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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流风之歌-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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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你…」左临风一动念,凤火即时传到那呆那边。

阿呆放开左临风的手,拒绝凤火的支援,神情却是愉快而恬静:「不要把灵力花在这种无谓事上,我脱离了月寒沙,失去刀气的支持,本就不能维持这个形态多久,分手的时候已经到了,青。」

明知这是必然的结果,左临风仍是黯然难舍,阿呆瞧著他凄然无语的脸,温柔的笑容从他不算好看的阔嘴上灿然开展,手在他肩膀上一拍:「青,你总是这麽贪心,总不想想我们能有这一次重会,是多麽的幸运难得…我这一生还没来得及好好活过,阿青就代替我走完我未走的路罢!跟你定约的人早已在等著你,你去罢。」

尽管心内千愁百结,左临风最终还是抬起头笑了,他不希望阿呆带著任何遗撼消逝,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道:「嗯,我会代你走下去…下次再拿糖果给你。」

左临风带笑的碧眸内水雾萦绕,似喜似愁,如梦似幻,叫阿呆看得痴了,左临风不舍,他又何尝舍得下?无奈一切已无法重来…有这双多情的碧眸为他送行,生前的苦难,死後多年苦候,已算是有了最好的回报…

四目交投,彼此的心意已尽收眼底,情感从纠缠伤痛中解脱、升华…

「一言为定。我要吃香露玫瑰糖啊!」阿呆伸起一个指头笑道。

「知道啦,挑嘴鬼!」左临风一笑前行,跟阿呆擦肩而过。

没任何声音和动静,但左临风清楚身後的阿呆的灵神已经消散,不复存在,眼中水雾化作清泪洒下,心中却再无馀憾。

二人便似两颗冰冷的穹苍中相遇的流星,迸发出刹那间的光和热,照亮彼此的生命,但只有刹那的璀灿…

不怨情深缘浅,只记相遇相知…

千年弹指俱在一笑之间…

左临风深吸一口气,走前几步,把前面的「门」一推。

「门」应手消失,一个清丽的女郎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前,圣洁的玉顔上笑意淡雅从容:「你来了。」

这女郎竟是天池凤主!

左临风丝毫不感奇怪的道:「累你久候了。」

左临风看到凤主的视线落在他眼角的泪痕上,也不觉如何尴尬,落落大方的道:「我刚送走了一个故人。」

「也将一道纠结多年的心锁解开,恭喜青帝。」凤主抿嘴一笑。

「你到底是一直在旁窥看,还是根本是你布的局?」左临风怀疑地道。

凤主的明眸闪过佻皮的神气,道:「妾身还没有你那位故人的神通,他不许妾身过问你的事,只説只有他才能把陷在禁锁陷阱中的你带来,我只好乖乖的在这儿等著,一眼也没敢多看,青帝满意了麽?」

「怎麽我们凤主大人説话的腔调越来越像野凤的?」左临风笑吟吟地道。

凤主俏脸一红,左临风见好便收,笑容敛去,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端木姑娘,你不该陪我冒这个险的,你也知心灵力量上的斗争最是凶险不过,随时是两败俱伤结局,你我都可能变成失去灵智的活死人,为了野凤,你还是…」

凤主阻止左临风説下去:「正是为了他,我才必须助青帝一臂…他在外面应付强敌,妾身岂能袖手旁观?再説这不是青帝一人的事,而是整个凤族的事,一旦大长老懂得如何运用血凤璧的力量,他第一件事,便是将凤御族人杀得一个不留!」

左临风双眉一轩,碧瞳精芒闪现:「为甚麽?」

凤主花瓣似的双唇吐出沉重的秘密:「只要凤御族还有一人存在,便有可能成为血凤璧的真正支配者,因为我们天御者血里的异力,本就从血凤璧而来,只有我们才拥有开啓、驾御、以至封印此璧的力量,可是经历许多世代的天灾人祸,使用宝璧的方法早已湮没,那个人不知从何处得到一些驾御宝璧的秘术,便妄想将它的力量据为己有,利用你血肉为祭,魂魄封在璧内好驾御它的无上异力,但这样做有一个破绽,是你纵然没了自我意识,仍会受血族的共鸣所影响,一旦遇上另一个天御者,宝璧便会自动受他的支配,所以那人要确保血凤璧只能为他所用,非把整个凤族消灭不可。」




七十七。 鬼话(3)

左临风惨然自嘲:「那当然,没人比他清楚我的叛逆个性,以他滴水不漏的手段,当然不会留下任何给我反抗的机会…」

凤主蓝眸忧色更深:「但这还是後话,单单血凤璧开啓时,它狂暴的力量,将会造成怎样的破坏,妾身已经不敢想像,要知道,三庄五派和阿凤正在啸天宫内…」

左临风决然道:「不用説了,不管用任何方法,我也绝不能让他得逞,他不能一错再错…」

听到最後一句,凤主隐隐觉察到,左临风仍乎早已清楚大长老整个计划和目的,只是不愿反抗而已。

为甚麽?凤主真的很想问。

是的,其实左临风在返回啸天宫前,已渐渐找回一些被封印的记忆,包括他是「祭品」的真相…

他本就是回来「还命」的…

条件是立秋和猫猫的平安…

只要二人平安,他并不愿意违抗大长老,不是武功高下的问题,

没有人会明白,左临风对大长老的敬畏,不是源於恐惧,而是源於「情」。

比寻常父子更深厚的「情」…

在那不为人知的五年时光里…

「多情」是左临风最大的弱点,大长老比谁都清楚…

复仇和服从之间,左临风本已倾向选择後者…

可是事情已发展到不是他牺牲便可以了结一切,他只能够走上抗争一途…

「还来得及吗?」左临风只剩下这个疑问。

江心月等刚踏出地道,另外两名血衣神煞和数名高手亦已杀到,迫得他们想回身助战也是不能,就这麽慢了顷刻,烈缺已命丧地道之中!

「帮主!」最激动的人莫过於连山,不是被铁衣抓著,早已闯回地道去,南宫一鸣和猫猫同样乱了方寸,不知应该去应敌还是回头救人。

铁衣的难受绝不在连山之下,但他毕竟是老江湖,见惯生死之事,沉著冷静处绝非众少年可比,不等他们有何轻举妄动,抢先大喝著命令:「别自乱阵脚!否则烈帮主便是白死了!一鸣!看著连山,别让他冲动坏事,三少爷跟我来!」説著袖中暗器暴雨般打出,洒向新来的敌人。

这批直属大长老的高手,人数不多,但实力却出乎意料地强横,饶是有江心月和秋雨愁两个年轻一辈的翘楚在,同行的亦是顶级高手,但仍被迫得落於下风,不过几个照面间已是一死两伤,不是铁衣支援迅速,战况更是不妙。

「秋公子,火器开路!」铁衣黑脸寒似玄冰,重刀一振,倏地标前,後发先至的向一名使短战勾盾的敌人劈去!此戟法精妙,勾盾更可鈎锁对手兵刃,虽见铁衣这一刀来势凶猛,仍未十分在意,勾盾一旋,往重刀锁去,短戟疾往铁衣腰间攻去!

挟著烈缺之死,铁衣把满腔愤怒悲痛尽数融入这一刀之中!重如山,怒如雷,刀未至,刀上沉郁怒的刀气如山洪暴发,硬将鈎盾震开!重刀刀势更没丝毫停顿,那人连回戟自保也来不及,只见眼前黑色雷霆恍如天劫降下,下一刹他已连人带盾的被一刀劈成两半!

谁也没料到本是最善防御的一名敌人,竟然毙於铁衣一刀之下!众人因烈缺阵亡而来的阴影和压力,亦因这充满威摄力一刀而消散,重新燃起高昂的斗志!

铁衣在极度悲痛下使出这惊天的一刀,泄愤之馀,更是蓄意立威,好穏定己方人心,这如有神助的一刀使过,他整条手臂也麻痹起来,幸好猫猫在旁,铁衣才可以稍微後退回气。秋雨愁在铁衣提点下,加上江心月从旁掩护,火速取出抢来的火器,连珠发出,一时硝烟烈火四起,一行人成功夺路硬闯。眼前地宫大门已在眼前,另一端的地道里突然杀出另一批人马!

众人暗叫不好,对方援兵开至,形势肯定加倍险峻。走在最前面的江心月,却盯著那批人中的一人叫道:「野凤!!」

「原来是你们来了!妙极!快过来,人质给你!」凤逍遥大笑回应,手里挟著个黄衫青年往江心月身旁退去,一名血衣神煞上前截击,凤逍遥也不还手,只把手中青年向前一推,那血衣神煞的剑锋竟然转了开去!

「姓凤的,你要是伤了我家公子一根寒毛,啸天宫上下绝不与你干休!」一名看似啸天宫元老级的人,一面抵挡著从上面冲杀下来的血衣神煞,一面怒骂。

铁衣这边众人看得一塌糊涂,不知凤逍遥怎麽搞得啸天宫人搞起内哄来。

凤逍遥手中的人质的却是玉童宫徽言!他掠进紫极楼时,正好看到宫徽言跟十数名元老高手偷入秘道,凤逍遥故意张扬,引血衣神煞加急追赶,他身法快绝,宫徽言及陈长老一行人发现他时,连关闭地道也来不及,被他紧追在後,无法摆脱。

五名血衣神煞後脚杀至,混战本已一触即发,凤逍遥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将陈长老迫宫之事在五煞前喝出,众人心中有鬼,心虚慌乱下被凤逍遥觑准机会制住宫徽言,利用双方的心病矛盾,反客为主的迫陈长老等人对付五煞,他就这麽押著宫徽言,边打边走的来到地宫,不料正好遇上铁衣等人。

「铁总管,小青就在里面,尽快开门救人!不然他可能被人活宰了做人祭的!」凤逍遥急道。

凤逍遥这麽一説,铁衣和猫猫心头更是急如火烧,双双抢前,不料他们快,猫猫身上的铁貂更快,像发现了甚麽似的一跳下地,在人群中左穿右插,飞也似的跃到凤逍遥肩上去!

「貂老大!」猫猫怕它乱跑下被人误伤。

「吱!」乖不了一会,又爬到凤逍遥襟前探头探脑的小貂,一见铁貂便发出高兴的叫声,原来它是铁貂三头幼崽中的老大,兼承了父母胆大好事的性子,悄悄的跟著貂群来玩闹,结果几乎弄丢了小命。

凤逍遥百忙中笑道:「小乖乖遇上亲人了?」

铁貂瞄了凤逍遥一眼,爪子动了两下,似想下去抓起小貂,忽又停下来偏著头想了想,一溜身,索性钻到凤逍遥衣襟里,将小貂衔到身前,懒得管众人在地宫前打了个天翻地覆,悠哉地给小貂舐舔皮毛,一面吱吱咕咕对答似的叫个不了。

凤逍遥见状也不知好气好笑的叫道:「你们别把少爷的胸口当成貂窝啊!」他口中埋怨,手里可半分没閒著,先将宫徽言交给江心月看管,甩了这个负累,灵犀剑立时剑芒暴涨,一招「凤翔九天」将三名敌人迫退,铁衣乘隙抢至殿门前,打开门上的机括,猫猫和秋雨愁一马当先的掠进入大殿里!




七十八。 爱与灭的边缘(1)

猫猫和秋雨愁踏入大殿,却见气派十足的殿堂里空荡荡地,别説敌人,连耗子也没有半个,四周气氛説不出的诡秘古怪。秋雨愁恐怕殿中有机关埋伏,先掷出几块砖石之类探路,碓认前路没有危险,然後才再往前走,走到白玉宝座前,发现了左临风替换下来的那件粗布衣袍。

「你哥曾到过这里!」秋雨愁説话间,四下寻找二人踪迹。猫猫眼尖,留意到後玉座後的壁画上面似是有道缝隙,走近前去细看,画出来的城门原来真的是道暗门。

「一定是在门在那边哩!」猫猫想也不想的伸手便推。

「猫猫!小心些!」秋雨愁生怕他误中几关,抢前在旁保护,谁知那道门推是推不开,但缝隙却增大了一点点,秋雨愁发现地面有些异样的痕迹,心中一动,先命猫猫退到一旁,改前推为向两旁一推,暗门果然应手而开,门一开,门後亮如白昼的灯火立时清晰可见!

猫猫二话不説的窜入门内,秋雨愁警觉到门後一股无法形容的诡异杀气涌出,来不及喝止猫猫,手中摺扇一抖,三根钢骨抢在猫猫之前,闪电似的激射入内!

比用强弩机括射出还要劲急的三枚精钢扇骨刚射到门後,并没有被人击落,但却突然一同掉头,反过来向二人急射!势子和力道反比先前更猛恶十倍!

二人警觉性极高,稍有异动立时作出反击,秋雨愁闪身避过其中一枚扇骨,一个滑步,挥扇挑开另一枚,他但觉扇上像被铁锤敲中一般,震得虎口几乎爆裂,摺扇也险些脱手!扇骨上劲力之强,实令秋雨愁大为骇异!但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一道邪异至无法形容,暗沉如亡者领域的刀气,紧随著扇骨之後劈来!

强至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刀气,俨似死神化身一般,朝刚刚奋力劈下第三枚扇骨的猫猫当头罩下!

猫猫功力虽高,但并未学得宫中最高深的武技,临阵经验更是不多,在这天魔般的一刀下,只能凭著本能出刀抵抗!星流点点,鬼火划出一道美丽但殊不强烈的蓝星弧光,飞向那恶魔般的乌光中!就像飞小小流萤飞入无边夜幕一样!

双方强弱之势明眼人一看便知,秋雨愁大急,左手紫金软剑从腰间紫龙般飞出,剑啸腾卷中,秋家最强的「秋霜叠影剑」有若冰霜急飞,一著「孤城秋声」,剑底朔风有若天际云啸,叠叠剑芒带起萧飒的剑煞罡气,一往无前的从旁夹击!

秋雨愁的剑虽快,但已阻不了这群魔并集的一刀!深浓至没有尽头的漆黑刀影,晃眼已将猫猫淹没!

「锵!」猫猫被劈得飞跌出门外数丈,恰好被刚赶入殿中的南宫一鸣接个正著,看见猫猫左肩染血,正要发问,但猫猫已挺身自行跳起,奇迹地似乎并未在那样可怕的一刀下受到甚麽严重伤害。

不是猫猫的功力高得出乎意料,而是当两刀刀气相接的一瞬,百魔那无坚不催的刀气一碰到鬼火那股微不足道的蓝星光芒,竟然被那小小蓝星光芒源源吸收,刀气鋭减数分,猫猫才得以从刀下逃脱!

云雩也被这突发的怪事杀了个措手不及,未能即时补上一刀,秋雨愁的剑已乘虚攻至!

南宫一鸣忙问猫猫:「没事麽?」

猫猫摇头,不顾左肩负伤便猱身再上,南宫一鸣亦一同提剑掠前,云雩跟秋雨愁身影从暗门中现身,刀光剑气纠作一团,云雩魔气的双眼掠过猫猫手中短刀时,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没人知道,哥舒泷渊的月寒沙正正是百魔刀的克星!不是猫猫功力远逊云雩,又不懂发挥月寒沙的特异力量的话,这一下随时叫云雩在不知底里的情况下吃个大亏!但饶是如此,鬼火的奇特力量已叫云雩暗里惊震不已。

不过云雩并没有时间去思索鬼火的问题,因为他必须在猫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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