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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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亭外的花开的正好,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一会水淡颜懒洋洋的说道:“怎么才走了这么远,我怎么觉得身上好像没有劲了呢?”
南宫浮听完一运内力,面色一变:“不好,这花有毒!”
其余人听了运气也是面色一变,体内的真气竟是消失了般,身上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皆是就地打坐,努力调息。岿泰哲也恼怒,抽刀砍折一大片花,绿色的汁液从断处不断流出。
麟生见状不由心里一动:“记得我娘曾经说过,毒虫出没五步之内必有解药。哲也大哥,你闻下,那断了的地方是不是发苦?”
岿泰哲也凑上去一嗅:“嗯,有点。”麟生大喜,忙叫众人摘下花叶,放入口中咀嚼。
那花叶尝起来又苦又涩,却是让人精神一振,不再似刚才那般浑身懒洋洋,提不起劲的感觉了。众人忙趁机运气,要把侵入体内的毒气逼迫出来。
这时门外的马儿纷纷嘶叫倒地——一群劲装蒙面人,约有五十个之多,手持武器,将院子团团围住。
一个人沉声道:“想不到你们还有识货的,竟解了忘忧仙草的毒。不过你们中了毒,还是乖乖受死吧。”大喊一声:“杀。”便扑了上来。
雷山杨武等均开弓,虽内力不足,但是臂力尚可,箭势凌厉,蒙面人一时也不能近前,双方僵持。
麟生尚无内力,嚼了花叶茎杆后,已是没有那种懒洋洋的感觉,与雷摧山一起守卫。
他沉声道:“复生哥快快调息。哲也大哥,你带领一你们一半人近身厮杀。让剩余一半人也调息。”他天性沉静,迅速判断下场面后,发号施令让一些尚能行动的人结成了一个小型的防御阵势。
岿泰哲也应声“是”,便带了一部分人持刀戒备,准备有人冲上前便前去厮杀。
南宫浮盘坐在地上,对身外事充耳不闻,头顶逐渐冒出了丝丝白气,越来越厚重。凝霜果然也是打坐调息,手放于腿上,呈兰花状,头顶也是冒起了白气。
蒙面带头人见如此,知道拖下去的话,一旦中毒的人驱毒完毕,对他们极为不利。
他喝道:“上。格杀勿论。”
一群人便飞身扑上来,雷摧山等虽然射杀了几个,但对迫近身来的敌人只能抽刀厮杀,轮回箭合击的威力丧失殆尽。
岿泰哲也等人也是与人厮杀,拼命守护草亭,麟生自知功夫尚浅,一边出声让人补阵型缺漏,顺便逮着机会就放冷箭,令蒙面人也是极为恼火。
这边杨武一柄长枪力战两人,枪花朵朵,却也是正宗的少林枪法;由于中毒内力有所不支,腿上中了一剑。他一个踉跄,这时便有一刀一剑向他脖子上招呼过去。
雷摧山大喝一声,状若疯狂,不要命的连环数剑,身形拔起,跃出包围,向围攻杨武的两人刺去。杨武松了一口起,这边缺了一口,草亭立马上来四个人,向南宫浮等人砍去。
麟生大吼一声,抓过一把佩刀,急急解围。地上武士也有三人不再运气,一跃而起,奋力抵挡。水淡颜面色微变,仍是镇定自若,站在凝霜身前。
岿泰哲也等人已经抵挡不住,多处受伤,仍是咬牙拼命。一个蒙面人看着水淡颜不会功夫,得空偷袭,欺身扣住她的左手脉门,痛的水淡颜一声娇呼。
他刚要出声要挟,突觉浑身剧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蓬暴雨般激射的银丝没入自己身体内,满身的血水顺着针孔流下来——水淡颜右手拿了一个银色的小圆管,扣动了上面的机关。顿时有人惊呼:“暴雨梨花针!”
据传暴雨梨花针是鲁班弟子不传之密,百发百中,而且里面的银针细如发丝,进入血管立即随着血液游走,攻人心肺,无解救的方法,十分霸道。只是这暗器制造起来极为困难,而且据说只能用一次,但江湖上仍是有价无市,不见流传。
那人扣着水淡颜脉门,距离如此近,中针之后立即七窍出血而死。水淡颜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忍不住扶住凝霜的肩头。
她手中仍拿着那个圆筒,蒙面人忌惮,暂时不敢向草亭逼近——虽然江湖传言,这暴雨梨花针只能用一次,毕竟谁也没见过,不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谁知道这位似是弱不禁风的美人还有没有类似的暗器。
这是南宫浮头顶的白气越来越浓厚,忽而听得一声清啸,犹如龙吟,显然是已经运功完毕。听的这啸声,场中人心神一震,登时动作一缓,南宫浮已是游龙般出手,场面立即扭转。
这时南宫浮方才显示出真实本领,持剑力战众多蒙面人,丝毫不落下风。
雷摧山见机,立即后退拉开距离,继续以劲弩射击,内力不济,虽不能箭箭伤人,但是也让他们顾此失彼。
突然篱笆外一道银光激射向水淡颜,她似是骇的不知道躲避,呆呆的站在那,搭在凝霜肩头的手却仍未离开。听得一声闷哼,却是麟生挡在她身前,那道银光原来是柄飞刀,插在麟生左臂上,立即鲜血就涌了出来。
一个人影又落了下来,依旧是蒙面,几招拦下南宫浮,剑法辛辣老练,竟似是功力伯仲之间。蒙面人压力大减,场面再次向着有利于他们的局面转变。
情势十分危急,凝霜平时冷若寒冰的脸上竟也是通红,俄而睁开双眼,面色如旧,一声冷哼,袖中飞出两道白练,卷起一阵狂风,直取最近的蒙面人首级。
“果然是她。”麟生心里疑惑得到了证实。在车里他闻到股似曾相识的香味,跟那天救她的女子极为相似,凝霜否认,他曾以为那女子是水淡颜。
凝霜白练翻飞,将数个蒙面人卷入其中,功力卓绝,虽不如南宫浮那般,但也是相差不太多;雷摧山和岿泰哲也等人已是疲惫至极,她这一出手便令场面大为改观。
她刚出手击倒了几个,又有两个红衣人杀入战局,直奔麟生而去,似是看见场面混乱不堪,便趁机截杀。两人掌风凌厉,隔空便令人感到一股热气。
张烈惊呼一声:“烈焰门。”几个人想要拦截,但苦与敌人缠斗,无法□。
听得凝霜冷笑一声:“找死!”身影闪动,白练携起森森寒意。冰冷的气息包裹住两人,恰似像一张巨大的无形蜘蛛网黏住了两只飞虫。
那两个烈焰门人,烈焰掌法已有八九成火候,本是门中有数的人物,放眼江湖,也是一等一的角色。原本还不把眼前这位姑娘放在眼中,与她一过招,发现内力受制,暗呼不妙:寒冰真气。
烈焰掌十分霸道,江湖上几乎没有克星;不过掌法恰恰受一种名叫寒冰真气的内功克制。男子为阳,女子为阴,阴阳相克;若是处子修炼寒冰真气,威力更大。
与烈焰掌一样,这门功夫修炼后体内阴阳不调,不可生育,也是为功夫威力付出的代价了。若是想孕育孩子,必须散去内力,悉心调养;这是这两门功夫虽然厉害,却仍然极少数人去修习的原因了。
尤其是女子,绝大多数愿意为自己心爱的人生育儿女,即便是散去全身功力,也在所不惜。江湖传言寒冰真气已经失传已久。
这两人也该倒霉,偏偏遇见了凝霜这个克星。
只见她身形曼妙,虽然是以一敌二,仍稳稳占据上风。在她白练飘忽中的两个烈焰门人,叫苦不堪,被她真气克制,全身功夫大打折扣。
不一会便被她白练一卷,顺手点了穴道,摔在地上。那边与南宫浮缠斗之人见她清理了两人,不再恋战,声东击西,虚晃一招,便跳了出来,看着麟生阴惨惨笑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的袖箭喂上点毒,管教你好生快活。你若识相,就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叫你还有今天跟你在一起的这些人永无安息之日。”
麟生掏出那个小册子,用力掷向他:“你们要的东西。”
那人手掌一张,隔空遥遥吸了过来:“算你聪明。”顺手放出漫天的暗器,射向人群。说着喊声“撤”,蒙面人不再恋战,跟随其后,仍然有章有序。
待南宫浮等人一一击落后,看地上受伤不能行动的蒙面人已经中了暗器,被灭口了。
雷摧山也不追击,看地上被灭口的人,都是身上带了个血红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杀”字。
“这作风倒也是血杀宗。”雷摧山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地上那两个烈焰门徒被凝霜真气侵袭,已是冻的牙齿格格作响。
凝霜转身问水淡颜:“小姐,这两人如何发落?”
水淡颜脸色这时方带了一丝红晕,或许是这血腥场面太过恐怖,她转过身去:“这两人冲着李公子来的。你问问他意下如何。”
凝霜便向麟生请示,态度恭恭敬敬。
南宫浮在帮麟生包扎着伤处,麟生略一思索,说道:“放了他们吧。”
“恩,”凝霜依言去做,解开两人穴道,却是在两人腰间各拍了一掌。
两人面色痛苦,脸部肌肉一阵抽搐:“你……居然废了我们的功夫?”
凝霜淡淡说:“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快滚。”
两人狠狠的看着她,不敢多言,丧家之犬般惶惶而逃。
麟生有伤在身,弯腰相谢:“谢过凝霜姑娘在江都救我一命。”
她却依旧恭敬的说道:“公子莫见怪,我当时不告诉你我的身份,也是不得已。”
待收拾残局后,众人继续上路,倍加小心谨慎。或许是这一行人之中强人济济,方才一战中展现的实力过于强大,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养母之死
终于到了中原地带,麟生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在一个岔路口,麟生与水淡颜作别:“从这就得分开了。多谢姑娘的照顾,容我日后再报答吧。后会有期!”
水淡颜微微一笑,令岿泰哲也交给他一个地址:“公子言重了。公子是我的知己,不必这么见外。如果你们来洛阳,就来找我。日后再见吧。”
凝霜与岿泰哲也等人齐齐向麟生行了个礼,便驱车向前。
麟生停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车驾越来越远,叱马转弯。
雷摧山驱马行在一侧:“公子,这里已经是少林寺的地盘了。再走三天,我们就能到达了。静芳过四五天也该到了。”
“啊?”麟生欣喜道,“我娘也来?雷叔叔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让张烈买马的时候,让他悄悄通知的。”雷摧山笑道。
“太好了,”麟生欢呼,“那我们就在山脚下等她过来。”
雷摧山看他这样,心里也是高兴,想起了一些事,便问:“那位水淡颜姑娘,手下人里头,西域流派的人占了不少。她手下那个凝霜与岿泰哲也都十分厉害。到底是什么来路?”
麟生摇摇头:“不清楚。”
“那两人个若联起手来,像南宫公子这样的高手,也未必能取胜吧?”雷摧山问道。
“恩。两人内力一阴一阳,刚好互补,若联起手来,我也不一定能打的赢。两人的功夫还都罕见。”南宫浮答道。
一路走来,雷摧山暗中观察南宫浮与水淡颜。以他多年的经验,南宫浮虽然聪明,人品也好,家世也清楚,值得一交;但想比之下水淡颜始终带了一种隐隐约约的神秘感,加上她随从武士的西域功夫流派,始终让他暗中警惕。
虽然现在是友非敌,一旦她知道了麟生的身世,或许就难说了——毕竟当年麟生的父亲石安国下西域二十城,让不少王孙贵族失去了属地。
她这一离去,雷摧山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有南宫浮同行,又是接近少林寺,谅那血杀宗也不敢前来找麻烦。
已是到了嵩山脚下,雷摧山命杨武找了一户干净的农家,出钱租借了院子,在此歇息,等候李静芳前来与之汇合。
白天,雷摧山考教麟生轮回箭法,见他的领悟隐隐有青出于蓝的趋势,虽没有什么内力,但是天生臂力,也弥补了这点不足,很是欣慰:“将军后继有人了。”
麟生问道:“雷叔叔,轮回箭法有内功心法么?”
雷摧山哈哈一笑:“当然有,不过那是你们石家的家传心法。轮回箭合击,可增数倍威力。若配上你们家传的破天弓,轮回箭百步内取人首级,易如反掌。”
麟生听的十分神往:“我父亲到底有多厉害?”
“我也不清楚。不过尝过你父亲破天弓轮回箭的人都死了。一箭坠轮回,就是轮回箭的箭意。”
雷摧山又将石安国与孙绿蝶的一些事说与他听,大致间,麟生了解到自己爹爹虽然叱咤西域,功夫厉害,却是有些惧内;娘亲医术精妙,脾气却是倔强。
每逢此时,南宫浮则是远远离开,温习自己的功夫。
这些日子,他一有空就练剑,十分刻苦。
这个农家院子也不大,麟生与南宫浮同住一间房子。毕竟是青春年少,晚上躺在南宫浮身边,麟生有些忍不住,双手在他身上游走起来。南宫浮小声说道:“雷叔叔就在隔壁。”声音已带了些喘息。
麟生俯在他耳朵上,小声说:“复生哥……”南宫浮被他双手也是带的欲。火。上涨,咬着。嘴。唇:“恩……”下地弯腰俯在床上,引导麟生站立着缓缓。进。入。
极尽欢愉后,交。颈。而睡。看着熟睡的麟生,南宫浮眼神有些迷离,似是有股淡淡的忧虑。
几日后李静芳带着小蝶到了:“雷大哥,终于见到你们了。”喊了麟生过来后,六人相见,又是欢喜,又是感伤。
说起了周景臣,李静芳忍不住流下泪来:“从将军府冲出来后,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医也医不好了,我尽量想办法帮他拖延了几年。”她拉着麟生:“生儿,我看看你的胳膊。”
检查后,她突然伸手在脸上一摸,露出张麟生不认识的的脸孔,比那张麟生熟悉的脸庞年轻了好几岁:“生儿,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
她戴着面具十八年,今朝方才露出真面目,果然下巴上有颗痣。
麟生看着她眼睛中一如既往的慈爱,眼中泪水盈眶,跪在地上:“孩儿谢过娘的养育之恩。”
李静芳爱怜的摸着他的脑袋:“把你养这么大,我也对的起将军和夫人了。”说着她突然掉下泪来:“雷大哥,以后生儿就交给你们了。”
麟生大惊:“娘,你不要我了?”
李静芳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