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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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理解了“神在剑先,随心所欲。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这十六个字的精义,一剑既出,后招源源不断,尽是灵狐剑法的进攻杀招,那灵狐剑法的杀招何等厉害,一心道人面对每招都没有必胜把握,只能格挡拆解,这样一来,形式登时为之一变,这一老一少便由各自攻拒进退,变成了少的攻,老的挡。
齐御风剑招越来越快,犹如开闸之水,连绵不绝。一心道人挡了几下,登时觉得有点棘手,心道,这小子剑法怎么一下子变得高明了许多?
当下他心中再不敢有其他杂念,瞪着眼睛全神灌注地见招拆招,过了几十招,见这少年剑招虽奇,体力却有所不支,才暗松了一口气。
齐御风一顿猛攻,突然肋下却又是隐隐生疼,浑身力气宛如抽丝一般一点一滴的流逝,知道方才重伤,到底也震破了脏腑,不可久战。又过了几招,只觉得渐渐昏沉,仿佛连眼皮都有些睁不开,急忙强打精神。
一心道人见他眼中恍惚,不由得冷哼一声,当下剑中藏劲,一格一挡虽然越来越慢,每一下却又震得齐御风手腕生疼。
齐御风抵挡不住这反震之力,倒踩七星,连退三步,甩了甩手腕,一心道人见招数见效,攻防交换,当下不由得心中一喜。
他上前一步,右掌拍出,齐御风只感呼吸一窒,对方掌力已然道了面前,手中长剑急忙递出,对准了他掌心。这一剑方位时刻,拿捏得妙到颠毫。
一心道人一见急忙缩手,长袖顺势一拂,向齐御风面门扑来。齐御风手上无力,不能再快,只能向后一闪,却还是被这一袖子拂中了面门,登时感觉脸上火辣辣做痛,眼前千千万万颗金星乱飞乱舞。
一心道人一得先手,登时唰唰唰三剑急攻,齐御风此时只觉得浑身精力涣散,几乎抬臂举剑亦已有所不能,眼见那剑尖不绝颤抖,显是昆仑派上乘剑法,心中一急,提剑一刺,正中一心道人手腕。
一心道人眼见自己手腕上鲜血一点点的滴在地下,不禁呆了一呆,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在他心中,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居然可以伤得了自己。
过了半晌,他稳住心神,长呼一口气,抬眼观瞧。
只见身前三尺之处,齐御风头颅低垂,耷拉着眼皮,身躯摇摇晃晃,手中长剑垂在地上,全身鲜血淋漓,染尽了衣衫,门户大开,分明已然是强弩之末。
他登时无名火起,不由得呼的一掌,重重拍正在齐御风胸口。
齐御风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向后翻了一个筋斗,仰面栽倒在地。
一心道长上前一步,手中明晃晃长剑,便朝他咽喉刺去。
第七十七章 落井下石
一心道长一招得逞,当下上前一步,一剑逼向齐御风咽喉,便要结果了这小子。
谁知突然此时嗤嗤破空之声,接踵而至,四五件暗器击在他长剑之上,铮铮几声,将他长剑荡开。
一心道人只觉得这暗器都劲力非常,应是内力与他相若之人所发,而暗器所来方向四面八方,各不相同,不由得轻颤了颤手,抬头四下望了一眼,冷笑道:“好哇,原来峨眉派有这么多帮手,何不现身一见?”
他口中虽然强硬,但如此多高手一起出手,却也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夜长梦多,当下又对着那两位评判道:“是否我已赢了?”
牛评判面色沉重,摇了摇头,示意他低头看去。
一心道长一低头,,却发现一柄长剑明晃晃早已遥遥抵着他的下阴部位,当即凛然一惊。
再看那齐御风虽然脸上被鲜血尘土涂抹得一塌糊涂,可一双眼睛却带着狡黠的笑意,手中长剑微颤,始终不离他要害左右。
他心中畏惧,却也冷静下来,心中暗暗反思,不知方才为何见这少年露出破绽,便不顾身份,上前施招?
他仔细想想,觉得还是这少年武功太奇,剑术太高,他久攻不下,不免产生了邪念。
他只觉得下体冰凉,当即叹一口气,低头对齐御风商量道:“我们继续打过?”
齐御风闻言,当即收剑往后一跃,叫道:“好。”谁知这一下动作颇大,顿时伤口鲜血又如泉涌,他急忙撕开衣襟系在伤口之上,轻咳两声,苦笑道:“看来若不速战速决,我这血可就得流干了。”
一心道长神色凝重,也缓缓向后走了十余步,低头思虑片刻,转身高叫道:“齐少侠,咱们这次决一胜负!”
齐御风咳了两声,顿觉爽气了些,当下也不敢多话,只是深深的点了点头。
群雄屏住呼吸,等着这二人一决胜负的时刻终于到来。
一心道长又道:“我所习练剑法,乃昆仑派不传之秘,乾元七星怪龙剑术,你可得记好了。”
齐御风续而又点了点头。
一心想了想又道:“你剑术远在老道之上,我已心知,但今日‘长白论剑’,各为其主,少侠却不能怪我。”
齐御风又点了点头,心道这老头怎么变成了个话篓子?
一心道长似乎也猜到齐御风心中所想,猛然一抖剑,道:“多说无益,我进招了。”说罢脚踏滚滚沙尘,激起一条丈许的黄龙,飞扑而上。
齐御风站在场中,运功呼吸了片刻,只觉得丹田之中,似乎涌出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治愈伤口,当下精神一振,提起手中长剑,也迎了上来。
两人一碰面,便各施展绝技,两人斗了几十招,始终剑锋不交,齐御风一味强攻,一心道人接连防守。只见剑光纵横变化,奇幻无方,旁观众人只瞧得眼都花了。
席上众人包括了五大掌门人在内,都站起身来,看着这场龙争虎斗的最后结果。
过不多时,正当人人提心吊胆盯着两人攻来拒往的时候,耳目聪敏之人突然听得齐御风又是一声轻咳,一心道人接着登便猛一声长啸,一柄长剑如电石火光般中宫疾进,竭尽全身之力刺出一剑。
众人听闻了那声咳嗽,和见到一心老道这剑中威势,登时都心里一凉,面面相窥,在心中为那勇武的少年人,暗叹了一口气。
等他们再回头看向场中,却又不约而同都是一惊,只见一心道人面色灰败,手上鲜血淋漓,一柄长剑已不知丢到何处,齐御风却依旧手持长剑,依旧摆个剑势,威风凛凛。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情不自禁地一起发出欢呼,声音响得直能崩山裂石,穿云破月。
更有甚者,激动的连蹦带跳,紧紧握住身边人的手大叫道:“赢了,赢了,那小子赢了……”
福康安也当即离开座位,上前走了两步,带头鼓起掌来,众人见大帅如此,便也有样学样。一时掌声如雷,连绵不绝。
一心道人听得四面掌声喊声汇成一片,当即长叹一声,沉吟半晌,向齐御风深施一礼,齐御风一见大为慌张,急忙上前扶起。
一心道人道:“方才我惊惧于少侠精妙剑法,心中失了方寸,误伤了少侠,现在回思,心中惭愧,还请少侠莫怪。”
齐御风道:“哪里哪里。道长武功神妙莫测,在下也只是侥幸。”
一心道人摇头道:“我练了一辈子剑法,自以为不是天下第一,也是第二,谁知此时才知道天外有天,当真无地自容。”
齐御风还想说什么客套话,可是他激动之余,内息不畅,登时又是一阵咳嗽,嘴角渗出鲜血。
一心道人转身回到座位上,丝毫不理掌门师弟看过来的眼神,闭目不言不语。
圆性将一心道人认输,急忙下台帮齐御风止血裹伤,她修习“白蟒鞭法”有成,一卷纱布卷得熟练之极,齐御风光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任由他施为。
峨眉派这路包扎之法,先包扎严实再喷涂药酒,与别派不同。
齐御风被她一淋药酒,刺激得当时龇牙咧嘴,浑身发疼,便分散精力笑道:“黑沼灵狐这一招,果然管用。”
圆性不以为然道:“招再管用也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我原以为你灵狐剑招如此厉害,赢这老道也是不难,却没想到你这呆子不能融汇贯通,却白白遭这份罪。”
齐御风吃了丹药,又止了血,当即起身站在场中,虽然还有些体虚乏力,精神却健旺了许多。
他定一定神,抬眼望去,一路上尽见众人连比带划,皆交口称赞他那最后一招的神妙,中间夹杂着詹铸这个前男主角愁眉苦脸,无所适从的坐在地上。
按理评判早应该让他出场,可谁也没想到这大会如此之快便变成了高手相拼之所,像他这般武艺,便只能被人故意忽略了。
齐御风正觉好笑间,突听一声高叫道:“休息完了便可继续了罢?”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衫男子手摇折扇,穿过人群,走将过来,行路足下生沙不起,便如是在水面上飘浮一般。
齐御风但见此人一双眼睛犹如冷电,精光四射,气势慑人,倒也不能小觑于他,当下拱手道:“敢问阁下何人?”
那人仰头哈一声怪笑道:“在下吴篪,今代嵩阳派而来。特向齐少侠讨教讨教。”
他说话毫不客气,一双眼睛更在齐御风伤口之上滚来滚去,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嫉妒羡慕。
圆性在一旁听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便自言自语道:“哈,白振的徒弟,也想来抢峨眉派的风头。”
那吴篪闻言一震,随即又冷冰冰道:“今日乃是朝廷所举行‘长白论剑’,每门每派都有份参加,又非你一家之事,焉有什么抢风头之事。”
圆性是何等身份之人,那肯与他啰嗦,当下理也不理,直接转身回了高台。
一边众人见这吴篪趁着齐御风半死不活之际,便前来捡这份便宜,有人暗拍大腿连呼”没想到“之外,更多人都纷纷大嚷起来,不住叫喊他无耻之尤,吴篪不慌不忙,当即高声接连反击,言辞犹若寒冰,锋利无比。
齐御风见这位吴篪,谈吐不凡,俨然一派领袖风范,绝非普通青年。观其与人探讨,但凡遇到与其想法相冲者,一律扣上“无知”、“愚蠢”等大帽,文辞严厉凶狠,显然亦非柔和内敛的文艺青年做派。让人觉得,问世间谁主沉浮,恐怕非此人不可了……
第七十九章 红花白藕
正当群豪欢声喝彩,逸兴横飞,其乐融融之际,突然听得马队哒哒声响,声如闷雷,远远一大队人马朝这边涌来。
马上之人手中各持刀剑,强弓等武器,吵吵嚷嚷,人人均是郑重至极。
群豪回头望去,看这来人分明都是朝廷官军打扮,不禁面色赫然变色,左右观瞧,却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马奔跑甚快,不一会儿就临到近前,只听得前排的众官兵齐声大喊:“不可放脱了红花会!”
群豪听得红花会名头,不由得一阵吃惊,二十年前红花会英雄火烧雍和宫,大闹紫禁城,乃是轰动武林的大事,天下皆知。但此后红花会便默默无闻,江湖上传言,群雄豹隐回疆,不料这名字今日却突然在此出现。
可是回想起来,今日下场比武这六大派都是根正苗红,无可挑剔,又那有什么红花会?
当下心眼多的便想,反正福康安大帅在此,天下的军队对谁都能放肆,唯独不能在此人面前任意施为。
当下便有人目光转向福康安,想求他出面喊上一声,约束那些大头兵,免得场面乱糟糟,破坏了和谐的气氛。
谁知福康安本来在台上笑而不语,听了这喊声,不由叹一口气,无奈道:“看来被人家发现啦。”
他此话一说出口,登时身后一群侍卫,解开衣衫,抛下顶戴花翎,一个个跳到凉亭阁楼之上,站成一排,抱拳团团一拱手,一起朗声道:“红花会各位当家,向天下英雄问好!”
他这番话一说出,登时群雄都为之一震,心道这大会目的便是为了对付雪山飞狐红花会等匪盗,怎么红花会明知山有虎也要来插一腿,又见那“福康安”等人微笑不语,周围几十个侍卫忙东忙西,都掏出自家趁手兵刃,准备与来犯清兵大战一场。
有熟悉江湖掌故的突然脑中一闪,登时想到,江湖传言,那红花会龙头陈家洛与福康安乃是亲叔侄,长得一模一样,原来这一直主持大会的,并非朝廷,居然是红花会总舵主?
众人心中都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如何是好,可见到这红花会主持了‘长白论剑’将清廷玩弄于股掌之间,想来也不由得为之折服。
那边清军人马及近,突然地上“嘭”“嘭”火药接连炸起,清军登时人仰马翻,死伤无数,几名高手平平从马上飞起,高叫道:“红花会陈家洛何在?还不快来受死?”
齐御风一看,原是庄必范和杨云飞等人领着一群人,都急红了眼睛,到处乱找,心道:“红花会总舵主岂能是你等轻易见到的……
心念如此,他便已知道这红花会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困住了福康安,使这场大会为红花会和他“峨眉派”做了嫁衣,这等神妙之策滴水不漏,更视天下英雄与在场官兵于无物,当真令人叹服不已。
齐御风当即心神俱醉,滚来滚去都只有一个念头,这才是英雄豪杰!
那边凉亭上有人听庄必范等言,不由得大叫道:“总舵主岂是你等所能轻见,待我来会你一会。”说罢一个身影溜下凉亭,一溜烟的朝庄必范跑去,手中挥舞长剑,与他交起手来。
过不多晌,又有人喊道:“哥哥来助你。”
齐御风观其相貌,认出两人乃红花会十五当家心砚和十四当家‘金笛秀才’余鱼同。
他这边交手不提,只见马队踏过辕门,进入场中,为首两人,一个白眉老僧,一个相貌长得与那“福康安”一模一样的人,只见他面色铁青,狂吼道:“在场的一个也不许放过!统统抓回去审问!”
此言一出,那凉亭上站着的几十位不由得哈哈一阵大笑,当即有人道:“福康安,麻袋麻核的滋味,可还好受么?”说话的正是红花会七当家武诸葛徐天宏,福康安认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