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个徒弟来耍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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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笑你在唾弃赵霁恶毒狠辣的同时,自己却也在用这些歹毒的手段对付别人。你偷学了赵霁的毒术?”一招激将之法。
“哈哈哈哈……偷学?你以为这是什么稀罕事儿么?是他逼着我学的!他不仅拿我试药,还硬要将他的本事传给我。他想要后继有人,那我便遂了他的心愿,用他最痴迷的毒来了结他!”
女孩子又开始大声地笑开了。
她从来都不觉得,赵霁会是那个毁她家园的男子。
那年初来千金镇上的赵霁,因那瓢泼大雨躲进了镇上的茶楼中。那时的她只是茶楼夫妇最疼爱的小女儿,乖乖的女娃儿还只知道追着自家的哥哥在茶楼里嬉闹玩耍。要不是年逾古稀的老爷爷在茶楼中晕倒,要不是那人在众人的围观之中展现一手巧妙医术,要不是那人英姿潇洒,要不是那人淡漠的表情扫过众人落在了自己身上……或许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了。
其实,赵霁曾经是她深深敬爱着的师父。在医馆学医的三年时光里,赵霁冷冰冰的面孔虽然没有变过,但是几个小徒弟却都能感受到赵霁最无声的呵护与疼惜。
只可惜一切不能尽顺人意。这个师父到底竟然是被他自己逼疯了,变得六亲不认,变得残酷麻木。
从医馆变成浴血的丧场的时候,她也快要疯了。她不相信自己的师兄会被抓去尝蛊虫,她也敢相信自己的师妹会熬不过一盏茶的九品眉,她更不能相信有一天她最爱的师父把手伸向了她……
自那时候起,整个镇子就开始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赵霁在水源中下了蛊毒,将镇子里的人变成了将死而不死的傀儡,用来给他的新毒药试药。于是,再也没有人欢乐的笑声,没有人哭泣的声音,甚至没有人声,一切都开始变得安静,就像这个镇子从来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再也没有人呼唤她的名字,再也没有哥哥抱着颤抖不已的她,再也没有……将来了。
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称呼,便是整个镇子所有活死人的称呼……………药奴。
那是赵霁用血书写的一个名字,刻在千金镇所有人的脊骨之中,用毒药凿刻进血肉,再也洗脱不掉,再也逃脱不了,再也没有……希望了。
她总是在想,为什么会遇到他呢?这是惩罚么?可……何罪之有呢?
这时候,欧阳华不知是从那户人家“借”来了绳子,柳琉却又狠不下心把女孩子给捆起来了。“你既然会赵霁的本事,那就看看他身上的毒可不可以救。”柳琉指着卢友章,心里还是觉得多少有点希望。
到此刻欧阳华也明白了柳琉的用意,他扶着卢友章,把人牵到了女孩子跟前。可是,那女孩子却是寒着一张脸,笑道:“凭什么我得给他解毒?”
柳琉想了良久,最后低低地哀叹了一声。他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我不知道十三叔对你们做了什么,但是我能够想象得到你所经历的那些惨不忍睹的遭遇。我……我知道,一切不是你们的错,可是这一切却蒙受了巨大的灾难。而这一切再无论沉重,都已经挽救不了了。我或许不应该到这里地方来,不应该来破坏你的安宁。可是,我只是想要救人而已。那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被人救赎?你既然已经体悟到死亡的恐怖,为什么不能将那份悲恸转移到与你一样痛苦的人身上,你为什么不能怜悯别人?你不是要报复么,那就冲着我来!求你救救他吧。”他急吼吼地将话全部喊了出来,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矛盾这么容易就可以宣泄而出。“我用我的命换他的命,行么?这样子,你也可以解脱了。”说着,他用手抚了抚女孩子披散在脸颊的长发。
其实,他才没那么好心呢。他只是又把这女孩子给算计进去了,只不过这是一计温柔的毒药。
女孩子被他说懵了。这话听起来合理,由赵霁的亲熟说出来却是那么的可笑。但另一则,柳琉的抚摸却是那样的熟悉,就好像是哥哥宠溺地摸着她的脸颊一般,叫人不舍。她的眼泪在那一刻止不住地滚了下来。“可是我现在不要你的命了,我要他的命。”她的手直指卢友章。真不晓得这个少年是如何招惹了她。
欧阳华在一旁也是火急火燎,这卢友章是万万不能死在这个地方的。“到底如何肯救?”
女孩子“嗤嗤”地笑:“毒是能解,但是我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柳琉心疑女孩子这会儿的温顺。“你说能解,那怎么解?”
“以毒攻毒。只是,这个毒性有三分,不同的毒理衍伸不同的症结,我看着毒一时半会儿不能解开。”
一直不曾开口的卢友章突然说话了。“也就是说这毒可以解。”
女孩子冷笑一声。“是的。但是我不会给你解毒的。”她拿着眼斜睨着柳琉,想要让这个人也尝尝眼见着身边的亲人死去的痛苦。可是那个俊艳的男子却只是露出的为难的神色。
“这可不行,他的命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在这里。”欧阳华眼角挑起笑意,“既然你都说能解他的毒了,那么要胁迫你救他的命,就实在是太容易了。”原本还是人畜无害般的欧阳华,此刻显露出来的却是一个叫人不能拒绝的狠戾角色。
“柳琉你是找死么!”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仿若从天宇传来,一个人影飘动,闪现在柳琉一行人眼前。
“宁扬?”柳琉眼前一亮,立马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那来者手捧着一把通体乌黑的宝剑,视线从瞎眼的卢友章身上移到欧阳华,又落在了药奴身上。“师父许久没有收到你的消息,太过担心,所以叫我来找你。”
“那师父有没有来?”
“尚在小留院里。”
柳琉还以为不用卖身换徒弟,可是没有想到这老头子实在不靠谱。“啊!他不来,我徒弟怎么办?”
宁扬对于柳琉口中蹦出的“徒弟”一词很敏感,他实在是不相信这个猴子一样的人,也会有徒弟。他瞅了瞅欧阳华,又看了看卢友章,最后还是明智地抛弃了欧阳华,认定卢友章这幅虚弱模样的才会让柳琉有可趁之机。
一边的欧阳华可不管他兄弟叙情,他高唤着柳琉的绰号,吩咐道:“小柳子,快把那些活似人都搬到风水树底下,我们在晚上之前把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烧了!”
女孩子闻言一震,可是又不愿意屈服。
欧阳华很满意对方的表现,他笑吟吟地走近了女孩子的身侧,嘀咕了几句。他的声音太轻,旁人都无从得听。
也不晓得欧阳华对药奴说了什么,那女孩子真的答应救卢友章了。只是她的医术并不高明,以毒攻毒的法子只能慢慢来试药。看来,他们还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欧阳华不得不与他们分道扬镳。他本来就是借着给小叔子解毒的理由来的,现在他得回欧阳府上去,那里还有沈娇兰在等着。他一日不回去,沈娇兰恐怕也是离开不得。再说,他再京师准许离职的日子也只有十天而已。欧阳华已经不能再多做停留了。
卢友章很淡然地准许了欧阳华的离开,到最后也没有将那些告诉柳琉的话转告欧阳华。柳琉很疑惑,难道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么?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卢友章突然问道。
“你是指给你送信的差事么?”
卢友章点点头。
柳琉“嘿嘿”地笑着,“我有宁扬在手,一定帮你送达。”卢友章听了这话,不禁凝注了眉头。柳琉赶紧补充道:“我以我的性命保证,宁扬这个死面瘫是不会把事情给说出去的,还有我要是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放心不下。”更何况,我现在收徒有望,怎么能轻易放弃机会呢?!
事情到这个时候倒也顺利了。宁扬带着卢友章的交代去了京师,而欧阳华也为了将之前的戏演完而赶回了欧阳府。卢友章和柳琉,也带着药奴离开了千金镇。毕竟他们三个不能想药奴之前那样随便捡点东西吃,再说这药还是到镇子上买才齐全。
幸好这一次柳琉从宁扬身上搜到了些银子,不用再去街上牵钱袋子了。
因为药奴丑陋的面目,柳琉实在不敢带着她住进镇子里去。所以他们在从千金镇迁出之后,只是搬到了一个离附近的镇子稍近的山里。柳琉花了好大的劲儿,才造了个草棚。虽然他没有技术,但是总比待在一边等着的卢友章强吧。
晚上的时候,他们三个就挤在一个草垛里睡觉。
后来,屋子每天都被柳琉给修修补补,也算是过得去了。柳琉因为男女有别,专门给药奴在草棚对面造了另一间草棚。其实他还是怕药奴晚上偷偷给他下毒的,这可是防不胜防的。毕竟他根本不知道药奴现在如此低顺的原因。
而药奴以毒攻毒的效果,实在是不咋地。柳琉都开始怀疑,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故意偷换了某些草药,以致于现在卢友章的情况变成这样子。这可不是他能接受的巨大的改变啊!
一开始,卢友章的眼睛好了,但是耳朵聋了。
在等了个三五天,耳朵也恢复了,但是心智却一去不复返了……这都缠着柳琉要去捉麻雀玩好几天了……柳琉不得不催促药奴再加把劲儿,快点把这人的疯病治好啊。这样的徒弟,带不出的吧。
不过,卢友章现在乖巧的模样真是好。
一日,被卢友章纠缠不休的柳琉不得以带着卢友章出去闲逛。那小子像块粘糕一样扒在柳琉身上,扯都扯不下来。柳琉不想把他带到深山老林里去,他可是怕卢友章下次一个人就跑进去了。所以,他带着自己的准徒弟去了附近的镇子上。
那镇子的一条街上正好有人在表演吞蛇。
那人围了满满地一圈。卢友章好奇心大,扯着柳琉挤进了人圈里。那由人围成的圈子里,站着一个人,他手中拿着一只碗,碗里蜷缩着一条花斑长蛇。只见他绕着众人将碗呈现给路人看,那碗经过卢友章面前的时候,他居然打着胆子要去捉那条蛇。
柳琉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的。
但是这时日里的蛇都在冬眠,而且这蛇是浸在酒中的,性子实在温吞。都说这冬日的蛇冬眠时,忌讳被搅扰的。现在卢友章捏着它的皮肉却也没有反应。柳琉看得直犯恶心,赶忙拉着卢友章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现在都不敢去碰卢友章那只手。
卢友章变得痴傻之后,也挺顺着柳琉心意的。不过,现在他委屈的很。“师父,为什么你不让我碰。”
这声师父,当然是柳琉哄他说的。这人已经得逞好一段时间了。可惜,一想到药奴一旦把卢友章救回来,这好日子怕也得到头了。
“脏死了。快去洗手。”
卢友章只得跑到临河的小街去洗手,柳琉就在一旁的酒家选了一张桌子,点了些小菜清酒。卢友章洗好手,就循着柳琉的身影,进了酒家。“师父,我们今天要带些草药回去么?”
“不用了,我看药奴最近自己上山采了不少。今天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叫我帮忙带什么。”钱包的钱也不多了。
“真好!”卢友章是真心地讨厌那股药味。
☆、药奴(二)
作者有话要说:另外三千字,晚上再放
“师父,什么是吞蛇呢?”
“就是挣钱的活计,江湖人卖艺的手法。不过,这手艺也只能在冬天的时候拿出来耍耍。一到春天,那些蛇可不会再这么听话了。”柳琉看着卢友章乖巧的模样,伸展双手摸了摸他俊挺的面颊,“和你是一样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不会再这么听话了?”
柳琉的话似乎给卢友章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师父,我会听话的,这样好么?”
柳琉别过脑袋,看着那银光闪闪的河面,心里不断冒着汗。他心里念叨:你现在几分乖巧,以后就会记恨我几分的。罢了罢了,这便宜估计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占得了。“你要是能再小几岁该有多好!那我就可以像抱小孩子那样抱你了。”柳琉挪到卢友章身边,开始放肆地对着这具正在不断成长的少年躯体上下其手,“最近好像有点掉肉啊,看来是缺少营养啊。”
想到这一点,柳琉也不再小气扣住自己腰包里的钱了。于是,这顿饭吃得可是相当的回味无穷。回去的时候,柳琉还很义气地给药奴包了些牛肉带回去。只是药奴在经历了某些柳琉所不知道的惨痛经历之后,对于肉食的心态已经不再是往常普通人那般。这一份心意,药奴最终还是和之前一样,弃之不顾了。
但这都是后话了。
在还没有从镇子里离开的时候,柳琉遇到了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紫色长锦狐裘,宽大的黄蓝外袍随风猎猎响动,头戴束发玉冠,携玉佩换,端雅高贵的举止神态将他从人群中显露出来。而叫柳琉不忍再看了一眼的是,在那个男子身后除了三个威猛的侍从之外,还跟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碰巧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聚客楼的老板年……………徐青。
怎么她会跑到这边来了?!真是咬住了就不放了啊。
柳琉立马拉着卢友章往镇子外撤。看来,这个镇子也已经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了,等卢友章身上的毒再稳定一点,必须换个地方了。
回到了山中的避难所,药奴将今日制好的药剂交给了柳琉。柳琉按着惯例都是自己先闻闻药草的成分,确认无误之后,再捧着药碗去找卢友章。每到这个时候,卢友章都十分怨恨而又委屈地望着柳琉。幸好这样的卢友章已经发育得离小孩子差得十万八千里了,否则以他现在乖巧的态度,柳琉一定会替他把毒药给喝全部喝完的。
“今天还早,我们就去钓鱼吧。”
“好。”
卢友章傻了之后,对于这一类的消遣行为很是乐此不疲。柳琉已经调理了一段时间,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使了轻功带着卢友章往最近的湖泊飞去。卢友章兴奋地搂着他的脖子,激动地叫着:“师父,师父好棒啊!”
柳琉心里乐得很。可是他又不能自抑地想起那个神智清明的卢友章说的话。“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呢?……更何况你的品性,也并不能叫我折服。再说,你有什么教我的?和你学着做些小偷小摸的事么?……”
他说的那么的好,叫人难以反驳。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