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关山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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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个妙毒医仙柳青媚十分喜爱慕容释,以她怪僻的性格才不会救萧暮之,管你是什么大将军,管你多受爱戴,她要是不愿意救的人,就是天王老子出面也没用。
拍了拍手,柳青媚覆上了一张人皮面具,霎时间变成了一个七旬老妇,拿起放在一旁的白布挂帆,她吆喝道:“明日方醒。”
随即,身形如鬼魅般飘移而去,粼升看着妙毒医仙消失处的身影,心中可惜,如果军中人人都会这种身法的话,那打起仗来岂不如入无人之境?
看了一眼床上的萧暮之,粼升神思渐远,就在萧暮之毒发晕倒时,他已经向都城发出加急信件,明天、明天正好可以传达朝堂。
他用的不是密信,而是公开的战碟,到时,传信的人会在朝堂之上一字不漏的传达出来。
萧将军死而复生。
这个消息,如果皇上想要铲除萧家。
欺君炸死的罪名就足够了!
此时,接近夜晚,有人的消息却比加急的战碟更快。
慕容释看着消失了接近半个月的暗影,心脏突突的跳动起来,他不露声色的,缓缓问道:“他在哪里?”
一身黑衣的暗影不卑不亢的陈述着,从一路的追踪到最后的确定。
慕容释俊美的面孔显得阴晴不定:“你是说他期间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出现时是在太和城,他还中了毒?”
“是!太和城的粼升已经写了加急战碟,不出意外明日朝堂之上正好到达。”暗影直呼着粼升的名讳,显然对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慕容释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呵呵,居然敢用战碟,果然没有枉费朕对你的栽培。
萧家,哼哼,骗的朕这么苦,也该付出些代价了。
“掳走他的男人是谁?”
“是号称魔道第一人的独孤凤,此人江湖势力庞大,武功极高,各大正派也避之不及。”
慕容释不露声色,心中的妒火却熊熊燃烧,那个男人掳走暮之到底想干什么?
哼哼,魔教第一人,等着吧,看是朕这个天子厉害,还是你这个教主厉害。
江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潜伏着的朝廷,他在暗处沉浮,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因此,千百年来,江湖和朝廷都有默契的互不干预,偶尔有君王打破这个规矩,往往就会一团糟。
皱着眉,慕容释挥手道:“下去吧,休假三天。”对于有用又忠心的手下,慕容释向来很爱惜。
“是。”没有谢恩,也没有多余的语言,暗影如来时一样消失。
“小宁子,陪朕出去走走。”披上雪白的狐裘披风,慕容释站在高高的山河殿上俯览着皇城,他面容恬静,神色平和,显露出王者应有的霸气和仁慈气息。路过的宫女们手持着橘黄的灯笼,不时的行礼。
宁公公垂眼侍在一旁,刚才暗影说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从小陪着慕容释长大,在某些方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位少年帝王,但同样的,王者的很多行为他也看不透。
就好比对待萧暮之。
慕容释向来不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他可以毫不怜惜的牺牲自己喜欢的东西去达到目的,不论人前人后,他都是一位完美的君王。
但就是这样无可挑剔的帝王却一直觊觎着自己的臣子,并且如此的大费周章,如此的任性慌缪,这样的在意与执着完全颠覆了自己对他的认识。
宁公公甚至开始怀疑,这么多年来自己到底有没有认清自己的主子。
清冷低沉的声音突兀的打断宁公公的思绪“小宁子,你觉得明日朝臣们知道消息后会怎么样?”
宁公公愣了愣,他知道,这些政事不是自己这些宦官可以过问的,但既然皇上问了,他也只能回答,小心翼翼的措词,宁公公答道:“依奴才之见,朝中的文武大臣都会立刻上谏边关易帅,毕竟无论是声望和谋略,萧将军都胜一筹。”
“那你认为朕是否该易帅?”
“这……”宁公公不知皇上今天究竟怎么了,竟然会向自己问起政事。
慕容释睨了他一眼,清敛的双眸中带着笑意:“朕叫你说你就说,不必遮遮掩掩。”
“是。如果皇上想蹭此打压萧家的话,正是好机会,萧将军就让他留在边关耗了。”知道自己主子对萧暮之的心思,宁公公也不敢说什么连萧暮之一起铲除的浑话。
慕容释眼底全是笑意,面容却冰冷无一丝暖意,他淡淡的说道:“可是这样做势必伤了他的心,朕舍不得。”
宁公公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知道皇上在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但为何偏偏要借自己的口说出来,唉,在心中哀叹一声,宁公公小心的答道:“满朝文武都能作证,萧家人误传死讯,欺君罔上,萧将军中正严明,必定会大义灭亲……”
“哼!”慕容释冷哼一声,眼底的笑意也逐渐消失,看着这个从小陪自己的心腹太监,冷冷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信口开河了!大义灭亲,哼哼,说的好听,只怕到时他恨我都来不及。”
宁公公噗通一声跪下,直叩首。
看也没看一眼,慕容释眯起眼看着天边的钩月,道:“朕也想信任他,但是……萧家不只他萧暮之一人,百年家族枝繁叶茂,小宁子,你放眼满朝文武,有多少人不是萧家提拔上来的。就算萧家的人全死光了,这股势力也无法铲除,先皇逝世时……”说到这里,慕容释突然住口,俊美的脸孔在月华下犹如九天而来的先人,雪白的狐裘随风摇摆仿佛就要随风而去。
宁公公抬头,看着慕容释眉间的挣扎,愣了愣,心中一叹,萧将军,你可知皇上对你情深意重啊。
作为一个帝王,慕容释明白对自己皇权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燕王,而是内里权利的散漫,他现在可以趁机削弱萧家的势力,但私心里却不愿那人恨自己。
暮之,怎么办,朕已经迷上了你忠臣的双眸。
朕实在无法想象你的恨。
朕也想像一个昏君一样,为了心爱的人放弃一切权利,管他翻云覆雨,弄朝握权,可是,朕办不到……
正文 0045
早朝的山河殿上。
一封急报突然传来,传讯的士兵跪在在大殿上,慕容释淡淡的瞟了一眼道:“战碟?宣吧!”
士兵立刻叩首,随即将战碟直接转交到一旁的吏部尚书手中。
胡潍揭开密封的战碟,以为是有什么边塞战事,但一看之下立刻面色大变,抬眼看了眼少年皇帝不动声色的面孔,心中立刻紧钟大作。
萧将军竟然没死?
胡潍乃是永和七年的举人,但后来的进士科考却连连名落孙山,后来才知道是主考官员收受贿赂,使得他的排名连连下降,但无奈那时的胡潍只是一届书生,毫无背景,他一怒一下找到当时的主考官府邸评理,结果被人乱棍打出。
百般无奈之下,听闻当朝大将萧天行位高权重而且公正严明,因此找上了将军府,萧天行一听他的话,并没有轻信,而是当场出题要试他的才学。
胡潍立刻挥笔大书,呈上一篇山河纪要,萧天行大为称颂,这才相信,于是将主考官受贿一事上报朝廷,皇帝下令彻查,一查之下才发现,本次及第人员竟然各个都是草包,当即怒斩一干考官,并下令此次科举全部重考,又萧天行亲自监考。
胡潍才华横溢,又有治世之才,一举成了金科状元,此后萧天行不求回报,一路提携,从此官运亨通,大展抱负,早已对萧家感恩戴德。
此时一看这战碟,为官已多年,深晓此事可大可小,全在皇上一念之间,当即心中焦急。
慕容释看着胡潍暗暗变色的面孔,心中不住冷笑,早就知道胡潍是萧家的人,哼哼,六部尚书有三位都是依附萧家,其中礼部尚书为丞相宇文的历马首是瞻,暗中也不知私吞了多少礼部的典银,这两帮人马,早有一天要铲除。
只不过相较于宇文的厉拉帮结派聚敛钱财,萧府的权势才是最大的隐患。
慕容释面色平静无波,缓缓开口道:“吏部尚书,战碟所奏何事,报来!”
“是。”胡潍摊开战碟,将上所述一字一句的读出来。
一时间群臣具惊,宇文的历脸色难看,这个萧暮之竟然没死,可恶!
慕容释沉默的听完,也不言语,看过百官各自精彩的表情之后,才问道:“吏部尚书,此事你有何看法?”
胡潍立刻回禀道:“萧将军大难不死,实在是上天怜我大盛英才,一切皆是皇上惜才之心感动天地,臣以为,应该立刻将此事告知天下。”
慕容释面现怒容,突然一击龙椅,霎时,朝堂静寂无声。
胡潍心中哀叹一声闭上眼,暗道:“将军,下官已经尽力了。”
冷冷的看着一干大臣,慕容释道:“好个天佑英才,萧暮之未死却谎报逝世,将天下人都戏弄一番,刑部尚书,你主管刑法律令,讲与众卿家听听,该怎么处置!”
刑部尚书名叫萧典,乃是萧天行的远家世侄,论年龄比萧暮之大了六岁,很早就入了仕途,由于办事得力,再加上各地举荐,一路青云直上。
萧典低头出列,看了一眼同样愁眉苦脸的胡潍,知道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逮罪过,只得启奏道:“回皇上,萧将军被奸人掳掠,萧氏一干人等不但不上报朝廷,反而谎报死讯,涉嫌欺君罔上之罪,再加之将军也一直不知情,更有谋害朝廷大臣之嫌。”按照律典说完,萧典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想当这个刑部尚书,否则现在也不至于亲手将自己的恩人亲戚治罪。
慕容释听完,面色依旧不善,问道:“如此说来,罪过都与萧暮之无关了?”
一干忠心的文武大臣听闻,皆启奏求情。
其中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金正梁启奏道:“皇上,如今齐越大军日渐压境,国之大战当头,当爱惜人才,况且萧将军一直一来忠心耿耿,此次之事皆有奸人策划,臣以为,不如让萧将军戴罪立功,况且萧将军也是毫不知情,实在没有罪过啊。”
“既无罪过又何来戴罪立功只说。”慕容释反问道。
这时,宇文的历出列,丞相一出,群臣安静。
宇文的历道:“皇上,臣以为刚才各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萧将军毫不知情,一切罪名都是其家人所犯,但萧氏一门百年来世代忠良,为大盛打下了万里江山此乃功不可没,臣也赞同金大人的意见,不如让萧将军待罪立功。”
慕容释虽然知道宇文的历只是在落井下石,但也正中他下怀,当即沉吟道:“丞相和阁老所言有理,吏部尚书,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萧氏一干人等暂且收押,等待前报!立刻拟旨,萧暮之为副将,随粼升讨伐齐越反王!”
“臣领旨!”
当日,禁军包围了将军府,萧家上下皆被打入天牢,好在此事涉案人员极少,牵扯不广,否则凭萧家的人脉,恐怕整个天牢都要人满为患。
萧暮然望着干净整洁的天牢,面上浮起一丝疑惑,一旁的小太监连忙解释道:“皇上吩咐过,不能亏待了你们,萧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吩咐奴才,从今日起,奴才就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了。”
诡异!
萧暮然心中千回百转。
听到萧暮之安然无恙身在南方边城的消息,一家人着实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立刻就被压入了天牢。
“哼,我已是戴罪之身,皇上这么做不知有何用意?”萧暮然面色不善,小太监连忙赔笑道:“萧公子说哪里的话,皇上这也是秉公办理,公子放心,只要萧将军戴罪立功,胜仗归来,公子一家人自可安然无恙。”
萧暮然进来宽敞的囚室,闻言怒道:“住嘴,我大哥有何罪!”
“是是,奴才口误,萧公子万莫动怒。”
“哼,我娘亲妹妹现今如何!”
“公子放心,都同等待遇,派了奴婢们服侍,虽比不得在家里,也不会吃苦受累。”
“走、走、走,这儿不需要你!”萧暮然烦躁的挥着手,他并不是个蠢人,其中的是非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
皇上无非想用自己等人要挟大哥,要人这样善待自己也不过是……
想到皇帝对自己大哥的龌龊心思,萧暮然忍不住狠狠的捶打墙壁。
昏君、昏君、我萧家究竟哪点对不起你了。
就算你看不过功高震主,可我大哥明明已经交出兵权,表明心迹。
一声吱呀声。
牢房的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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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然一肚子怨恨正没处发泄,大吼道:“死太监,滚出去!”然而一转身却并不是刚才的小太监。
看着眼前神若秋水的白衣男子,萧暮然闭上嘴,不自在的撇过脸,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慕容止叹了口气,走到萧暮然身旁坐下,道:“我来看看你。”
“哼,你跟你弟弟现在一定很得意吧。”慕容止眉头一皱,轻叱道:“不能这样说皇上,他是天子,你这不敬的话若被他听到……”
萧慕容怒极反笑,讽刺道:“听到又怎样,他把我们抓起来又百般好待,还不是为了我大哥,哼,你们皇家的龌龊念头当我不知道么!”
慕容止脸色一变,随即强忍下怒气,低声道:“暮然,不管皇上对你大哥是何种心思,今天的局面早已经注定,错的不是你大哥更不是你,怪只怪……这天下社稷容不下一点威胁。”
萧暮然看着慕容止严肃的脸色,一瞬间竟觉得那么陌生。
这个人,一直都是那么温和,多走几步路都会气喘嘘嘘,不管自己如何冒犯他王爷的尊严,他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然而此刻那冷血严肃的话语,竟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威胁?呵呵……不错,连父亲在世时都坦然承认。
早知如此,这皇帝还不如让大哥当,哼哼,萧家就是势大,那样怎么样,只要我大哥愿意,这万里河山指不定谁做了。
忠心?狗屁!
忠心到头来就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