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德无量,万受无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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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机太好,所以被冠上了‘智慧之神的恩赐’的头衔。”
“他们很喜欢给汉人头上戴高帽?”莫铭皱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也只能说是……蛋疼。
“不尽如此。”萧弈走到马槽,解开一匹枣红色马的缰绳,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莫铭说,“你是不一样的。”
莫铭:“……”这是要……对我表白吗?
萧弈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莫铭欲言又止,捋了捋马匹的鬃毛,他问:“你估计……是需要和我共骑一匹了,毕竟……”说着看了看还披着毡毯的莫铭的双腿。
莫铭歪着头不解地问:“难道我伤到的不是手吗?”
萧弈眉毛一挑,问道:“那你能自己上马吗?”
莫铭憋了好久,才只能说出一句:“……你妹!”
萧弈不解,反问道:“这关家妹何事?再来,我并没有妹妹。”
看着大部分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莫铭翻了翻白眼,对萧弈说:“一起骑就一起骑,不过事先说好,你不能只顾自己骑马,我被颠下去了都不知道。”
萧弈抽了抽嘴角,问:“那我把你用绳子绑在我身上,你觉得如何?”
莫铭皱着眉思考了半晌,表情一亮,应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不要太紧,我会被勒得喘不过气。”
萧弈:“……”你真的听不出来我是在讽刺你吗?
莫铭萧弈两人的马走在队伍的正中间,原先以为可以趁机逃离队伍的想法被一前一后威武雄壮的吐蕃汉子抹杀了个干净。
“你也是被这么一路盯过来的?”莫铭在萧弈耳边小小声地说。
萧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回道:“不曾。只有你来之后他们才加强了夜间换班次数以及增加了守卫的人数。”
“为什么?”莫铭不解。
萧弈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皑皑的白雪杂乱的马蹄印,说道:“大概……你真的是不同的。”
莫铭没有说话,他靠着萧弈的背,眯着眼睛看向无垠的雪地,第一次感到自己可能不单单只是来这个世界吃喝玩乐。现在她没有陈嘉没有桑落没有慕容澈也没有了刘雄,虽然有一个萧弈在身边,但是谁知道这个部落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而他又能在这群吐蕃人的手中活多久呢?
“对了,一直没有问你,白玛的名字是从哪里得来的?是吐蕃语吗?”
萧弈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点了点头,应着:“白玛是吐蕃语里‘莲花’的意思,怎么?她的名字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莫铭在听到白玛名字意思的那一瞬间放入看到了生的希望,他抖着下巴,用颤音回到萧弈的话:“她就是圣母啊!”
“哈?”
“一定要教导白玛走上白莲花的道路,把她培养成吐蕃第一圣母,走圣母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莫铭的手在身侧默默握成拳。
萧弈紧了紧握住缰绳的手,努力维持自己正直的表情,在遇到自己身后的这个人之后,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都要被毁的差不多了,绝对不要让别人知道昔日的江湖“百晓生”就是一地痞无赖的进化版,萧弈在心里默默握拳。
64、第六十四章
陈嘉亦枫二人到达漠河镇的时候,已是两日之后,城门紧闭着,没有看到守卫。陈嘉和亦枫对视一眼,亦枫点了点头,凌空而去,不消片刻就有人开了城门,陈嘉驱马而入,亦枫紧随其后,不过百来米的脚程,陈嘉便拉住缰绳让坐骑停了下来。
目之所及满目疮痍,就像大多数人从地窖或者地洞里出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样。明明对街的房间未损丝毫,自家房屋却被掀得没了面目。
“主公……”亦枫见此惨状即刻翻身下马,看了看陈嘉,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沿路一线被龙卷风摧毁的房屋,眼中隐有担忧。街道一边有妇孺老人在徒手翻着残垣断壁,找寻家中残存的物什。
陈嘉下了马,摘下金丝面罩,问道:“去探寻一下可有伤亡,即可来报。”
“是!”亦枫抱拳,足尖轻点便往人群中掠去。
陈嘉蹙着眉头走在满是房屋的瓦砾碎片的小路上,仔细辨认着龙门客栈的位置,当他来到一处仅余一口水井的空地时,停下了脚步。
看来……什么都不剩了。
“陈子善?”右后方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陈嘉冷清着神色回过头,对上了萧景绮的视线,“真的是你?你是来寻……”
见萧景绮话说一半止住了声音,陈嘉便什么都明白了,他站在昔日龙门客栈的废墟上,扬着眉角,说道:“吐蕃大军不日压境,萧少侠还是及早回去告知慕容少庄主,若是有能力,便即刻着手准备领军大战吐蕃,若是没有能力,也就不要占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还是退位让贤得好。”
萧景绮见对方话中带刺,本想回上几句,但是一想修远就是在他们手中丢的,至今生死未仆,于是硬生生受下这样的挑衅,只是眉眼间的惊喜之色淡上了许多,萧景绮抱拳说道:“若是论这行军带兵之道,我家兄长自是不敌‘神机妙算’陈子善的。”
“莫抬举我,我此番前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知晓,现今看了你这欲言又止的神情,我也就不问这日日跟在你们身边的人,怎么好好的就没了。”陈嘉的衣袂在卷着黄沙的风里猎猎作响,他侧身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萧景绮,“只是我这军师的身份,断然由不得慕容在军中撒野,往后要是话说的重了,切莫说我,公报私仇。”
“军……军师?”萧景绮皱着眉打量了陈嘉几眼,不过几息功夫便无奈地一摊手,认下了。萧景绮转了个身,对着陈嘉说:“跟我走吧,我们现在暂住太守府中,他们商量着对付吐蕃的战略,我是来打探城中伤亡情况的,既然遇到了你,这些消息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们快些回去,看看军情是否正如密报中那般紧急。”
“我一人前往太守府便可。”陈嘉盯着萧景绮半晌,突出这么一句话。
“哈?”萧景绮不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那我呢?”
“教训那些城门守卫。一人十军鞭,若有违抗,只消翻着翻往上涨便是。”陈嘉上马,扬着下巴说。
萧景绮倾着身子,看了看陈嘉身后的城门,轻咳了两声问道:“怎么?受了欺负?”
“玩忽职守,欺民霸世这些被嚼烂了的陈年旧事我便不提了,而今城中多户人家受灾,却不见其出来帮衬着。大白日的城门紧闭,知晓的道是城中多有不便,不明理的还以为吐蕃已经攻下了漠河镇了!单就凭这一条,也该直接削了他们的职。不过十军鞭,让他们好生受着,受不了的,领了这月军饷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军中不需要这种庸碌之辈。”陈嘉看了看路,低下头,“你便按我说的做,有不服者,让他来见我。若是遇上肖亦枫告知我的去向。先走一步了。驾!”
萧景绮一撇开身,陈嘉驾着马几乎是帖着他刚刚站的地方驶过,他惊魂未定地看着绝尘而去的马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见陈嘉朝太守府奔去,萧景绮勾了勾唇角,看着城门的方向,诡笑出声。
正在书房内和桑落讨论着军事部署的慕容竹听到下人的禀告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桑落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乐哉地吃着茶,间或朝着地图一指,说是重要的军事地区,要派重兵把守。
慕容竹拿桑落没有办法,且不说现在驻城的将士不过才千余人根本不足以称得上是重兵,再来这地图上就差城中央这块地是没有被指过的了,难不成就空余着城中央,别地儿都塞满人?
“你莫嫌我多话。若是此时,真如密报中所言——吐蕃大军不日压境,漠河镇呐怕是凶多吉少,我看,还是直接开门投降来得快得多。”桑落放下茶盏,抖了抖衣袍,换了个坐姿。
“不错,若是我对军情丝毫不了解,也会这么告知慕容竹。”推开门的不是旁人,正是陈嘉,他解开斗篷,丢给身后站着的小厮,衣摆一掀,坐到了上位。
“怎么是你?”慕容竹看了陈嘉半晌,问道。
陈嘉唇角一勾,反问:“怎么不是我?闲散王爷,可不是只有李懿轩一人。”
太守诚惶诚恐地接到:“不知道小王爷到这边境来,所为何事?”
“往后要是再这般没话找话,头顶的乌纱帽直接卸了吧。”陈嘉一旋身,站了起来,对着军事地图看了一柱香的时间,侧头吩咐,“沈天佑,你也是朝中的老人了,虽说往日你告老还乡是先皇应许的,可眼下……”
桑落起身,抱拳道:“草民自当竭尽全力,效忠我朝。”
陈嘉又看向慕容竹,捋了捋袖口,轻笑道:“慕容少庄主,虽然我不知道武林中人何时能够插手朝廷政事,不过既然你在,那么吐蕃攻城之时,你自当是要献上一份力的。”
“草民领命。”慕容竹躬身作揖,面上没有半分不屑。
像是想起什么,陈嘉笑道:“对了,龙门客栈现下连块木头都不剩,虽然同我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但好歹是慕容家的产业,于情于理,我都该宽慰几句。”
“不劳王爷费心,不过是件小事。”慕容竹低着头,将抱拳的手举过头顶。
陈嘉走上前,隔空虚扶着慕容竹的手臂,说道:“怎么能说是件小事呢?毕竟龙门客栈为中原内地提供了不少情报和人才。”
慕容竹的瞳孔骤然放大,咬肌向外凸起,可他还是笑着说:“王爷说笑了,不过是一间小客栈当不得那么重的夸奖,谬赞了。”
太守支着肥胖的身躯站在一边,不停地用帕子抹着汗,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却又不得不陪着笑,表情怎么看怎么扭曲,陈嘉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太守得令,立马行礼告退,只恨不得自己此时长了四条腿。
“桑落你来看地图,看样子不出三日他们一定会工攻城,我们要想好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的对策。现今城中人手不多,民心不稳,我们处在极其不利的位置,只能肖想着以逸待劳能够拖上他们一段时间,而手法也只能是以智取胜了。”陈嘉指着南北两个城门,看了眼还杵在原地的慕容竹,继续说,“若是分散兵力,他们若是主力一举攻下主城门,我们也无力回天。”
桑落凝眉,开口问道:“援军何日抵达?”
“快不过三日。”陈嘉看了看桑落阴沉的脸色,又加了一句,“保守估计。”
“那么……只能那样了吗?”桑落看着陈嘉,皱眉问道。
陈嘉点点头,笑着说:“只能那样了。”
65、第六十五章
陈嘉和桑落商量着对付吐蕃的战略,多种想法不谋而合,两人兴致都高了起来,渐渐就冷落了先前站着主导地位的慕容竹。但是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应对吐蕃接下来的攻城计划,轻重缓急慕容竹还是省得的,也就没有去打扰,或者说上一些啼笑皆非的建议,他在某些方面一直是有自知之明的。此时,他面上无甚么表情,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正前方的一个盆景发呆,眼中有清明之后难得的恍惚。
放在房间东西南北四角的火盆让屋里的温度高上了些许,一连累上了多日的慕容竹突然卸下了重担,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支着额头苦笑一声,慕容竹还是决定起身离开这里,多日未见澈儿,也不知剑术是的否精进。
慕容竹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拿了挂在一旁的斗篷系上,拉开门走了出去,一瞬间灌进来的风沙让他侧头避了避,陈嘉和桑落听到声响朝门口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出言阻止,看着他走。门口传来几声低语,是慕容竹在吩咐门边上候着的下人不要进去打扰,只听到那人应是之后就安静下来。
“这个法子虽然好,只是怕……吐蕃人没有那么好糊弄。”桑落的食指敲着桌面,话语间隐有忧虑。
陈嘉摆摆手,接道:“人手不够,也不知他们练兵练得如何,这个法子并非长久之计,等着亲自统领的军队来了,我才能安心。”
“小王爷往日的筹备现今都派上了用场。”桑落笑笑说。
“朝堂上那么多的将军元帅,只有你最明晓我的心思,当初我不该让父皇同意你归隐。”
“我曾发过誓,若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再上这沙场。”桑落低下头,看着军事地图,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他是威名远扬的镇远将军,只要听闻是他领军吐蕃等蛮夷二话不说便会退兵,一时间风头无两,怎奈却遇到那么个人……
“听家师说,桑落是酿酒好手,此生所酿之酒若有非有缘人,断然是喝不上的。”陈嘉看着桑落的神情,颇势在必得,“现下我手中有一情报,也不知对不对得上沈天佑将军的胃口。”
“你要用这情报换我的一壶酒?”桑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连声放笑,“哈哈哈,倒不说草民有什么情报需要得知,便是有,小王爷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拿酒和你换?”
“沈将军说笑了,我并非是要一壶酒。”
“哦?此话怎讲?”
陈嘉指了指地图上吐蕃国境内的某处,说道:“我的商队曾在这里遇到一个人……”
桑落的眼睛猛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嘉,嘴唇几番张合,却没有说得出一个字,陈嘉笑着接下去:“不错,他是汉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吐蕃语也不差。”
“他……”桑落的声音嘶哑得刺耳,只发一个音便闭上了嘴。
“他在吐蕃十年,现今已是地位不凡,虽然只是一个小部落,说的话却也有人听,想必,应是过得不错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桑落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陈嘉又言:“沈将军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有过这么多的机会,他却还不回到中原吗?”
桑落惨然一笑,应道:“是我对不住他。”
“你太高看自己了。”陈嘉笑道,“若是为了你,他何必躲上那么多年。”
桑落愕然,不知这样的说法从何而来,毕竟当年他为自己挡下了明摆着就是送死的一场局,多番纠缠,到了最后才知道自己也是有心的,却空余伤心痛心死心。
“按照修远的话说,这是一盘很大的棋,无论对谁而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