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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嫁夫-第369部分

小说: 嫁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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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眸色暗沉,眸光宛若有质一般隔着一臂远的距离同明思有些怔住的目光相接,却是不避不闪,定定直视。直到最后那似轻若重的“无怨无悔”四字溢出口后,琥珀色的眸光才轻轻漾了漾,下一刻,暗沉退却,深幽浮上。

明思一时无言。

这是一个无法辩清的论题。

她比谁的明白。

没有结果是因为他们二人站的角度和立场不同。其实这个论题,即便是让当事人之一的明宛来说, 她也不会知道自己如何选择是对的。她只能跟着自己当下的心意去做选择——可谁有能保证,怎样是错?怎样是对?

不后悔,错也是对。

若有悔,对也是错。

但凭人心而已。

想到这里,明思不觉也有些愣神。

她原本同荣烈讨论的重心和初衷并非是这个,可怎么不知不觉,两人却说到了这里。最后,却成了这般论题无解的状态。

可面对荣烈此刻咄咄逼人的目光,她心中也有纷乱。

荣烈话外有音,她不是听不出来,她这两日其实也算心境平和。冷淡疏离不过是为了别的目的。当然,其中一个,也是如她所言,觉得那样无论她对否都百依百顺,柔情似水的男人,不是真正的他。这样的相处,让她不仅不踏实,也有心有歉疚。

她真不是想和他争吵,更不是置气。

两个人的相处,不能是靠哪一方伪装,因为人不可能伪装一辈子。真性情始终存在,持续伪装下去,终会有一日会累。

而她,同样也会不习惯,会觉得不安。

今日这般,也的确逼出了他的真性情。

可明思却不明白,他语中和眼底按捺住的那一抹让她也有些分辨不清的复杂情绪是从何而来?

只因自己这两日的疏离冷落,只因今日对他所为的这份不悦不赞同么?

她仔细回想,也没觉自己说了什么太过过火让他生气的话啊…

“荣烈,”明思整理了下思绪,斟酌着措辞,然后轻轻抬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说这么多,就是我说的那些字面上的意思。我们相识算来时日也不短,你对我了解不少,我也对你不算陌生。前些日子,你说的话,我都听得明白。可那样的你,不是真正的你。虽然你那般待我,也许你觉得对我的好。但我宁愿面对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愿面对一个处处隐藏自己本性,处处忍让勉强自己的人。”

顿了顿,将目光从荣烈深幽凝视的眸中移开,眼帘垂了垂,语声低了一分,“我并不觉得你是坏人。你不要把我想得冷心冷清。许多事,我是明白的,我也会感觉。我知道你很多事是为了我——可是,我不希望你在做事中牵连太多无辜之人。这样的话,即便是帮了我,我也会心有不安。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昨日因,今日果,若是有朝一日,事情揭露,你自己也会受影响。青石和明宛也许算是小事,他们也不会如何对你怨恨记恨。可旁人呢?这世上许多恩怨原本就起于无心。你是大胡的亲王,无论上下左右,皆有无数目光明着暗着的盯着你。你如今可肆意而为,若是有一**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时,你旧日留下的种种痕迹都有可能被有心人抓住利用,届时,没错的会说成有错,有错的便更会被人说得罪不可恕。世上强大,莫过于悠悠之口。人心能防,众口难堵。”羽睫轻轻抬起,现出黑水晶一般通透的一双剪水秋瞳,晶莹清澈,映入眼帘,似有波光在其间微微颤动,“荣烈,我不是不明白…我如今虽是不能说什么,可无论如何,我也只会盼你的好。即便你是违了自己的性子,可我长这般大,你是头一个同我本无干系,却又这般全心全意待我好的。”

明思的语声低低轻柔,眸中波光似微风吹秋湖,又似月华照水,说不出的情致。

随着明思的话声,荣烈的眼中先是泛起了一丝涟漪,而后慢慢扩大,下一瞬,迸出似惊似喜的光芒。眸光乍然惊亮,一瞬间便照亮了整张俊容。拧起的浓眉松开,抿紧的唇线倏地柔缓,紧绷的下颌释放出优美圆润的线条。

紧紧凝视着明思,少顷,身形一动欲上前。才发现书案相阻,侧身迈过,站定明思身前,眉宇间已是春水般的笑意,语声更是柔得滴水一般,“思思,是我弄错了,你不是同我置气,是在担心我,对么?”

荣烈逼近身前,两人间的距离由一臂倏地近到一拳,气息扑面而来,呼吸可闻。明思面上没来由的一热,目光游移开,眼帘半垂,竭力平静低声,“你不该牵连平阳王妃的”

荣烈“呵呵”低笑,明思那丝缎般莹润黑亮的睫毛根根清晰在他眼前,浓密挺翘,此际正在不受主人控制的轻颤,宛若可爱的蝶翼。

荣烈的心一刹那柔软到极致,心底方才才发芽的那一股暖意,此刻已蔓延涨满到整个心房。让他觉得自己的心从未这般暖过,这般舒心,这般满足快慰。

不敢唐突,却还是忍不住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明思的胳膊,垂首凝视近在呼吸间的这张娇颜,“你是听眉儿和明珠说的吧。那事的确是我让布罗安排的。可我并未刻意牵连平阳王妃,也不曾对她下药。布罗去查过了,大夫说是平阳王妃体态过丰,血有阻滞,故而骤然刺激动怒才会导致发病。”叹了口气,“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再会算,也算不到这桩啊。再说了,我想折腾她,平阳王妃正恨她,能动弹于我才更有好处,我如何会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买卖?”

“体态过丰?”明思抬首微诧。

荣烈噙笑颔首,咳了咳,打了个比方,“她大概有三个你这般重,兴许还要多些”

明思一滞,无语。

荣眉说过洛河郡王体态较胖,没想到还是遗传性的…肥胖容易导致三高——这血有阻滞一说,说明平阳王妃应该是有高血脂吧。

她还真是冤枉了荣烈。

听到平阳王妃中风偏瘫那一刻,她想到了明柔母亲给大长公主和大老爷下药之事,又听荣眉说平阳王妃当时正在喝茶,所以第一个反应便以为是荣烈为了扩大矛盾,对平阳王妃下了手。

何况,她能猜到是荣烈做的,其他人焉能不会察觉蛛丝马迹。

不说旁的,前日里,荣眉和明珠也不是没有揣测的,只不过见她不想提,才转了话题。可见,荣烈的性子也并非她一人心中有底。她不过错在错怪他对平阳王妃下手。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就她以往所见,荣烈还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不过,他最后的那句解释也符合他的性情。

他安排这些事是为了对付莫清清,有了先前的种种,平阳王妃已经对莫清清有了成见不满,若平阳王妃健康自如,于荣烈的目的之言,还更有用处些。

毕竟一个家庭中,能名正言顺同媳妇为难的也是婆婆。丈夫虽也关键,可从荣眉处听来的消息,这洛河郡王能为莫清清遮丑伪证,说明他要不是用情至深,便是脑子不大灵光,才会被莫清清左右。

想到这点,明思也有些可怜这洛河郡王,可这东西也算是愿打愿挨,论不到她评议什么。

叹了口气,她忽地想到一事,眸光闪了闪,看向荣烈,“那宝光郡主为何——”

说了一半,又有些后悔,这事其实也不关她的事,何必多次一问,遂顿住。

荣烈听得半句已经明白,眼里蓦地漾起调侃笑意,唇畔似笑非笑,“为何不是处子?”

轻轻一句,尾音玩味上扬。

第五百六十七章 波起云诡(一)(一更奉上)

明思移开目光,脸上微烫,“眉儿说她虽喜同人交好,但她眼高过顶,断不会轻易断了自己后路。”

“思思,”荣烈低笑,“你这话——该不是疑心是我经手吧?”

明思一听他这话便知不会是他,她也没有疑心于他,莫清清那种性子,若真沾了,他想跑只怕是不容易。

她问这话纯粹就是同荣眉一样,有些费解罢了。知道一问,他定会调侃,故而问了半句就收回。可荣烈还是调侃了。

明思瞥他一眼,不说话。

荣烈整了整表情,“真不是——”明思看着他不转眼,他一噎,咳了咳,“我不过是让人动了些小手脚。她大婚前日,才姑给她下了些药,然后趁她不觉取了元红。才姑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自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她自个儿也毫无印象”

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明思听得震惊。

荣烈笑看她,轻描淡写道,“这般手段也不算如何,宫中比这厉害十倍的时段也多得是。还有让人神鬼不知的怀了身子的——人心有多狠,手段就有多狠。就凭她对你的算计,”眼中戾气一闪,语声倏地沉沉冷冽,“我即便是找人来强了她,都算是便宜!”

明思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有安排?”

荣烈勾了勾唇角,抬眉一,“眼下未成,日后成了再告诉你。”

明思也不是爱追根究底的性子,既然她想说的荣烈已经知道了,其他的也就没必要再多说。

屋中一时宁静。

明思余光瞟了一眼荣烈握在她左臂上的手,“现在你可以让我练字了吧?”

荣烈一怔,怔了一瞬,放开手,眸光垂了垂,“天天都练,不闷么?”

明思看他一眼,转身看向桌面,“也许是习惯吧,总觉着写着写着,心便能很平静。”

“你的心眼下不静么?”荣烈看向她。

明思微滞,遂又轻轻一笑,“人心哪儿能真正平静,总还想求得更静一些。”

荣烈静静看着她,“能同我说说么?”

明思一怔,偏首看他。

荣烈唇角噙笑微微,“让你心不静的…能同我说说么?”

明思眸光一顿,旋即露出一丝笑意,神情几许婉约,“我不是都同你说了么?”

荣烈不出声,只静静凝视她。这一刻,他只觉那颗本扬到半空中的心,又失了依托般,缓缓沉下。

半晌后,他轻声而笑,语声低低,“我说了,让你信我。可你…终究还是不够信我。”

言毕,唇角似嘲似讽的勾起一个角度,再深深看了明思一眼,转身离去。

修长的身影穿过窗扇透入的阳光,穿过屋中的荫凉光影,最后,珠帘一晃,人消失其后。

片刻后,帽儿轻步进来,看见明思面上的怔忪,不由一愣,“小姐,怎么了?”

明思回过神,垂眸淡淡一笑,“没什么,”顿了顿,轻声道,“只是在想,今天已经初八了”

翌日初九,还有两日才休沐,荣烈一早便去上朝了。

明思听得荣烈去上朝的消息,心里稍安,却同时又生出一丝淡淡怅然。

心没法静下来,只能去练字。

帽儿见书房中花瓶中的花有些发恹,便欲拉着明思出去摘花。

明思没什么心思,只笑着让她自个儿去。

小半个时辰后,帽儿挎着篮子回来了。一进书房,本维持住的轻松表情便化为紧张,虽竭力镇定,眼底还是有一丝惊惶。

将篮子朝书案上一放,拨开上面的剪下的花枝,“小姐,你看——”,帽儿从蓝子底部拿出一个小小纸团,“我剪完了花,刚准备走,这纸就在篮子里了。小姐说了让咱们这些日子注意,我一看,就赶紧回来了。”

帽儿说完,喉咙有些发干,咽了咽口水。

明思端起书案上的茶盏递给她,“我没喝过。”

帽儿捧着茶盏咕噜噜喝了一大口,朝明思看去。

明思已经拈起那纸团展开,上面只写了八字——“主子失踪,万望搭救。”

看清楚了,明思心里猛地一颤,缩紧,眸光一凝,须臾,她将纸团揉紧,缓缓捏在掌心,用力攥紧。腰背笔直挺起,目光却落在身前一尺远的虚空处。

看明思这般反应,帽儿有些惊吓,却不知纸上内容,捧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小姐,这纸是太——”停住未说,一顿后低声,“…是给咱们的吧?”

明思看向帽儿,“现在什么时辰?”

帽儿愣了愣,“巳时刚过三刻。”

明思点点头,“你在哪里剪的花?”

帽儿道,“二门外的大花园,每次都是在那儿剪的。”

明思颔首,让帽儿取了火折子将纸团烧掉后,两人拿着花篮朝外行去。

不多时,便到了。

这个时候正是各处下人忙于活计的时候,而此处花园卯时便已经清扫过了,两人闲步到此,园中却是寂静。

帽儿引着明思到了东北角,明思抬首左右一看,低声吩咐帽儿一句,便朝右侧角落里的假山畔的小憩亭行去。步入竹帘半垂的小憩亭,方站定,一道身影便从另一侧的墙后迅捷闪入。

正是那老花匠。

此际,依旧是佝偻着背,可眼中却不似往日浑浊,而是闪着一丝精光。

“老奴见过六小姐!”一进来看了明思一眼,他便伏地拜倒。

明思吸了一口气,低声道,“起来吧。究竟怎么回事儿?”

老花匠未有起身,抬首神情焦急,语速低快,“今早老奴不见主子起身,后来一打听,却说主子留书请辞了——此事万万不可能,其中定有蹊跷。主子此番本不该涉险,却是放心不下六小姐,故才冒险入此险境。绝无可能独自离去,更不会连老奴也不告知一声。”

明思微怔,看着他,“你知道我的事?”

老花匠颔首,“临走前,皇后告诉主子六小姐尚在人间,让主子来寻六小姐。若非如此,主子只怕早就追随先帝皇后而去了。六小姐的事,主子也对老奴说了些。主子说了,这世上他最信得过的便是六小姐。”

明思只觉心里有些发闷,发闷得甚至有些窒息感。

她看了老花匠一眼,垂下眸光,“此事你怎么看?”

老花匠盯了明思一眼,似沉了口气,“老奴以为此事定与睿亲王那狗贼有关。王府中戒备森严,主子并无功夫,还有何人有此能耐让人消失得这般毫无踪迹!定是昨日他起了疑心,将主子掳去欲查探个究竟!西湖人狼心狗肺,本就是拿六小姐做饵,于此事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蓦地磕头下去,伏地不起,“此事老奴鞭长莫及,还请六小姐想法子救主子一救!”

明思垂眸沉默须臾,“你想我如何?”

老花匠闻言起身,从袖中掏出一颗包裹在蜡衣中的药丸,“眼下事关主子性命,只能兵行险着。此药能使人暂时失去内力,行动受制,入水后无色无味。明晚入夜,将军定会前来。届时,六小姐可见机行事。老奴已将此事知会于将军,将军会同他提及此事,若他有诚意同将军合作,定会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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