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道[滑头鬼之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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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门院天海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所以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挡,也因此放松了对鲤伴的钳制,而这时已经隐身潜伏到他身边的晴明顺势一捞,将鲤伴抱到怀里之后就飘回了秀元身边。
“父亲!”
鲤伴大概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从晴明怀里挣脱出来就死死地抱住秀元的腰不肯撒手。
秀元看着他止不住轻轻颤动的小肩膀,心中忽然一酸,想也没想的就圈起他的小身板细细安慰,也就在这时候,被众人不小心忽略了一下下的御门院天海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唔!!”
上一秒还沉浸在失而复得喜悦中的阴阳师倏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抬起头同样诡异笑着的鲤伴。
“你……!!”
作者有话要说:“有图就发”第一弹——秀元美人
☆、53第五十一章
“你……!!”
秀元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的被刘海遮住双眼以至于看不清表情的鲤伴;脸色变得煞白。
黑色微卷长发的小孩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将插入对方腹部的匕首狠狠拔出;脚步轻点向后腾空跃开,伸出舌头舔了舔刀身上的血迹;淬金色的瞳孔中不时闪过暗红色的光芒。
秀元捂着腹部的伤口,踉跄两步靠在背后的晴明身上;晴明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看似不经意地用宽大的袖口遮住了他还在渗血的地方。
“没事吧?”他凑过去低声问道。
秀元眼神微闪,轻轻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被在意之人所伤的滋味如何?”
御门院天海朝秀元得意地大笑;一边笑着还一边嘉奖地摸了摸鲤伴的头发;而原本在面对秀元时下手狠辣的鲤伴;此时却温顺地在他手下一动不动;简直……就像是木偶一般。
秀元脸色渐渐冷凝,沉声道:“你对他使用了摄魂之术?”
御门院天海挑眉:“那又怎么样?”
秀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显现出几分愤恨来:“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那为什么还要抓住这孩子不放?”
“为什么?”御门院天海忽然讽刺地笑了笑,声音也尖锐了许多,“你说是为什么呢?身负晴明血脉的阴阳师!”
晴明血脉?难道是因为这个?
秀元抬头跟正主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御门院天海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癫狂,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我们才应该是伟大阴阳师的后裔,晴明留下的一切都该由我们所继承,这有什么错?!可是土御门家那些没有野心的软弱家伙,竟然说什么根据先祖遗命要等待有缘人,我们的做法是违背了祖训这种荒谬的借口将我们驱逐出土御门一族!”
“可是你——!”他猛的抬头恶狠狠地瞪着秀元,那眼里的恨意像是要将他剥皮拆骨,“不过是一个外姓之人,竟然得到了晴明的认可,这种可笑的事实,我们绝不承认!我要让你尝尝被最亲之人背叛的痛苦……哈哈哈哈!”
“只是因为这些?”秀元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似乎随时都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
“当然不是。”大笑过后,御门院天海又恢复了那种得意的模样,“我们被驱逐出土御门一族后,像是丧家犬一样四处游荡……但是天不亡我,让我们遇到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用法术赐予我们长生,赐予我们力量!虽说他现在因为种种原因尚未出生,但总有一天,那位大人会以傲然的姿态回归,将安倍晴明之名完全抢夺过来!至于晴明的本源力量,那只是为了锦上添花罢了。”
“处心积虑地布置了那么多,竟然是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秀元听着对方毫无顾虑地全盘托出,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猜到快吐血的种种阴谋论变得如此可笑,所谓想太多了大概就是指这种情况……
他扶着晴明的手臂站正,微微挑高了下巴看着对方,脸上表情淡然,“那么爽快地就全部交代了,我该说你自大好呢还是没有脑子?”
“什么意思?”御门院天海微微一愣,在看到对方嘲讽的眼神后,立刻被激怒了,“难道说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要忘了,你刚才被你亲爱的儿子捅了一刀,而那刀上,植入了老夫最得意的恶咒,既然你已经不久于人世,那老夫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哈……”秀元闻言轻笑了一声,狭长的凤眸中透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搞不清楚状况的,不是你吗?”
“什——?”御门院天海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隐蔽在暗中之人轻轻勾起了嘴角,薄唇微动,给于了对方致命一击:“镜花水月,解!”
四周的颜色如同潮水般退去,眼前一黑后,再度清晰起来的视野里只剩下了抱着已然昏迷过去的鲤伴退回秀元身边的金发金眸妖怪。
“奴良滑瓢!”御门院天海咬牙切齿地死死瞪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奴良状似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本大爷一直在这里啊,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
御门院天海把视线转移到根本毫发无伤的秀元身上,反而出乎意料地平静了下来,“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从刚进入这里说要分头行动时就已经开始了吧?”
“没错。”秀元点点头肯定他的猜测,“既然已经知道这个地方都处于你的控制之下,自然就不会当着你的面讨论战术,所以那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哈哈哈哈,好的很,好的很!”
御门院天海怒极反笑,脚下却是慢慢后退,似在寻找逃脱之路。
秀元自然不会让他如愿,所以一步步逼近,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你口中的‘那位大人’,到底是何方圣神?”
“想要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御门院天海哂笑,然后猛的朝地上一跺,“做梦!”
以他自身为引,巨大的爆破声突然响起,秀元刚要避开,却被速度更快的奴良一把抱着向后跳出十几米远。
“自爆?”
“不对,是替身傀儡。”晴明挥开弥散的烟雾,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木炭。
奴良一手抱着昏迷的鲤伴,一手揽着秀元的腰,不爽地撇了撇嘴,“切,狡猾卑鄙的老狐……咳,老头子。”
“所以说,接下去该怎么做?”
秀元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起了其他事情,“牛鬼他们呢?”
奴良眯了眯眼睛,像是现在才想到一样,“我让他们去解救被那个青木关起来的天狐了,啊,说起来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果然,话音才刚落,属于鸦天狗的小巧身影已经全速飞了过来。
“总大将~~~属下幸不辱使命~~~~”
吧唧。
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刹车不及,一头栽到了地上。
相比之下,一同前来的牛鬼倒是沉稳了许多,他先朝着秀元的方向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再详细报告,“总大将,天狐一族已全部救出,青木负伤败逃,暂不知去向,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他已不在此地,而且遵照秀元大人的意思,没有告知他们我等的身份。”
奴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说完转向秀元,“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就这样回去了?”
秀元想了想,把视线投到晴明身上征求意见,也许他会想要重游一番多年未来的故地,然而对方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便隐去了身形。
秀元微微挑眉,伸手从奴良怀里接过昏迷的鲤伴,“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吧。”
跟来的奴良组干部们振臂呼应,随他一同往出口处走去。
夜半,本该是人音俱无,万物皆伏的时候,然而京都的花开院本家,却陷入了忙乱的情况。
起因就是被从隐居之地救回来后一直昏迷的鲤伴。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三日,但三日中,鲤伴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这不得不让秀元和奴良开始担心是不是御门院天海的摄魂之术还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后遗症。
按道理是不应该会这样的,因为就连晴明也确认了,出了精神上有些疲惫之外,鲤伴根本没有其他大碍,只需休息几天便可,然而现在……
哗——
红光大作!
是鲤伴的卧房!
“秀元大人~~~鲤伴少爷他——咦?”
急急忙忙赶过来报信的花开院家侍从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有一黑一白两道光影闪过,消失在了通往鲤伴卧房的方向。
奴良一脚踹开脆弱的拉门,直奔卧铺,只见鲤伴小小的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浅红色的光晕,随着他的胸膛的起伏忽明忽暗,而他本人,也已经难受得渗出了层层冷汗。
“妖力暴走了?怎么会这样?!”
迟一步赶到的秀元一把将鲤伴抱入怀里,伸出两指点着他的额头,想要帮他理顺身体里乱窜的力量。
“小奴良,你看看自己的手。”
奴良应声摊开手掌,惊讶地发现掌心中原本作为引导阵的黑色五芒星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说这就是原因?
“不要发呆了,小奴良,快帮把手!”秀元咬牙制住鲤伴胡乱蹬动的手脚,抽空低喝了一声。
奴良倏的醒过神来,将手按在鲤伴的心口,“抱歉,我知道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两人总算把鲤伴体内胡乱暴动的妖力压制了下去,结束的时候,他们基本上累得连动也不想动。
好在两人知道留在这里会影响鲤伴的休息,所以还是挣扎着离开了。
竭尽全力的收获很快就得到了,然而这“惊喜”似乎大了一些……
秀元衣衫不整(刚睡醒)地坐在榻榻米上,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手脚修长的黑发少年,脸色俊美的五官已经隐隐成型。
“鲤、鲤伴?!”
黑发少年一撩和服下摆大大咧咧地坐下来,闭上一只眼睛戏谑地笑了笑:“父亲昨晚睡的好吗?”
说什么睡得好吗,明明只过了一夜,为什么昨天还是小小一只的鲤伴今天已经变成翩翩少年了?而且似乎连心智也成长了不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终于长得跟你的年纪相符合了啊,臭小子。”奴良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闲闲地说了一句。
秀元闭上眼睛用手撑着额头,感觉自己完全接受不能,原本以为自从认识奴良后,他对于妖怪之类的已经很熟悉了,没想到……
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下子从个小娃娃变成了有他肩膀高的少年,他这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也许是看出了他纠结的心态,鲤伴忽然轻轻一笑,跪起来抱住了他的肩膀。
“父亲。”他轻轻唤道,“我是来向父亲辞行的,本来今天一早就该上路了的,但我还是私心的想要等父亲醒来。”
“辞行?”秀元听到这话一下子把那点小纠结抛到了脑后,“你要去哪里?”
鲤伴没有说话,而是更加紧地抱住了他。
秀元无法,只好把视线投到奴良的方向。
奴良笑了笑,伸手从腰间拿出弥弥切丸扔给鲤伴,“接着,臭小鬼,这可是你父亲给你老子的定情信物,千万别弄丢了。”
“小奴良!”秀元微微皱了皱眉,“你还没有回答我。”
“是是,我知道了。”奴良一屁股坐下来,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这是我们妖怪的规矩,幼崽在能够掌握自身力量之后,就要到各地去历练,嘛,说白了就是挑战比自己强大的家伙来提升力量,顺便增加实战经验。”
说到这里,他一改平日里不正经的模样,定定地看着秀元,“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身为妖怪必须遵守的铁律,我想秀元你应该明白,鲤伴他将来会是奴良组的二代目,绝不能在我们的庇护下平平静静地长大,否则就是害了他。”
秀元沉默了良久:“我明白……”
奴良欣慰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后,就又恢复了那副模样冲鲤伴勾了勾下巴,“还不快走,再晚可就错过时辰了啊,臭小子。”
鲤伴没有理他,只自顾自地将弥弥切丸插到腰间,再次抱了抱秀元,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真的走了,父亲。”
秀元眼神微闪,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嘱咐道:“一路小心。”
奴良站起来用小手指挖了挖耳朵,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记得活着回来啊,臭小子。”
鲤伴眼珠子一转,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一脚踹了过去,然后飞快跃到围墙上,冲下面做了个鬼脸:“你也要照顾好父亲啊,臭老头!”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秀元笑看着这两父子的打闹,将手抄进袖口中后,怔怔地望向远处的山头,那里,一轮朝日正缓缓升起。
又是一个晴天。
作者有话要说:“有图就发”第二弹——父子
实在是没有心情细写天海篇了,于是就这么把这部分马马虎虎地结束掉了,虎头蛇尾神马的请不要介意
于是鲤伴终于长大了,不容易啊QAQ
接下去估计就是时间快进了,开头来个“X年后”肿么样?
☆、54第五十二章
五十年后。
秀元穿着一身白色素衣;神情麻木地跪在一座坟冢前面。
坟是新坟,上面的土还能够看出确实新翻不久;半空中白色的纸花纷纷扬扬,在一块新刻的墓碑周围静静散落。
家兄花开院是光之墓。
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立墓之人亲手所刻,字字血泪。
晴明负手站在秀元身后;脸上有着相同的悲伤。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比与至亲之人生离死别更加痛苦?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拍了拍秀元的肩膀;轻声道:“起来吧;你已经有两天两夜滴水未沾了;你……”
话到此处;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无论他说了什么,对方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毫无反应。
晴明再次叹了一口气,仰头遥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轻轻闭上眼睛。
似乎……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后代,与血亲之人的缘分总是那么浅短,这还真是……让人悲伤啊……
秀元其实是能够听到晴明的劝解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站不起来,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气,都随哥哥花开院是光的过世一起流失了。
对于是光的身体状况,说实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