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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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这样说着,却瞬间移动到了亚瑟的附近!博亚啧了一声,以比女孩更快的速度挡在了亚瑟身前,女孩勾了勾唇角,手中绽开了白色的线,那些线看上去柔软,却比钢线还要锋利!而现在,这些线就是冲着博亚的脖子去的。
博亚原本可以动用能力,这样丝线就伤不到他分毫,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身后就是亚瑟。
于是他把手放在肩侧,这样看起来他就像是在敬礼一样,可惜这个时候绝不只是敬礼那么简单,那些白色的线瞬间被斩断,银白色的光芒瞬间消散了。
女孩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博亚:“这是能斩断一切的利刃‘火焰’……你居然藏着这样一把神器,这个时候才出鞘……怪不得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找到它,它曾经是我的武器之一……没想到在你手里。”
博亚从肩膀里抽出的那把“火焰”,外形奇怪到极点,歪歪扭扭地根本不像是一把刀该有的样子,关键是它歪扭就算了,简直像一团红色的稀薄烟雾。但听女孩子的形容,这把刀的破坏力绝对不容小觑。
可博亚看上去也不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的脸色甚至很苍白,好像刚才挥刀的一下子抽空了他的所有力气。
一边的莱斯弗斯忍不住吼了出来:“博亚,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吗!快把那把刀放下!”
亚瑟也是脸色惨白:“不行的博亚!把刀收起来!”
“哎呀——”女孩子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看来你也知道,这把刀要燃烧你的血液来攻击,你可付不起这样的代价。哪像我,只要有灾难之源在,我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这把刀所需要的燃料,只有我才是最适合它的。”
博亚咬着嘴唇,一字一句道:“你,别过来。”
女孩子拉长了语调:“可惜,我是最熟悉能力和神器的人,你从一开始就输了哦,博亚。”
说完,她瞬间消失在原地,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博亚的身后,白色的丝线直直地□□亚瑟的身子里。亚瑟脸色发出痛苦的喊叫,那种疼痛深入骨髓,好像要从血管开始,把他整个人都烧没了!
博亚不可置信地回头:“亚……”
他还没来得及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就看见那人的眼睛慢慢失去了焦点,全身因为痛苦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怎么样?自己的能力被用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好受吗?”女孩子绽开邪肆的微笑,亚瑟的身体有一部分都开始消失了。没错,是消失。
“不……不要……”博亚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火焰”。
“再让你看看吧,嘻嘻……这是最美的模样了。”女孩子睁大了眼睛,表情更加可怖和狂热了,但是那些汲取亚瑟力量的白线却忽然被悉数斩断,巨大的噪音立刻占据了所有人的耳朵,接着一道人影握着一把足以用巨大形容的长刀斜着挥了下去,女孩子一下子被气流掀得飞了出去,胸口绽开血花。虞尚和莱斯弗斯没来得及捂耳朵,现在正被耳朵处传来的剧痛折磨着——该死的,喑哑之刃能不能换个出场方式!
博亚却完全不管耳朵已经暂时性聋掉,丢下“火焰”就冲了过去,抱住了快要消失的亚瑟,他连自己在说什么都听不清,只知道他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了。
你是我最爱的人。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尽管亚瑟也听不见。
亚瑟也在他耳边说,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没关系,我依旧会陪着你
可惜这最后的话语,谁都听不见了。
就在博亚以为亚瑟会完全消失的时候,他怀中的人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光球,最后变成了一个婴儿,在他的怀中酣睡,那甜美的睡颜无论是谁看见了都会觉得安心。
接着莉莉就走了过来,骂骂咧咧地好像在说些什么,在他的耳朵边捣鼓了半天,博亚才能又听见了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博亚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抽身,甚至他的眼眶还是酸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亚瑟变成这么小了?”赶来的莉莉也是难以置信,“这是什么原理?”
虞尚也抽出了他的那把“诸神的叹息”,贴在耳边刚把自己的耳朵治好,他也觉得这把剑还是不错,至少那纯白色的治愈气息也让自己恢复了一点点力量,即使只有一点,他也很欣慰了。
“没想到啊……”女孩子尖利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亚瑟居然留了后招,在我杀掉他之前就篡改了自己的时间……保住自己一条命,可惜变成了这个没用的形态。”
随即女孩又出现了,莉莉挑了挑眉,微微抬起手中的刀。但看得出来,女孩已经受到了重创,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撕裂了她的身子,可是伤还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缓慢愈合。
“很可惜,只要灾难之源不死,我也不会死。你,猜错了呢。”
她轻蔑地笑了笑,莉莉顿时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击中,喷出一口血,手中那把奇重无比的喑哑之刃也脱手了,一触到地面立马就变成了露丝。露丝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双目紧闭,昏睡不醒。
“我早说了不要试图抵抗我。”女孩子把头偏向虞尚,似乎是恶作剧得逞了的一脸骄傲,“我的安西,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王子为什么一直都没醒过来呢?”
虞尚瞬间凝固了,他的心,跌入了最可怕的、最深不可测的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要考试,握拳,祝我考好!
(捉虫伪更,打扰抱歉)
☆、牧羊计划
牧羊计划(五)
“你对他……做了什么?”虞尚低垂着头,捏着手中的剑,肩膀都在颤抖。
女孩子傲慢地扬起下巴:“应该说你迟钝呢?还是别的什么?放心吧,他应该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虞尚出乎意料的,什么反应也没有。他只是垂着头,看着黑鲁佐德的脸,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何种模样。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抬起头,蓦然地,咧开嘴角,轻轻地笑了。
巨大的力量疯狂地向他身上汇拢,黑色的电光从他身后慢慢地绽开,深黑色几乎要把他淹没了。他的眼睛里被燃尽了仇恨,只剩下麻木,空洞的麻木,长达千万年的麻木。电光把他身后的空气都要撕裂了,那种气息让人望而生畏,女孩子也毫不例外地害怕了。
“安西,你别冲动!”她几乎是急切地在喊叫,一边连滚带爬地往旁边退去。
“我才不是安西,你别认错人了。”虞尚的目光紧随着她,就像在看一只猎物,“让我猜猜,灾难之源在哪里呢?”
说完,那些黑色的电光就像饥饿的野兽,贪婪地扑向女孩子,切断了她的手,又削去了她的脚,女孩子除了痛苦喊叫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白色丝线全被电光给劈断了,没有起到任何防御的作用。
“放过我,安西!别这样!”女孩子躲避之余抽空吼了一句,只可惜虞尚完全没有听的心情,黑色电光击中了她的身体,把女孩子的身体折磨得残破不堪,可是她依旧没有死。正如她所说,只要灾难之源没有毁灭,她就是永生之躯。
虞尚看了看已经爬都爬不动的女孩子,冷冷道:“出来。”
什么?女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脊椎上就传来一阵刺痛。不!这不可能!女孩子极力想阻止那一切,却无能为力,她的背后慢慢隆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穿透了她的肌肤,慢慢地浮到半空中。
“不可能!不可能!”女孩子的眼泪都吓出来了,此时的她满身尘土和血渍伤痕,显得分外狼狈,“灾难之源是不可能背叛我的!”她说完这句话,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灾难之源被她满心的绝望所吸引,可是现在虞尚心中的绝望,超出了她太多太多,以至于灾难之源都要离开了。
——失去这个人,真的让你这么心痛吗?
这一句“灾难之源”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博亚抱着婴儿怔住,莱斯弗斯也将目光转移到那块看似普通到不行的石头上,就连趴在地上的莉莉都挣扎着抬起头。
虞尚扔掉诸神的叹息,伸出手,轻轻地蜷起食指和中指。
“不要!不要!别这样!”女孩子用泪水做着最后的乞求。
“永别了。”虞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慢慢打了个响指。灾难之源瞬间灰飞烟灭,碎的连渣都不剩,地上满是伤痕的女孩子,最终停止了呼吸。
众人骇然,虞尚到底是做了什么?到底是怎么样的力量让他引出灾难之源并一举灭掉八人共同对付都无能为力的魔王?
虞尚只是垂下头,看着黑鲁佐德的脸,颤抖着呼唤:“黑鲁佐德,黑鲁佐德……”
他的眼泪簌簌落下,双唇紧贴着他冰冷的嘴唇,生涩地亲吻着,可惜那都只是徒劳之举。
他的黑鲁佐德,永远都回不来了。
三年后。
他在黑暗中挣扎了太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按道理说在意识的挣扎中理应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像平常陷入梦境那般,眨眼之间就天亮了,可他偏偏还是感受到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清晰到记得清清楚楚。他不停地想要出去,到最后,却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出去。
所以他在经历过千万次的努力和千万次的失败之后,睁开眼睛被光芒刺得差点流泪时,他终于摆脱了在黑暗中疯狂滋生的不安、寂寞与焦躁,然后,他看见了那个人。
不该是这样的。这是他的看见那人之后的第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的来源却没有任何可循之处。他坐起在床上,那人正趴在床边睡觉,傍晚金色中带点血色的阳光不错,从窗外照进来,美得居然柔和了那人冰冷的脸部轮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充斥着的怪异的违和感迫使他的内心在叫嚣着,那人好像不该是这样成长了许多的样子,这里也应该没有阳光,坠入永恒的黑夜。
可是他偏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自己的一切,唯独忘了这里是哪里,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似乎是感受到了异状,那人在睡梦中动了动胳膊,慢慢地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那人揉了揉眼睛,眼眶下方还有这浓重的黑眼圈,那人的皮肤是白纸那般的惨白,眼睛却黑得深不见底,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那人的眼睛却猛然有了光华,那样的表情简直让他都为之动容。
随即那个人颤抖着嘴唇,好像过于激动反而不知道做什么动作,手伸出来却又僵在半空中:“黑……黑鲁佐德……”
他礼貌地笑了笑:“你好。”
但他知道他一定说错了什么,因为那人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抿紧了唇线。许久那人才缓慢地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摇了摇头,用尽量礼貌的口气道:“请问下,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你又是谁?
等了整整三年,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虞尚连自嘲都做不到了,自从黑鲁佐德问出这句话之后,他整个人犹如被打入了西方领域的终年严寒之中,尽管他现在正在春光大好的中央领域。
这三年来发生了太多太多,多到他不知从何说起,诸如现任魔王是博亚,但魔王大人只热衷于看书带孩子;兔执事和暗夜是新的西方领域掌管者,但是他们都在等着主人的归来;莱斯弗斯和威尔伯去人界旅游了,虽然三天两头就被博亚捉回来,长篇大论地教育下什么叫一个合格的掌管者……可是他现在也不必说了,黑鲁佐德把什么都忘了。
他的眼眶酸了酸,不用看镜子就知道他的眼圈肯定红了。察觉到黑鲁佐德陌生而疑惑的目光,虞尚不自在地撇开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奇怪,他岔开话题道:“这里是中央领域。你还记得什么?”
从黑鲁佐德的话来看,他只记得虞尚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事情,而那之前也有大面积的记忆缺失,全部都是关于安西的。
不论是安西还是虞尚,都全部忘光了,真讽刺啊。
虞尚自嘲地想要牵起嘴角,却觉得这个表情无比沉重,他再也没办法好好地笑出来了。
“你是谁?”黑鲁佐德看着虞尚,再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唯独忘了他?或许这一切本来就是个错误,黑鲁佐德的忘记只是在告诉他,该结束了。
“我……”虞尚笑了笑,“我只是你一个普通朋友。只是今天刚好轮到我照顾你。还记得博亚吗?我去叫他过来。”
说完他转身,只是用手揪住了衣角,瘦弱的身子好像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悲伤,然而他最后还是恢复了以往的从容,那种装出来的从容不迫。
黑鲁佐德想开口说等等,却最终话到嘴边被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留住这个所谓的“普通朋友”,那人说他只是他的普通朋友,他更多的是疑窦,但这样的疑窦也不能让他做出什么来。
虞尚走出门,刚好撞上准备过来探病的博亚。看见虞尚惠灰暗的脸,博亚习惯性地轻轻拍打怀中酣睡孩子的背:“怎么了?”
“……黑鲁佐德醒了。”看着博亚微讶的神情,虞尚面无表情地接下去,“他记得很多,不过把我和安西全部都忘了。”
博亚苦笑:“这样吗?你先冷静一下,好好睡个觉,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虞尚点了点头,将心中的苦涩强压下去:“就说我是他普通朋友。”
博亚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但他还是答道:“好。”
对话就此终止,虞尚一步一步地远离了那个房间,回到那个博亚给自己的房间里。说是自己的房间,这三年来他躺在自己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这里积满了灰尘。此时虞尚也没有打扫和清洁的心思,直接往床上一倒,疲倦和绝望占据了所有,他只能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团,从而驱散那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挥之不去的寒冷。
就这么算了吧。
——可是做得到吗?
他闻着满屋子的灰尘味,就让他睡一觉吧,最好一觉醒来这一切都只是个荒唐的梦,或者干脆就别让他再醒来了。
他愿意在美好的梦境中死去,也不愿在绝望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