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成灰(多尔衮重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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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再开口责备他,有人在身后喊住了他:“济尔哈朗。”
回头一看,竟是皇太极回来了。
济尔哈朗又看了眼多尔衮,向皇太极走去:“哥,你那么早就回来了?我还想去找你呢。”
皇太极瞥了瞥多尔衮,把济尔哈朗拉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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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半梦半醒前世行 。。。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远处;皇太极又朝远处多尔衮的方向望了望;才说:“你跑来和他争什么;让人看了还以为你以大欺小呢。”
济尔哈朗听他语气中略有责备之意;恼道:“他可是伶牙俐齿的,我哪能欺得了他?我是被他说得气死了才对。”
皇太极怔了怔:“他说什么了?”
“他意思是说;我不服又能怎样,还不得听你的?”
皇太极闻言大笑不止;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济尔哈朗又羞又恼:“哥,你居然还笑我!你这是摆明了偏袒他了!”
“我错了,我就是忍不住。”
济尔哈朗见他还是笑个不停;更加生气。
“好了好了。”皇太极拍了拍济尔哈朗,“你跟他怄什么气,他还是个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他精怪着呢!”
“不说了,你事情办得如何了?”
见说到了正事,济尔哈朗收起怒气,正色道:“他们人已出发去复州,都安排好了,所以才来和你说一声,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当然放心。”皇太极安慰他道,“还生气呢?”
“他把额尔德尼巴克什都害死了,你只这么对付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只是告诫他一下,我不想针对他。”
“他可坏了,你若是轻视他,只会让自己倒霉。”想到多尔衮刚才傲慢的态度,济尔哈朗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并非轻视他,既然你也说他精怪了,我不想把他推到我的对立面。我需要对付的人已经太多了,不想再增加一个。如果能为我所用,那就更好了。”
“你虽然是这么打算,可又怎能保证他不针对你呢?”
“再野的鹰也是能训的,就看用什么法子了。”皇太极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济尔哈朗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没什么?”皇太极笑道,“陪我吃了饭再回去?”
济尔哈朗做了个怪脸:“你有多尔衮了还稀罕我陪你吃饭?”
“说什么呢?”皇太极佯装恼怒,“走,我们找个地坐下来说话。”
辽阳那边得知多尔衮受伤的消息,果然十分紧张,当即派了两名大夫来。
次日一早就抵达了耀州,多尔衮一醒来,敦达里就领来了大夫,仔细给他检查了伤势。
多尔衮一边让大夫包扎,一边问敦达里:“八哥人呢?又已经出去做事了吗?”
“贝勒爷昨天睡晚了,刚醒呢。”
睡晚了?恐怕是济尔哈朗的关系吧?
说话间,皇太极来了,询问了多尔衮的伤情,得知并没有的大碍,但仍然需要再观察十来天。
“没事就好。”皇太极走了过来。
多尔衮正以为他又要说好好休息,呆在住所不要乱跑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却招着手:“想出去吗?”
“你准我出去了?”
“你主意那么大,会心甘情愿听我的?”
“不怕我出去有危险?”
“我保护你就行了。”
总算他不是死板的人,多尔衮跟着皇太极出了门。
多尔衮的手不方便,皇太极就牵着他坐骑的缰绳,两人缓缓而行。
“八哥,我们这是去哪?”
“你跟我走就是了。”
今天的城里显得特别冷清,大街的两边都是灰沉沉的,透着森冷之气。多尔衮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想,是本应该都是工匠苦力的城里,此刻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转过一建了一半的屋子,是一小片空地,多尔衮看到,所有筑城的奴隶都被聚集到了这里,黑压压跪了一片。
在他们前面跪了有十来个人,全都缚着麻绳,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挨打的痕迹,有几个已吓得瑟瑟发抖。
而在他们周围站着的是手握大刀,全副武装的士兵。
皇太极先行下马,把多尔衮扶了下来。
一旁筑城游击已凑到了跟前,低声道:“四贝勒,人都在这里了。”
皇太极没有看他,反而一直看着多尔衮。
多尔衮环视一圈,指了指最前面的那十来个人:“那些个就是行凶者的同屋吧?”
游击忙回道:“是,都已经审问过了。”
“那审问的结果是什么?”
那人尴尬地答道:“没问出什么。”
多尔衮毫不意外地笑了笑,对皇太极道:“原来八哥是为了这事特意带我来的。”
“伤到的可是你,我当然要带你来了。”
“八哥想怎么处理?”
“就由你做主吧。”
多尔衮想了想,既然他都说让自己做主了,那就不客气了,又对那游击道:“父汗对筑城一事是极重视的,早一点竣工,将士们也好早一点屯兵,所以拨了不少米盐,说让大家卖力干活,不要耽搁,你没有从中谋私,暗地里克扣吧?”
那人一听就慌了,忙道:“回贝勒爷,不敢克扣。”
“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那人也就回了几句话,就已是满头大汗。
“哦,那就好。”多尔衮又笑了笑,并不再追问,对皇太极道,“算了吧,八哥,既然行凶者都畏罪自尽了,反正我这也不是大伤。筑城要紧,把这么多人都集中起来,不是又浪费了半天时间,坏了父汗大事吗?”
“真的不追究了?”
“不了。”多尔衮说着走到一个工匠面前,那工匠最是胆小,从一开始就见他卷缩着身子,头都快磕到了地上,不停抽泣着,多尔衮皱了皱眉:“有什么好哭的,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都还没说杀你呢,倒还不如你那个敢对我动手的同伴。”
那工匠极力忍住,身子微微颤抖着。
多尔衮抬眼向跪在地上的人扫视,这些人基本都是俘虏归降的汉民,有的人愤恨,有的人惊恐,有的人麻木,众生百态。
对于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多尔衮无意表现征服者的优越感,也无意表现假惺惺的仁慈,他斟酌了片刻,只是说了句符合他年龄的话:“行了,都回去干活吧,早点把城建好,你们也好早点回去。”
所有人都惊异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放过了他们,前一天晚上,有个人刺伤了一位巡察的小贝勒这件事在营房里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在觉得解恨的同时,都在担心着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一大早就被监工们驱赶到这里,等候审判。
多尔衮向皇太极望去,后者的脸上始终淡淡地,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八哥,你觉得这样行吗?”多尔衮回到他身边,虽然已开口说放了他们,可毕竟皇太极才是这里最大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皇太极笑道:“你觉得行就行。来吧,上马。”
多尔衮在马上坐稳,又说道:“八哥会不会认为我太心软了?”
皇太极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古怪:“心软?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敢把扈尔汉、额尔德尼往死里逼,我要是认为你心软,岂不是我愚蠢了?恐怕要被我的十四弟看不起了。”
他那似真心似玩笑的话,说得多尔衮浑身不自在:“看来八哥还是记恨我了。”
“不会,我欣赏你还来不及。将来我们一定会攻下无数座城,染上无数人的鲜血,我们要做的不是圣人,而是统治者,心慈手软那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但我们要统治的是人,不是鬼,我们要的是一个繁荣盛世,不是血海地狱,所以我们也无需为了一些小事,而大动干戈。”皇太极说着瞥了一眼多尔衮的胳膊,脸上闪过一抹狠色,“当然,其实我并不认为你受伤是件小事,如果那个凶手还活着,不管是出于任何理由,我都会把他碎尸万段。”
“八哥说的,也是我所想的。”自己所做已远超年龄,不想再在他面前侃侃而谈。
“不过,如何掌握这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不小心,不是残暴就是软懦,我也希望你能永远守好那个平衡点。”
这话,其实是皇太极借告诫他来提醒自己,但在多尔衮听来,却另有一番滋味。
多尔衮回头看着那群渐渐散去的工匠,往日种种,涌上心头。
曾经他所施行的弊政,他也心有所感,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面对如此复杂局面,恶劣大环境的人,是皇太极,又会如何来做?
“八哥……”
皇太极应声道:“怎么了?”
可这些问题该如何问出口?多尔衮望着皇太极迟疑了半天,说出来给人听了,即使皇太极不把他当疯子,也会惊疑吧,到时候又如何能解释圆谎呢?
“没什么……”踌躇了半天,最终他还是没能开口。
那些毕竟是自己的问题,怎能假他人之手?
皇太极也并没有在意:“我已让人禀报父汗了,我们晚一些回去,好让你安心养伤,不要受旅途劳累。我可能会去其他地方看看,不能每天在这陪你,但我会把敦达里留在这里,你要是想出去的话,一定要让他护着,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立刻找大夫来看……”
“八哥,你还真当我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皇太极会心一笑:“总之,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不是多尔衮不敢问,而是我不敢编?(?_?)?
我见识浅薄,这么复杂的问题,多尔衮这么聪明的人都解决不好,我的牛皮哪敢乱吹啊~
不好意思啊~我又深更半夜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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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半梦半醒前世行 。。。
他们在耀州呆了有一段日子了;多尔衮的伤并没有恶化;渐渐恢复了。
皇太极小心地给他拆开包扎;伤口上已经长出了一层新肉;颜色要比其他皮肤来得嫩一些。
“嗯,差不多了;就是会留下疤痕。”皇太极又给他抹了点药,说道。
“八哥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姑娘,再说了,这事交给他们来做不就行了;哪还需要你亲自动手?”
皇太极仔细地做好这一切,整理好的他的衣袖:“我可是在担心你。”
“你有几颗心能担那么多事啊?”
“那可比你没心没肺来得好。”
多尔衮不屑地嘘了声。
“父汗让人传话来了。”皇太极道。
“是催我们回去了?”
“对,既然你的伤也快好了,我们明天就动身回去吧。”
在耀州悠闲惯了,一下子说要回去,倒还有些不舍得。看着皇太极若无其事的样子,多尔衮忽然心生疑虑。
原以为他把自己拽来耀州,必定是有什么打算,可看他始终漫不经心的,不是去其他贝勒那转一圈就回来,就是带着自己在城里城外晃,难道他就这么算了?
按他的性子不太可能,但看他也不像有什么盘算的样子,唯一可疑的就是那次济尔哈朗突然回来。
到底他做了什么呢?他是要针对谁?自己能否扛得住?比起他那强大势力,以一人之力与他抗衡,仍显艰难。
其实,自己是可以有许多帮手的,比如阿济格,虽然头脑简单了点,可只要给他安排好,他执行起来绝不会马虎,比如多铎,他年纪虽小,却已多次以旗主身份跟随大贝勒办事,而且深受父汗宠爱,说一句话顶不少人十句话,再比如,最能帮助他的是阿巴亥,父汗对她的爱几乎从未有过消减,只要她开口,就绝对不会拒绝。
可是,他不愿意找这些人,因为他知道,有些伤害他承受不起。
皇太极见他神游太虚地不说话,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是不是趁我不在辽阳的时候,偷偷做点什么事来害我。”
他的直白让皇太极忍不住一笑:“那我不也不在辽阳吗?”
“你能使唤的人可多了。”多尔衮满不在乎地从座位上跃起,给自己倒了杯水。
皇太极收起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多尔衮,他虽说得轻飘,可言语中的敌意,丝毫不减淡。很奇怪的是,从来不喜欢旁人顶撞自己,更厌恶别人出言讥讽,可唯独多尔衮,就算他再无礼,也不会有脾气。
“多尔衮,如果不做大汗,你还有其他愿望吗?”
多尔衮扬起脖子,把水一口灌了下去:“八哥,如果换做我问你,你会如何回答?”
“三十多年来我从未松懈过。兄弟之间,还有谁比我做得好。”皇太极傲然,也难怪努尔哈赤说他骄傲,他是骄傲,因为有骄傲的资本,也正是这份骄傲支撑着他屹立在漩涡之中。
多尔衮心中腹诽:比年龄?我还五十年来始终如一呢!
“其实我们是能做一对好兄弟的,能同心协力,为大金开拓疆土,使国家繁荣昌盛。”皇太极道。
多尔衮冷笑:“只要我绝了做大汗这个念头是吗?”
“你要做大汗也行啊,除非我死了。”
他只是随口驳了一句,可多尔衮却一怔。
曾经,皇太极的棺椁还停放在崇政殿上,代善的两红旗,豪格的两黄旗和自己的两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