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红衣白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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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有一刻不明所以的疑惑,一闪而逝,他并未捕捉到自己疑惑的是什么。
夜鹰已经走了出去,这间屋子确实太小,无法施展。展昭随后跟了出去。
步出屋舍,便看见一字排开的二十四人,像二十四根桩柱杵在那,一动不动。
元昊挥了挥手,二十四根柱子便动了起来,转瞬之间已将展昭和夜鹰围在中心。展昭看着这二十四个人脚下有条不紊的移动,缓缓抽出画影,月光映着剑光,成为月色下独到的风景。夜鹰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进袖口,此时又锋芒毕露的滑入掌心。
元昊的表情很难琢磨的变化,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展昭身上,那种意图不清的注视展昭想刻意忽略却做不到。
没有元昊的命令,无人动。只是围着,水泼不进的围着。
这种受制于人的被动夜鹰无法忍受,他不是展昭,所以他先于展昭和元昊出手,爆烈如狂风,袭人如杀戮。
展昭本不想出手,可夜鹰动的同时元昊一个指令的手势,黑衣人也动了……他不得不出手。
密道直通向乡间古道。
沈凤扶着夜雪歌弯身走在最前面,莫风跟在其后,走在最后面的人是白玉堂,他走得很慢,有几次几乎是停滞不前,以至于夜雪歌也停下脚步:“白玉堂……”
白玉堂沮丧的抬头,声音喑哑:“有没有办法使我的内力尽快恢复!”
莫风停顿片刻,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然后他抬起脸正视白玉堂,“有。”
“什么办法?”白玉堂心上一喜,声音不免激动愉悦了几分,甚至抬头的功夫头重重顶在暗道顶上,白玉堂吃痛的摸着脑袋心中更是恼火。
莫风摇头道:“白玉堂,展昭把你托付给我。”
白玉堂这次吸取教训,弯着身抢道:“如果展昭出事,你一样不会好过!”他将最后几个字咬的格外重,没有威胁,却是力透纸背的重,在这暗道里回响着,白玉堂说的是实话,他的眼里泛着激动的红。
莫风的手动了动,自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瓷瓶,打开密封,瓶身一倾自里面滚出一粒黄豆大的药粒,“这是珏曲,可以刺激你的内力在片刻内恢复,只是药力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药力退散之时,后劲反噬,你没有内力……”
白玉堂浑不在意的一笑,已几步上前一把抢过,拇指食指将药粒捏起来混不在意丢进嘴里,如同吃一粒糖。提剑转身,走了两步顿下来,回身望了眼裹步不前的几人,眉梢挑起轻松的弧度,丢下两个字:“谢了。”
回头路总是喜忧参半,白玉堂的步子并不快,他在等药力发挥作用,暗道也实在太狭窄,容不得他快。
白玉堂赶到的时候很及时,正巧为无暇自顾的展昭挡下黑衣人暗算的暗器。
“白玉堂!”展昭的口气显而易见的愤怒,语气重的白玉堂想跳脚!但他无论如何不会对展昭发狠,只是余下的十八名黑衣人有些惨。
巨阙握在白玉堂手里,今天夜里饮的血,怕是比它跟着展昭直到交换到白玉堂手上饮的血都多。白玉堂简直杀红了眼,每一剑舔过的地方,都伴有腥甜,每一次出手,都是置之死地的决绝。像魔一样的狠虐,只为杀人而杀人。
从前的白玉堂行事作风狠辣,此时的白玉堂竟带着展昭有些陌生的残酷。
白玉堂的内力是怎么突然恢复的,展昭心一分,肩上多了道口子。显然避的及时,保住了这条膀子。
夜鹰看出展昭的顾忌,也同样猜到白玉堂的煞气是靠着药物在维系,挺剑上前攻的是作壁上观的李元昊:“欠下的债,该还了。”
“是么?”元昊倾身,平移,出手,后发却并不比夜鹰的先声夺势慢多少。
剑光疏离,锋利,回旋的是淋漓的杀气与怒意。
余下的十八人不遗余力的攻击,夜鹰的剑招招都攻向元昊,惨痛的记忆深刻的失去,仿佛沙砾碾磨伤口般刻骨铭心,而元昊的笑更似在这渗血的伤口处撒了一把盐,那一张张曾经无比亲昵却徒留血肉模糊的记忆的脸撕扯着夜鹰深埋骨血中的愤怒和杀意,怂恿蛊惑,夜鹰的剑势由锋利变作疯狂。
然而一个人太想达到一个目的的时候,就会不可避免的有百密一疏的遗漏。
元昊不会放过这疏漏。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急于求成的遗漏。剑已成风,自夜鹰的剑风间隙斜斜刺去,只夺咽喉。夜鹰可以退避,可他却在赌,赌一个置之死地两败俱伤的结果。
展昭端方谨慎,临阵对敌不到万不得已决不用这种打法,以他对夜鹰的了解,知道夜鹰绝不会躲,只会攻,而攻的结果是双伤,夜鹰无疑是伤重那一个,甚至是死的代价。
只来得及推开他,却已来不及躲开那剑锋,勉力的避开致命处,颈边却多了道触目惊心的红。
“展昭!”
“猫儿!”
展昭迎着元昊略有些狼狈却匪夷所思的神情,顾不得多做他想,伸手抹了把脖子上血迹看也未看,目光中充斥的怒意如狮吼几近咆哮。
“李元昊,只要展昭存在一天,你就休想轻而易举马踏中原!”
元昊以外的十六人又被白玉堂解决掉五个。
对方十一个人,加上元昊。
这方三个人。
展昭感觉对手那虎视眈眈的对视像极了野兽垂死挣扎的本能,因为每个人都想活着。
是啊,每个人都想要活着,老百姓也是人,死士也是人,蝼蚁尚且贪生……
元昊长久的静,没有发号施令,黑衣死士有的甚至有些疑惑的用余光打量。夜鹰亦冷冷的逼视着元昊,这个人他一直恨着,怕是直到死也会一直恨。
缠斗还在继续着,剑光成为月华下惊心动魄的摧残,不论是风,还是扬起的沙,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在场的人似乎已经习惯这血的肃杀。杀!拼尽全力,如果只有拼命才能保命,怜悯便显得笨拙可笑。
展昭的剑已不遗余力。
元昊眯起眼睛,这是他眼中最善良的男人,此时却被逼的步步下杀机。要知道这二十四人不同于当初的狄威狄凯,元昊是铁了心要将展昭白玉堂夜鹰一网打尽甚至斩草除根才动用了一品堂的最顶级杀手二十四昆仑煞,这二十四人是潜藏在一品堂的终极力量,连元昊平时都不多见,唯有必要的时候将他们召唤出来,代价不菲。可即便有人出得起同样不菲的价格,却不是人人可以请的动的。
他们只认李元昊,也只收李元昊的银子。因为一种诡异的武功修行,他们身体里都输过李元昊的血。
可此时,这余下的十一人却面面相觑,目光中透着绝望的恐惧,因为他们的体力在一点一点消逝,有人在他们身上动了手脚,而他们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夜鹰的剑,白玉堂的剑,却毫不留情的削下……
一声接一声的击掌,夜影处走出一人,通身的黑衣,狠虐嗜血的张扬。
李元昊?
展昭白玉堂夜鹰不约而同的望向先出现的元昊,后出现的李元昊笑了笑:“不用疑惑了,我才是真的。”
“我知道你们恨我恨的牙痒,可我不会轻而易举给你们留下擒我的契机。我的二十四昆仑煞并非泛泛之辈,如今你们三个人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该由我出面收拾下残局了。”他说着,望了眼易容他的那个人:“陆川,干的不错,拿下这三个人!”
陆川抱拳,紧接着已再次出手。攻的是夜鹰的胸前死穴。
元昊说的不错,二十四昆仑煞确非泛泛之辈,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曾被人动了手脚,恐怕展昭三人已然不敌。
如今面对休整恢复的陆川拼力一击,夜鹰虽硬生生接下这一击,却控制不住喉间的腥甜,一口喷了出去。
“夜鹰!”展昭挥剑逼退陆川的攻势,一手扶起夜鹰。
夜鹰道:“我死不了……”
白玉堂斜睨一眼:“狗咬吕洞宾!”
陆川此时已退到元昊身边,悄无声息。陆川很小的时候便跟着元昊,在陆川心里,元昊如同神一般存在,元昊当然知道,甚至恰到好处的利用这份崇拜,所以如果说偷袭元昊的成功几率大的人,陆川一定算一个。
陆川真的这样做了,元昊以为自己想错了,看错了,却身体先于意识的本能防备,攻击。虽然陆川被元昊的掌力震出去很远,重重的跌在地上,可陆川还是得逞了,还是伤了元昊,并且手指间的指环暗器上淬了毒。
这一切的变化,有些猝不及防。
展昭看了一眼不再动弹的陆川,转向元昊,摇头道:“元昊,你以为你身边的人都同你一样渴望杀戮吗!你还是输了,不是输在气势,而是输在民心。”
元昊冷笑:“展昭,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给我记着,别落在手里,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话说的狠,白玉堂的剑更狠,展昭还没做出反应,白玉堂手里的巨阙已横扫而出,在元昊当胸划了道两寸深的口子,切冰断玉的冷:“信不信,五爷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元昊看了眼胸前的伤,又看了眼白玉堂,笑意泛寒:“白玉堂,喜欢他就看住了,别被人抢了去。”
展昭兀自忍着,白玉堂却已经一个肘臂撞了过去,“放你妈的屁!”
随着元昊一声闷哼,白玉堂尤嫌不解气的窝心一脚。
“够了!”展昭拦住他,目光中黯淡了的是不为人知的伤。白玉堂看在眼里,心头如针扎一般疼,胸腔内已恨得翻江倒海,面对展昭的不能说,不愿说,唯有要紧牙把那羞辱的记忆和着苦水吞进去,无声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样?”
对上展昭关切的深眸,白玉堂呷然一笑:“我?好得很……”
展昭目光沉下来:“还嘴硬!”
白玉堂正色道:“没事,回头找莫老前辈。”他说的轻松,展昭的心却并不轻松。在白玉堂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展昭一步一步走向陆川。
越是接近,展昭的心越紧,心跳越快。那份熟悉,展昭宁可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扶起瘫软在地生死未知的陆川,展昭将他靠近自己怀里,白玉堂已封了元昊的穴道走上近前,夜鹰远远的看着,展昭缓缓揭开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人。皮。面。具。之下,是那张冷漠却年轻的脸。
“狄凯?”白玉堂失口唤出声。
展昭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抖……
☆、擒获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啦,过年啦!哦买类滴嘎嘎。。。
人皮面具握在手里,握成滿把唏嘘亏欠,狄凯似乎睁了睁眼睛,却又无力的垂下眼帘,只是轻轻勾了勾指尖,那是想要紧握的无能为力,展昭握住他的手,连同面具一同握在手里,狄凯若有若无的动了动唇角。
“狄凯你挺着,我带你去见公孙先生。”说着展昭已将气息奄奄的狄凯抱起,与白玉堂擦身而过时略顿了脚步。
白玉堂侧了侧头,“放心,元昊交给我。”
展昭只点了下头,松了口气,白玉堂似乎总能猜透他的心思。虽想着,心里暖着,脚下已是风驰电掣的速度。夜鹰冷冷的看着,下意识的将剑握到指节泛白,他心里有些复杂,又似乎出奇的平静,展昭本就是这种人,本就傻得可以。瞥了一眼白玉堂,这张扬跋扈的人都认了,自己还凑什么热闹。走近元昊,他脸上掩饰极好的一丝慌乱让夜鹰很满意,全族的命,七十四口,那不是一窝蚂蚁,是人命,流下的血可以遍染苍山。夜鹰的眼里充斥的也是血洗样的红,缓缓的抬起天行剑。
白玉堂三步并作两步跨至近前,“我答应了展昭,就容不得你放肆。”
夜鹰冷笑:“白玉堂,你跟我有仇么?别自不量力……”碍着元昊在侧,夜鹰没有提白玉堂体内支撑到现在,珏曲在时辰上估算药效已经发挥的差不多了。
白玉堂咧了咧嘴算是回应,“我答应那只猫的事儿绝不食言。”
夜鹰的剑突飞猛进,却在搭上元昊颈间恰到好处的拿捏住,元昊闭了下眼,被剑风掠起的发丝落在剑锋上,复又睁开时对上的是沁凉如水的天行剑,还有冷冷的握剑的人。
白玉堂没有说话,他看出夜鹰的分寸,所以他没有出手阻止。如果不是答应了展昭,直接一剑刺下去倒是他白五爷的行事作风。
利落痛快。
元昊缓缓开口:“你在中原的名字叫夜鹰?”
夜鹰冷冷的看着,不屑的回答:“怎么,记牢了做了刀下鬼之后来找我?”
元昊活动了下肩颈,似乎丝毫未在意抵在颈项的剑:“成大事者必先有舍,才有得,如今的京畿布防,宫廷内卫都有我的人,单凭区区一个展昭,小小一个开封府,和你们寥寥几个江湖人就妄想破坏我近十年的部署,痴人说梦。”
白玉堂嗤之一笑:“你太小看了展昭,低估了开封府,也太瞧不起这寥寥无几的江湖人,不过不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所谓的周密,不过是自欺欺人。”
元昊有些动容,却恰到好处的控制在起伏的呼吸里。白玉堂不容分说的挡开夜鹰的剑,“人我要带走,去留你随意。”说着扯起元昊就走。
夜鹰腕子一翻,剑背抵上白玉堂:“答应展昭的是你,可不是我!”
白玉堂咬了咬牙,“你平日里也这么烦人?”
夜鹰冷笑:“如出一辙。”
白玉堂道:“李元昊我今天必须带走!”
夜鹰冷哼一声:“我的族人,七十四口,今天我必须杀他!”转念又开口道:“你最好留着力气爬回开封府。”
白玉堂冷笑:“不劳费心!”
元昊面色已呈铁青色,夜鹰的话一字不漏的入耳,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古来成者王侯败者寇,戏谑一笑:“展昭,如此心细如发的人会不知道你是在用药力支撑?怕是他心里只惦记着狄凯吧。”
天已泛白,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白玉堂眉峰锁的更甚,不是因为元昊的风凉话,而是一个时辰的药效确实已过。身体里的不适感一波接着一波,他的勉力换得的是微不足道的效果。
不屑于看他,白玉堂正色道:“是个人,展昭心里就会惦记!”
元昊出乎意料的不再言语。
白玉堂转向夜鹰:“你是想展昭登门拜访跟你要人,他没有那个时间了。说吧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