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愚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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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拉深蓝色斗篷,鼬尽量压低帽缘来遮住他的面容,为了免去麻烦,他拿掉曾经戴了一辈子的叛忍护额、又用麻布把不会使用的忍具包裹住,将它们好好收入行李之中。换了件纯黑色长袖上衣裤,脱掉不必要的护腕、护套,再加上一个足够旅行用的行李背包,现下的鼬在隐去戾气后看起来就像个普通旅者。
此时,他正站在一处高耸山峰之上、瞭望不远处的土之国 岩隐忍者村。土之国内荒山戈壁遍布、乱石嶙崎的高山更是紧密地围绕国界外围一圈,形成良好的天然壁障、却也导致对外交通十分不便。而鼬则是在经过三天的寻荫探林、翻山越岭后,才顺利到达土之国国境。
土之国现任土影为两天秤大轩,是目前五影中最年长的一位。直得注意在於土之国实行的军事化治国理念,全民皆兵的制度导致国内就连最小的孩子,也了解如何使用榴弹、枪枝。岩隐村的土影一直以来便存有霸占忍者世界的意图,包括晓都曾与之交流、接洽过几笔订单。但据迪达拉所言,土影是个顽固、僵硬的死脑袋,所以就算再怎麼收歛兵力、执行训练,还是难以与政风开明的火之国相提并论,甚至连最近新血替换速度极快的风之国砂隐村都无法比拟。来到国境边缘的检查哨上,鼬从斗篷内掏出一张伪冒通行证件递给检查哨上站卫的士兵。复生最久的蝎在其他人复活前便先行探询过如今忍界状态,自从木叶忍者村遭受晓难以估计的毁灭、打击后,各国为防范未然便实行只进不出的政策,除非持有五大国特发通行证、否则根本无法进入任一国国境。好在晓里面两名艺术搭挡的特长就是复制证件,不几会工夫、七人的特别通行证便热腾腾地出炉。接下来长门又利用生前遗留下的特殊管道,迅速打通关系,将七人的伪造资料在短短一天内建档储存。因此此刻鼬才有办法顺利地通关入国,收起证件,他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踏过检查哨。复制过的文件保留所有人名字、换掉的只有姓氏。晓的成员不是孤儿没有姓氏、便是势力庞大的家族姓氏响亮,所以长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七人的姓氏统一换成晓知。现在鼬拿的那张通行证,姓名栏上便写著晓知 鼬。
长门说,这姓氏是希望大家在人生旅途上,能够时时思考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以明确、坚定的心朝著未来前进。
在将通行证交到鼬手上时,他也再一次讲了以上的话。这是长门的坚持,在每个人接过通行证时给与各人该有的祝福。「土之国的名产是……黑土钥匙圈、红陶杯垫、青瓷茶具组、白瓷花瓶、高岭土星砂罐?这什麼东西……还要一大包当地特产灰黏土?」无言地看著迪达拉所写的土之国名产大全,鼬努力收起额上不小心冒出来的青筋,将清单塞回行李当中。不愧是土之国,从高级品到平民用具无一不和土有关,而且是各式各样的土壤。
走至村落途中,他安静的漫步向前。不是蝎、也不是迪达拉,艺术这种高尚的价值观他不想任意评断,对於可能为两者所赞赏的岩石巨林风化鳞剥他提不起任何兴趣,所以鼬只是单单向前、毫不停留。土之国地虽辽阔,但有一半却是包围国境的奇山怪石,说大,其实可住人的国土大约也是四分之三个雷之国罢,况且此地交通不便、路狭难行,不少商业人士一有机会便向外移动,导致土之国人口密度倒也没想像中的高。行不久,鼬便来到岩隐村其中一个出入口,入口处酒红漆巨大铁门此时正紧紧闭著、严厉地阻隔内与外之间往来交流。听检查哨的士兵表示,岩隐村自从实施军国统治后,出入口也必须按照宵禁时间来做开放;抬头看看挂在门边同样巨大的时钟,现在是早上七点三十、所以鼬得再等半小时才能进村。
班开始行动后,五国五影便齐聚火之国商讨因应对策,现下土影与其他三影皆不在本国国境。这对鼬来说是有利的状况,缺少四影的国度相对於他们这些S级叛忍来说,是最好入侵的时机、也是在被发现时最容易逃走的时刻。
这同时是大夥选择立刻朝自己目标出发的原因之一,虽然战争时期顺利进入大国的机会降低许多,然却是最好隐藏身分的时期。所以角都与飞段立即出国,蝎与迪达拉也趁这个机会快速移往风之国边境;大蛇丸状况不明、但他与长门间似乎有著一套连络方法;而到所有人出发前还忧心忡忡的长门、则准备回雨忍村去找小南。至於鼬,也是顺著战争恐慌时期,一路遮掩来到土之国。
坐在入口处一旁的岩石堆上,鼬饶有兴味地看著入口巨门两旁的巨大石雕。石雕外型是两只闭眼假寐的猫头鹰,形体精致细腻、连羽毛也一丝不苟的细致描绘。这石雕吸引人的地方在於猫头鹰假寐同时却偷偷张开了一只眼睛、好奇地打量经过的路人;两只大猫头鹰腹部地方又另外刻上较小的幼鹰,比起巨大猫头鹰内敛的好奇,小幼鹰则是奔放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世上所有新奇美丽的事物。童趣略有喜感的设计,不经意间为这严肃的军国体制添加了不少风味。闭上眼睛,鼬全身放松地感受著风拂过脸庞的触感。与风之国漫天沙尘不同,土之国的风乾燥而冷冽,除去偶而生成的岩石雨奇景外,这里的风往往是刺痛的割人肌肤。但对於他们这种已熟悉野外生活的忍者来说,并不算什麼。「请问……」忽然一声清脆嗓音打断鼬的安憩,他抬眼一看,先是看见一头淡金色长发、再来便是一个清秀的面庞。来人是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她自入口巨门旁一扇专门给事务人员出入的小门走出,正忐忑不安地望著鼬,似乎不晓得该不该请人来检查他的身分。但看鼬一副冷然、淡漠的神色,少女眼神不断游移不决。
看出对方踟蹰不前的困扰,鼬好心地从斗篷中抽出方才通过检查哨的通行证,递给少女。似乎还是有点不安,少女先是看了眼鼬的表情,再看看通行证,才将它拿至手中仔细查看。专注地核对照片与本人间的差异,女孩收起迟疑、表现出检察人员该有的态度,最后,她笑著将证件递回给鼬,退后向他微微鞠躬,「欢迎来到岩隐村。」
也在这时,八点刚到,入口处大门慢慢由里向外推开。鼬看著光线由酒红色大门中缓缓撒落,彷佛感到无限熟悉,七八年前的自己,也曾於值早班时推开过木叶忍者村村子大门。那时候的他不是暗部,不是双面间谍,更不是被称作灭族凶手的S级叛忍;那时候的他,只是个每天单纯等著执行D级任务、然后回家陪弟弟玩耍的下忍而已。那时候的他……§
「请问一下,这对石雕?」叫住正准备走回站岗处的少女,鼬手指石雕透出疑惑。没头没尾地问句让顿时鼬十分尴尬,在忍界从来就占有绝对知识的他,鲜少会产生任何问题、就算真有疑问也是自个解决;并且忍界交流往往止於暗号、代码,更别说他们S级叛忍,光军事用暗号就有十几套。过於职业化的生活,导致现在连问个普通问题鼬也没法拿捏平凡人是如何对话。
虽然想忽略心底的疑惑,但脑中却不自主地浮现长门的话,『当特级忍者太久,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传达事情始末;甚至只说上文、大夥便可自个接出下文来,这是忍者必须建立的默契。不过你现在是用普通人的身分旅行,旅途中试著以平凡人的方式交流看看,心底有疑问,便努力去问、去寻找答案,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之辽阔,并非忍者这个身分得以比拟。』不是不同意长门的话很有道理,但努力去问的结果却是落入种进退两难的地步,鼬只感到无比羞耻。「啊!你是说石雕的风格和我们国家很不搭对不对?很多旅客一开始都这麼认为呢!」出乎鼬的意料,少女不但没有对那句毫无上下文的问句感到疑惑,反而在听到石雕的瞬间脸色整个亮起来。「这可是我们岩隐村的特产,待会你进村就会发现各处都有相似的艺术品。」少女晃了晃淡金色脑带,神采奕奕地向鼬解释,「虽然这是个军国制的国家,人民生活严谨、拘束,却只有这些艺术作品是唯一可以保留岩隐村纯真一面的事实。也只有这些是老顽固土影一直以来,舍不得拆去的艺术作品。」抬头和眯著眼的猫头鹰互相对望,她眼中散发出一种难以抹灭的骄傲与不舍。
「为什麼?」顺著少女眼光向上而看,鼬凝视著这精致雕刻,一笔一勾、细腻清晰,似欲深深刻入观者眼中。「因为这是由十年前,岩隐村最出名的黏土工艺师设计而成的作品,他同时也是老土影唯一的孙子。」话落瞬间,鼬眼中的石雕恍如被注入生命一般,啼叫著鼓动羽翼、展翅翱翔在蓝天白云之上,由最专业瞳术师眼中幻化而出的永远是最真实的幻象。
「你,想他吗?」按住行李暗袋,鼬语气平稳地问著少女。
「想,虽然村里长辈们都认为他是叛忍重犯,但我和我的同伴们都很想他,想那段在军政煎熬童年里、唯一拥有的快乐。」少女看著鼬,淡蓝色双眼中透露出毫不避讳与畏惧的坚定。就算是普通人,也有保卫家园的心愿;就算是一个孩子,也有守护梦想的权力。就算没有忍术,人类也会努力实现、努力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鼬面对少女清澈无惧的眼神,忽然感到一阵轻松的欣喜从心底不断涌出。
「他会回来的。」自内袋中掏出一样物品放到少女手上,鼬留下这句话后不待对方回应,绕过少女、他头也不回走入村子之中。
少女垂下美丽蓝眸仔细观看手中物品,「这是……」这是一只手制黏土鸟,灰白底色在工匠精巧刻划中呈现出蓬松的羽绒感,两颗豆子圆的眼珠正好奇地滴溜溜望著少女;岁月并未磨去工匠的童趣、反而更加深了时光累积的精巧与技艺。
猛然抬头,少女神色焦急地搜索鼬离去身影。只可惜忍者的速度并非平凡人可以比拟,通往市街街道上只有三两出来摆摊的小贩正慢悠悠推著手推车,那道黑蓝色影子早已在晨光中无声无息的消失。
「但就算是平凡人,也可以守护著属於平凡人的梦想,只要心不死……」轻轻点著黏土鸟的额头,少女带笑的话语伴随北方而下的风吹散在土之国平静的早晨。
岩隐村是个安静而严肃的村子、或许和它实施的制度有关,只有错落其中充斥精巧与童趣的艺术品才微微替这村子带上半点生气。
鼬不是很懂艺术的价值性,在他眼底只要看得懂、看得顺眼的就是好艺术。但虽然村子里的艺术品皆一目了然、栩栩如生,很适合他这种艺术门外汉,鼬还是不断产生它们会随时随地爆炸的错觉。
找了个旅店签下三天住宿费,鼬先将行李放置安好,然后便走下楼来和柜台婆婆询问岩隐村的特色景点。
第一景点不期然是岩石雨和入口的猫头鹰石雕。不过岩石雨需到南方一点地区才欣赏的到;而猫头鹰石雕方才已有专人介绍,所以鼬接下去问,「有近一点的景点吗?」掀开皱巴巴的眼皮,老婆婆打量鼬一眼,然后叹息的摇摇头,「附近岩山上有片叫岩心草的草原,那儿在夜晚时非常美丽……不过需要爬过岩石峭壁,小夥子我看你脸色白苍苍的、又这麼瘦弱,爬不上去的啦!你还是去看看猫头鹰就好了!」伸手用力掐了下他的脸,老婆婆再度摇摇头,「完全没有保养就来土之国,皮肤乾的像缺水的土块。」说完她便不再理会鼬阴沉难看的脸色,转头收拾旅店去。「……很乾吗?」摸著被掐红的脸,完全不懂保养的鼬决定直接忽略老婆婆的建议。在晚上去看那片岩心草前,他先至商店街采购某青龙吩咐的纪念品。走在街路上,鼬才发现原来岩隐村里的居民生活方式与其他国度并没太大差别,学童乖乖上学、孩子三两成群玩耍,上街买菜的妇女惯性站在街角闲聊谈天,一切都与正常生活一模一样——除了他们眼底不经意透露而出的戒备外。同时当地居民在视线扫到外地人时,手便会反射性的在口袋或外套内,很显然里面藏有枪枝、刀械类的防身用品。这些人隐藏得很好,加上其中也有人是忍者身分,若非鼬本是暗部出身、可能也难以察觉他们异状。 还有方才那个老婆婆捏他时出手之快速,连鼬也有些吓到、差点出手反击。想来很有可能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好在他瞬间反应过来才未暴露。来到艺品店前,鼬首先打量一会放在外头的展示品、再看看那张清单,最后他省去青瓷茶具组与白瓷花瓶两件不甚方便带著走的物品,将黑土钥匙圈、红陶杯垫、高岭土星砂罐各挑了一项,准备到风之国时向迪达拉作加倍交易。点完钱数后,鼬再向老板询问灰黏土的事。老板叫他伸出手,就这麼斜瞄一眼后乾脆地说,「不卖。」只不过看一眼他的手就说不卖,害的鼬顿时满头问号、不知发生何事,「为什麼?」他不死心,再度追问。「你不是做黏土的吧!我无法将高级品交与你糟蹋。」老板连眼都懒的抬,自顾自地捏著手中的黏土。「这……我是帮朋友带的。」只看一眼便可知晓他是否使用黏土,显示对方功力深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果然离开忍者世界后便是鼬完全不熟悉的境地。「让他自己来,有价值的东西只卖给有价值的人。」老板如此故执己见,这下倒换鼬烦恼起来,总不能叫他自己去挖吧?虽然很想一走了之,但这样就会让他极度不想去风之国。想想看,光一个迪达拉摆臭脸就很令人头疼、再加上冷脸的蝎,想必他砂隐之旅会因一包灰黏土而多采多姿……
乾脆用偷的算了……
垂头丧气的站在艺品门口,鼬在被同伴恶整与做梁上君子两者间互相抉择,似乎答案浅显易见。在晓时他们也常常会接一些当贼的单子,被普通人追杀绝对比被两个S级叛忍整来得好多了。『啪!』就在鼬准被抛弃良心留下义气时,忽然有人从他身后拍了他肩一下,「……是你,早上那个?」转身,鼬讶异地发现对方是早上替他解释猫头鹰石雕的少女。
少女带著浅浅微笑,淡金色长发在光中闪动润泽,「怎麼了?一脸烦恼?」
「呃,我朋友让我带这里的灰黏土。」鼬指了指店铺里埋头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