”
“你不放弃我就不会放弃！”
“很好，丑丑，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放弃过我的人，我是不会去重新要回来的。不放弃我的人，我也不会放弃他！”
我没接着听下去，因为已经好多路过的人用眼神唾弃我这个偷听者了。我揉揉鼻子，走开了些。
我矗在医院门口一边儿等赤西仁一边儿等丑丑。不是我想要瞎掺和，但我还是觉得Derek跟丑丑没戏，我可瞧见了，Derek上次瞅舞台上那人的眼神，都容不下他人了，假不了！可是，万一丑丑已经栽里头了怎么办呢··哎哟，他们爱怎样就怎样！旁观者清楚，当局者糊涂，顶个屁用！很多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就真没发言权了！
看到丑丑若有所思地走出来，我正要迎上去，却被人抢先了，一对夫妇簇拥上去扶住丑丑，我一愣，丑丑傻了，有些无措地看着身边的中年夫妇。
“曦儿，怎么一个人走出来了？爸爸扶你回去？”
“诶，曦儿你头怎么伤了？！早上还好好的，快让妈妈看看！”
丑丑像个雕塑般站在原地言语不能。别说他了，我都呆掉了。
“丑丑！”我叫了声。
他回过神，看了我一眼，抛下句“你们认错人了”，然后三步并两步走到我身边：“和也，我没事儿，你等我呢？”
“嗯，送你回去休息。”
“噢，走吧走吧。”丑丑走得挺急。
我回头看了那对夫妇一眼，他们望着丑丑的背影一脸诧异，我追上丑丑，他始终没有回头看一下。
“诶，别走了，赤西仁来接。”到停车场那儿，我拉住了埋头往前走的丑丑。
“我··我想走回去。”
我明白，他最近遇上的突击事件太多，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冲。
“行，那要我陪么？”我问。我挺想陪陪他，什么事都一个人窝着，时间长了会得病！
“要。”丑丑点点头，看着我勉强笑了下。
“好哥儿们！”我伸手揽了他肩膀一下，然后掏手机发消息给赤西仁叫他先直接回去吧。
走了一段，见丑丑不说话，我便问他：“那个谁··住院了，有看到么丑丑？”
“嗯，佐藤曦，他的名字。后来，我留心了下音乐会海报，上面有写。”
“噢··他什么病啊？”
“眼角膜病，不换眼角膜，会瞎的。”
“Derek说的？”
“嗯。”
“没事儿阿，丑丑，他现在生病，Derek那样只是比较关心他，毕竟无论如何，他们也曾有段感情的，不是么？”我不想说宽慰丑丑的话，我更想说让他认清事实的话，可是看他那灰败的样子，我不忍心了。
“和也，你心里不这样想吧？”丑丑侧头看我。
我摸摸脸，暗想，有这么明显？
“呵，我也有眼睛的，我看得明白。”丑丑掏了下口袋道，“天热，请你吃冰激凌。”
“好，草莓味的！”
“知道。”
他买了薄荷跟草莓，我们两一粉红一浅绿的，倍儿搭配。找了个树荫，我们坐了下来。
他闷不吭声地吃冰激凌，我耐不住，用脚踢踢他小腿：“诶，丑丑，那对夫妇一定把你当那个什么曦了。”
他动作一顿，直到化了的液体触到了手指，他才低头咬了一口，然后说：“嗯··不都说，我们两个很像么··你们都能认错，别说··人家上了年纪的。”
我觉得他在躲避着什么十分核心的问题。我试探地问：“丑丑，自个儿孩子都能认错？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可能你跟那个什么曦是双胞胎？”
他手一抖，还没吃完的冰激凌掉在了地上，成了一滩有色的烂泥巴。他没回话，只是从身上挖出了餐巾纸，裹起大部分，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回来蹲着身子擦地上的残迹。
“丑丑，你也想到了吧？毕竟这也不会··无缘无故长成一模子阿···”这样不也挺好，就算最后失去了Derek，但好歹也找到了父母兄弟。
他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紧紧捂住耳朵，头时不时摇一下。
“丑丑？干吗这是？”我要拉他起来，却拉不动，只能迅速吃完手头的，然后蹲□凑过去看他，“该高兴不是么？是你亲人欸！”
“和也，我不要这样，我宁愿不是！”
我一愣，轻声问：“为什么？丑丑，你不是一直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恨他的。和也，我会很恨他。凭什么··凭什么小时候被抛弃的是我不是他，凭什么他能拥有一个人的爱却不懂得珍惜，凭什么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拉自己喜欢的小提琴···和也··你看看我，我什么都没有，我甚至连脸都不是完全属于我的···我不想怨恨他，我不想跟他有任何联系···和也···我会恨的··我不要这样···”
原来是这样··要是我的话，何止会恨阿，我还会诅咒他，还会不让他好过。虽然这样的思想十分不健康，可我真这样想，谁规定人不能有个私心什么的？！
“我把我说的全部呸了，不算不算，你跟他没关系！”我一心疼，搂过他脖子，把他头按在胸口，“给你三十秒时间调整阿，要哭要闹随你，但三十秒后给我恢复正常。”话没说完，我已经隐约听到了哭声，不响，却惨然，彻底把我脑里那个一直淡笑着的丑丑给颠覆了。
☆、第四十章
情绪或许真会传染，我郁闷地一路走回去。到家后，看到厨房里一高一矮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情一下子得到抒发。我走过去靠着门栏道：“哟，赤西仁，找了个小苦力呀？”
“可不是么。”赤西仁看了眼身边的明彦笑道。小家伙正站在小板凳上洗着水池里的菜。
“一点都不苦。”明彦摇了摇小脑袋，一脸认真地说，“龟梨叔叔去看电视吧，这儿有我跟赤西叔叔就够了。”
我干笑几声。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貌似··我跟明彦身份反了反？瞄了赤西仁一眼，他丫居然揉着鼻子在偷笑。
“不不，还是明彦去看电视吧，我跟你赤西叔叔做饭。”在小孩面前，我得有大人的姿态不是？！
“可是··”明彦为难地看了时钟一眼，然后道，“龟梨叔叔爱看的灌篮高手快开始了。”
阿？他这都知道了？！看来趁我不在的时候，赤西仁没少给他灌输关于我的事，好的坏的暂且不论，但让小朋友来“照顾”我，就不是什么好苗头！
“其实··我也没那么爱看··”这话说得有点违心了，我赶紧从后头抱起明彦，把他往客厅带，替他开了电视后，回到厨房。
“赤西仁你别给小孩说有的没的。”我继续明彦的活，洗菜。
“别看他年纪小，其实，蛮成熟的，都不像小孩了。所以说说没什么。”赤西仁一边说一边搓着脸盆里的面粉团。
看他弄得一身汗，像是刚在工地干完活，就他那白白的模样，可不是干苦力的料。我把手往凉水里浸了浸，擦干后，伸过去蹭他的脸，一边问：“都说什么了？”
他惬意地享受，接着突击亲了下我的手指，我瞪他，轻轻扇了他嘴巴一下，警告他没事别乱调戏！
“我对他说，明彦是好孩子，龟梨叔叔以后就由我们照顾了。”
“哈？赤西仁，你怎么这么阴险？在小孩子面前都要坏我形象？！”我弄湿手指，十分缺德地冲他眼睛弹水，“我要你照顾了么？阿？！我让你跟明彦胡扯了么？阿？！你就认准我不会照顾人了么？阿？！凭啥我就不能照顾你了？阿？！我比你缺胳膊少腿还是怎么着？阿？！我···”
“行了行了，乌龟，瞧你，比小孩子还闹腾。”
他一句话把我堵成了哑巴。
“对了，丑丑没事吧？”他把成型的粉团挨个放进沸腾的水里，模样还挺大厨风范。
“外伤一般，心伤严重。”我把菜给切了，虽然动作比较慢，但绝对大小如一。
“这还是心伤比较要紧，心伤好了，外伤也好得快，心伤不好，一个走神什么的，还能招来外伤。”
“对对对，你有理。但我看啊，丑丑他外伤好了，心伤都不一定好。”我见他靠过来，赶紧道，“干嘛你？
”我不禁想到有一次他就借着这档子，给我搞暧昧，弄得我心怦怦得不安生。
“你这菜··”
“你就找茬吧赤西仁！我这都切得超级整齐了，你还要怎么样？！”
他哭笑不得：“是大小一样了，白菜就不说了，但是··土豆跟豆腐切一样大，不太容易煮熟阿···”
我撇撇嘴，把土豆在原有的基础上切三下。
“乖~”他凑过来，飞快啄了下我的脸颊。
“不准偷袭！”我声音挺大，但气势不足。谁叫我心里其实挺喜欢他暖暖的吻的。
“脸红了，乌龟。”他笑，眼睛一弯十分迷人。
“被煮的！”反正不是被你亲成这样的！
“煮你干啥，煮菜。”他把菜拿过去下了锅，稍稍铲了铲，又道，“菜不煮不能吃，乌龟呀，不煮，味道也十分美好。”
我觉得他这话逻辑不通阿。等他下了作料，盖上了锅，贼亮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才想明白，立马往后退了一大步：“有小孩在，赤西仁你别乱来啊！”
他上前一步，我再退，他又上前，我再退两步，他迅速靠上来把我抵在了门上。
“不会不会，乱来得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现在，就亲亲嘴。”
“晚上一起晚上一起！明彦在外面呢！”我急道。被他欺负成这样，能怪谁？怪我！都怪我没本事压得了他赤西仁，气死我了都！
“没事没事，门关着呢。”
他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凑过来就粘上了我的唇，湿软的触感十分容易让人沦陷。
亲就亲吧，又不少肉也不少钱的！他这么爱亲，不也就证明我唇间味道好么，我自我安慰地想。
我靠，一分三十秒了，还停不停了？！锅里的东西都··额，貌似还没焦··
突然，什么在我脑里一闪而过，我猛得推开赤西仁，绝望地大吼道：“赤西仁！关门有屁用！我这是玻璃门，玻璃门！！不是磨砂的，不是磨砂的！！！”
我心里虚得厉害，回头看客厅，果然，明彦看着我们这儿，见我在看他，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眼睛一捂，然后把头转向电视屏幕，这才把手放下来。
“没关系，乌龟，我有跟明彦事先打招呼。”
“呵！您想得真充分阿~~”我恨得牙痒痒。
“当然，不见得明彦来了，我们就不过夜生活了？这才是··”
“你闭嘴！”我不是生气，只是神慌，他丫太会摧残小孩子了。
“乌龟，别害羞，第一次见到，明彦只是好奇才会看的，等到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就···”
“赤西仁，你再不闭嘴，我让你这成最后一次！我保证！！”
他这才安静下来，乖乖回去看火加料了。
我往明彦身边一坐，对于刚才的事，难以启齿。倒是明彦抓了抓我的手，说道：“龟梨叔叔别生气了，明彦下次不偷看了。”
我一愣，然后道：“不是明彦的错，都是赤西叔叔的错，赤西叔叔是大坏蛋！来，明彦，跟我说，赤西叔叔是大坏蛋！！”
明彦动了动嘴，有点为难，看着我的眼神挺挣扎。
“他真的干了不好的事，明彦，他是大坏蛋！”我继续诱导。
明彦正要开口，赤西仁端着锅子出来了，把锅放桌上后，说道：“我可听见了，乌龟，别教坏孩子，骂人不文明。”说完，又进了厨房。
我心里真堵，把明彦搂了过来，掐了掐他肉嘟嘟的脸颊。
“龟梨叔叔，赤西叔叔··挺好的呀···”明彦忐忑了一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行行，不逼你了。”我大度地揉揉他的头。其实心里在悲嚎，这可是我家的人阿！流着龟梨家的血啊！胳膊肘居然这么快就拐去赤西家了！
☆、第四十一章
明彦这孩子文静得很，不吵不闹还懂事。本以为多了个孩子，能把我原本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事实上，也就大致有三个不痛不痒的变化。
第一，唯一的卧室给明彦，这个是由我跟赤西仁一致认同的。我的看法是，万一半夜明彦梦游在客厅走来走去，鬼使神差地开门走了出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被人贩子拐卖了怎么办？！赤西仁的理由很简单，好的总是留给孩子的。我当时脑里就冒出了圣母的光辉形象，当然，我没当着他面说出来，就自个儿脑内了一下。这样一来，我们只能挤客厅了。我跟他说我们每天石头剪子布，谁赢谁睡沙发，输的睡地板。他笑了笑，然后非常速度地订了个榻榻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