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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烈火焚情-第14部分

小说: 烈火焚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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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个男子默念着,“云焱……”

    “风淼,我们回去吧。”不知何时,萧清已来到他身后,小心地为他披上了雪狐皮的大披风,“这里冷,你还没有完全好,回去吧。”

    顺从的披上披风,他与萧清踏着一行碎雪,走向了林间的小屋。


   “啊,风淼你回来啦,快坐来这里烤烤。”水慕蘅无视管寒的冷眼,依旧热情非凡的招呼着他心中的神仙。

   “嗯,谢谢你,慕蘅。你能不能再为我诊一次,看看我的身体还有多久才能完全康复。”
  
   “嗯,好,好,我这就给你诊。”水慕蘅的头点的像拨浪鼓,连忙拉过风淼为他诊脉。

    这时的管寒脸色却好不到哪去,眼睛紧紧盯着水慕蘅,他得时刻看着他以免他又作出什么失礼之举——比如上次紧紧攥住风淼的手不放盯了他好久。

    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水慕蘅终于在管寒的逼视下,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风淼的脉搏,“风淼,大概在有半个月你就能完全康复了。”水慕蘅终于正经的吐出一句话,“只要按时吃我给你开的药,不出十日,你体内的余毒就可祛除干净了。”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萧清,水慕蘅继续说道,“大概在调养几日,你的功力就可全复了。”

   “慕蘅,谢谢你。”没有多余的言语,风淼向水慕蘅轻轻的道谢,但任谁也看得出,他眼睛里掩不住的激动,快了,他就快可以去找他的云焱了。

    黯然的神色从萧清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快的仿佛让人以为是幻觉,但管寒确实看见了,那深深的不舍与眷恋。

    他总是默默地在他身后付出着。就如现在,小心翼翼的送他回房。


    萧清去为他端药已有些时候了,风淼不放心的只披了一件裘皮披风便走向了厨房。

    刚要推开半掩的门扉,风淼突然发现萧清正手握利刃,快速的向自己的手臂上割去。立时,鲜红的血翻涌而出,萧清却冷静地把它滴入了一碗汤药之中。风淼知道,那似乎就是自己每日在喝的药!

   “萧清,你这是干吗?”猛地推开门,风淼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夺过萧清的手臂就要为他止血。

   “水慕蘅说你要解你的毒,必须每日以鲜血为引,辅以补药,才能根除。”从风淼手中拉回手臂,萧清又从新把血滴入药中,直到够了一定的量,才开始给自己止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去找慕蘅问个清楚!”他不是木头,萧清对他的感情从他跳崖舍身相救之时他就感觉到了,但是,他不愿去正视。他爱的是云焱啊,如此深情,叫他何以偿还?

   “慕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萧清每日在我的药中滴入鲜血?”风淼如一阵风刮过,卷起片片飞雪,冲入水慕蘅的房中。

   “风淼,你知道啦。”瞥了一眼端着药碗,紧跟在风淼身后的萧清,水慕蘅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风淼,你中的乃是武林七大奇毒之一的化魂迷香。此毒想必你也知道,会损及五脏内腑,使人精尽神衰,五内枯竭而亡。要解此毒,我必须以草药解其阴性,灵芝人参状你阳力,在以药血去其根本,补你内衰,才能根除。所以我让萧清每日服食琼花,在以他含药之血入药,才能解你的毒。所幸每日需要的血量不多,我又给他服些鹿茸灵芝,不然现在萧清哪还能如此完好的站在你面前?”一股脑地说完,水慕蘅重重的叹了口气,血可尽,魂可丢,唯有情字再难收。

    风淼愣住了,回头望着仍旧面色平静的萧清,感到一阵心酸。为什么要如此对他啊,他还不起,更给不了啊。这样默默地为他付出,值得吗?一个月来的日日滴血,叫他该以什么来偿还他的如此的深情!

    劈手夺过萧清手中的那碗药,风淼一饮而尽,同时咽下的还有自己的泪,酸酸涩涩的,大概就如萧清每日看着自己时的心情吧。

    扔下药碗,风淼如旋风般冲了出去,奔进茫茫雪色中。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管寒拉住也要跟出去的萧清,劝阻道。



    沉在迷离夜色中,风淼呆呆的望着漫天飞雪,心事重重。

    萧清,这个从小就像影子般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他到底该拿他怎么啊?从他保护自己,随自己坠崖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他是爱他的。默默地为自己付出了他的一切,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他爱的毕竟是云焱,他什么也不能给他的。

    回想起当日跳崖的情景,风淼宁愿自己在那时就死去,便也不用再背负着沉重得让他无力偿还的感情。

    那一天,紫璃扯着他从天绝崖上坠落。

    风声呼啸,从耳边滑过,他早已无力反抗紫璃,静静的等待着死亡。就让他带着对云焱的爱,从此消失吧。

    唯一不舍的,他望着手中紧紧攥着自己那一角白缎的云焱,满脸微笑。别了,他的爱人,两个男人间的爱情注定是不容于世的悲剧,在这样的感情毁了云焱之前,他宁愿自己先被毁掉,只要他的云焱能好好的活着,他已心满意足。

    在他揪心的看见云焱要追随他而来时,一阵青风滑过,救了他的云焱,也击开了扯着他的紫璃,将他紧紧护在了温暖的怀里。

    风声如利刃在耳边割过,刺得他生疼。然而萧清却紧紧地抱着他,将他的身体垫在风淼的身下。这一刻,风淼似乎明白了,原来萧清一直是爱着他的,只是他总是不声不响的保护着自己。也罢,今生不能给他同样的爱,那么就让他们同归黄泉,来生在报他如此的情深。闭上了双眼,风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他们在急速的向下坠着,但萧清却不愿放弃任何希望——能够让风淼活着的希望。守护他,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好好的活着,哪怕他要付出的代价是如此昂贵——他的命—— 他也在所不惜。

    蓦然,萧清望见崖底竟然是一池碧水。原来上天真的听见了他的祈祷,给了他一个可以救风淼的机会。

    出鞘,挥剑,一气呵成,简单利落。萧清一剑刺向了身前的岩壁,剑身深深的刺入岩中,阻住了他们的坠势。

    然而一柄钢剑如何能承受两个人从如此高的悬崖坠下的力量,钢剑应声而断,萧清抱紧风淼,又向下坠去,不过这次速度已减了很多。

    扭身将自己牢牢垫在风淼身下,萧清明白,这次跌进池中,风淼应该只会受些内伤,性命却并无大碍,而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他们离池水还有几仗之时,一名男子突然踩着石壁,飞身而上,渐渐接近了他们。一只粗绳从那男子手中抛出,准确的箍住了两人。一股强有力的气劲从绳上传来,拉着他们,渐渐减缓了下坠的势头。

    扑通一声巨响,萧清怀抱着风淼,坠入那一池碧水中,溅起仗高的水花。


    “风淼,你醒了。”夜未泱的媚笑映入眼帘,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关心与无奈。

    “未泱,是你救了我们?”风淼望了望远处同样被救的萧清与紫璃,不解的问道。

    “嗯,除了我还有谁能算出你在这里呢?就他们的还有管寒与水慕蘅。”指了指不远处正忙活的两个身影,未泱继续说道,“要不是我神通广大,恐怕你现在就要被阎王招为女婿了呢。”夜未泱就是夜未泱,乌鸦嘴到什么时候也改不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调侃风淼。

   “你……,未泱,你这样违背命定救我,自己会受到惩罚的啊!”未泱是他最好的朋友,风淼不要他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没关系,命里注定你这次不会死,所以我就你应该也不算违背命定,等多是泄露了天机吧。我这样的能力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再坏一些又何妨呢?能够救你,也算不忘我们至交一场。”深深的无奈笼罩着未泱,但没有哪一次,他如此庆幸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

   “未泱,你……”望着那真挚的笑脸,风淼不知能说什么好,“谢谢你,未泱。”短短的五个字,却包含着无限深意,他们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啊,神仙你醒了,太好啦。”一张大脸硬挤开未泱,凑到风淼眼前,“我是水慕蘅啊,这是管寒,我们在醉仙楼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风淼,叫我风淼就行了。当然记得。”无奈的笑笑,风淼还真的拿这个水慕蘅没辙。

     夜未泱在一边摊着两只手叹气不止,唉,真是怪自己当初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不过多亏了这个水慕蘅,他毕竟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出了名的神医,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此时要找谁来救风淼。

    “给他诊脉。”一边的管寒实在忍不住,不顾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醋酸味,硬硬的说了四个字,提醒着水慕蘅。

    “好,好,我这就看,你别着急啊。”可怜水慕蘅只好一手扶着风淼的脉搏,一边还不忘发挥他大嘴公的本领,“神仙,不对,风淼,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醉仙楼的事啊。当时你被人……”

     ……

    那之后已过了一个月了,他们随水慕蘅来到了他的家养病。未泱也早已离开,如今只剩下他和萧清。每一日,他都在思念着云焱,不知他是否伤势已好?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身边,看看他。

    然而,萧清呢,他又该拿萧清怎么办?三十日的滴血,叫他何以偿还?他真的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吗?他欠萧清的,已太多太多,恐怕穷尽这一世也不能还清。难道他真的能漠视萧清为他所作的一切,毫无挂念的离开吗?他不能。然而对萧清,他也有感动,有愧疚,但,爱呢?他能够爱他么?

    寒雾弥漫,雪花缤纷,纷乱如风淼的心,果真世间情字最伤人,剪不断,理还乱。如果能 回到当初,多好?如果他当日就死在悬崖之下,多好?


血可尽,魂可丢。
一心情字再难收。
默默总无语,心事有谁知?
即道他日难再续,回首只诉一衷肠。
无怨,亦无悔。








第18章 第 18 章
18
   “还是不行吗?”

    羽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忍对璇惑那充满期冀的眼神说不,但结果还是告诉他,以他们的力量是不可能为云焱疗伤的。

    一个半月了,他们访遍天下名医,想治疗云焱的内伤。然而那个可恨的莫天啸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徒劳无功——没有一个人能够治疗云焱的内伤。

    呯!一只手狠狠地击在墙壁上,留下清晰的血痕。

    云焱在恨,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大意,更恨自己的无能!“风淼呢,你们还没有找到吗?”凛冽如寒冰的话冲口而出,但没人能忽视这话中滔天的思念与急切,还有辛酸的等待与煎熬。他实在已等得太久太久了。

    “云焱,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伤。风淼我们已经在找了,可是这么久过去,我们几乎没听到过任何有关他或者与他相似的消息,我恐怕他已经……”羽化实在不愿看他这样执迷不悟下去,索性把事实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住口!”又是一拳打在羽化身旁的墙壁上,云焱不顾自己的手早已血迹斑斑,皮开肉绽,“我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见到他之前,我什么都不相信!”

     如野兽般的双眼早已赤红,却映着水光涟涟。滴血为泪,现在的云焱眼中只有一个人——他的风淼。

     无奈的摇了摇头,羽化再无计可施。如此炙烈的执著,早已超出了爱的范畴,那是灵魂最深处的羁畔,如此紧紧地朝绕着这两个人。

    “老大,你不要这样嘛,我们会找到风淼的。”璇惑实在是不懂,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云焱这样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思念风淼,更不明白,这两人是否就算死去。也要在这样生生世世的纠缠下去。

    璇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羽化一把拉起,拖离了云焱的房间。他们必须尽快找到风淼的消息,不然云焱撑不了多久了。

    寂静,能让人发疯的孤独弥散在这间屋子里。

    云焱静静的坐着,手中死死攥着一角白缎——那是风淼坠崖时,他唯一抓住的东西。也是他仅有的,唯一能舒缓他思念的风淼的东西。

    一个半月来的苦苦等待,竟然没有丝毫结果。老天就让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每天,他都要忍受一个时辰的如烈火灼烧般的痛,他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被火焰煎烤时发出的滋滋声。然后,就是一个时辰的如坠冰窟般的列寒——让他觉得四肢早已如酥冰般轻轻一触就会块块破裂。功力早已尽失,现在的他就是废人一个。

    如此的痛,他早已麻木 ,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对风淼发疯般的想念!那要比这一切更让他痛上千倍万倍。

    生的残念早已没有,拖着这副破败的身躯,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风淼的生死。他生,他便生;他死,他也定要陪他共赴黄泉。他就在这样的煎熬中等待着,等待着生死立决的那一刻,完成的他的心——要他幸福。


    风卷寒竹翠,梅凋霁雪飞。

    这已经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吧。

    希望,这也是他最后一碗血药。呆立在客栈的窗前,风淼手捧着一碗黑的有些发红的药,愁眉不展。

    离开忘忧谷已经半个月了吧。在他惊现萧清为他割血入药的第二天,他向水慕蘅和管寒辞行。

    “我想离开这里了,慕蘅。”

    “啊?风淼,不要啊,难得有人能陪我玩的,你在多留几天吧。”水慕蘅苦着一张脸,险些把那漂亮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去哪里?”还是管寒比较冷静,一下子问出了关键问题。

    “我……,相去找他。那日他受了父亲的掌,现在不知情况如何?我,想去看看。”面上一阵绯红,掩不住对云焱的浓浓爱意,还有极度的担心。以云焱的性格,看见自己在他面前跌落悬崖,绝无生还之力的悬崖,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这才是风淼最担心不已的。

     水慕蘅与管寒对视一眼,所有心思就已明了,毕竟,他们一走过这么久的不平凡的道路,深沉的爱意早已让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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