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个天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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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她旁边四眼痘印面瘫男开口的:“我太太今天受到惊吓,不是很方便,有什么问题不如在这里说?”
纪冉只是莞尔一笑,一手插在口袋里,肩膀有点歪,显得慵懒而自如:“那今天就这样吧,账单我稍后会让助理发给你们,告辞。”
说完他叫上张小飞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王娜挽着自己丈夫的手臂,而眼里有太多复杂难以读懂的情绪,终于在纪冉快到门口的时候,她脱口而出道:“纪先生!谢谢你!”
纪冉顿住了脚步,回头对她一颔首,笑道:“鬼怪这种东西虽然看起来可怕,可对付起来还简单,不过人心里要是有了鬼,那可就不好办了。”
他这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完全赞同你!”
纪冉一看,只见方才那漂亮的年轻女孩子正大模大样倚在门边,偏头笑吟吟望着他,一双美丽杏眼里还有些高深莫测的东西,不过这看在纪冉眼中是莫名其妙。
她笑嘻嘻对纪冉说:“你好,我叫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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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柯灵回到自己家中,哼着歌在走道里换拖鞋的时候,碰巧这时有个高大结实的男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抬头打了声招呼:“哥,你醒啦?”
那男人有张十分俊朗的脸庞,浓黑眉毛下一双深潭似的眼睛,竟就是数日前出现在废弃大楼天台的神秘人。
他在家中赤裸着健硕上身,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肩膀宽阔,一身毫不缺乏锻炼的肌肉分明,足以让人赞叹不已。
然而真正令人诧异的是,他右边胸前心脏的位置,竟有一根类似木桩的东西,狰狞地紧紧嵌进肉里。也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月,它几乎跟周围的肉长在了一起。
如此这般,他却还跟没事人一样,手里随意地拿着一个装着猩红液体的玻璃杯,喝着走出客厅。
拿起摇控器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坐下,他问了句:“你下午没课?”
“翘课,你知道的嘛,我对美术史向来没什么兴趣。”柯灵这么说着,已经挨着他坐下,舒服地抱起一边抱枕靠着沙发。
见她哥看着电视没搭腔,她用肩膀碰了碰他结实的手臂:“嗳,哥,你猜我刚才看见谁?”
听到这个问题,男人转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柯灵白净的脸上:“谁?”
柯灵神秘一笑,随即压低声线道:“你前几天去偷窥的那个。”
看着她鬼灵精怪的模样,男人玩味似地笑了:“你这是承认你跟踪我了?”
柯灵把那双细白的长腿屈到身前,一手抱着小腿,一手没大没小地拍她哥的肩膀:“我知道您当时就发现了,特地不揭穿我给我留面子呢。哥,咱们好兄妹,心照不宣!”
说完嘻嘻嘻地朝她哥笑,于是她哥也嘿嘿嘿地和她皮笑肉不笑了三秒,然后瞬间收起笑脸,正经八百看着她:“你给我听着,没事儿别去招惹他,被发现了会很麻烦。”
“没招惹呀,我就出于礼貌自我介绍了一下而已嘛。”
柯灵不满地嘟了嘟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指间变出一张黑色卡片,扯出一个坏笑,“对了,还讨了张名片。”
从她手里拿过那张名片,男人垂下视线看着名片上纪冉这个名字,不说话了。
这边厢嘴里就没个把门的柯灵又开始发言了:“哥你知道吗?虽然他脾气看起来很不好,可那身材好的哟,那腰别提多细!那腿别提多长!那屁股……”
“你没事还看人屁股?”
“我这不是帮你看的嘛。”
“……”
柯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不过是奇怪,他真的跟你以前画的那人一模一样!区别也就是眼角多了颗痣……”
此时电视里在播昨夜酒店停车库凶杀案的新闻,见她哥看着电视又不答腔,她说:“哥,你说会不会……”
“不会。”
不等她说完,男人已经出声打断了她,“你给我放老实点,不要做多余的事。”
看着他严肃的俊脸,柯灵一扁嘴,一把将抱枕塞到他手里,起身就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嘟囔:“臭柯冕……暴君!独裁者!希特勒!老古董!大男子主义!歧视新时代女性!闷骚男!同!性!恋!”
听着她一声干脆利落关门声,柯冕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抱枕,半天才抬头说了句:“你还小么?”
8老子的车
纪冉从小是易叔带大的,一身本领自然也是易叔调教出来的。长大后有时看电视里那些国家队运动员小小年纪就要咬着牙忍受各种超负荷训练,他不免就会想起当年的自己,那些惨不忍睹一脸血的辛酸史。
小时候他也想过,自己为什么不能拥有其他同龄人那样平凡而愉快的童年?直到后来自己出来干活,多少次生死关头危机边缘,若不是凭常年累月磨练出来的一身本领,早就不知道被生吞活剥了多少次。
所以纪冉很早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人生在世总有很多必需要做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想要跟命运讨价还价?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
所以,他经常跟张小飞说的一句话就是——“少他妈问老子为什么!”
师徒二人到易叔家的时候,来开门的是易叔养的小鬼阿宝。
阿宝看起来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事实上在纪冉很小的时候他就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实际年龄不详,反正二十多年来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白色的圆脸蛋上有两团腮红,脖子后面留着一条清朝的长辫子,穿着整套黑红色的唐装马褂,头上戴顶帽子,看起来就像电影里出来的小僵尸。
一关上门,它就开始对着纪冉叫了:“你给我跪下!!你说你都多久没回来了!要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就准备一辈子都不回来?!枉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现在的小孩太令人心寒了!”
听着一个身高只到自己膝盖以上的小鬼balabalabala了一通,纪冉却也没脾气,也不回嘴,而是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在它眼前扬了扬。
几乎是毫无悬念就被纪冉手里那棒棒糖吸引了,它抬起头紧紧盯着,就是嘴里依然叫嚣着:“什么小孩子玩意儿?每次来都用这招!小兔崽子你敷衍老子是吧?!”
纪冉也不说话,手一松,那棒棒糖突然被一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蓝色火焰包围了。
等到落在阿宝手里的时候,神秘火焰随即消失不见。
阿宝“哼”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将它拆开包装咬嘴里,生怕它会长腿跑了一样。
棒棒糖诱惑很明显是成功的,无论曾经用了多少次,于是纪冉迈着长腿从它身边走过,顺便问了句:“易叔呢?”
“在书房听歌等你呢,自己找去吧。”
阿宝这么说着,突然一抬头,锐利的眼刀射向还站在它眼前,被纪冉扔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的张小飞,它眼睛随即一瞪,暴喝了一句,“跪下!!”
张小飞毫不犹豫做猛虎落地式:“宝爷饶命!!!!”
易叔家里颇为古色古香,客厅的墙壁上挂着对现代人而言晦涩难懂的古董字画,桌椅都是雕刻精致的红木家具。穿过淡淡熏香味的客厅,在一道山水浮雕的红木屏风后面,就是他的书房。
纪冉直接推开书房的门进去,此时易叔正躺在他的摇椅上,听着他珍藏多年的黑胶唱片。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易叔闭着眼睛,思绪也不知通过充满旧情怀的歌声飞向了哪里。直到纪冉往他旁边那张书桌一靠,说了句“老头,我来了”,他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就这么指了指纪冉靠着的书桌。
纪冉大概也习惯了,回过头在书桌上找到一个牛皮文件袋,便自顾拆开来看了。
那里面有近十张照片,纪冉一一翻阅,发现两三张是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场景照片之外,大部分的内容是一具男性尸体。
他全身赤裸,看起来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直到最后那几张特写,拍的是脖子动脉处——两个非常突兀的洞。
看到这里,纪冉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易叔这才开口:“今天看新闻了吧?”
他一抬头,易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有双鹰般锐利的眼睛,明明方才还懒洋洋像个抽了大烟的古代人,现在这精气神却让人以为刚才他那慵懒形象都是幻觉。
纪冉问:“这就是死者?”
易叔点了点头:“全身血液被抽干,唯一的伤口是脖子上那两个洞。”
又仔细看了看那几张照片,纪冉抬头,口气不大确定地说了两个字:“僵尸?”
易叔再点头:“看起来是这样的。”
将手里的照片扔桌面上,纪冉笑了,可那双好看的眼眸却未曾有笑意,他说:“我还以为那玩意儿只在电影里出现,早灭绝了呢。”
易叔说:“只能说这些年它们隐藏得太好,正常状态下,它们也就跟普通人一样,只要它们有心要隐藏。”
纪冉问了:“好像你也没碰到过这种东西吧?”
“没有。”
易叔慢慢点了根烟,说,“最近一次有它们的消息,我好像还没出世。”
纪冉想不通:“既然它们没灭绝,那在现世隐藏了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它们也算费了周章。现在突然之间这么高调,之前做的事情不就白费了么?”
易叔弹了弹烟灰:“我也想不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还没完。”
“我待会儿去那酒店看看。”纪冉这么说着,又问,“您说,那玩意儿战斗力怎么样?”
“那得看看你遇到的是先祖还是普通级别了。”
“如果是先祖……?”
对于这问题,易叔嘿嘿地笑出一堆眼纹:“两百年前,据说咱们祖师爷是用了自己的命才勉强把一个先祖封在山里,你说呢?”
纪冉一愣:“现在还封在那呢?”
易叔叹了口气:“那也是最后一次有关于僵尸的消息,都□十年了吧。听说那会儿有票山贼被一队兵马追杀,夜里不知怎么的就误闯进那个山洞。第二天等到那队人马杀到的时候,山贼是找到了,就是一个个跟干尸没差。自那以后,就再没有那玩意儿的任何一点消息了。”
纪冉:“那洞就是当年您祖师爷封僵尸先祖的那个?”
易叔更正道:“也是你祖师爷。”
纪冉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不咸不淡回了句:“得了老头,我可从没答应做你徒弟。”
“反正,你小心点,我们对那玩意儿了解得还太少,我这几天查点书,有情况再知会你……对了,你那小徒弟呢?”
易叔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只见张小飞涕泪直流地扒着门框,脖子上绕着好几圈……舌头,而舌头的主人阿宝就趴在他身后。
“师父!!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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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那座酒店在江边,夜晚站在窗边可以看见美轮美奂的江景,看装饰璀璨灯饰的观光渡轮在江面徐徐前行,五十年前它大概算是这座城市最豪华最多达官贵人关顾的地标之一。
可惜因为经营不善长年失修等问题,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大酒店,现在只有勉强靠着团购才有了那么一点人气。
纪冉的黑色机车直接驶入酒店的地下车库,一路畅通无阻,他原本还有点纳闷,到达车库停下车后他可算明白了——这破酒店能撑到现在忒不容易了,夜晚八点黄金时段,竟然能一辆车都没有。
都已经这么凄凉了,现在还出了僵尸杀人事件,这他妈要是传出去……
在心里默默帮酒店老板抹了一把辛酸泪,车子大咧咧停在路中间,纪冉取下头盔,跨下了车。
他找了保安谈,保安提供的线索是案发时间为今天凌晨,酒店刚好停电。死者是这里的住客,外地人,一直到今早八点才被巡逻的保安发现。
没有目击者,没有嫌疑犯,因为停电自然也就没有监控录像——这应该能算是完美犯罪了吧?
他塞了一张名片和两根烟给保安,告诉对方自己是和警方合作的心理专家,希望他今后发现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告诉他。
地下车库终年不见阳光,向来就是极阴之地,不过纪冉走了一圈,一些角角落落也看过,倒是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手腕上的黑铃也不曾有什么动静。
于是纪冉就纳闷了,回到原地点了一根烟。
这酒店没人气也就算了,反正可以把一切的错归在老板身上,所谓人有三衰六旺嘛。
可现在连要找个目击鬼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
随手弹了弹烟头,星星点点的烟灰撒落在地上,他又吸了一口,心说这下子还真有那么点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前方入口处突然有辆黑色的奥迪快速驶了下来。
纪冉叼着烟,一手插在口袋里,就这么潇洒地站着,烟雾从鼻腔里呼出来,而眼角那泪痣显得有些性感的迷离。
开车的男人一眼就看见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名为惊愕的东西。随着车子驶近,隔着挡风玻璃,那人深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仿佛被他的容颜紧紧吸住
正一寸一寸看进他骨子里。
车速没有放慢,就连车头特别接近纪冉那嚣张地横放在路中间的机车,也没有要打方向盘的意思。
已经发现不对劲,纪冉的烟差点从嘴里掉出来——喂,老兄,别过来阿喂……
喂!不应该是这样的阿喂!
喂!!!!
再多心理活动也来不及阻止,只听到空旷车库里砰地一声!!
他的爱车就这么在他眼前……被撞倒了……
我!就!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