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德无量,万受无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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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狼、破军什么的,我倒是经常听说,可是这紫微、铃星什么的,我搞不懂的啊。”莫铭摊开手,耸了耸肩,“再说,这江湖异变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嘉咳了好一阵,才接道:“此乃……”
“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咳咳……”陈嘉一笑便又咳了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此乃星位,寻常人不懂也在理,若你要听,我便讲与你听。这江湖之事,但凡身处江湖,是江湖中人,便均不可独善其身。”
莫铭一听来了兴致,一屁股坐了下去,给自己倒上杯茶,道:“先生,你开口闭口都是江湖,那你且说与我听,什么是江湖?”莫铭两眼放光只等陈嘉说话了,模样像极了等着偷腥的狐狸。
陈嘉摇摇头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莫铭听言,眼睛倏尔睁大,陈嘉又道:“这话果真有蹊跷,原先我那位故交同我说时,我只道他领悟透彻,非常人能及。今日见你反应便知,这句话不是出自他之口,而是出自那个世界。”
莫铭也不应这话头,只是问:“先生究竟想同我说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随我来。”
莫铭不知什么是需要陈嘉那么小心翼翼,但是一个知道自己身份,至今为止也不曾有什么恶念的人,应是值得信任的吧?即便心里这么宽慰自己,莫铭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在下城外的寒舍。”
“那我客栈怎么办?慕容竹回来一个人都不见怎么办?萧景绮又怎么办?不能一声招呼不打就玩失踪啊,忒没有品了。”莫铭一个个列举着,陈嘉静待他说完,回到:“狗儿那儿,我已经打了招呼,至于慕容少庄主与萧景绮萧少侠,我只能说,各人有各命,我管得了你的,却未必能插手旁人的。此刻你且想,愿不愿同我一道吧。”
莫铭咬着唇思忖了半晌,点头道:“好,我和你走!”
16、第十六章
“要比轻功,我着实是比不过江湖现下赫赫有名的‘神盗手’萧景绮的。”那人一路躲着避着,竟是让萧景绮追到了距清水镇两里外的风明坡。“萧景绮”手执软剑同拿着各类暗器的萧景绮,站在空地中遥遥相对。
“你究竟是谁?”萧景绮眯着眼睛,压低了嗓子危险地问道。
那人侧头一笑,丹凤眼微挑,带着股高傲的味道看着萧景绮,一时让萧景绮也不知谁真谁假了。那神情、那眉眼、那身段分明都是自己的,怎地旁人能装得那么像?
“你猜。”
“你的身份我是猜不出,不过……它倒是猜得出!”说罢,一枚银针直迎对方面门,却见那人躲都不躲,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银针顺着左眼角直划过去,人皮面具顺势剥落,露出了那人真正的面容。萧景绮见了那人的真面目之后,惊得半晌回不过神。
许久,萧景绮收了手中暗器,喃喃道:“商……商隐?”
慕容竹在龟奴的引领下穿越过层层廊阁,最终才进到后院,一路过来,虽说是白昼却没有见这几个人,这前厅如此喧嚣后院却此般静谧,真教人好生奇怪。此时已走到了一扇朱红大门前,龟奴停下了脚步,对着大门拜了一拜,有节奏地敲了几声,大门轰然开启,龟奴弓着腰说:“爷自己进去吧。”
“你不领路了吗?”慕容竹握紧手中的折扇,嗅出了一抹不同以往的紧张。
龟奴垂着头道:“这后院我们只能走到这儿,还望这位爷莫怪,到了里边,应是有人来接应的。”
慕容竹点点头,挥退了龟奴,迈开脚走了进去。待慕容竹整个人都进了这后院,大门又轰的一声关上,煞是吓人。这院里比起先前走过的院子,给慕容竹的感觉更加怪异,似乎总觉的自己就一直是住在这里一般,各道分岔路也是了然于心,若是有心闲情逸步,便不会如此坎坷。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就有人接应,于是慕容竹自己四下逛了起来。走至一处亭阁,慕容竹停下了脚步,那里坐了一个人,身着白衣,青丝如墨,只是个背影却也颇带着股遗世独立的缥缈之意。香炉里,烟雾袅袅腾升,衬着那假山间的蜿蜒溪流,恍若仙境。
那人还在弹着琴,正是先前在前厅奏的那一曲,只是这会儿并未发声唱曲。
“听雨姑娘,在下慕容竹,未经允许便寻至此处,还望见谅。”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听雨闻声停下了手中动作,她漠然起身,朝慕容竹行了一礼,慕容竹点点头算是回了礼,听雨见此也不恼,引着慕容竹走至别处。
卿平轩内,听雨为慕容竹斟酒一杯,摆上做工精细的银箸在他手边。慕容竹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听雨摆着酒菜、餐具,待听雨入了席,慕容竹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展开来,放到听雨的面前。
听雨垂下眼,匆匆扫了一眼,道:“意境是极好的。”
“只有这话想说吗?”
“慕容少庄主是希望听雨说什么?”听雨一面为慕容竹布着菜,一面笑道。
慕容竹食指蘸了酒,在那封帛书中圈出了三个字。过后,他问道:“如此一来,何如?”
“倒是长了见识。”听雨应。
慕容竹那封帛书中将将只写了“小楼昨夜听风雨”这七个字,而被圈出来的字,不是旁的,正是面前这花魁娘子的全名——楼听雨。
“你可知路遥现身处何处?”慕容竹紧紧地盯着听雨,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恨不得将她所有的笑都扒开,看清她的筋,瞧明她的骨。
听雨轻笑一声,道:“慕容少庄主说笑了,若是说这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听雨尚且能对上一二,只是听雨久居这方狭小天地,不曾知江湖之事。”
“好个‘不曾知江湖之事’,若是不知江湖事,何以知我所说的路遥是江湖中人。”
“不过是比他人心思细些罢了,能令慕容少庄主如此费心的,定不是简单人物。”听雨道。
慕容竹冷哼道:“好一张巧嘴。”
“慕容少庄主过誉了。”
“他失踪了七年,此间了无音讯,但我知他曾于路途中遇见一位红颜知己,赠予她一样物什。”慕容竹慢慢地说,听雨也不急,听他娓娓叙来。
“我派探子查了三年,得诗一句,而此诗中,又含了你的名字,何解?”慕容竹问。
听雨听罢竟是笑了出来,她道:“莫说是慕容少庄主了,便是连我这未曾见过什么世面的妓子,都要因此怀疑上一二了。但倘若慕容少庄主对这百花楼知晓一二,便可知,这十年间,我不曾迈出一步,又何以‘于路途中’同一位江湖志士相遇,谱写那段佳话?”
“我不计较你们谁出谁进,也不计较你们究竟有什么秘闻,我只想知路遥……是否曾见过你,又是否真的还在江湖之中,这些年,又遭遇了什么?”
听雨抬起头与慕容竹对视,她说:“我便连路遥是何许人也都不曾知,如何同你说他所经历的事?慕容少庄主一掷千金,只是为了说这些事么?那可真的是,大手笔。”
慕容竹起身,换身便欲离去,正抬步出门,突然想了起来,侧头说:“有人托我给你带了句话,‘天王盖地虎’,你知这对子的下句吗?”
“‘天王盖地虎’?倒是个有趣的对子,只是听雨才疏学浅,不曾听闻,一时半会儿的,无法对得工整。”
慕容竹看着听雨的眼睛,见对方不似作假,面上当即没了表情,只道:“你若是要护他,此刻也只能护成这样,想必我俩往日旧事你也有所听闻。但现下的情形不同,他只是个徒有号令江湖令牌的无名掌柜,原先的功力竟丝毫不剩。你说,这要是传了出去,会有多少人想要夺他性命。听雨,我此番前来,他便也是在前厅的,莫以为,我未曾注意当时你究竟是在向谁行礼。”
听雨听及此,身形一僵,匆匆起身,可走了几步又顿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将心里所想之事告知给慕容竹。听雨低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稳定心神,不过片刻功夫,她缓缓睁开眼,其中已是一片清明。
听雨走上前,从腰间取下一枚玉石,递给慕容竹,说:“我确是曾受过路公子的指点,这枚玉石他说他只是看着喜欢,不过是路边小摊买来的,我若是不嫌弃便赠予我,我不知慕容少庄主口中的‘物什’是否就是此物。今日与你同在雅座的那公子,我不知他会不会是路公子,他们确实有着相同的面貌,只是……这位公子太年轻了,无论如何,这也是说不过去的。”
慕容竹接过玉石,用指腹细细地摸抚,那人总是喜欢逛这街边小摊的,这么一说应是同一人。听雨瞥了眼慕容竹的神情,又说道:“我所知就只有这么多了,请慕容少庄主护他周全。”
“若此人不是路遥,我为何要这么做?”慕容竹问。
听雨笔挺挺地跪了下去,她垂泪道:“生死一念,还望慕容少庄主成全。”
“你且起吧。”这就算是应下了。
慕容竹没有把手中的东西还给听雨,也不知是刻意还是忘了,听雨也没有提醒,两人似乎都默认了这玉石可由慕容竹带走。
见慕容竹走远,听雨站了起来,脸上已全无了悲痛之色。掩上门,她走至里屋,修书一封,吹干墨迹,细细地又瞅了两遍,方才唤来信鸽,将短信缠在信鸽足下,松手送了出去。
将时间轴倒回到花魁比赛之前。
距百花楼两条街的一处僻静巷弄往日了无人迹,今日却是迎来了两个人,他们二人行至一扇朱红色调的门前停了下来,白衣男子上前上轻轻敲了几声,门从里被打开,两人一侧身便走了进去。
“先生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们都没有准备,让先生见笑了。”茶花将斟好的茶放在那人面前,“这是前些时日托人从杭州带回的,上好的将西湖龙井。”
“花魁大赛可准备好了?”
“都准备妥当了,只要慕容竹将人带来,必定我会是胜者。”
男子喝了口温茶,将杯盏搁回桌面上时说:“他来问你路遥的事情,你不能全盘托出,也不能全然假话,亦真亦假,才会让对方自乱阵脚。”
“先生此言……”
那人瞥了茶花一眼说道:“既然能掌控他的密探,暗中修改一些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若是听信了那些谣传必定会认为东西在你这,倒是你只消把这东西给他,按我说的做……”
“还记得我教你的那只曲吗?” 二人商量完对策,男子起身,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说道,见茶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就唱这支曲。”
“茶花领命。”
17、第十七章
陈嘉引着莫铭出了那百花楼,跟在二人身后的正是那天掌舵的船家,他朝莫铭行了一礼,莫铭有学有样,也向他回了一个,只是那人侧身躲开了,忙道不敢。陈嘉的手掌托起莫铭的手肘,道:“莫折煞了他。”
莫铭不明就里,但是陈嘉的话应是没有错的,莫铭憨笑,也有多问。那人先向陈嘉莫铭二人请辞,而后驾着一辆平凡无华的马车,从百花楼的后院驶来。
莫铭一马当先冲了过去,那气势熊的,跟一不用脚踏就可以上马一样。他双手撑着马车,抬起腿够了半天没有上上去。
陈嘉:“……”
亦枫:“……”
莫铭:“……”
“先生,还是你先上吧。”莫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陈嘉轻笑了几声,他道:“无妨,让亦枫帮你。”
虽说不会上马车是有些丢人,但莫铭一想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坐过公交车、计程车,上过火车、飞机,这些古代人见了那些玩意儿指不定会囧成什么样,心里立即就平衡了。他笑着也不推脱,借着亦枫的力气稳稳当当地上了马车,抬手掀开门帘,鱼一样溜了进去。
“主公,您也上来吧。”亦枫将手伸过去,陈嘉握住,利落地上了马车,却没有立即进那车内,他用极小的声音同亦枫说:“若遇尾随者,便让他们都处理干净,莫让盟主受了惊吓,手脚都利索些。”
“是。”亦枫答道。待陈嘉进了车内坐好,接到了行车的命令,他开始驱动马车。
莫铭头一回坐马车,和大姑娘上花轿的心情差不了多少,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忐忑,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的,陈嘉坐在一旁看着莫铭的动作,没有横加阻止,由着他玩儿。这车内就这么大块地方,也摸索不了多长时间,果不其然,近一盏茶的光景,莫铭没有兴致,乖乖地坐好,陈嘉递给他一个食盒,让他挑着喜欢的吃。
“先生,你原先不是说什么紫微、铃星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铭接过食盒,打开来一看,俱是自己爱吃的东西,又说,“先生果真是世间仅有的妙人,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呐!”
陈嘉看着莫铭吃没有个吃相的,嘴角含笑道:“咳咳……能得莫兄如此评价,陈嘉今生也算是无憾了。”
“可别说不吉利的话,才多大的人呐,张口闭口就‘今生此生’的,不咯得慌吗?虽然这里的人寿命都不长,但是逛逛世间风景,品品人间美味也足够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陈嘉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先前的话说,他道:“天狼移位,破军异动,紫微命势本岌岌可危,但频遇贵人,万事逢凶化吉,铃星的力量虽强大,但不至不可抵挡,只消将那贵人之力运用得当,最终将其制化。”
莫铭抽抽嘴角,颓着肩膀看向陈嘉,陈嘉解释道:“狼星动摇,兵起。破军星是北斗第七星,主祸福,乃大杀星。如今破军异动,怕是浩劫不小。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自古众人喜将其当成‘帝星’,如此一说,无需我多做解释了?”
见莫铭点头,陈嘉才继续说:“铃星所谓处位置是南斗浮星,后又作‘杀神’,极凶。”
莫铭皱着眉思考了半天,说:“你的意思就是……一个很厉害或者很二逼的人,带着一群合起伙来很厉害或者很二逼的人,对着另一群人开打,然后这群人里面有一个开了挂的,那些看上去很弱的被那群人围殴的人,其实是在扮猪吃老虎,等那二货以为这边开挂的快死了,正笑着的时候,开了挂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