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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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厅外其它狱卒零星活动的声音传来,阿牛知道,这宁静的一夜已经过去,而接下来的三天,是他轮休,他心里一点都不确定,再次回到这里值班的时候,还能不能看到这个倔强的青年,竟然感到有一点点的遗憾。在卫所大狱的看守是上二天班,休息三天,不然,长时间呆在那个地底牢狱会把人憋疯的。
早晨的时候,又有人从外面专门送进来那种难喝的汤水,而石大人,也来得格外的早,看他泛红的双眼,阿牛猜到这一晚,果然是也没有睡好,那种药膏焚骨的刻薄,还真是谁也不肯放过。
石咏之安坐在椅子上,盯着张阿牛喂他喝光,一声不出地仿佛在研究着什么。阿牛多少有些心虚,跟着同样轮休的狱卒一起,心神不定地去大狱门口~~交接手续。换班的狱吏早已等在外面,看守狱门的人向外看了看,就打开了铁门,每天,除了石大人进出,和那些需要特例从外面送进食水和囚犯的情况之外,只有早晨这个狱卒们交接班的时间才会打开那扇铁门,让狱卒们跟随王宫换岗的卫队一起进出宫门。
可今天,打开铁门之后,先前等在外面的狱卒被大力推了开去,率先进门的,是一位仗剑的锦衣侍女。众人还没来得及从惊异中醒来,随后众多随侍的拱卫下,一位锦衣盛装的少女迈步跨进门里。有人喊了一声:“拜见锦玉公主!”,所有人慌忙跪下。而公主理也不理,高昂着头,径直向大牢深处走去。
门口的嘈杂早已惊动了大厅里的人,石咏之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待到盛装的公主走进大厅,石咏之早已准备好,不慌不忙地带领手下拜倒:“恭迎锦玉公主!”
公主依然理也不理,眼光扫过,径直走向那个被吊绑的犯人。
石咏之眼光示意,机灵的手下急忙起身,找来一件囚衣匆匆系在犯人腰间,遮住下~~体。公主尊贵,不能让她见到肮脏的东西。
而公主显然对此毫不在意,几步来到拓跋野的身前,稍稍犹豫了一下,跟随的侍女急忙上前,托起犯人的脸。
公主皱着眉头仔细辨认着,犹犹豫豫地说:“是你?”
被吊绑和火烤还有药膏折磨了整晚的拓跋野此时早已没什么气力,刚刚灌下的药汤效力也还没有发作,强撑着睁开眼睛,看见那一双大大的凤眼正凝视着自己,而那个娇俏的人儿正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自己。暗暗叹了口气“这丫头到底还是来了。”
闭上眼睛,试着平静一下情绪,积攒一点力气。
然后那姑娘又说了一句:“是你!”这一次,加重了语气,显然已经认出了自己。细细的眉头紧皱,小小的尖牙露出一角,轻咬住下唇,挺身下令:“带走!”
旁人还没来得及行动,石咏之立起身来大喝一声:“慢着!”
公主皱着眉头,侧身斜视着他:“怎么?石大人要拦着?”
石咏之握了握拳头,朗声道:“此人的身份想必公主也知道,王上有令,要严加看管,如果公主执意要将人带走,也不是不可以,但需大王亲自向下官下旨。”
公主细细的眉头绞结,若是能从父王那里要来旨意,自己又何必大早上守着硬闯进这里。这个石咏之必定是看出这些才说出上面的言语。可我锦玉公主混世魔女的名头岂是白叫的。想拿父王压我,若是管用的话,我现在就是嫁出去的项锦绣,哼!
下巴骄傲地一扬:“混帐,谁让你起来的,给我跪下回话!”
一个跟着公主进来的侍女轮起带鞘的长剑一下打在石咏之的腿弯处,石咏之扑通一下跪下,疼得弯下身子,猛吸了一口凉气。
公主看也不看他,又是扬了扬下巴,示意手下把拓跋野放下。人还没动,就听到他沙哑地说了声:“慢。”
公主皱着眉头,面对着拓跋野,伸手撩开乱发,捧起脸,仔仔细细地看。
不确定地叫了声:“小七哥哥?”
听到这声娇柔的叫声,拓跋野的心里针扎一样地痛,皱紧了眉头,轻舒了口气,缓缓道:“是我。”
公主大眼睛里瞬间积满泪水,泣不成声:“我找你找得好苦。”
拓跋野心如刀绞,狠狠咬了咬牙,强抑住心底的痛楚,挣扎着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笑了一下,轻声道:“走得匆忙,有些话没来得及和你说清楚。”
公主一边抹去眼泪,一边抽泣着说:“先别说了,让我把你带走。”
拓跋野摇了摇头,道:“你听好:你送嫁车队遇到的袭击,是我安排人干的,你掉进去的陷阱,是我挖的,救你,是为了骗你的信任,一路陪着你,是为了利用你,好混入京城,目的,是为了劫走你弟弟。”
公主目瞪口呆,被这短短的一句话震惊了。喃喃地说了句:“什么?”
拓跋野居然又笑了笑,表情里显示得那样不屑:“若不是利用你,我从不离身的兵器就带不进郢都。没有趁手的兵器,就没把握从那么多的护卫手中劫走你弟弟。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情谊?找我?干什么?难道还想招我作你的驸马不成?你真是个傻瓜啊。”
少女隐晦的心事被当着众多人等血淋淋地剥开,残酷得没有半分余地。失望、羞愤让那个天之骄女无地自容,挥手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拓跋野的脸上,一跺脚,愤愤然离去。
一大厅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就走得不留一人,余下的,只有石咏之和一众狱卒面面相觑。而被扇了嘴巴的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石咏之在随从太监小宝和牢头陈老头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坐在椅子上,接过随从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汗,又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喘息已定,才挥手吩咐让该走的走,该留的留,把牢门关好,再不许放进一人。
然后,就坐在那里,盯着拓跋野一动不动。
半晌,才用叹息一样的语气道:“没想到,向来以冷酷无情着称的七煞星,心肠软得比不上一块豆腐。”
拓跋野低垂着头,仍然一动不动。
石咏之站起来,意态悠闲,踱了两步,招手让人从牢里拉出缩成一团的叶水水。一手卡着她的脖子,拖着他,踱到拓跋野的面前,依然用那种叹息一样的语气说:“要不,咱们来试试?”
顿了顿,又道:“这丫头,你也知道,是叶昭南的独生女,叶昭南和他夫人,已经畏罪自杀了,这丫头是他们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
拓跋野叹了口气,抬起头,纯粹是为了节省力气,他歪着脑袋,半眯着眼,一脸淡然地看着石咏之得意的脸,轻声道:“说吧,你想要我怎样?”
石咏之哧地轻笑出声,心情极好。这个傻瓜,大概以为他真的会对这丫头怎样。可他石咏之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初到东楚,由于身体的残缺是殴打造成,所以并不象太监去势那样干净,常常有说不出的苦痛。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段难熬的日子里,那个慈悲的老好人董太医精心地照料。爷爷一样的慈祥老人,从不因他身体的残缺而对他另眼相待,可惜太医他因为救治瘟疫早早去世,从未得到过他石咏之一点一滴的回报。而现在,他唯一的女儿因为叶昭南的牵累也已去世,剩下这一点骨血,说什么自己也会保全照料,这一切,没有人知道,而这个傻瓜却傻傻地把脖子伸进套来任他捏拿。
心情大好的石咏之连笑都带着春风,让大厅里剩下的一众人等看得有些呆傻。
带着眼角眉梢都挡不住的笑意,并没有松开捏着水水脖子的手,只是盯着拓跋野那通红憔悴的眼,轻声道:“我想,我想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连眉头都不皱,想也不想,拓跋野说:“好。”
石咏之笑了,继续说下去“我想你趴在地上舔我的脚”
连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没有:“好。”
意料之外的容易让石咏之大有失落的感觉,心心想念的结果也没了味道。稍有些意兴阑珊地松开水水,转过身,示意手下把拓跋野放下来,走回椅子,坐下,叫来小宝,吩咐他:“取一匹上好的丝绸来,越光滑细致越好。”
绑绳被松开的拓跋野趴伏在地上,依然四肢大张,被吊绑了整夜的四肢僵直得无法动弹。两个狱卒上前粗暴地给他各处关节都扭动了几下,他才慢慢挣扎着爬起来,一步步挪到石咏之的面前。一只手向后梳了一下头发,露出苍白憔悴的面容,一脸平静,慢慢地跪下,道:“求石大人饶命。”
石咏之心里这个气呀,哪有求饶是这副施恩的模样?就见他平静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慢慢俯下身子,将头脸凑向自己的脚。忍不住一脚蹬过去,把他踹翻在地,立起身来,怒冲冲地道:“我要你舔我的脚,不是舔我的鞋。”
拓跋野翻过身来,坐在地上,半支着身体,仰头看向他,脸上竟然带着笑意:“那么,你是想让本王来替你脱靴?”然后一使劲,坐直了身体。
石咏之被他轻松的笑意彻底激怒,猛地用力踢向他的胸腹,踢得他蜷成一团重新倒在地上,一顿猛踢,直到脱力坐回椅上,看着地上那具缩成一团的身体,感觉终于出了口气。
停了片刻,拓跋野用力将自己翻过来,仰着头看看石咏之,笑了:“石咏之,你就这么点力气?”
石咏之感觉自己都有些麻木了,喘了口气,决定不理会他的挑衅,只是下令道:“去,自己洗洗干净。”
拓跋野翻身,努力站起。抬手看了看,被抓捕以来,这是第一次身上没有锁链,竟然感觉稍稍有些不习惯。毫不理会旁人,径直走到大厅一角的水缸处,去拎水缸旁那半桶水,试了一下,发现,拎不动。松开水桶,从旁边拾起那些人用来给他灌水的水瓢,舀起水往自己身上浇,就那么自顾自地洗了起来。
石咏之那药膏果然效力非凡,一晚的功夫,深深浅浅的伤口竟然大半结了痂,原本溃烂的地方已经显现出愈合的迹象,而不再是那种流着脓血的死肉的样子。
慢慢地,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有种优美舒展的感觉,就象矫健的猎豹在山泉间惬意地洗刷皮毛。洗完,把水瓢就那么往缸里一扔,浑身淌着水走回石咏之面前,用一只手将头发向后捋了捋,偏着头问他:“接下来你想怎样?”
不甘心在气势上输给对方,石咏之慢慢地站起来。但比较悲催的时,石同学就是站直了,也比人家低一头。只好仰起头来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你可站住了,别趴下。”
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新的锦盒,慢慢地,一边绕着拓跋野走一边说:“上一盒呢,被你用光了,这是人家昨天晚上连夜熬制出来,要怎么感谢我呢,小七哥哥?”
慢慢地打开锦盒,挑起一点涂抹到右手手心,就那样按在他赤。裸的肌肤上,用力按压着,把药膏揉进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感受到那个身体瞬间的紧。绷,他的身体被异样的快。感充满,随着手掌在那个身体上缓慢的揉动,那个人身体越发的紧。绷,呼吸也渐渐粗。重,看到他刀削一般的面颊凸起的咬肌,指掌之下肌肤轻轻的颤动,贴得近了,甚至闻到那人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汗水味道,爆炸一般的感觉让他快乐得忍不住呻。吟,是因为太多的恨吗?就这样折磨他,真是从未有过的享受。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番外写不下去了。整个故事,摘出这么一部分之后,不觉得自己还会有继续写下去的兴趣。要么就干脆把这个故事写完整吧,只不过这样一来,故事切入的角度选得不太好,让我最爱的小七受了太大的磨难。因为原本的计划中,小七受难这一部分,只准备一笔带过,甚至是干脆取消掉的。
就这么写写看吧,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写多久,能写到什么程度。。。。。。。
☆、第11章
手掌在稍嫌冰凉的皮肤上揉动,直到药膏滑润的感觉消失,紧贴着他紧绷的身体,耳畔是他压抑不住的喘息,斜侧着头,用眼角瞟过他隐忍的表情,嘴角溢出淡淡的笑,得意之余,石咏之用那种呻。吟一样的语气,靠近对方的耳际,低低地呢喃:“真是有着良好教养王爷啊,被折磨到现在,都没骂过一句呢。说起来,同样是王爷,你那个九弟,被我折磨的时候,嘴可是没停过呢。你们真的是。。。。”
话没有说完,感觉后颈被一双大手掐住,然后带进那人的怀里,力气不是很大,却足以让他动弹不得,而前胸大穴,被那个人利用手指的关节紧紧顶住,那个人稍嫌沙哑的声音从耳际传来:“石咏之,我要杀了你!”
匆忙中石咏之抬起唯一能动的那只手,示意手下不要乱动。他一点都不怀疑,身后的这个人虽然力量不足,但敏捷的身手足以让他在倒地的瞬间利用两个人身体的力量将手指关节压进自己的死穴里。脑筋急转间,他提高了声音吩咐手下:“我若是死了,让那丫头陪葬!”
他没有感到这句话对后面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卡住他的力量一丝没变,那个人和他身体紧贴着身体,头颈紧贴着头颈,甚至,他能感到从那人嘴里吐出的气息。
“石咏之,我知道父王对你家的亏欠,父债子偿,我毫无怨言,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在我和九弟身上使的这些手段,够人死几次了吧?你也该够了!”
“不够!你拓跋家人都死光了也不够!”
“你有怨气,冲我来,我在这里,你别再祸害别人!不要逼我下手杀你!”
“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几天?”
“从进了楚营,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