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年记(瓶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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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笑的蛮好看的份儿上,小爷不追究你了,乐去吧,哼~”吴邪佯怒的把眉毛一挑,双手抱在胸前,却不自觉的连嘴也微微撅了起来。不过一秒钟之后,自己也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有些好笑,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憋不住笑出声来。
小小的插曲过后,两人的关系又更近了些。音乐会结束,吴邪信誓旦旦要为自己的这位老板捞到最有升值空间的艺术品,完全开启了小奸商模式,刚见面时的小清新文艺皮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可见是把张起灵当了自家兄弟。
很快,他们就要分道扬镳。吴邪决定留在德国一阵子,去科隆寻访投资机会,而张起灵却要飞去英国料理生意。
临走的时候,张起灵在机场第一次拥抱了吴邪。他抱得很紧,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珍惜地抱着他,就是想靠在他耳边,轻轻的跟他说一会儿话。
情人絮语一样的姿势,他们说的却不是肉麻的情话,只是简简单单的念叨。照顾好身体,有事随时联系我,不要乱吃东西,我很快就回来,咱们一起回国。但也就是这些简简单单的念叨,来的竟比空妄的爱语显得更熨帖窝心。
那以后的半个多月里,吴邪又开始了自己的独自旅行,走过科隆大教堂,走过莱茵河畔,走过老集市广场,流连在科隆大学,寻觅着艺术品的同时,心里已不再是当初那般空空荡荡的了,从遇见那个人起,寂寞渐渐地被牵挂所取代,对于这种变化,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是欣喜还是担忧。
而另一边,阴郁的伦敦并没有影响到张起灵的心情,相反,这些天来,随着跟吴邪联系的越来越密切,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偶尔甚至在打电话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带上微笑。
忙完这几天,他就能回去吴邪身边了,每次电话里吴邪兴奋的告诉他又淘到了心仪的艺术品,他都能想象得到那边他笑的一副小狐狸的模样,真想揉揉那颗小脑袋,听他在耳边嘿嘿着得意地笑,感受那暖人的体温,告诉他,他爱他,很爱他。
可是,吴邪,你呢?你对我,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两人就这样,心底的互存着一丝爱恋,却谁也说不出,心事暗怀。
两日之后,巴黎,他们约好了在这里将一些画展出,两人在机场重逢。在这之前,张起灵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再次拥他入怀,那种满足和甘甜,只有深陷爱恋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因为全世界都在他的怀里。
坐上张起灵的车去巴黎市区,吴邪执意要自己为他开车,一方面满足自己终于能开到高级跑车的愿望,另一方面,他想要张起灵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他知道,每晚他都要工作到凌晨。张起灵拗不过他,便让司机先回去,两人相伴慢慢开回城去。
路上,吴邪给他塞上耳机,一首「La Vie En Rose」单曲循环,柔柔的女声搭配钢琴的伴奏,似流水一般的唱词,娓娓道来。(歌手:手嶌葵歌名法语译为 玫瑰人生 )
Hold me close and hold me fast
The magic spell you cast
This is la vie en rose
When you kiss me heaven sighs
And then I close my eyes
I see la vie en rose
When you press me to your heart
I'm in a world apart
A world where roses bloom
And when you speak。。。
angels sing from above
Everyday words seem。。。
to turn into love songs
Give your heart and soul to me
And life will always be
La vie en rose
Hold me close and hold me fast
The magic spell you cast
This is la vie en rose
When you kiss me heaven sighs
And then I close my eyes
I see la vie en rose
When you press me to your heart
I'm in a world apart
A world where roses bloom
And when you speak。。。
angels sing from above
Everyday words seem。。。
to turn into love songs
Give your heart and soul to me
And life will always be
La vie en rose
简单的词句,描述的却很贴切,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他的一词一句,就像魔咒,能让你的心房刹那间开满馥郁。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一声枪响残酷的打破了这一刻的恬静。紧接着,刹车的锐鸣和人群的尖叫传来,他只看见吴邪迅速的将车子驾驶座的一边甩向前方的轿车,然后,不顾张起灵的挣动将他搂在副驾驶,用自己的背脊承受顷刻到来的冲击。
“吴邪!!”“砰!!”
车子剧烈的挤压。然而紧接着,后面另一辆车撞了上来,连环车祸!
“吴邪!!吴邪!!〃张起灵死死地抱住吴邪,将他靠在自己胸前,却发现吴邪的双腿被卡在了车内。强烈的汽油味弥散开来,如果不赶紧将吴邪救出去,一旦起火,他们将会被困死在
火海里!不可以这样。。。一刹那,他的脑海里只有一种想法:吴邪不能死!他不可以这样又一次将吴邪害死!
摸到吴邪腿上的鲜血,张起灵心下剧痛无比,他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吴邪在他怀中吐着血,自己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他痛苦的喊出声,而吴邪的身体在渐渐地凉下去,他唤不回在这个人离去的脚步!
不,不,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走向那样的结局!
张起灵不顾左腕的刺痛,猛力将自己的腿拔出来,倾身抽出藏在车里的短匕,一刀划破冲起来的气囊,割断安全带,拼尽全力将压住吴邪腿部的零件捣碎,生生将自己的手伸进缝里,止住流血的伤口,一点一点将他的腿往外搬出。
吴邪被疼痛刺激的醒转过来,见自己被张起灵抱着,而前方的车子已经着火,再有几辆车,他们恐怕也要燃起大火,忙挣扎起来,使劲推拒张起灵,惊恐的声音都尖利了起来:“你在干什么!张起灵,快走!你不要管我!火烧起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吴邪!我不会走!”
“你!没有时间了!快。。。”烟味!哭喊声!吴邪那一刻,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可是,下一刻,张起灵将他拉回怀里,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真的就如同一注清泉,在沙漠的绝境中给与他最后一丝清明与希望。
“别怕,有我在。”有我在,即使前方是死路,我也会陪你一起共赴。
“张起灵。。。你。。。”浓烟窜入车内,吴邪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他终于体会到,一个人的生命,在这座大千世界里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每一个个体,都那么的渺小而又孤独。可是他的短暂生命里,出现了这样一个人,自己在浩淼的人海中与他相遇,因而怦然心动,到今日沦落到绝境的悬崖,尚能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这该是何等的幸运,苍天,待他不薄。如果这一次,他们都能活下来,他不会再犹豫不决,他会紧紧地握住那个人的手,再不放开。
生死之间,短短的一瞬,人们才能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真正最在乎的人是谁。这也许就是老天给他们的考验吧。
“忍着点,吴邪,我这就带你出去。”张起灵将另一只手也探入,硬是推开被撞得凹陷进来的机盖,拿自己的手挡着,不顾划破手背皮肉的痛将他的腿抬了出来。
然而,火已经开始燃起,火星霹雳乱蹦,热烈的灼烧引起的浓烟弥漫车厢,火舌无情的侵蚀,他们只能与时间赛跑。张起灵捂住吴邪的口鼻,将他扣在怀中的那一刻,吴邪听见他说:“相信我。”
下一秒,张起灵已经一脚踹开了车门,另一手快速的捞起他的双腿钻了出去!
他不知道被这个人抱着踉跄跑了多远,张起灵一下子支撑不住冲跪在地面上,一直到此刻,他仍然紧紧地护着吴邪,背后的热浪冲天,他跪在路边,这时候才感到身体在阵阵颤抖。车里的那个坚定地临危不乱的男人,像是此时才懂得后怕。
然后,吴邪看见他笑了。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了,每一丝风,每一缕空气,都前所未有过的,来的如此值得人崇敬。他们的人生,从此刻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是那么的幸运且弥足珍贵。
仰视着那人下颚的曲线,他不自觉说出口。
“张起灵,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说。我喜欢你。还有,谢谢你。”
吴邪闭上眼睛,嘴角的弧度弯的很好看,下巴微微扬起。
回答他的,是张起灵的回吻。
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有着烟火和血肉的味道,两人交颈,双唇相贴的感觉,虔诚得让人无法忘记。
无论你现在是否相信,总有一天,每一个人都会遇见一个对于自己来说非常特别的人。也许,你见他第一眼,就会觉得熟悉,也许,你就是无怨无悔的想要对他好,也许,你下意识的就是知道,你想要成为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那种感觉,美妙的不可言喻。
生命充满美好,又充满意外。遇见一个人,眼神相会,他一开口,这个世界便开满了玫瑰。那么,请懂得,珍重那个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要像他们,爱上了,便执手白头,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