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愚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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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起身体、佐助试图起身。
「没事吧？」扶著佐助让他微微坐起，鼬拿了个枕头放在对方身后、再递过一杯水，「纲手大人说是吃了提升查克拉药物后所造成的后遗症，知道风险你为什麼还要吃？」听见纲手回答鼬著实愣住，但转念一想佐助能拿到药物的地方浅显易见，便转而责备少年随意服药。
提升查克拉的药物在出任务时常常使用，不过会造成查克拉爆走的**基本上被列为禁品，鼬不认为佐助会不晓得这点。
向后靠了靠墙，佐助将手上空杯放在矮柜上，「我不能让团藏再次伤害我身边的人，就算拼上性命我也必须杀他。」忽视鼬口中责怪，佐助一字一句、向对方宣告他的决心。他无法告诉鼬当看到团藏手上整排写轮眼时心中猛烈的痛楚、更无法对鼬说止水的眼睛沦落为团藏恣意达成野心的工具。已经为了家族、为了木叶背负如此沉痛的罪，佐助不忍心让鼬心中对於木叶的美好破碎成片。伸出手、在鼬瞪大双眼中，他将手掌慢慢贴上对方面颊，指尖眷恋而忧伤，神色流露出的淡淡哀戚，使鼬心脏不自觉地收紧、抽痛。
将手覆在佐助手上，鼬面带微笑地感受那从手掌上传递而来的温度，闭上眼他轻声说，「佐助，谢谢你。不过……」握住对方的手，鼬眼角含笑、自信而不容置喙，「别忘了我可是大哥啊，怎麼能让弟弟站在自己前面？」心头猛然一震，痛至无法言说。
反手紧握鼬的掌心，佐助将手拉到胸前、紧紧覆在心口。头深深低下，明明已经说好要坚强而立，但在鼬那声声大哥中，泪却不禁盈满眼眶。「鼬，你果然是个浑蛋。」湿润泪痕沿著面庞不受控制的滑落，佐助语带哽咽、满腔悲愤从喉头一字字吐露而出。 揽
住少年肩头，鼬顺著对方脊椎一下一下慢慢安抚，从前佐助难过时鼬也常常这麼做、安静而沉稳的温柔总让对方从悲伤中恢复。
时间停滞在这小小病房内，风止无波、静谧无声，只有两个不断期望守护对方的傻子，自愿沉沦血海争斗……§
回到终结之谷时，鼬向佐助简单讲过族长与纲手的决意、也提了水月等三人未来出路。知道那三个被他牵扯进月之眼风暴中的同夥能够留在木叶，佐助忐忑许久的心情终於得以平复。 将手覆上结界，注入些微查克拉解去屏障，鼬和佐助走到大门。忽然听见后院那裏传来一声响亮的怒吼，「凯！你怎麼让小李喝酒！」纲手的怒吼破空而来，在鼬还不明所以之时，佐助脸色整个苍白。他快速绕至后院，只见小李一个摆出标准醉拳姿势、摇摇晃晃满脸通红的对著一旁严阵以待的纲手和凯挥了挥拳。
地上摆著几十坛酒、其中四五坛明显被喝空而倒在草地，回廊上三三两两散落著酒杯酒盏、以及一两道下酒小菜；从或站或坐在回廊上的人一脸兴奋却毫无醉意的神色上，看不出他们喝了多久、至少是还没到醉的地步。除了那个滴酒必醉的家夥。 鼬来时，凯和纲手已经与小李缠斗成一团，面对喝醉后醉拳功力大增的小李，两名资深忍者除了要防伤到对方、还必须小心破坏建筑，手脚实是伸展不开。「喝醉了？」鼬蛮不可思议的看著小李喝醉后实力三级跳的模样，然后看到自家财产似乎有被毁坏迹象，便提议，「用月读让他睡著如何？」可惜还未向前就被佐助拉到回廊，「晓把血继限界当催眠术？」递上一杯酒，卡卡西趁机调侃对方一番。
接下酒杯，鼬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烈酒，眼睛盯著浅褐色液体好一阵子；从西方大陆穿越沙漠而来，虽不若东方国度浓烈，却比一般烧酒令人感到苦涩而薰醉。他将酒放进佐助视线，「要吗？」忍者受伤本是家常便饭，就算刚从医院回来，鼬没有阻止佐助喝酒的意图。
「嗯。」也不拒绝，佐助直接接过、连看也不看便入口下肚。酒液入口烧灼苦涩、却在喉终回勾淡淡甘甜。
曾几何时，借酒总是消愁，如今深爱之人已然回归，这酒，喝来却又是另外一番不同滋味。他从廊下捡起酒壶再次注满酒杯，微微晃了晃、发怔地盯著里头液体一圈圈旋出美丽纹路。 斑现在应早就知道合作破裂的事实，报复早晚会来，但时间来的及吗？恢复和平的日子还有多久，才会到来？
眼前纲手和凯已经制止小李发狂、趁对方不注意时用手刀将他打昏；水月他们和鸣人小樱、凯班处得都还不错，几人现下正拿著酒杯小心翼翼的浅尝著；右手边，鼬、迪达拉、卡卡西三人一杯杯黄汤下肚却面色不改，各个皆是饮酒老手。这样的安逸还能持续多久？琥珀色酒香中点缀满满星光，佐助只是浅浅淡尝、慢慢体会烈酒过喉那种微甘的辛辣感。
「唉唉唉！你们这些小鬼喝酒怎麼像小鸡一样？要喝就要大口的灌下去！」纲手拿著一大壶酒瓮走到鸣人等人面前，皱眉指责七名未成年忍者喝酒的方式，说完，她便举起酒瓮往嘴里灌、琥珀色酒液甚至不小心溢出，猛烈之势使小辈们看得惊恐万分。「教未成年喝酒这样不太好吧？到时候喝醉了可是我们要收拾。」卡卡西将手上酒瓮向下倒了倒，对五代目纲手不甚适宜的榜样感到无奈，只是就连凯也打著青春的名号加入劝酒行列，他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麼都没看见。
「唉呀！难得有闲暇时间可以休息、就不要管年龄了嘛！想我加入晓时才十二岁，还不是每个过年和大夥拼酒过通宵！」用力一拍卡卡西的背，迪达拉同样也拿个酒瓮直接灌著、双眼清明的几乎没有半丝醉意。「看不出来你们这麼会喝，鼬也是、从前在暗部出任务的样子也不像会喝的人。」卡卡西看对方千杯不醉的模样，倒了杯酒独自感叹。
听到他的惊叹迪达拉先是愣了会，走下回廊重提一壶酒来，月光如明，映照间静谧无声，一改方才兴奋豪饮，他拿了个玻璃杯坐到卡卡西旁、暗自啜饮，「除夕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就算S级叛忍过年时哪个不想家？醉了，才可以忘却离乡背井的事实啊！不会喝的也就这样学了。」晃著酒杯，迪达拉似在回应卡卡西方才的感慨、却又似在喃喃自语，除夕无月，望不回故乡，一杯杜康又怎能解满四百四病？他的话，随风淡淡传入鼬耳中，抿唇、心头顿时微酸，一口气喝下手中那杯酒，眼前似又出现年年除夕一帮人围炉诉说家乡年节的景像，哀伤却无可奈何。 此话卡卡西、佐助两人听来无言可覆。有些痛，不是当事人便无法理解；有些伤，一辈子也不可能愈合。面对伤口，他们只能选择看对方痛，并在背后给予无限支持、永不言悔的支持——这是身为局外人唯一能做之事。
将手覆上鼬的手掌，佐助没有回头，却以行动表示无论如何、他愿意永远站在鼬身边，永远陪伴。回握对方，鼬微笑、散尽哀伤的眼瞳中铺满久违温柔。有时候，幸福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如此安静、如此温暖。
眼前那群被闹酒的孩子已经倒了大半，除宁次本来家族级会上就须饮酒外、只剩用医疗忍术导出酒精的小樱还有办法支撑。纲手、凯止住喧闹半微醺、半醉的靠著栏柱有一下没一下啜饮。抬头，星光很美、夜很宁静。如果能一直这麼生活下去、应该很幸福。闭上眼睛任由夜风划过发稍，鼬衷心期盼和平日子到来的那天。卷十三。无预之章§ 隔天一早，果不其然整个别墅中充斥著一片宿醉后惨烈哀嚎。几名小辈倒是不用说、就连最后劝酒劝到疯狂的凯与纲手也只能趴在被窝难受的揉著太阳穴。
「真是的，不会喝还喝这麼多。」佐助手拿一个锅子、赤脚站在房内看那几名瘫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同辈，额上青筋扑扑跳著、跟在身后进来的小樱脸色也不怎麼好看。「拿去！鸣人！你不是和自来也混过吗！怎麼喝的乱七八糟！」用力将杯子推到鸣人面前，小樱现下心情十分烦躁，彷佛拳头下一刻就会砸过来、吓得鸣人赶紧乖乖喝下手中药水。
「……」佐助略扫一眼房间后，下楼回到厨房。厨房内鼬、迪达拉两人正围著餐桌等待卡卡西、宁次从木叶带回早餐。
「他们还好吧？」鼬将瓦斯关掉后洗净双手、炉子上是另一锅刚煮好的醒酒茶。好在这几年别墅让晓做为宿舍、才没断水断电，ㄧ些基本物品也都齐全。虽然昨夜突如其来的喧闹让大夥手忙脚乱一番、倒也平安落幕。
「没事，小樱看著。」佐助拉开椅子坐到桌前，拿起桌上水壶倒杯茶喝著，他不暗医疗之事，留在那里也只会帮倒忙、乾脆下楼歇息。
「纲手大人说今天要让你们同辈的忍者知道回归消息，卡卡西回来时会顺便带他们过来。」鼬边说边将流理台整理乾净，拿了两个杯子倒进深褐色的醒酒茶、放到佐助面前，「纲手大人和凯的，麻烦你。」右手撑头，佐助咬牙切齿瞪著眼前两杯茶水。要他拿给那两个毫无半点自制力的成年人？其中一个还在昨晚闹得天翻地覆、打扰他睡觉？
但，至少佐助还有的睡，鼬和小樱根本整晚都在清理与治疗中度过。看鼬笑的一脸无良，他也不好意思让现在才有时间休息的人继续奔波，『刷——』的起身拿著陶杯离开。
「喔！还挺听话的。」迪达拉双手托住下巴、看佐助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乖乖走出厨房的背影，对终於有机会坐下来歇会的鼬发出感叹，「要是蝎大叔也这麼听话就好了。」喝口清茶，睡眠不足造成头痛的鼬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心里却很不够义气想『你不被他治的死死的就可以偷笑、还指望对方听话？』 这时，小樱正好刚从楼上分完醒酒茶，端著锅子轻飘飘地飘进厨房、就著佐助刚才拉出那张椅子直接瘫软在桌上，「不行了！比执行任务还累！」整夜没睡消耗查克拉，早上还帮宿醉的人准备醒酒汤，她的精神已达到极限、再也支撑不住。 纲手喝完醒酒茶、步伐神清气爽地走到厨房，一进门看到鼬、小樱俩人趴在桌上补眠，眉头一皱指责两名无辜受害者，「看看，看看这两人是什麼模样？一大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成何体统！」§ 医忍调制的醒酒茶果然有其效用，饮过后宿醉的众人也开始三三两两下楼到客厅歇著，等阿凯都顺利爬起来后，卡卡西和宁次终於姗姗归来。 「卡卡西，你迟到的太严重了。」双手抱胸站在大门口前，纲手足踏高跟居高凌下瞪视那个拿著一袋塑胶袋、满脸慵懒向她挥手的上忍。堂堂忍者竟然可以花近两个半小时来回木叶与终结之谷？根本就太过懒散！ 挠挠脑袋，卡卡西笑著拍拍宁次的背，「因为我们在人生道路上不小心迷路了啊，对不对？宁次。」 「够了卡卡西老师，你迟到就不要找藉口还拖宁次下水！」一起出来的鸣人看对方又开始诉说人生哲理，忍不住跳出来指著卡卡西的鼻子、抱怨他一次两次没有好榜样。 「算了，鸣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倒是这麼早找我们过来做什麼？」鹿丸双手抱头、斜靠在一旁木制栏杆上，他四周站著第八、第十班的成员以及与鸣人小樱搭挡过的大和、佐井，比起卡卡西始终如一的表演，众人此时更是一脸疑惑地望著五代目纲手。 「不过我从来没发现这里有这样一栋别墅。」井也抬头打量眼前木制、古色古香的建筑，困扰之余更多是满满崇敬。木叶村经历五代火影、忍者的人数也因著火之国的强大而逐年增多，房屋一代代不断翻新，他们这代很少看得见雕工精细、古法制成的建筑庭园，更枉论一整座古式建造别墅。 「别墅外设了结界。」宁次微微回头，向她解释。木叶古老家族的财产是不能让别人随意接触，为了守护家族该有的尊严与骄傲，宇智波一族如此、日向一族也是如此，有些禁地连血缘过远的分家成员也无法任意涉足。只不过随著时代以及木叶菁英宇智波一族被去除后，各大家族似乎逐渐开始淘汰老旧传统、与时代推移一同缓慢前进著思维。 「好了！今日找各位前来是希望让你们知晓一件实情，毕竟当初执行任务时你们其中许多人也皆有参与。」拍了拍手，纲手将众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待大家凝神专注时才继续开口，「宇智波佐助昨天回归木叶了，并且决定与五国忍者联军一同对抗宇智波斑。」微笑而语，纲手朝右后方退了两步，让出站在走廊阴暗处的人影，佐助单手插腰走到众人面前，脸上依旧是故我的平静无波，但在场人都看的出来他的表情中已经不见许些时日前的狠戾与阴暗。 阳光从云缝间斜照而入，映在所有人逐渐兴奋、狂喜的脸庞之上。曾经汲汲营营的心愿虽非什麼远大梦想，却是他们这届同期忍者所无法放弃的执著。当希望真真正正摆在众人眼前、无限的澎湃与欣为难以抵挡的自心底涌出，女孩们此时早已暗暗抹泪；男孩则只是低声哼了几下、脸上的表情却骄傲而欣慰。 「太好了，佐助回来鸣人和小樱应该很高兴。」佐井虽不怎麼认识佐助，至少看鸣人高兴的样子也可知那两人有多在乎佐助、既然如此佐助的回归他也会跟著一同感到庆幸。「不过，小樱呢？」摸摸头，大和左右看过却没看到那名本该最为高兴的樱发少女、疑惑而语，顿时让在场心晓实情的五人愣了愣。拍拍他的肩，卡卡西无奈苦笑一番，「她啊，可能在睡吧……」互相对一眼、五人忽然一同笑了起来，搞得其他人摸不清头绪。 轻咳一声，佐助收起微笑，一抬头却发现所有人的双眼正盯著自己猛瞧，「干、干什麼？」后退一步，他怎麼觉得众人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诡异至极。鸣人闪著阳光笑容跳到佐助身旁、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哈哈！终於会笑了！天知道你害我们等多久。」 突然的话语满载夥伴对他的关心，愣愣地看著鸣人，他慢慢将视线扫过在场所有同辈，却只见大夥全部笑著、用笑容等待他的回归。那笑明明是那麼美，那麼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