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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行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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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将,你冷吗?”迟衡弱弱地问。

    “这种天气有什么冷的?”颜鸾满不在乎地说,上半身已经全部干了,“不过要到了晚上,肯定就冷得不行了,雨停了就走。”

    “我冷得很。”迟衡低头,脸颊发烧,不敢看颜鸾。

    唔了一声,颜鸾大大方方地把迟衡再度抱住了,调笑着说:“平常看上去刀枪不入的样子,现在还知道说冷了。这样才好,别病垮了才知道扛不住。”

    其实,迟衡很热,热血沸腾。

    可如愿被抱,很快他就痛苦地又推开了颜鸾,蹲下去。因为,某个该起时不起来、不该起时瞎起来的地方,已经硬生生地翘起来了,裤子都快顶破了。或者说刚才就已经硬了,只是现在注意力才终于转到了此处而已。

    颜鸾不明所以。

    “头很晕,我先蹲一会儿。”迟衡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脸来面对颜鸾了,只能装病。

    他很希望雨能一直下,这样可以和颜鸾多呆一会儿。但雨偏偏作对一样,缠绵了一会儿就停了,把迟衡气得直挠墙。颜鸾没急着走,而是先把薄薄的红裳都洗干净、拧干,才把马牵过来。

    “迟衡,还行吗?咱们回!”

    迟衡起身,某个地方已经乖了一点儿,终于可以昂首挺胸了。

    二人骑上马往回走。可没多久,那雨就跟回笼觉一样,又迷迷蹬蹬地来了,飘飘洒洒越下越大,颇有瓢泼大雨的气势。这雨反反复复的,其实纵马回去也是可以的,无非就是淋一场大雨。颜鸾看了看气息奄奄的迟衡:“算了,还是借宿一晚吧,叫人给你弄点吃的下下火。”

    依旧是刚才路过的农家。

    颜鸾说明来意,男主人见二人都气宇轩昂,再看看这天,就答应了,顺便给颜鸾一件长衣:“山里的天气,别看现在没什么,到了子夜,盖被子都嫌冷。”

    二人将猎来的飞禽给了女主人,吃了顿美味的晚饭。

    天气很快黑如墨织。

    二人被安排在小房子里睡下,迟衡缩在床的里边,侧身背对着颜鸾,不吭声,心里却焦急如火,心想这可怎么办,硬得如成火铁了。

    颜鸾只道他喷血喷得多了没力气,没在意。

    入夜了,迟衡因失血太多,又被雨一浇一激,浑身开始忽而发冷忽而发冷,忍不住发抖,跟雨灌进脑子了一样,开始浑浑噩噩犯糊涂了。颜鸾晚睡惯了,一下子还睡不着,察觉到他的异常,便关切地问:“迟衡,怎么了?”

    迟衡知道是朗将,但神志已经迷糊了,吸溜着鼻子脆弱地说:“朗将,我冷。”

    被子都盖身上了,三月末也没火炉。

    颜鸾嗤的一声笑了:“那就赶紧靠过来,明明不行了还死扛着,这么大人还跟小孩一样别扭,跟我九弟一模一样,真是叫人……没法说。”

    听了这话,迟衡转身就抱住了颜鸾的腰。

    被子是硬的,颜鸾是柔软的,抱着又合手又暖心,迟衡心里一冲动,扑到颜鸾身上,双腿将颜鸾一缠,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迟衡迷迷糊糊地说:“朗将,好舒服。”

    没料到他这一出,颜鸾正要推开,碰到迟衡的皮肤着火一样灼热,应该是感冒了,颜鸾心里一软,轻唤迟衡的名字。

    一开始还应声,后来就不应了。

    颜鸾小心地动了一动,一个用力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侧躺着。

    迟衡却不肯放手,紧紧抱着颜鸾的腰,双腿都同铁链一样绞住了颜鸾的腿。颜鸾挣了两下,他反而越缠越紧,嘴里含混地说:“朗将,好暖。”

    颜鸾笑了,反手抱住迟衡:“梦见我是火炉了?”

    彼时,迟衡还留有一分清醒的,所以还知道仗着虚弱得寸进尺。

    到了后半夜,迟衡就烧得彻底迷糊了,梦见自己跌跌撞撞地找不到路,一会儿下冰雨一会儿着火。不多时,腹部那股邪火窜了上来,他觉得头胀得难受,胯|下硬硬的更难受。

    迟衡想用手去蹭一蹭,即使抚摩一下也好,舒缓一下肿|胀,可手却不得空,紧紧地抱着一个东西。

    到底抱了什么?

    东西抱着很舒服很舒服,手刚刚好圈紧。梦里也看不清,只觉得十分重要,十分重要,手无论如何也不能松开。

    于是,他收紧了手,挺起下半身开始往东西上蹭。不知蹭到了前边的什么,总之很得劲。真是舒服,蹭一下,**的舒服,全身都要发颤,浑身血脉都叫嚣着继续。

    可怀里的东西却向后退,想挣脱迟衡的束缚。

    迟衡急了,用尽浑身力气将他牢牢禁锢住了,脸不自觉地蹭上去,凉得好舒服。他的双腿很自然地绞住了怀里的东西,不让他走,而且迫切地向前使劲蹭着,蚀骨的快感由胯|下窜到腹部、窜到脊梁骨,迟衡很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71谁多情了

    【七十一】

    怀里的东西怒了;给迟衡胯|下狠狠一弹。

    啊的一声;迟衡的凄惨声划破静夜。痛;痛痛痛;比砍头还痛,痛彻全身。他的身子痛苦地缩成一团,下半身瞬间远离了那东西;手却根本不想放开,还是紧紧抱着,深怕一松手就会跑掉,一边委屈地发出唔唔声;头被烧得更难受了。

    安静了好大一会儿;迷糊了好大一会儿。

    可还没有结束;很快;迟衡腹内的火又上来了,在腹部翻滚着,叫嚣着,要冲破脆弱的束缚。迟衡忘记了刚才的遭遇,本能地向前蹭了一蹭,无比的快乐直冲脑顶。

    怀里的东西也焦躁了。

    迟衡怕他离开,加快了蹭的速度,两条腿紧紧地压着,用尽浑身力气,向下压着磨着蹭着,阵阵快感翻涌而上。迟衡的脑袋很迷糊,但耳朵却异常灵敏,听得见整个房间粗重的喘气声——有自己的声音,还有不是自己的声音。

    怀里的东西更烦躁地挣脱。

    再大的力气,也禁锢不住怀里的东西恼怒的挣扎。

    眼看就快被甩脱了,抱不住,要飞了,迟衡真的要哭了。他本能地飞速蹭着,带着迷糊的近乎哭泣般的呻|吟和呓语:“唔……别走。”

    渐渐的,停下了。

    怀里的东西不再挣了。

    而后,听见很清晰的一声叹息,有无奈,更有无奈的纵容。

    迟衡欢喜地再度抱紧了,还想继续向前蹭时,胯|下之物被握住了,迟衡呻吟一下,一股舒服头顶的感觉散到全身,酥酥麻麻的,这种被拥抱被触摸的感觉,逍遥得要把天灵盖都掀开了。

    不止是握紧,还有压迫似的揉捏,以及上上下下的撸顺,弄了好大一会儿,胯|下之物十分爽快,迟衡舒服得连双腿都压不住了。抽搐般的快|感,太舒服了,像最热最热的天凉水入肚,像最冷最冷的时候温泉包裹。

    **蚀骨之后。

    一股暖流喷涌而出,浑身一软,迟衡浑身力气被抽走了,绵绵的趴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房间响起了轻笑。

    人间四月,布谷鸟儿勤啼,山间的清气渗如血脉,浑身舒展。

    迟衡睁开眼,顿觉心旷神远,手脚格外有劲,血脉跟被打通了一样清明爽利。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跳下床,推开门见青山披红挂翠,云出山腰,飘飘渺渺缭绕一带,叫人心生隐逸。

    颜鸾坐在院子里,手执马鞭,看三个小孩玩耍。

    迟衡高兴地跑上前:“朗将,你起得好早。山间的空气就是清新,闻一下,心啊肺啊五脏六腑都是清的。”说罢,还痴迷一般地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颜鸾笑了。

    这一笑,总之是很好看,虽然带着微微的嘲笑。

    迟衡的耳朵一烧,面子上还是大大方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凑上前:“朗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不急的话,我去挖几棵杜鹃花回去种,好不好?”

    颜鸾把马鞭轻轻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么喜欢啊,不如把你种在这里,好不好?”

    最末一个词,还是学着迟衡的口气。

    迟衡咧嘴笑了。

    “昨天都烧糊涂了,这么快就活蹦乱跳,真是皮实经风又经雨,看来以后随便使唤了。”颜鸾调笑说,“赶紧牵马去,今天得把打前锋的都统定下来,纪策肯定等急了。”

    “朗将,有我吧?”迟衡咬了咬嘴唇。

    “呵!”

    颜鸾的红衣迎风,格外鲜艳,那飘洒的长发,恣意飞扬。迟衡鞭马,心尖随着那衣裳飞了起来。

    回去时候,容越正叉着腰教训辛阙:“你大哥是一大活人,我能把他藏起来啊?藏也得有地儿藏,你瞅瞅这房间,你再瞅瞅这院子,你再……嚓,迟衡,你小子上哪里去了!”

    辛阙高兴跑过来,短发乱蓬蓬的:“大哥,今天要定都统,我可担心你又不在。”

    迟衡把他的乱发一揉:“这两天有事。”

    “有事,你还真是有事!真正的大忙人一个,在鬼地方我鬼都不认识,你好意思就让我一人跟这小鬼大眼瞪小眼。”容越敞着衣裳,叉着腰,鼓着脸颊,凶巴巴的,两条腿又直又长。

    迟衡嘻嘻一笑,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

    容越噗的笑岔气,一拳打过去。

    瞬间,小院子热闹了。

    没过多久,岑破荆就来招呼大家去将军府的大院子。迟衡看了一看,不见曲央,便去他住的地方找,见曲央靠着一棵树,手指关节撑着下巴,在思索。

    听见迟衡喊声,曲央抬起眼睛:“我不去竞都统了。”

    迟衡愣了:“为什么啊,不是说得好好的一起去吗?选的上选不上,先去了再说啊,你这样把我们甩一边算什么啊?梁千烈的手下,都没人竞得过你,难道还怕段敌手下的人?”

    曲央摇了摇头。

    迟衡急了:“我去找梁千烈啊,看现在还来得及不,怎么还没打就先败下阵来啊!”

    “急什么?”曲央隐隐地笑,“不是说想让我和你一起吗?”

    啊?

    “我和梁胡子说了,不竞将领,不领兵。”曲央悠悠的说,“只利用手里的信报,跟你呆一起就是了,这样两全其美,他同意了。”

    迟衡又惊又喜。

    曲央反问他:“这两天你都和朗将在一起吗?”

    迟衡一滞,想想曲央是什么人,肯定瞒不过他,遂点了点头,喜笑颜开:“嗯,我帮他跑跑腿,送个信什么的。”

    “他还能缺送信的?”曲央睫毛一垂,盖住了眼眸。

    迟衡觉得气氛有点凉凉的:“曲央,一起去那边看看吧,难得这么多人。”不由分说,拉起曲央的手就往外走。不得不说,曲央的手是他握过的最凉的,肌肤里透出的凉。握着他,像握着一把锐利的刀一样。

    想起昨晚的温热,迟衡脸又烧了。

    院子人头攒动,迟衡拽住曲央往前挤。颜鸾与纪策先到了,一人一边坐在高椅之上。颜鸾旁边是梁千烈,梁千烈下一台阶,就是岑破荆、辛阙和容越他们,个个激动万分。

    好不容易挤到了,迟衡这才松开曲央的手。

    曲央一来,旁边的空间立刻空出了一些,人都离他远了一些。容越偷偷地覆在迟衡耳边:“还是曲央厉害啊,他看人一眼人就发抖,为什么啊,他是不是做过什么吓死人的事?”

    迟衡赶紧把容越的嘴捂住:“瞎说。”

    辛阙立刻弃了岑破荆,跑到迟衡旁边,哭丧着脸:“大哥,破哥说这次不带我,你可一定要带我啊!”

    迟衡扶额。

    颜鸾坐在高椅之上,将迟衡的一举一动看得分明,见他与朋友相处都很亲热、很随意、很无拘无束。颜鸾若有所思,嘴角微微挑起,含着一缕笑。

    迟衡觉得他在对着自己笑,顿时心都要跳出来了。

    其实,八个即将被选出的都统和副都统,都是各自从左右将军挑的人里选出,两相一平分。只要是被左右两将军相中了,排在前头的,悬疑都不大。

    说是竞选,年轻的大小将领也不全是冲着此次都统位置来的。大家都知道这个朗将十分喜欢提拔人才,且不拘一格;也知如今颜王军大为扩张,机会很多,所以都想在他面前露个脸。

    果然,名单一出来,有喜,有失落,但都心里有数。

    岑破荆和迟衡自然是在第一列。他们是梁千烈主推的人,本就率领过黑狼的,更宜前锋攻克,众人都知道,所以并未引起波澜。倒是左将军段敌那边,人选似乎挺出意料的,引起一阵喧哗。

    每支队,一个都统和一个副都统。

    岑破荆是都统,因他战功卓著;迟衡是副都统,他的战功尚未立起,人皆知厉害,却不知能带多少兵。就是梁千烈,也不能打包票。

    虽然早是胜券在握,岑破荆还是很开心,豪气地抱着迟衡说:“太不容易了,想和你并肩作战一次,还得睁大了眼睛找机会。咦,曲央怎么没中,梁千烈也挺看好他的啊,什么机密都只和他说。”

    迟衡将曲央的事一说。

    岑破荆瞟了一眼,悄然说:“这样真是最好的。还好他退出了,我总觉得梁千烈会把你和他配成一对。”

    “为什么?”

    “还用的着说吗,曲央就是独行侠,跟谁都不理,只跟你配在一起能见他跟活人一样。”

    “你怎么也这么说,他跟咱是一路出来的。”

    “是一路,但跟他呆一起,就是头皮发麻。诶,元州王和他的那些将领见了曲央都跟见鬼了一样,知道为什么吗?听说有一次,就你跳河假死的那一次,曲央以为人家把你杀了,逮住一个将领问。不知那将领说了什么,惹怒了他。结果,活生生的啊,他把人家骨头剔成骨头,肉剔成肉。所以见过的人,都怕他啊。”岑破荆覆在迟衡耳边,还做出发抖的姿势。

    迟衡逗笑了,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岑破荆对曲央总有偏见:“你怕他不?”

    “哈,哈哈哈,我怕个辣子!”岑破荆笑得诡异。

    “那还总说那种话?小心曲央听了伤心。”

    岑破荆狠狠拍了他的肩膀:“我能伤他的心啊?得了,我直说,他这个人心狠手辣,没事你少去招惹,知道吧!”

    迟衡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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