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风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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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白逸潃的调戏,墨夜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让你走怎么不走?你明知道季邢冉不会杀我的。”伸手轻轻抚上白逸潃的右肩,“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用受这样的伤。”
听墨夜还在讲这样的话,白逸潃忽然变了脸色:“那又是谁准你擅自去季邢冉那里的?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除非我死。墨夜你有什么小心思最好在我面前收起来,这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白逸潃捉住墨夜的手,坚决而又强硬的说道。刚才墨夜的镇定与决策白逸潃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墨夜这么做的原因,墨夜其实并不像他表面那样不堪一击。只是,白逸潃的目光在墨夜脸上流转着,就算明白,心里的不快还是掩藏不了,如果是墨夜的话,即便他不需要,白逸潃也想强硬的将他拉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对于这种心情,也许墨夜是无法理解的。
然而估计错误的是,墨夜居然用那种充满雾气却一片了然的眼神望着自己,尴尬的沉默片刻,白逸潃才又放软语气说:“墨夜,把你的裤子脱掉。”
“咦?”还沉浸白逸潃的话里的墨夜一下愣住了,随即红了脸:“做,做什么,我不要!”刚刚酝酿起的那些酸涩微甜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无奈的叹口气,白逸潃把刚才墨戟给自己还剩余的伤药拿出来,“你的大腿磨破了吧?刚才看你走路都瘸了,不想再给我们增加负担就乖乖按我说的做。”
墨夜这才想起,自己的大腿确实已经疼到不行了,可是,要他在白逸潃面前脱裤子,这感觉。。。。。。说不出的别扭;只是这还不是全部,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逃出升天,伤药也只有这么点,要是自己用了,那白逸潃怎么办?见墨夜一直在旁边扭扭捏捏,白逸潃无奈的翻翻眼睛,自己的右手已经完全失去感觉了,他有时间蘑菇,自己也没精力陪他,“你还真是麻烦。”白逸潃如是的说着,干脆伸手去拉墨夜的裤子。
“我的伤过几天就好了,这些伤药还是你用比较好。。。。。。。”墨夜急忙推开白逸潃的手说道。
闻言,白逸潃愣了一下,心里一种道不明的情绪渐渐扩散开来,但还是开口对墨夜说:“墨夜你搞清楚了,这是伤药,不是解药,用在我身上再多也没用,不想浪费的话,就赶快把药涂上!而且我说过要保你周全,结果还是让你受伤了。。。。。。”说着,白逸潃揉揉墨夜的头发,“现在你也是我们所剩无几的战斗力了,我不希望到时候你还一瘸一拐的要我们照顾,知道吗?”更何况那时我还能不能照顾你都还说不定,就连自己能撑到现在还没昏迷,白逸潃也觉得是个奇迹,不过也快了吧。白逸潃叹口气,虽然明知道墨夜是在担心自己,却还是连一句温柔的话都不会说,不过看墨夜的表情又恢复的之前的倔强,这样也好。
“我明白了。”墨夜也是一点即通,收拾起刚才的犹疑,迅速的拉下裤子,白皙的大腿内侧,现在已经是惨不忍睹,不少地方破了皮,干涸的血迹凝在上面,犹如罂粟般散发着致命的诱惑;白逸潃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挖起一块伤药慢慢的涂抹上去,虽然自己已经尽量小心了,却还是听到墨夜不时传来的轻喘。白逸潃不由抬头轻轻责备道:“都这样了还逞强,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愣住了,这样亲昵又带着说不出宠溺的与关心的话竟然是从白逸潃口里说出来的?!微妙的氛围慢慢的笼罩下来,白逸潃突然唾了一口:“还真是。。。。。。”随即左手就已经扶住墨夜的头,四片唇瞬间重叠在一起。
“唔。。。。。。嗯。”墨夜惊讶的瞪大眼睛,白逸潃这是在。。。吻他?忍不住发出甜腻的呻吟,墨夜闭上眼睛,手指紧紧的抓住了白逸潃的衣衫。
白逸潃慢慢的描绘着墨夜的唇形,轻轻啃咬着,感觉到下面的柔软微微有些松开,灵舌就一下钻了进去,裹住墨夜想要逃开的小舌细细的吮吻挑逗着,舌尖不时刷过墨夜的齿列,迎来他的一阵战栗;墨夜的嘴里甜甜的,仿佛怎么尝也尝不够,白逸潃的舌在墨夜的小口里不停的游走着,引来墨夜不时的生涩的轻吟,浓到化不开的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白逸潃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而怀里的人眼里早已是一片迷蒙,半眯的眼睛在氤氲起的雾气下充满了蛊惑,酡红的脸颊,嘴唇因刚才的蹂躏而充血红润欲滴,白逸潃发现自己居然不可抑止的想更进一步。强行压下心中的欲望,白逸潃轻叹着将墨夜的裤子拉起来系好,让他靠在自己未受伤的左肩说:“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墨戟回来了我叫你。”
“嗯。”墨夜此刻却是连头也不敢抬,轻声应了一下就将脸埋到白逸潃的胸膛再也不拿出来,心如擂鼓;白逸潃居然吻了自己,为什么要吻自己,跟以前一样故意捉弄自己吗?还是。。。。。。怎么可能!可是自己竟然好像从一开始就在等待这个吻似的,那么满足,不想推开;从来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可耻,但心里满溢的幸福感又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思维搅的墨夜晕头转向,加上连日的疲劳,靠着白逸潃的肩头有无法言喻的安心感,不一会儿墨夜便沉沉睡去。
看着终于睡去的人儿,白逸潃这才松口气,不由得又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刚才墨夜的害羞和他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可没逃过他的眼睛;只是,相较于墨夜的混乱,白逸潃此刻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轻轻的在墨夜的发丝上吻了一下,将他更揽进自己的怀里;还好他先睡过去,自己的支撑也到极限了,这么想着,白逸潃居然能清楚的感觉到从右肩而来的麻痹感在自己身上的四处流窜,渐渐的意识开始远离,白逸潃在眼前迷蒙一片后,也坠入了黑暗。
………………
20
不知过了多久,白逸潃才又从昏迷里醒来,墨戟已经回来了,而墨夜还在沉睡中,白逸潃轻轻做了个手势,墨戟就会意过来,小声的说:“按白公子的吩咐,现在我们还有十七个人,要怎么办?”
白逸潃想了想,说:“墨戟,你挑几个机灵的先出去打探一下外面的状况,遇到敌人也要尽量避过,不可正面冲突;然后再派一个人,最好是擅伪装武功高强的,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封信送出去。”白逸潃说着,咬破手指在衣襟上写了些墨戟看不懂的东西交给墨戟,“我们能不能得救,就看这信了;然后在外面的消息回来后,你组织一个小队,六七人即可,把有可能存在的敌人的视线引开,但只是引开,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战了,还有就是要尽量争取时间,明白吗?再来就是——”白逸潃说到这儿忽然停顿了,良久才说:“墨戟,你信得过我吗?”
墨戟被他这么一问也怔了一下,但思索片刻后就坚决的回答:“信得过。”
“那好,你去找一个人,最好是和墨夜体型相似的,让他跟着我,现在,我要和你们分头行动;季邢冉应该还不知道你们的出现,那么我一旦带个人出现的话,他也不会怀疑那个人不是墨夜;我会尽量把季邢冉和其他人引到栖安城甚至更远的地方,你们就趁此机会带墨夜回到月城——就算季邢冉发现跟我一起的人不是墨夜也不会想到你们居然敢回月城的;如果我的信送到的话,到时候自然有人和你们接应。不过这也是兵行险着,你们要千万小心,还有,别让龙玉申发现了,这个人也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白逸潃一边说着,一边在沙地上画着路线。
“可是,白公子你带了伤,要是被季邢冉抓住,那怎么办?更何况。。。。。。”墨戟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墨夜,“主子他应该也不会让白公子就这么离开吧/”
“墨戟,你还不了解你家主子吗?墨夜不是那么分不清事情缓急的人。”说着,白逸潃宠溺的摸了摸墨夜的头,“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其他剩余的人就一直留在墨夜身边,墨夜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至于如果我不小心被季邢冉抓住,那就只能谈判啰。”白逸潃故作轻松的说着:“再说我跟尹兮在一起这么久,这点小伤还不会将我怎样,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白逸潃讲的如此笃定,墨戟自然也不再多说,于是抱拳答道:“我明白了,白公子放心,就算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会让主子毫发无损的跟公子会合。”
两人商议完后,墨戟立刻就去把事情办妥,不一会儿,一个身长体型和墨夜差不多的人跟着墨戟过来了,墨戟告诉白逸潃他叫路,白逸潃说:“事不宜迟,路现在就跟我走。”
“不等主子醒过来吗?”
白逸潃轻轻的放下墨夜,“不等了。”等他醒了也许自己就不想走了,而且自己的情况也不容再拖了,什么伤口没事,全是狗屁,只是,趁着自己还没死翘翘,一定要把能做完的事都做了;更何况即便要死,他也得找个墨夜看不到的地方。至于以后的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思及此,白逸潃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吹过时沙砾磨起细碎的声响,一遍又一遍。过了好久,墨夜的声音才悠悠传来:“墨戟,他们走远了吗?”
“主子,你什么时候醒的?”墨戟赶紧过去扶起墨夜。
“比逸潃先醒。”墨夜淡淡的说着,心里却翻滚不已,要不是他比白逸潃先醒,他怎么会知道白逸潃其实已经昏迷过去了,任凭自己怎么叫也叫不醒呢?只是,那个强硬的人一定不想让自己看到,才会让自己先睡的吧。他觉得自己和白逸潃好像走到了一个很奇妙的圆,他居然知道白逸潃表面强硬下的真正温柔。
“那白公子的话,主子都听到了?”听墨夜这么说,墨戟尴尬的问道。
是啊,都听到了,只是,白逸潃做了的决定从不容人反驳。但是他说了他会回来和自己会和,他一定就会说到做到,墨夜如此坚信着;白逸潃也说了,这个时候自己不会分步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所以自己怎么能让他失望呢?墨夜默不作声,掩饰起心里泛起的疼痛却不再逃避,也许还不能太肯定,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墨夜知道,现在,那种感情在自己心里是真实的存在着的。所以白逸潃,一定要活着,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来确认。墨夜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然后回头问墨戟:“出去侦查的人大概多久会回来?”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但白公子有交待让他们不要战斗,应该用不了多久时间。”
“那你找几个人先出去准备食物,如果向月城出发,我们就得马不停蹄,路上没时间停下来找吃的。”墨夜说着,试着来回走了几步,墨戟的伤药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效果很好,现在已经止痛了,如果要赶路的话,再休息下应该也没问题了,那么,下一个目的地——月城。
………………
21
“哗!”茶杯落地,瞬间四分五裂,季邢冉摸着扳指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一排人,冷声道:“谁先说?”那一排人具是一缩,然后才有个人战战兢兢的探出头来,说:“回将军,这次我们的人损伤过半,抓获俘虏四十六人,现在都关在客栈的地窖里等候将军审问。”
“都等着我来审问,要你们这帮饭桶做什么?”季邢冉牵起嘴角,那人便立刻趴到地上连声求饶;不理会他,季邢冉睨了一眼跪在最边上的人说:“左中卫,你能不能告诉我后来突袭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看好那些苍蝇吗?”
左中卫赶紧连连磕头道:“将军饶命,小人办事不力,可是小人那时明明正和他们周旋着的,小人也不知道为何有另一帮人马追过来啊!”
“哦?你这么说倒是本将军误会你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那人见季邢冉脸色一变,赶紧求饶。
“没用的东西!”随着季邢冉话音刚落,那人便已尸首分离,仿佛没看见,季邢冉继续问道:“我要那帮人的确切消息,张信,你来说。”
“是!小人得到准确的消息说,那天突袭我们的人好像是。。。。。。”名叫张信得男人说到这儿有些迟疑。
“好像是什么?说!”
“那是丞相的人。然后还有一拨江湖上的人也在跟着太子,不过他们的目的小的就不清楚了。”
“你不清楚,自然有人清楚。”季邢冉眼光一暗,尹兮随即被押了上来,“恐怕那些江湖之人要的,就是你和那个叫白逸潃的吧?你说是不是呢?圣手魔医——尹兮。”
“哎呀呀,这都被你发现了,亏我和逸潃还藏得那么好。”尹兮依旧一幅无赖痞笑的嘴脸,无所谓的回道。
“看来圣手魔医心情不错嘛,不过,要是我告诉你,白逸潃他并没有全身而退,而是中箭了呢?”季邢冉看着尹兮突变的脸色冷笑说:“还是中的你为丞相特意调制的毒哦。”
突的,尹兮心里一震,逸潃居然中箭了么?!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尹兮调整过来故作镇定的问,“他在哪里?”
“这个我怎么知道!要不是丞相那老东西突然杀来,我这次已经势在必得了。”季邢冉低声唾骂,不过随即又回复神色说:“你想要找到白逸潃,而我想要找到太子,总归目的是相同的,怎样,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
“将军应该知道我是丞相的人吧?”
“这个我可不敢肯定,我只知道,圣手魔医除了千寻山庄,不属于任何人。”说着季邢冉神秘的笑笑。
尹兮状似无奈的捶着额头:“既然将军都知道这么多了,看来不合作是不行的呢!不过,就这么把我放在这儿,将军不怕我反咬你一口吗?”
“我想你圣手魔医的才智,不会这么不识时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