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年记(瓶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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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西泠年记(瓶邪)
作者:柠汐
文案:
(瓶邪)
多年之后,张起灵独自登上高楼,遥望南方。回想当年他们之间的那一句誓言,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
伴君,幽独。可是,千帆尽后,代替我陪伴在你身边的,只有那无尽的幽暗,你会怪我么,吴邪?
内容标签:相爱相杀 怅然若失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邪张起灵 ┃ 配角:解雨臣陈皮阿四 ┃ 其它:瓶邪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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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谷雨,白堤西湖,杨柳又绿江南岸。
湖边朱门的宅子有极艳的杏花探出墙头,映着厚重的门匾上瘦金体书的两个大字,留园。
园子静静对着西湖,离湖中央的小瀛洲倒是不远,出了院门视野也是极开阔的,沿着白堤走走,离着不远就是平湖秋月,是个静谧雅致的地界儿,原来是位大儒的府邸,唤作刘庄,后来住进了新的贵人,改叫留园,也不知主人心里是许了个什么意境。可自从这园子改了名字之后,从没见主人出来过,每日里进进出出的也就是几个采买的伙计,听说是因为主子身体不便,来此静养的,像是谁家的世家公子。
现如今世道不好,江山刚改了姓,达官显贵们谁家不是战战兢兢,一朝天子一朝臣,往日里再怎么骄奢,现如今也都消停了下来,杭州虽说不比金陵帝都,可也不乏怕受到牵连的。
闲言碎语无声无息的传开来,说是这园子现在说不定住着金陵哪家贵人送出来避难的少爷吧,那可要离远着些。
久而久之,人们似乎都渐渐淡忘了这么一座清幽的小院,西泠王朝终究逝去,前尘往事随风而去,小小的留园,又是想要留下些什么呢,无人问津。
作者有话要说: 柠汐第一次在晋江发文,本文瓶邪同人,已完结,去年曾在瓶邪吧连载,来这里希望有更多人看到。
关于文中的地名留园,作者在写文以前不知道留园是苏州的,更不知道它是我国四大名园,惭愧!!希望各位不要深究。。。创意来自本人去西湖的一次旅游,歪打正着自以为想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呢,也是为了应文章的背景,就是希望住在里面的人长长久久的留在园中的意思。。。。爬走。。。。
☆、重逢
重逢 傍晚,一艘小小的乌蓬驶到岸边,一身黑衣的清俊男子从船上走出,抬头便望见那瘦金体的门匾,瞬时似乎有些怔忪,身后站着的侍卫不明就里,低声唤了声主子,黑衣人仍是不发一语的站着,又望了一会儿,方才示意上前叩门。
却说这留园里,水榭楼阁,无一不是巧匠雕琢,匠心独运,可谓一步一景。穿过假山回廊,小桥流水,眼前正是园主所住的画楼,名疏影阁。小楼正对着一潭春水,水边有座亭子,小巧精致,还仿了魏晋的曲水流觞。
此刻,月白衣裳的青年正倚着亭阑,注目栏下水中游弋的锦鲤出神。王盟带着客人过来的时候,他仍未察觉,而那一道月白的消瘦身影,看在人眼里,总透着一股脆弱与哀伤。那黑衣服的男子静静看了半晌,轻轻开口,唤了一声。
“吴邪。”
青年倏忽抬头望了过来,目光相接,映入眼帘的那人怕是常在梦中见到,恍惚间,竟觉得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果真是,地位变了么,岁月无声,模糊容颜,再相逢竟是相看无言。
许久,青年微微一笑,叹道;“你来了。”
“嗯。”
吴邪笑得风轻云淡,“王盟,把我守着的那坛酒拿来吧,爷今晚心情不错。”
凉风过晚,他们一如初见,却只少了,那一年的细雨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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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已完结,只是作者自己搬运自己的连载而已,希望在晋江开个好头。一周之内搞定更完,谢谢~
☆、初见
初见那年,吴邪撑了解雨辰画给他的杏花纸伞,细雨蒙蒙的,走到白堤这边,行人已经很是稀少,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个凉亭,便埋头寻去,也好等着走散的王盟他们找来。
终于找到那个角亭,慌忙跑上前去,长舒一口气把伞合上,抬眼刹那,愣愣的,正撞上一对略微诧异的眼眸。没想到这亭子已经站了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大约是看到杏花纸伞,误以为吴邪应该是女子,少年仅仅惊讶了一瞬就又恢复了淡然,倒是吴邪一下子看人看呆了。
只见这人,不比小花精致,也不如吴邪清秀,却是恰到好处的英俊,只是清冷的气质让人有些不敢接近。
吴邪愣愣的,对少年笑笑,礼貌道:“在下吴邪,金陵人士,这位。。。小哥,不知贵姓?”
说完自己突然惊惧,暗暗骂自己天真,怎的把真名毫无防备的说了出来!
而那少年仅仅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话,目光微转,开始瞧起潺潺雨幕来。
吴邪被晾在一边,尴尬。瞧瞧雨落,再瞧瞧这人,但还是少年心性,耐不住寂寞,索性不管这个小哥答不答话,只管自说自话起来。
“小哥,你是杭州人么?你们杭州可真是漂亮,金陵虽说是帝王之地,但多少还是太过喧嚣。尤其是这西子湖,人说晴西湖不如雨西湖,雨西湖不如雾西湖,端的是意境无双啊。金陵的秦淮自有秦淮的妩媚,但我还是更爱这西子湖的淡雅清丽。今日本是跟伙伴一起来游湖的,谁知秀秀吵着要坐摇橹去小瀛洲瞧瞧,我可是怕了那小船,便在岸边等他们。谁知突然下起雨来,湖面哪里还有船的影子,只能先在这里避着雨指望我的小厮们来找我了。小哥你知道么?这是我第一次来杭州,却觉着我好似来过好些次,看着这山水,有说不尽的喜欢,真想在这西湖边买一座园子,就此住下,再不用管那些。。。哎。。。”
不知想起来什么,吴邪也不再说话,眉头微蹙,两人默默并肩看着泛起薄雾的湖面。
不多时,王盟的呼喊声传来,吴邪应声,只见几个人向着亭子这边跑过来。
吴邪突然回过头粲然一笑,将那杏花伞塞到那位小哥手里,说道:“小哥,家人来接我了,这把伞送你,你也赶紧回家吧,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向着远处的小花和王盟跑去。
少年看着吴邪傻傻的笑,他嘻哈着向伙伴道歉,那个长得很美的少年宠溺地揽上吴邪肩膀,两人共撑着一把伞渐渐远去。
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把绘了绯色杏花的油纸伞,轻轻呢喃,“吴邪。。。”我们,还会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分崩
留园,柳亭。晚照花间。
吴邪特意备了琉璃盏,倒上他年前从杏花树下挖出的以前主人埋下的女儿红,陈年的美酒醇香四溢。
二人坐下,什么也不说,吴邪径自斟上一盏,仰头一口气喝下,只一杯,便惹得他轻轻咳嗽了几下,这酒可真够烈。
“小哥,你还记得么,五年前你我初见,你一句话也不跟我说。现如今,我们又回到了当年的境况,你仍是一句话也不说。。。总是这样。。。你从来都什么也不跟我说。。。”
“吴邪。。。”
“嗯。我在。”吴邪笑笑,不似当初少年时代的青涩眉眼,眼睛却一如当年的澄澈,经历了如此多,也许只有他,心底还留着那些天真。
“小哥,再叫我一声好不好。”
“吴邪。”
“嗯。我在。。。这酒真好,大概二十年也有了吧,小哥,咱们俩喝一杯。”
“吴邪!”
张起灵扳正吴邪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吴邪不解地看着他。
“你听我说。昨日巳时,吴太后,薨了。”
“啪………”,酒盏摔碎在地上。
吴邪瞪大了双眼,完全不知所措。这怎么可能,那个人是她的奶奶,是那个不问世事的雍容老人!这一年来,他一直在等,她还在等奶奶告诉张起灵这一切的真相!他还在等这一切结束,他们,他们还能像当初一样。。。
“这不是真的。。。。张起灵!告诉我,这不可能的。。。对不对!”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吴邪整个人已经挂在张起灵身上,那一刻,连哭都是无声的。
揽住他颤抖的肩膀,他能感觉到吴邪整个人有多疼,因为此时此刻,他也一样,为趴在他怀里哭泣的这个人,心疼的就要碎掉。
“张起灵。。。张起灵。。。起灵。。。为什么要这样,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要这样!”
控制不住的吼出声来,吴邪一把推开张起灵,嘴唇咬得死紧,直到渗出血来,他紧紧盯着鞋面,站得笔直,却错让人生出一种他身体里的一部分正在被活生生剥离掉的幻觉。
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了,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毫无预兆的,吴邪抬起头,一脸平静却苍白的吓人,唇上染着艳红。
“我不怪你。”他对张起灵说。
“小哥,我不怪你。我知道,这是奶奶自己的决定。我也知道,从我住进留园那天起,就知道,当日是你从刀下救了我。这些都过去了。无论开头如何,结局我还可以掌握,你说对么,小哥?”
吴邪的眼睛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似乎是什么让他抓住了最后的希望,他看着张起灵,等这个男人给他答案。
张起灵伸出手,抚上吴邪脸庞,默默为他擦拭掉眼泪,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吴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他拿起桌上仅剩的一个酒盏,倒上酒,笑得天真。
“只剩下一个琉璃盏,下次再来看我可记得赔我一个。今天,咱们就只能用这一只了。”
说完凑到酒盏边啄了一口,接着笑盈盈的举到张起灵嘴边。
琉璃盏,各一半。
他再没提起刚才的事,恍若那番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今晚,他们只谈风月。
“小哥,明年中秋的时候,我们一起来这里看平湖秋月,好不好?”
“好,我陪你。”
“答应的这么爽快,都不像你了。以前的时候,让你陪我赏个荷花都要费一番口舌。呵,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
“我记得。那株青莲,开的很好看。”
“那可是小爷请了最有名的花匠精心培育出来的,只那一株,名贵的要命,好容易开了淡绿的花出来,这才跟你献宝来的。。。”
“吴邪,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
“张起灵,你。。。说什么?”吴邪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一个一直对他只有冷淡的男人刚刚说了什么?!
“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张起灵也直直望进了他的眼底,深黑的眸子看似平淡无波,却又像是多了些许复杂情绪。
吴邪轻轻摇头,好笑道:“张起灵,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猜你的心思。”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吴邪,我们重头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过往
张起灵说,我们重头开始。属于他们的开始,现在看来,是那么的狼狈不堪。
西泠王朝少年太子跟青梅竹马溜去杭州玩了数日才回宫,连当年的金科殿试都错过,在朝堂上还是引起了一些注目。这次,纵是有皇后太后护着,太子也少不了被关上一旬禁闭。
吴邪哪受得了这折磨,熟门熟路的让王盟扮作他的样子,自己便出宫到解府找小花去听戏了。
没成想,解府今日竟然有客在,听说是新晋的殿试一甲!这次刚好错过,虽说对那些酸气的墨客不感兴趣,却听小花说这次的状元郎是本朝乃至前朝最是年轻的才俊,于是便跟小花躲在花园里,想要偷窥这次轰动京师的少年才子。
只见花厅里,解连环跟一个蓝色衣服的男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侧着脸也看不真切。看身形倒是挺拔清瘦得,吴邪刚想上前一步仔细瞧瞧,那男子竟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这一眼看似无意,却把吴邪惊得当场愣住。这状元郎,正是前几天在亭子里躲雨时候的那个一句话也没跟他说过的闷油瓶子!
“竟然是他!”吴邪被那一眼看的无端的有些脸热。
“小邪,你认识他?”解语花不解,吴邪不应该认识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生活里过的人。
“嗯。。。不认识的。见过一面而已。”
那人早已把头转了回去,吴邪却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襟,他隐隐觉得,刚才那人一定知道他们躲在这里,他们竟然再一次见面了。
“小花,他叫什么名字?”
“恩?听环叔提起过,好像是叫张起灵。”
“张起灵。。。张起灵。可是入翰林了?”
“嗯。这一批的士子有些个是官宦子弟,这张起灵又没有什么依仗,恐怕入了翰林不久也要下放到郡县里做个小吏。这时候来解府,哼,是想求个靠山么。”解雨臣向张起灵瞥了一眼,莫名的有一些敌意。
“不会的。小哥不是这样的人。”吴邪马上反驳道。
“这倒奇了怪了,小邪,你可是不认识这人的。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莫不是,被状元郎的美色给蒙蔽了?”
“你!你别胡说、、、我、、、我、、、”吴邪被他这么一说脸比刚才还要红了。人一急,额头上细细的汗珠都冒了出来。
“吴邪,这只是个玩笑。可你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不对。该不是,让我猜对了一些什么?”解雨臣正色道。
看吴邪被自己这么一问,头都低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无奈的上前帮吴邪将抓皱了的衣摆抚平,“吴邪,你是太子。”
说完,解雨臣再不言语,这句话,他们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西泠王朝是吴家和另外八门一起南征北战打下来的,现如今才传承第二代,当今皇上正是吴邪的父亲。
吴邪是吴家直系,名正言顺的长房长孙,从小便被立为太子。如今朝中,除了张家在开国那场跟前朝的决战中陨落殆尽,二月红妻子早逝,一生也未续弦,只收了小花这一个弟子,半截李和黑背老六都未有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