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黑白]youcan(not)redo-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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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晚收到卡莲的邮件了，她在大学过得很开心的样子，虽然给我发邮件时刚通宵赶完了两篇报告。”娜娜莉放下手中的红茶杯，对着坐在餐桌对面的两人微微一笑。
　　在鲁路修眼中他最心爱的妹妹还是与以前一样，虽然一年多成为布里塔尼亚代表的时间足以让娜娜莉脱去一些柔弱与稚气，成长为一名更成熟且有魅力的淑女，但那份善解人意的温柔还是与有时一样从未改变。叉中色拉盘中的剩下的最后一瓣橘子，鲁路修回以同样的笑容回答道：“卡莲的话，熬一天算不了什么，她反正不真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大小姐。”
　　“哥哥真是的，这种时候应该诚恳地表示同情嘛。”娜娜莉淡紫色的眼眸向鲁路修投去了一个算不上责备的眼神。
　　“表示同情针对的应该是无能为力之人。”鲁路修的笑容中多了一点戏谑，“我看她一定是社团玩过头了，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啊，对了，卡莲还说她终于正式地给了基诺回应，不过答案是回绝。”娜娜莉掩嘴轻笑，看来无论有什么身份背景，女孩子之间对于这方面的八卦总是乐此不疲。
　　“基诺又被甩了吗？”久未出声的朱雀贡献了他在餐桌上的第一句话，看起来他对娜娜莉的八卦消息毫不惊讶。
　　“话说那家伙和卡莲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鲁路修觉得一年的空档让他有些跟不上现今的局势。
　　“与其说在一起，更应该说基诺自作多情的样子？”娜娜莉再次用手掩住嘴，但这一次她眯起的眼神似乎调皮中带了些狡猾，“虽然基诺温柔又很有趣，但是太花心了，所以卡莲在男朋友这一栏上给他打了最低分，花心的男人可不受女孩子的欢迎。”
　　“娜娜莉，如果要找男朋友的话，一定不能找那样的家伙！”鲁路修承认他从以前开始就对那位Knight　of　Three有着某种偏见，以及他对心爱的妹妹的恋爱对象十分介意。
　　“哥哥，如果娜娜莉有喜欢的人了，你可不能来跟踪我们约会。”
　　“娜娜莉……”鲁路修尴尬地唤了一声，他的妹妹真是越来越会捉弄人了。
　　“放心，就算娜娜莉有心爱的人了，最喜欢的还是哥哥。”娜娜莉吐了吐舌头，又转向朱雀问道，“基诺以前就经常被甩吗？”
　　“他以前来找我哭诉过几次。基诺只是神经太大条了，对待女性时分不清恋人和朋友的区别而已。”朱雀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他一直觉得他很受女性欢迎。”
　　“啊呀，是这样吗？看来男士们的想法和我们想的还真不一样。”娜娜莉的眼睛扫过餐桌对面的鲁路修与朱雀，意味深长地弯起嘴角，“不过受不受女孩子欢迎似乎对哥哥和朱雀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娜娜莉……”被妹妹提起此时鲁路修不禁觉得从耳根道脸颊都热了起来，偷偷瞥向朱雀那边却发现对方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但鲁路修却没放过他反射性握紧刀叉的双手。
　　“现在两位进展得怎么样？”
　　娜娜莉的追问不小心将气氛推入了一个尴尬的境界，鲁路修只觉得朱雀那边的氛围骤然沉重了起来，连带着自己也变得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努力地岔开这个话题。
　　“嗯……还行吧。”鲁路修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很僵硬，“话说最近一日三餐和橘子相关的料理好多啊，是咲世子小姐不小心买了太多回来吃不掉吗？”
　　似乎察觉到了鲁路修的用意，娜娜莉也接话道：“咲世子小姐才不会这样呢，这些橘子都是杰雷米亚送来的，去年也是这样，今年看来也是个大丰收。”
　　“诶，杰雷米亚吗？”鲁路修将视线移向餐桌中央的还没怎么动过的橘子酱烤鸡，站起身拿起公用的刀叉问道，“娜娜莉，需要再来一些吗？”
　　“好啊，哥哥果然最温柔了。”
　　用微笑回应妹妹的赞美，鲁路修熟练地用刀叉将整鸡分成小块，并将鸡腿部的肉拨到娜娜莉的餐盘中，又转向身边的人，“朱雀，你呢？”
　　迟疑了片刻，朱雀还是将自己的盘子递了上去，“那就麻烦你了。”
　　“哥哥，等会儿愿意陪娜娜莉聊聊天吗？”
　　顺着娜娜莉的要求，晚餐后鲁路修推着轮椅送妹妹回到了她的房中。与朱雀一样，娜娜莉的的房中也堆满了各类文件，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待决的议案。鲁路修像以前一样单膝跪在妹妹的轮椅旁，柔声问道：“娜娜莉，现在临时代表的工作对你来说是不是太辛苦了？”
　　“不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将自己的手覆于兄长的手上，娜娜莉微微低下头，任由倾泻下的亚麻色的长发扫过鲁路修的手臂，“倒是哥哥回来真的帮了我们不少忙，我和朱雀果然还是比不过哥哥。”
　　“是我将太多负担强加于你们身上了，抱歉。”果然自己回来是正确的选择，鲁路修再次这样确信，就算又修奈泽尔和朱雀的辅助，让娜娜莉担任这样的高位果然还是太困难了。
　　“支持哥哥是我的愿望，哥哥还有朱雀为了创造一个可以让娜娜莉幸福生活的世界付出了这么多，现在娜娜莉也想守护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柔的世界。”鲁路修的手上又覆上了娜娜莉的另一只手，柔和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而且等我的代理任期结束，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我想和卡莲一样去大学，也算完成尤菲姐姐没能实现的愿望。”
　　听闻尤菲的名字，鲁路修的眼神不禁黯淡下来，感受着妹妹双手传来的温度，他的手还是不住地颤抖。
　　“哥哥，那些事都过去了，尤菲姐姐那么善良，一定会原谅哥哥的。”娜娜莉的安慰让鲁路修不由地抬起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成了需要安慰的那一方，鲁路修不禁在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无力。
　　得到了鲁路修眼神上的回应，娜娜莉微微皱了皱眉，“还是说因为那些事，哥哥和朱雀之间还是……”
　　“娜娜莉……”
　　“一直以来哥哥和朱雀都喜欢把事瞒着我，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娜娜莉睁大双眼，渴求般地说道，“娜娜莉也想成为哥哥的力量，如果哥哥有什么烦恼，不妨告诉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娜娜莉。”无奈地摇了摇头，一直认为自己是娜娜莉的依靠，而现在他却像那个，翻过手掌握住娜娜莉的手，鲁路修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很担心朱雀，我觉得他很痛苦，甚至我觉得他可能病了。”
　　“果然是这样吗？其实与朱雀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也隐隐约约有些察觉了。我总觉得朱雀想要责罚自己，但娜娜莉没办法对他说些什么，所以我一直期盼着哥哥回来后能有些转机，你们不是恋人吗？”
　　“恋人？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是这种关系。”鲁路修偏过头嗤笑道，他与朱雀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很多词语来形容，但惟独不能用“恋人”，就算他们接吻j□j，他们也不会是恋人，“恋情”这个词太过美好，不适合他们两个
　　“哥哥，你该对自己更有点信心。”娜娜莉提高了嗓音，像是为了吸引过来鲁路修的注意力，“我觉得朱雀不是那种对哥哥毫无感情，还会和哥哥在一起的人。”
　　“嗯，我知道。”这些鲁路修当然知道，但是感情包含了太多分类，而朱雀对于他的感情正是最复杂的那种，回想起那天晚上朱雀从噩梦中惊醒后掐着自己脖子时的眼神，鲁路修就不禁感到背后发寒。
　　“不管是哥哥还是朱雀，都不喜欢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轻轻抚上鲁路修的脸颊，娜娜莉用这种方式给予哥哥一些安慰，就像少女的双眼还未恢复光明时那样，“哥哥为什么不试着再多跟朱雀谈谈呢？”
　　他何尝不想与朱雀好好谈谈，可是不仅他没有这个立场，朱雀也不愿意对他敞开心扉，果然这对于他们而言太难了，鲁路修忍住不发出又一个叹气声，他不想让娜娜莉再为他们俩担心了，“娜娜莉，谢谢你，我想我会去试试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朱雀还没有换下他Zero的服装，正坐在书桌前审阅着一叠文件。鲁路修忍下心头的冲动，没有出声只是在背后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对方何起手中的卷宗，才走上前从背后搂住朱雀，在对方的耳边细语道：“朱雀，你为什么答应继承Code，陪我一起不老不死？”
　　朱雀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抬起头朝说话人的方向看过去，只是举起手覆在鲁路修搂住他的手臂上，没有推开，也没有握紧。
　　“朱雀，你现在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话音落下，房中还是一阵沉默，鲁路修讽刺地轻笑一声松开手臂，果然是这样，这些问题永远不会有回答，事到如今他也不会觉得有多少失望，至少现在朱雀还在他的身边，只要有更多的时间，总有一天……
　　鲁路修如此安慰着自己，这时他对上了朱雀回过头望向自己的翠绿色眼眸，“抱歉，打扰你了，这些问题等你什么时候想回答了再告诉我吧。”
　　鲁路修在心中默默期望着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YOU　CAN　REDO…17

　　皇历2017年8月16日
　　枢木朱雀被正式册封为骑士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电视中响彻着鲁路修最讨厌的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室专用的乐曲，雄伟激昂之中充斥着冷酷与傲慢，这会让他联想到他的父亲布里塔尼亚帝国的皇帝。然而画面中朱雀的出现让这种厌恶感减轻了不少，年轻的骑士身着白色华丽的骑士服腰间佩剑地出现在开启的大门后时，鲁路修不禁将他游离至别处的视线专注于那个身影上。剪裁合身的骑士服让朱雀看起来比穿着学生服或者机师服时更加英挺，再加上那对充斥着信念与坚毅的绿色双眸，让鲁路修觉得朱雀简直就是为了成为骑士而生的。
　　“哥哥，朱雀能成为尤菲姐姐的骑士真是太好了。”同在观看电视的娜娜莉为朱雀由衷地高兴着，并将手伸向鲁路修。
　　“啊，是啊。”鲁路修回握住了妹妹伸来的的手。
　　为了有一个符合尤菲米亚公主专属骑士的身份，朱雀的军衔被提升为了少佐，这是Eleven出身的名誉布里塔尼亚人从未到达过的官阶，就算鲁路修还不满于朱雀没有得到一个他应得的骑士候的贵族身份，但还是果不其然地遭到了大多布里塔尼亚人的白眼。通路两侧立着的布里塔尼亚高官贵族们同样将自己的视线投向这名新册封的骑士身上，然而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显而易见。只是堂堂正正走在红色地毯上的朱雀并没有在意周围的眼色甚至是窃窃私语，不带笑的脸上眉尖微微挑起，让鲁路修看到了快被自己遗忘的那张天然的笑脸下的另一面。
　　在高座之上，尤菲米亚同样穿着白色的华贵礼服等候着她的骑士一步步地向她走近，这让鲁路修不由地感到几分不是滋味。朱雀是他的骑士，就算是应自己的要求，将朱雀借给了尤菲米亚，目睹着本应该属于自己的骑士单膝跪于他人面前，将自己腰间的佩剑双手递上，此时鲁路修竟有种被抢走玩具的孩子般受到侵害的感觉。然而朱雀并不是玩具，他远比玩具重要得多，在鲁路修还没意识到部分，他已经将朱雀置于一个无可取代的位置，就像他对娜娜莉那样，以至于就算朱雀只是名义上的尤菲米亚的骑士，这都让鲁路修感到不快。他甚至开始计划起等到他正式登基布里塔尼亚皇帝之时，他需要一个更为隆重的典礼来向天下昭示枢木朱雀是他的骑士。
　　待朱雀将佩剑收回剑鞘起立转向在场的观众时，没有热烈的掌声响起，摄像机所捕捉到的是众人仍无法接受的抗拒眼神，除了台下一个戴眼镜的银发贵族在安静的大堂内格格不入地献出了几下零星的掌声。那就是朱雀口中名叫罗伊德的疯狂科学家吧？鲁路修猜测道。毕竟军中除了特派之外，也没有什么人会为朱雀的升迁由衷地表示祝贺了。让他比较意外的是第二个开始鼓掌的是达尔顿，紧接着台下的贵族才开始不情愿地参与进鼓掌声中。此时鲁路修从朱雀的脸上看到了他熟悉的久违的笑容。
　　接下来的转播没有什么看的必要了，鲁路修暂别了娜娜莉离开房间，学校中的人们果然也在议论着这一事。
　　“那个Eleven竟然能当上骑士，开什么玩笑？还是少佐！”
　　“那是因为他是公主殿下的情人吧？我看那个什么日本特区也是那个花瓶公主为了讨好情人所设的。”
　　“啊呀呀，爬床上位，不愧是Eleven。”
　　“哼，肤浅的的家伙们。”不屑地瞟了一眼学校中三三两两做着评论的无知学生们，鲁路修决定无视这些接下来定会扩散开来的无聊言论，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做，接下来为黑色骑士团的安排，与尤菲米亚的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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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想过自己的升迁会被祝福，朱雀并没有将骑士册封仪式时他人的白眼放在心上，只是在对上尤菲米亚温柔的微笑时，朱雀还是不可抗拒地感到了一丝罪恶感，就算是有协议在先，仍不可改变他是个虚伪的骑士，对鲁路修是，对尤菲米亚也是。然而如果这是为了一个更好的未来，朱雀不惜自己牺牲自己身为骑士的荣耀，而对于现状他能够做的只有尽到自己身为骑士应该做的事，无论是对他哪一个主君。
　　但是在收到罗伊德和达尔顿的掌声时，他不可否认他感到了一阵意外的欣喜。随后他还得到了特派成员的祝贺，以及阿修弗德学院学生会由娜娜莉精心策划的一个盛大的派对，甚至让朱雀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在所有的祝福中，最为欣慰的还是人群中鲁路修的微笑，似乎只要看到那张脸自己就能坚定接下来要走的路。
　　学生会的派对从傍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不过到了半途派对的主题已变得面目全非，从米蕾会长的整人游戏一直到利瓦尔的失恋倾诉，已经被遗忘了的主角在发现所寻之人早已不见总影后，自己也偷偷地溜出了会场。
　　凭着直觉踏上夜晚无人的学校天台，打开铁门的一瞬间朱雀猛然发现天空中已是明月高挂，而倚着栏杆的鲁路修正回过头用他的紫眸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