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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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作为内务主管,奥莉薇亚已经在思考怎么让陛下安全地享用这个很显然并不那么安全的俘虏omega。
要说,只要普鲁斯乐意,奥莉薇亚能够去找成百上千个容貌一等一家世良好即将成年的omega,而这些omega,定然也人人都对陛下的垂怜感恩戴德。
但普鲁斯不会愿意要,她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alpha和omega之间的吸引,被说成是神的指引,那种被吸引的感觉,恐怕是人生里最玄妙的乐事。
奥莉薇亚自己也是alpha,她不可否认,面前的这个俘虏的信息素实在太诱人,但她不至于被冲昏头脑,秦裕也不会。
而皇帝陛下显然也没有,但他那兴致勃勃的眼神,说明他的确对眼前的这个omega十分感兴趣,他的身体受到他的引诱了。
奥莉薇亚心想,一定是他空窗了几个月造成的。
希望陛下享用了他对他不感兴趣之后,可以把这个omega交给她去按照正常程序处置。
毕竟这个人是俘虏,而且是一个危险的人物,皇帝陛下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更乐于享受危险带来的快感,他们这下陛下的近臣可不敢放任他这样。
奥莉薇亚对洺加厉声道:“你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利吗?”
洺加已经无法想太多,诸如后悔自己不该心太大上月桂号,而是一直待在那小飞船上,那么他至今定然是安全的;诸如早知道要死,还不如在梵休要塞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地破坏他们的信息网络,让梵休要塞陷入混乱……
总之,后悔药是没有的了。
alpha对omega的直观感受,大多是omega都是一群孱弱无力脑袋单纯所知甚少敏感脆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因为无能只知道哭泣的弱智……
这不是洺加自己诋毁omega,而是他身边的很多alpha都这般想,他厌恶这般想的alpha,但是此时,alpha对omega的不全面认识,成了他自救的武器。
他柔弱又慌乱地打量房里的三个人,普鲁斯坐在沙发上,另外两个alpha都站在他的身旁不远。
他似乎非常害怕,身体一直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普鲁斯想到他在更衣室里时也曾这般害怕地颤抖过,心里不由对他放松了警惕。
洺加似乎是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眼泪先于声音落了下来,他先是强忍着,之后实在忍不住了,就哭出了声。
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是无辜的……我本来和别的omega同伴们在一起,后来,来了几个alpha军官,他们带走了几个omega,我当时就很害怕,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这时候,就有一个机器人士兵来叫我,让我随它一起出去,我不愿意去,它将我拉了出去,当时很多omega看到了这一幕……出去之后……出去之后……”说到这里,他眉头蹙得更紧,像是恐惧更深了,他慌乱地盯着普鲁斯,生怕他不相信自己一样,“我就不记得了,我没有说谎,我被带出去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和很多鱼在一起,那鱼滑滑的,让我觉得恶心,我只得赶紧爬出来了。我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但我想,难道我可以逃走吗?”
他说到这里,哭得更厉害:“对不起,我的确是想逃走,我没有站出来自首,我害怕,害怕被不知道哪个alpha军官带走,我怕像别人一样被带走,他们说,我们以后会成为人尽可夫的军/妓,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洺加之前大约只是装哭,但说到这里,他的确被触动了最敏感脆弱的神经,是真的难以控制了,眼泪像下雨一样,也许别人会哭得很难看,但他却哭得又可怜又柔弱又美丽。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要……不要那样……”他抽噎着,眼泪水顺着面颊流下去,他无助地看着普鲁斯,“我只是想要有点尊严地活下去,所以才逃跑了。我看到前面有个机器人,发现它的肚子里可以藏人,就藏了进去,我不知道它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但我希望它能带我离开。我在里面待了很久,后来就到了这里,我发现这里是谁的卧室,就想先藏起来,也许可以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他惶惶然地带着渴求地看着面前的三个alpha,三个alpha各有心思和判断。
洺加的话半真半假,但他那么难过脆弱,即使三个alpha都觉得他的话里有不少说不通的地方,但他们一时也没有揭穿。
普鲁斯问道:“那送餐机器人的肚子那么小,你怎么藏进去的。”
洺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愣了一下后蹙着眉头说:“我没想这个,当时可以藏进去就进去了。”
普鲁斯却对奥莉薇亚道:“你去让那机器人进来,再让他藏进去试试。”
秦裕和奥莉薇亚心里都是“陛下你的关注点总是和别人不同”的想法,但奥莉薇亚只简单利落地应了一句“是”就出去了。
洺加试探地说:“我本来没有想逃跑,是从鱼堆里爬出来,我发现有机会才起了这种心思……”
“是别人为你提供了逃跑的契机,你才跑了,所以你觉得你罪不该死是吗。”普鲁斯道。
洺加又哭了起来,很是无助地点头。
那送餐机器人很快就进来了,奥莉薇亚解开了洺加身上的束缚,让他再钻进那机器人肚子里试一试。
洺加像是被吓坏了,六神无主,只得照做。
但洺加在那机器人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说道:“这个不是原来那个,这个的肚子打不开。”
普鲁斯道:“原来的那个机器人的肚子可以直接打开吗?”
洺加凄惶地点头,奥莉薇亚将那机器人肚子上的外壳挡板打开了,洺加先将脑袋和上半身钻了进去,然后将下半身缩了进去,以非常痛苦的姿势成功地躲在了里面。
三个alpha都看得叹为观止,普鲁斯让洺加出来,洺加觉得自己像只被他们逗弄的猫咪,但是不敢表达任何一点不满。
普鲁斯说了一句轻佻的话:“你的身子可真软啊。”
洺加似乎把他这句话认为是自己的罪过了,赶紧解释:“只是以前学过舞蹈,我……我也不是很软……”
普鲁斯心想他的确是吓破胆了。
普鲁斯不再说话,秦裕看了看他的脸色,才问洺加:“你带着的那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洺加已经将西伯莱的卡片处理了,他到达普鲁斯的卧室,身上只有那支具有攻击性的电笔,以及那被他不断加入功能的掌上机,还有他穿着的这套隔离服。
那电笔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掌上机被皇帝陛下掰坏了,要去复原的话,里面的所有程序都会自动格式化,他们什么也掌握不到,而这套隔离服,上面又没名字,而且是新的。
那个十足冷静的洺加对惶恐不安的洺加说:“他们什么证据也抓不到。”
洺加道:“是我醒来就在我身上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洺加一边哭,一边还说得井井有条,总之,既让人觉得可怜,又不可怜无知得惹人生厌。
普鲁斯最后下了命令:“把他关到六号间里去。”
奥莉薇亚和秦裕都在心里摇了摇头,心想果真是这样,但还是照着皇帝的吩咐去办了。
洺加其实知道自己逃过一死了,但他还是惶然地恳求:“我真不是有意,我不要死。”
他说得可怜极了,普鲁斯看了他一眼,由着奥莉薇亚把他带下去了。
那所谓六号间,就在皇帝陛下的寝室不远处,是客房一般的所在,但是可以变成华丽的牢房。
奥莉薇亚让仆人将房里的其他东西都收拾了,只剩下了一张床,甚至连洗手间里的东西都收走了,她便给洺加戴上了一只手环,然后,她让人守住了房间门,准备离开时,洺加很歉意又惶恐地说了一句:“不知道可不可以吃些东西,我真的饿了……”
奥莉薇亚没有理他,不过之后的确有仆人端了吃的进来给他。
洺加坐在地板上,开始几乎是狼吞虎咽,吃得噎住了,动作才斯文下来,看来他的确是饿坏了。
他虽然表现得什么也不懂,心里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处死。
他被普鲁斯亲自抓住,而不是被士兵抓住,其实已经说明他是不用死的。
洺加又难过起来,推开面前的托盘,虽然是味美的食物,他却一口也吃不下了,转身趴在大床上嚎啕大哭。
普鲁斯可以通过监控看到洺加所在卧室里的情况,他对秦裕说:“他可真能哭。又在哭了。”
秦裕道:“不能确定他所说的就是真话,omega利用自己的柔弱达成目的的可不在少数,陛下,你比臣要清楚太多。”
普鲁斯道:“朕明白。不过他只是一个omega而已,他难道能够杀了朕?”
秦裕说道:“要是他是靠自己的力量跑到了这里来,陛下,难道你认为他会没有这种能力。”
普鲁斯道:“即使真是这样,朕倒要好好看看他了。”
秦裕叹道:“其实想要一个黑发黑眸的古典美人,又何必如此涉险。”
普鲁斯没应,之后说:“通过他所说的鱼调查,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秦裕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只得不再劝说。
再说,普鲁斯并不是荒唐君主,要是他再多说,说不得会让陛下不高兴了。
这般一折腾,时间已经很晚,普鲁斯上了床睡下,但是却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个omega,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流得更快了,带着alpha信息素,欣喜雀跃,想要征服那个让他心醉的omega。
他在心里念了一遍“洺加”,心想,他可真像一幅水墨画,黑白分明,意境悠远。
身为一个帝王,还不是昏君,自然不会简单就受*驱使,所以,普鲁斯虽然的确为洺加着迷,这种着迷带着alpha和omega之间的宿命一般的一见钟情,但接下来的数天,他都没有去理睬洺加,直到飞船通过了圣痕跃迁空间站,再过几天就能到达白鹭洲。
洺加知道自己已经在监视之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坐牢的滋味除了没有自由外,比他之前的日子好太多,他可以洗澡,有柔软的衣物穿,按时有饭吃,有舒适的宽大的床铺。
他大多数时间在睡觉,其他时间中的大部分时间在哭泣,除此,就是茫然地发呆,在有人进入房间时,他就像只被吓坏的小动物,生怕会遭遇危险,时刻警惕着。
从被关进来,他的日子虽然好过了,但身体却开始不好,他在第二天就开始发低烧,不过他自己没有察觉,看守他的人也没有察觉,低烧不断持续,让他整个人软绵绵的,即使不装,也的确是可怜不已。
在飞船通过跃迁空间站,到达了白鹭洲外围空间站后,洺加的低烧便发展成了高烧。
他每天大部分时间在睡,所以最初无人发现他的异常,是看守为他送饭,他两顿没吃,不得不叫醒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病了。
面颊绯红,埋在被子里,不省人事。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洺加被关进六号间,因为要思考和打算的事情太多,他实在没有余力去过分关注自己的身体。
他在前往切尔诺探望丈夫的途中被俘虏,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走上了一条他以前从没有想过的道路。
这种生活的反差和突如其来,让洺加在最初只剩下恐慌和茫然,一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俘虏了几天之后,他也只想的到以后要好好活下去,却是不敢奢想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逃回国去。
遥远的宇宙距离,两国又一直处在敌对的战争状态,再说,他还是被严密看守的俘虏。
在这种情况下,依靠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回得去。
在西伯莱的房间里醒过来时,洺加当时要逃回国的想法也只是很淡的想法而已,比起是这种想法驱使了他的行动,不如说是逃离原来危险处境的本能驱使了他的一系列逃脱行动。
直到他安全地完成了一系列逃脱行动后,他才有了一定的自信,也许自己是可以将逃回国作为目标的。
只是,上了月桂号后,他就被仇恨蒙住了心,突然将目标改为刺杀帝国皇帝了。
而他的一切行为与其说是经过精密筹划而取得了很好的成果,不如说是运气占据了一大半。
但是,在头上顶有帝王光环,带着一个大国气运的安萨皇帝与他对上的时候,他的那些运气值就瞬间被压到了最低,不仅没能刺杀成功,还被再一次抓住了。
躺在床上,洺加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将被俘虏后的事情仔仔细细地想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想要仅凭运气是做不成大事的。
这大事包括逃回国和刺杀安萨帝国的皇帝。
他要想的上策,便是既能刺杀安萨皇帝又能在之后逃回国;要是这两件事不能鱼与熊掌兼得,那么,刺杀安萨皇帝也要排在逃回国之前。
如此一来,他的行动就不再是瞎撞了。
非有既定目标不能成事,以前生活安逸,在心里对什么都抱有嘲讽和自以为是的洒脱心态的洺加,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了嘲讽世事和世人的心情和心力,也洒脱不起来了。
他以前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走上刺杀国家最高元/首的道路,要是想到,他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成事。
这种杀手,可是需要最坚定的意志力、一往无前的决心和缜密的思维的,这些要素,他一样也不具备。
但现在,这却实实在在成了他的目标。
也许是生来身体有异,洺加从没有进入过发情期,所以这次发烧,他开始没有察觉,之后察觉了,他也没有想到这与发情期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觉得身体发软,身体里有种焦躁的情绪不断地袭击着他,让他全身不对劲。
他感觉空虚,难受,想要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忍了几天之后,身体的这种难受不断飙升,让他完全无力做什么事,而且也失去了食欲,什么也不想吃。
他难受极了,身体不像是他自己的,他感觉热,但是又像是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也同样不得劲,他紧紧抓着枕头,手指甲被剪得光秃秃的,但因他用力过大,手心里依然留下了血印子,这种疼痛才能稍稍减轻他的难受。
奥莉薇亚作为皇帝陛下的内务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