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个天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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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痹的,还装傻?
纪冉双手抱臂,冷冷反问:“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
看着他那一副准备死磕到底的状态,柯冕兀自失笑,拿钥匙的手随即插回兜里,那深邃的目光定在他脸上,问了:“有事?”
纪冉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到极点:“你他妈痉挛一样一秒钟按八百次门铃把老子吵醒现在问老子是不是有事??”
被这么莫名其妙一顿喷,柯冕倒也没脾气,只是顿了两秒,默默地抬起手,指了指纪冉旁边的门铃。
看他这举动,纪冉眉头抽了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又干嘛?你他妈还没按够?”
柯冕皱了皱眉清了清喉咙把苦笑憋回去,然后开口了:“你看一下,那里。”
什么乱七八糟?
纪冉利了他一眼,这才狐疑地转过头去,结果这一看,就看到自家门铃上竟贴着一个鼓鼓的白色信封,信封上写着四个字“纪先生收”。
他伸手把那封信揭下来,拿在手里发现里面似乎有类似金属的东西,他不理解地皱眉,抬头便问柯冕:“谁贴这的?”
柯冕回答:“我不清楚。”
纪冉用不是特别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刚才你不是在这么?”
柯冕摇了摇头,回答:“我回来的时候,这里没人。”
纪冉皱眉——不可能,我从卧室走到大门口不过那么几秒钟,期间门铃就没断过,而开门的时候姓柯的已经站在这了,怎么可能没看到有人?
这么怀疑着,他再次向柯冕确认了一遍:“真的?没看到有人离开?”
柯冕自然已经从纪冉的神色上察觉到不对劲,可惜他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人离开,所以,他的回答还是一样:“没有。”
话刚说完,纪大帅哥已经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柯冕随着那声“砰”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那道紧紧关闭的门,他有点无奈,有点担心,最后,还是选择转门开门进屋了。
某姑奶奶今天中午已经回学校去了,这屋子里难得安静,他打开电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就在他打开冰箱里正准备拿个血包出来把午餐解决一下的时候,他家的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会是谁?
他把冰箱关回去,随即走出去开门。
怎么也不曾想到的是,一打开门,就看到纪大帅哥手里拿着一张信纸,站在门口,见他打开门便直勾勾盯着他,也不说话。
每一次被这位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接下来照惯例都是各式的阴谋诡计,可是站在柯冕的角度又不能关上门,于是只好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你今天。”
纪冉这么说着,突然上前了一步,稍稍抬起下巴,撩人的鼻息就扑在柯冕脸上,彼此鼻尖就快要蹭到鼻尖,他接着说了句,“有没有事儿干?”
那声音性感得就像在耳语,同时又阐述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可疑,柯冕只能看着他的眼睛,老实交代:“没有。”
“很好。”
得到他的回答,纪大帅哥随即退了回去,留下一句“拿车钥匙,等我换衣服”,连问一句“去哪”的机会都不留给柯冕,就已经转身回去再随手把门带上了。
15分钟后,柯冕的奥迪从地下车库驶了出来。
纪大帅哥坐在副驾驶座按照信上的一处地址摆弄着他的车载导航,一边抱怨道:“那地方还蛮偏僻,导航都给不出具体位置。。。喂,左拐左拐。”
柯冕按照这位爷的吩咐打了下方向盘,问:“这封信是客户的?”
纪冉摆弄完导航又开始折腾车载电台,随口应了句:“嗯哼。”
柯冕问:“什么客户?”
“这信里说,他郊外的一间别墅疑似闹鬼,这段时间已经连续失踪了好几个钟点工,查过闭路电视,都是进去了就没再出来过。”
纪冉说着,掂了掂手里的一串钥匙,“信封里放了钥匙,还有一张支票,说他工作很忙,让我自己前往解决。”
这么说完,他便似笑非笑看着柯冕,那表情就像是在问“你怎么看”一样。
柯冕皱眉思索了会儿,问:“里面有联系方式么?”
随手扬了扬信纸,纪冉字正腔圆说了两个字:“没有。”
闻言,柯冕不由得把视线从路况移到他脸上:“你经常碰到这样的客户?”
纪冉若无其事任由他看着,微笑着答了句:“从没碰到过。”
听到他这么说,柯冕重新看回前路,他浓黑的眉毛轻蹙,若有所思,一时也不说话了。
还是纪冉饶有兴致研究了他的侧脸一会儿,说了:“怎么了僵尸?觉得奇怪?”
僵尸?
对于这个直白得过分的新称呼,功力深厚如柯先生也差点消化不良,转过头看着隔壁这位一脸无辜的始作俑者,回答道:“凡事小心一点好。”
“少担心了,最近这些破事儿没完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巴不得他们早点找上门来,省得夜长梦多。这样正好,越奇怪,越要去看个究竟,管他三七二十几。。”
纪冉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玩具工厂那个人是不是你?”
“。。。。。。”
这位爷就这么把出其不意玩得神乎其技,可惜柯先生装傻功力也是炉火纯青,只见他面不改色,打了个方向盘右拐把车往高速公路的方向开,才无辜地反问道,“什么玩具工厂?我不知道。”
被宣告偷袭失败的纪大帅哥切了一声,恨恨地说了句“你就装吧”,便扭过头不再看他。
而柯冕嘴角,此时不自觉地浮现一抹笑意。
到达信中提供的那个地址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开车在郊外这个广阔的别墅区里绕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在别墅群最深处找到信中那个门牌号码对应的三层别墅。
这个新建成不久的高档小区地势偏辟,而且人迹罕至,交通又极不方便,地铁都还没建好。所以一般都是有钱人嫌钱多顺手买来投资或者偶尔过来度度假,真选择在这里常住隐居的,其实并没有多少。
于是虽然他们在这小区里转了小半个小时,认真没见过几个,倒是流浪狗还比人多,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的小区。
眼前这栋坡形屋顶的三层别墅,外墙是以白+蓝为色彩基调,整体显得淡雅大气。从外面看进去,落地长窗的透明玻璃一尘不染,可以清楚看到屋里现代化的陈设,真的很新,新得让纪冉觉得这地方就不像有人住过。
此时柯冕从车上下来,来到他的身旁,看了眼眼前的建筑,问他:“有什么东西吗?”
纪冉摇了摇头,他确实感觉不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这个房子似乎很干净。然而这不是好事,因为这种空置在郊外周围没有半点人气的房子,太干净了反而不自然。
在钥匙手指上打了几个转,他朝柯冕勾起一个神秘的笑:“想知道有什么,进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柯冕深深看进他那双黑亮如宝石的眼睛,随即点了点头。
收回视线,纪冉从口袋里看出手机看了一眼,再抬头时方才有些戏谑的笑容已全然收起,换上工作中该有的凌厉,他说:“现在是三点整,争取半个小时内搞定,我饿了。”
用那把钥匙顺利打开别墅的大门,进门后纪冉便把身后的门关上,下一刻,将一道符咒拍在门板上。
别墅内部装修风格简约,以白色为主,玄关处右边墙壁上挂着一个菱形的钟,以及几幅抽象油画,往里走能看到空置的弧形吧台以及吧台对面摆着浅色布艺沙发、白色绒毛地毯的偌大客厅,而大落地窗前,则放着一台全新的跑步机。
纪冉点了一根烟,当他走过每一个角落,飘渺的青烟就像他敏锐的触角一般,无声无息向四周延伸着扩散着。然而,可惜的是,一直到走完了这一层,纪冉都没有任何发现。
而一直在他身后的柯冕,感觉跟他无异。
当他们准备上二楼,纪冉在迈上第一截楼梯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声音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然而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捕捉。
他眼神一沉,立即回头看柯冕,发现柯冕刚好也抬头看他。
他问:“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柯冕点了点头:“是。”
第二层是厨房餐厅与娱乐室,而第三层则是有三个大小不同的卧室。整个别墅内部转下来一无所获,他们重新回到一层的时候已经是15分钟之后。
“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纪冉说着瞥到了眼玄关那个钟,随即呆了呆,说,“那个钟没装电池么?”
只因他看到,墙上那个菱形的挂钟,此时时针分钟还是停留在3点整,跟刚才进来时没有任何变化。
柯冕看向那个挂钟,说:“刚才进来的时候,秒针会动。”
他此话一出,纪冉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随即,骂了句:“操!”
首先,他惊愕地看到手机时间显示是三点整!其次他又发现,左上角一格信号都没有!
52进坑
首先;他惊愕地看到手机时间显示是三点整……其次他又发现,手机屏幕左上角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看着他的表情;柯冕抬手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随即说了句:“恐怕从我们走进这个房子开始;时间就没动过。”
闻言;纪冉皱眉笑了出来,他笑原本萦绕在他心里淡淡的不舒服感;原来自他们走进这个房子开始就已经慢慢变为现实;本以为有的会是埋伏偷袭,结果现在发现对方可能根本不想跟他们正面冲突,等他们走了一圈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比样板房还干净的房子本身就是一个大坑;而方才纪冉亲手贴在门板上的符咒,不知何时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们掉坑里来了。”
他这么说着,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随即,他走向方才进来的大门试图打开这道门。
然而他不曾料到的是,那门把手上其实潜伏着的电流,当他的手指一碰,覆盖在整个门板上的电流蓝光闪现!只听见孳地一声!他瞬间感觉到自己就像一手握在高压电棍上一样!仅是一刻,他手上每一个细胞几乎就被炸熟!
他吃痛,嘴里骂了句什么立即缩手后退,这一退,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扶住。
“我看看!”
柯冕这么说着,立即抓住他的手腕,低头看到纪冉那只好看的手被电得通红,伴随不住的微颤,这个男人的眉间终于紧皱出一道深沟。
因为剧痛,纪冉的眼睛都红了,抬头瞪向那瞬间就回复了正常的可恶门板,还不忘逞口舌之快:“嘶……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放的电!以为自己皮卡丘么?!”
柯冕对这个人简直觉得心疼又好笑,轻轻放开了他的手,对他说:“你退后,我试试”
纪冉甩着受伤的手往后退,看他走到门边貌似真的准备动手,于是玩味地说了:“真的有电,小心点,你们僵尸有买医保的么?”
柯冕没回答他,而是直接伸手握住那个门把手。
那一刻,本平静好似恢复了安全的门再次通电,而那强大电击带来的剧痛却没有使他缩手,他紧紧握住门把往下一拧,钢铁般强壮的手臂上因为电击而青筋暴现!可是,即使出了全力,他依然没能拧动门把分毫,甚至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无限制衡着他!
终于从他的手掌冒起的烟,连身后的纪冉都看得见。
纪冉轻蹙眉头,上前一步开口制止他:“住手,不会受伤也不是这么玩的。”
在发现再努力也无果后,柯冕只好放开了手。他看都不曾看一眼自己那被电得严重皮开肉绽的手掌,而是把那只手插到裤兜里,才回过身。
他看向纪冉,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不行,打不开,我们得另外找办法。”
即使他若无其事,可纪冉分明是已经闻到明显烧糊的味道,扫了眼他即使把手放在口袋里也掩盖不了的那截红肿得刺眼的手腕,并没说什么,而是转身,把视线投向客厅那边的大落地窗。
纪冉掏出一根烟咬嘴里,便朝那个落地窗走了过去。在窗前站定的他把烟点燃,透过眼前的玻璃窗,看着屋外的风景。
窗外他所看到的是小区的一条直路,两旁分布着精心的绿化以及崭新的独栋别墅,没有车,没有人。他就这么站在那吞云吐雾,抽完一根烟,大概盯着这片风景盯了将近五分钟,玻璃都快被他看出洞,而柯冕似乎并未对他这个奇怪行为产生什么疑问,反而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看。
又过了一分钟,纪冉终于动了,只见他把烟头掐灭掐挽在眼前的玻璃窗表面,目光锐利,最后看了那片风景一眼,才转过头看向旁边的柯冕,开口了:“这他妈是一幅画吧?”
柯冕没说什么,大概仅仅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已经默契地领会到他的意思。这个男人转身,没一会儿就找了一张折合椅过来。
一直到此时,他手上方才受的伤已经彻底复原。
知道他想干什么,纪冉退了退,往背对他的沙发上一靠,看似轻松地抱臂,舒展着一双长腿。
只见柯冕手里拿着那张折合椅走至窗前,下一刻,不由分说地抡起了椅子,以足够砸碎一块钢化玻璃的力道朝落地窗砸了过去!瞬间,只听咚地一声巨响!
他们看到椅子狠狠摔落地面,椅脚以近乎诡异的程度往里弯曲,然而,那面直接受到冲击的玻璃窗却坑爹地完好无缺!
大概是一点不觉得出乎意料,纪冉吹了个口哨走过去,顺便踢开完全变形的可怜折合椅。
他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一点划痕都没留下的玻璃,才回头看柯冕:“这地方已经不是原来那里,是另一个空间,估计……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讲述着这么一个坏消息,可他嘴角的笑意以及他轻佻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听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柯冕深深看着他,说了句:“进得来,就一定出得去。”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柯冕心里究竟有多少底,他和纪冉都心知肚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