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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行戈-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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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但他们热,自己想想都热,迟衡悄然起身走远了。其实,久在营中难免变得随意,变得饥渴,也许最初只是日夜相伴的同袍,最后难免真的钻进同一个袍子里去了,更何况像霍斥和古照川这种朝夕相处的,恰好年纪相仿,恰好互相敬服,恰好又日久生情……总之恰恰好,就这么在一起了,真是让人又羡又嫉,最好,莫过于此。

    再看天气竟然已天黑了,迟衡索性扎进河里游了许久,等带着一身水上了岸,霍斥早已双手抱拳等待:“游了很长时间嘛,你这是每天精力过剩没处发泄啊,别总憋着,年纪轻轻对身体不好!”

    迟衡瞅了眼船身,调笑说:“折腾这么久也没怎么着,还是霍大哥力气不够?”

    “兔崽子!”

    “泄多了力气不够也正常,只怕古大哥就不尽兴了。”迟衡一边狂笑一边后退,虽然浑身发热,心情却是别样的开心,很长时间里他没有这么肆无忌惮过了。虽然玩笑都很恶俗。

    果然霍斥一怔,瞬间咆哮:“臭小子去死!你古大哥尽兴得很!”

    迟衡还笑,脚步飞快往后退。

    霍斥本来想打过来,忽然又止步诡异的笑了:“你个臭小子懂什么,还不知道谁力气不够呢!你古大哥跟着我好几年都没想过走,你怎么连个燕行都留不住,哈哈,平常力气都用来使刀了吧,连个人压不住!”

    打人打脸啊!

    迟衡一股血涌上脸说:“哪跟哪,根本不是一回事!”

    越是心情沉重,越要恶俗才能解得脱,何况是胜战之后更需要好好的发泄。是啊,胜战需要好好发泄!天气如此的热热到手掌都快汩汩冒烟了,浑身无处不冒火,又受霍斥古照川的刺激,血脉里奔腾的都是火焰,即使再河里游了好大一阵也无济于事。

    何况刚才霍斥的那一番话,又勾起了迟衡痛心的往事,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口里说忘了,但想到燕行就这么走了,还是会火冒三丈的。

    迟衡带着一身郁积的火回来。

    纪策正坐在案子前书写着什么,衣领因热而微微敞开,隐隐看得见里面。只一眼,迟衡就有点受不了,飞快走过去,玩笑似的将纪策的腰一抱,刚好合手。

    纪策吓了一跳:“干什么!”

    迟衡立刻松开手,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纪副使,我浑身热得很。”

    “老天爷就这么热有什么办法,给你寻一个大水缸泡着?安错刚刚送过药来,说你很多天没吃药该下下火了……要真是实在受不了,就让宫平给你找个人过来。”纪策随口说。

    迟衡脸上红了又青,大步走出去喊道:“宫平!”

    宫平一身好武艺,就是人呆了点儿,傻乎乎地跑过来:“将军,有什么吩咐,我给你冰了好几个酸梨,要不要尝一个下下火?”

    迟衡气结,一个两个都是下火的难不成以为自己病入膏肓了不成:“去!给我找个人!”

    宫平呆呆地问:“谁啊!”

    “小|倌!”

    宫平惊了一惊,眨眨眼,毫不犹豫走了。

 204二〇四

    【第二百零四章】

    天气热也得睡觉;迟衡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那只摇摇晃晃的船;还有那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挥之不去;更挥之不去的是脑海里浮现的燕行的身影;随之而来的就是以往那些肆无忌惮的欢乐场景,不堪入目;全都出现了。什么力气不够;好几次燕行都被自己揉成一团水了,任予任取——可是力气再够有什么用,他还是走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和玄赤翻来覆去做这种事呢。

    迟衡狠狠击了一下床。

    笃笃笃;三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来了。

    迟衡吼了一声:“进来!”

    慌乱的脚步进来,迟衡睁眼一看,不认识。灯烛下的男子生得清秀,下巴尖尖,束着发髻,衣裳收拾得也非常齐整,脸色带着不安,低头偷觑迟衡,被迟衡锐利地扫了一眼,立刻跪地:“小、小令拜见将军。”

    门外传来宫平小小的声音:“将军慢用,末将退下了。”

    小令?这就是宫平找来的小倌?这么快么?这鬼地方哪里来的小倌,不得跑出几十里地繁华有烟花的地儿才有!怕是军中的吧?不过哪里找的都是找,迟衡拍了拍床沿:“上来!”

    小令爬上床,二话没说趴在床上,扒出迟衡那玩意儿吮|吸开来。

    迟衡惊了一惊,顿时爽得连手指尖都淌血了,不吮都硬得不像话这一吮还了得,浑身的血都要逆流一样。本想着是挺羞耻一件事,但看着小令跟吃饭一样随便,迟衡也就把羞耻一把甩掉了,按住小令剥得精|光,握着自己被吮得发亮的玩意儿就捅了进去,管他昏天暗地地胡捣一气。

    小令被捅得哭喊不止,后来得了甜头叫得嗓子都哑了,最末断断续续地哀求:“将、将军、小令不行了啊……明天、明天再来伺候、将军啊……啊……”迟衡带着一股火,意气用事,哪里肯放过,最后蹂得小令几乎昏死过去,才泄了出来。

    果然泻火之后神清气爽,迟衡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觉。

    一大清早不见小令,反而饭桌上,安错冲进来,不顾霍斥古照川都在,满含怒意地说:“你,迟将军,你太拿人不当人子了?怎么能把人弄成这样呢?”

    迟衡莫名其妙。

    安错一脸正气地指责:“他那么瘦弱,你力气大又天赋异禀,谁能受得了你的折腾?多少也要克制一下,你知道昨天那一晚,他得多少天才下得了床不!”

    原来,小令被迟衡一折腾竟然受伤不轻。见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射过来,迟衡恼羞成怒:“都看我干什么,吃饭,吃饭吃饭!”

    吃了饭迟衡就把宫平揪过来,宫平可怜兮兮地望他。

    迟衡气结了,硬邦邦地撂出一句话:“以后找人也看着找,那么细的腰能经得起几下,你是想让我坐实了阎罗的名声不是!好好养几天,给他送些银子,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宫平委屈地说:“送到哪里去啊,他就是咱们军营里的兵士——将军知道,营里有的人也需要,所以……”

    “多拿点银子直接送回老家,就那一把腰还能打战!”

    宫平得了令,老老实实照办了。

    迟衡的为人大家都知道,这事倒也没翻起什么轩然大波,只有霍斥见了时常会拿这事打趣他,迟衡早就脸皮厚了,少不了反唇相讥,一切如故。

    言归正传,还是打战最要紧。

    迟衡找到纪策:“纪副使,经这胡类番一事我也长了教训:水土不服是一方面,人生地不熟更是一方面,不能总怪霍斥。缙州咱们不熟,郑奕的那些地盘就更不熟了,今日起,你起个令,让各大将领挑上些伤残不能打战的兵士,分散到每个州和城池去,尤其是郑奕的、封振苍的还有西域的各地,也可收买些当地的百姓,既能熟悉也能掌握些信报,以后打起战轻车熟路。”

    纪策寻思了一下:“我也有此意,还挑了个人专门管这事。”

    “纪副使,这事就交给你去了,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让他自行组一支专门的信兵队,专门弄这事,重要城池、重要关隘、以及重要的敌将们,事无巨细咱们都能掌握,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纪策点头。

    “还有,咱们的将领越来越缺了,军级又很笼统。纪副使,你再做两件事:一重新梳理一下军衔,细分每个级别,虽然能者居上,也得有位置可做才行,该加的就加。二是理出一个带兵行军的纪要。怎么行兵怎么分派兵种怎么分派兵士,像破荆、容越、霍大哥都游刃有余,但许多年轻的将领还是不够纯熟,有个准则,总比胡乱行军来的要好——以前颜王军用过的,拿出来再细化再用。”

    太阳才往西去,霍斥和古照川精神抖擞地来了,迟衡让霍斥理出他手下的将士名录,而后指着缙州地图说:“我们破了胡类番的据点,后边他就更负隅顽抗了,没关系,把他所有的据点抢掠一空,能打的打,能砸的砸,让他想翻身都难。你们就沿着东线一脉,追击胡类番——狡兔三窟,胡类番占据缙州东边的大块地域,你们只需驱逐就行,今晚就启程,要快要狠。”

    霍斥道:“尽管放心,我已经重新整了兵,重在精兵先锋。”

    迟衡点了点头:“必须打他个措手不及,压制得越狠,对我们越有力。明日清晨,容越也会到莱南陂了。容越的两万兵士,他领一万兵与你们一同攻击胡类番,霍大哥,你与容越稔熟已久,不需要我多说吧?”

    “容小子要来当然最好,他运兵如神,我很佩服。”

    迟衡赞道:“容越运兵是没有任何问题,无论前锋征战还是布阵布兵,都比我强,只不过古大哥要多加提醒他。容越手下没有过硬的谋士,有时会乱打。明日正午,麻行之的领兵也会到此地——到时,你、容越、麻行之对付缙州的东边胡类番及北边的木尔牟,给三个月时间是绰绰有余的。而我,会领着容越的另外一万兵去缙州东边,与缙州扈烁交锋。”

    扈烁?霍斥道:“扈氏三兄弟的老三吗?”

    “对,扈烁与我有一面之缘,之前他与矽州连横,一年之间占缙州的半壁江山,如今我要与虎谋皮去,看扈烁愿不愿意归附乾元军。”迟衡笑了,“所以你们要尽快攻下半壁缙州,扈烁要不愿意,我就开打啊!”

    霍斥面色惊异,而后赞:“这么快!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打战!”

    迟衡扭头对纪策说:“纪副使留在此地,你得给麻行之和容越指路,他们才能按照咱们的战略去走。依缙州的天气,如今七月,热不了三天的,他们来得正好,而且麻行之和容越都是矽州泞州人,对缙州的气候更能适应。”

    “你一个人去见扈烁?”

    “还有一万兵士。缙州的势力最讲的就是实力,胜者为王,强者他们就服,别的都是扯淡。所以我直接上阵势,他要服就服,他要不服就打几场试试。”迟衡笑着直起腰,“尽管放心我会先拖延一阵子,让扈氏先看看咱们打别人那势如破竹的气势——要不我怎么把精兵都调过来了。”

    目送霍斥和古照川领兵而去,纪策若有所思:“霍斥确实是一个好将领,才经了这一战,他立刻就调整了行军战术,再看现在高昂的士气,我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虽然损兵折粮,但我挺感谢前天那场败战,越挫越勇才是正道。”

    “吃一堑,长一智,霍斥和古照川自然会越来越强悍,明早迎接容越麻行之,我都能想象他们三人将缙州北线顺顺利利拿下的情景了。”

    二人沉沉睡去。才到半夜迟衡忽然听见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巡兵来报:“迟将军,容将军马上就到了。”

    迟衡精神为之一振。

    一跃而起,披了衣裳就出门去,天空半明半暗,天际几颗星辰闪烁,不多时看见五匹快马踏月色,迟衡站在高地之上,看着容越意气风发地纵马而来。

    到迟衡跟前,均飞身而下,其余四人一起单膝跪地。容越才撩起衣裳,迟衡一把将他扶住,狠狠捏了一下手臂:“都起来吧!怎么这么快,你的兵呢?”

    容越眉毛一飞:“在后边呢,明早就到,我实在等不及先奔过来了。”

    清月下,清风起,笑容明朗一如从前。

    迟衡越过容越的肩膀,看一个一个将领神采奕奕:“都先去歇息,营帐早已安顿好。”才说着,侧头一看,最后一个竟是庄期。

    迟衡笑容变成讶异:“庄期?怎么和容越一道来了?你不是,跟着石韦的吗?”

    不等庄期开口容越将青龙戟一顿,神清气爽:“你离开泞州时,我就问石韦要过来了。跟着别人我不放心,师兄得跟着我才行!”

    就知道是这样子!

    庄期一离开,迟衡立刻责备容越:“我早就说过,庄期不能跟着你,你怎么还擅作主张啊!”

    容越恼了:“为什么不能,我能亏待他?”

    “非要直接说吗?庄期现在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跟着石韦部署元州他还能磨砺一番;跟着你,你能狠得下心来?你肯定什么都不会让他做的!庄期的性子就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在你手里他一点长进都不会有!”

    容越怒:“我早知道你对庄期有偏见!”

 205二〇五

    【第二百零五章】

    “我能有什么偏见?庄期什么样子我比谁都清楚!我考虑过每一个人的去处;要不然不会将他交给石韦……你让我怎么说才好呢!”迟衡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他有点长进了;现在又被你带出来了;你是要气死我啊!不说了;明天就让他找石韦去,跟着你只会毁了他!”

    容越更加恼火:“我怎么就毁他了!我让他出谋划策;我让他看星相;来缙州前他看星相还出了个好点子,比谁都不会差!迟衡,你就是对庄期有偏见,你从心底就觉得他不行;觉得他不适合呆在乾元军!”

    容越声音洪亮;气势压了迟衡一头。

    迟衡头疼,脱口而出:“你家师兄是仙人!我将他从紫星台带出来时就后悔了,他养尊处优,一点苦都吃不了,不善解人意就罢了还特别爱折腾,意气用事,又任性又孤傲,你让我怎么办,我能天天把他含在嘴里捧在手心?”

    容越拧紧眉:“你说的是我师兄?他什么时候任性过?”

    “……”

    “我师兄和安错关系不错,和破荆说得来,也得了石韦的赞扬,他什么时候孤傲过?也就平常寡言而已!”

    “……要真的有地方有时间,我宁愿修一个道观把他好好地供在里头,星相也好,算命也好,他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容越,庄期只适合盛世烟火,不适合乱世烽火。”迟衡的声音缓和下来,拍了拍容越的肩膀,“去年在泞州时,好不容易见他对兵法战策感兴趣,我也想顺势扶一把,结果你师兄就累病了——我简直没法子,这敢使劲吗,一使劲就累垮谁还敢怎么着?”

    “……谁没有个病的时候,冬天都病,我也病。”容越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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