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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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岫胸口一阵烦闷。这些人,言辞闪烁,定然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在一起隐瞒,可他已经没这个精神体力一个个详细审讯,又不能安排别人来审,夜长梦多,这些人也不能长期关押。伸手扯下堵住王虎头嘴巴的破布,心里暗暗叹息: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我干嘛这么自虐非要查出什么来,问完这个,就把这些人都处理了吧。
可是一个念头没有转完,被王虎头“呸”地一声狠狠吐了一头一脸的唾沫。
王虎头被破布堵了大半天的嘴,早已口干舌燥吐不出口水,他运足气力的一声“呸”,实际上喷出的也只有一点零星的唾沫星子,可就这股子臭气,就差点把向来养尊处优的拓跋四爷熏得晕过去。
拓跋岫抬起衣袖狠狠擦了擦脸,抬眼凶狠地看向对方。王虎头毫不示弱,双晴喷火狠狠地怒视着对方,破口大骂:“X你妈的西秦王八;婊。子养的驴逼烂货。。。。。”
拓跋岫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打得他头歪向一旁,一口气没喘上来,长长一串骂人的话戛然而止,却猛地掉转头来,喘着粗气瞪视着对方。
拓跋岫怒目以对:“好好回话,本王可以给你个痛快,若再胡言乱语,本王先拔了你的舌头。”
王虎头又目喷火:“X你妈的王八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想要老子出卖同伴那是妄想!”
拓跋岫心头一动,听话音,倒是该好好审审,可满心的疲惫从骨血里漫上来,却又不想与这人多做纠缠。当下淡淡说道:“我只要你说说,这两个月,你在这地牢里,看过什么,做过什么。”
王虎头眼望四周,心里登时明白,心里痛快异常,忍不住哈哈狂笑不止。
拓跋岫反手又一个耳光,冷冷喝道:“笑什么,说!”
王虎头止住笑声:“你是问。。。。”
拓跋岫没心情听他不怀好意拉长音的问话,紧逼着问:“说,你看到过什么?”
王虎头狠狠大笑,大笑之后怒视着拓跋岫嘶声厉啸:“老子告诉你老子看到过什么,老子看到那个西秦的王八羔子的嘴和屁。眼儿都被老子们的鸡。巴插了个稀巴烂!”
话音未落,一块破布狠狠塞进他的嘴里,堵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拓跋岫踉跄两步,右手扶住桌子稳住身体,屏住呼吸,两息之后“呼”地喷出一口鲜血。拓跋岱紧张地盯着他,见他慢慢抬起头,惨白如纸的脸上,唇边一片鲜血,那双眼睛,幽幽地闪着绿光,直如九幽厉鬼附身,就那样远远地看着,胆大如拓跋岱,竟也心生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拓跋岫闭目仰面靠坐在圈椅上,两条长腿交叠放在桌子上,高高的几摞奏折谍报动都没动,他是一国之主,多少大事等着他作决断,耽误一刻,可能就会造成人财几方面的万千损失。可他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情去批阅回复,疲惫的感觉自骨髓里弥漫而出,浸透他每根血脉,每个关节,直至指尖发梢。做错了吗?难道真的错了?我要的,我已得到,可为什么会这样疲倦悲哀。难道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一直等待,才是正确?不,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
赵阳走进内室,躬身请示:“王上”
拓跋岫睁开眼,黑色的瞳仁幽暗无光。他缓缓把脚放下,缓缓起身,缓缓站直身体。
刚刚沐浴完毕的身体清爽干净,里外全新的锦织武士服顺畅服贴,淡淡泛黄的长发在身后披散,随着他身体动作发丝轻摇。在拓跋兄弟里,他的相貌最为清秀,加上骨架纤细,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弱质文人。可实际上,满朝的文武无不知,拓跋家里,最为阴狠刻薄的一个,就是他。同一宗死罪,让拓跋岱来判定,多数是处斩,不然就是绞刑,让拓跋岫来判案,他会判定剥皮或者凌迟。所以当先王决定把拓跋岫调离刑部,执掌黑衣卫时,人人窃喜,没有任何人表示反对。
可赵阳知道,这位王上并非生性残虐,与那位大名鼎鼎的秃猴儿相比远不能及。就如问讯人犯口供,他并不介意给人犯施刑,但人犯招供,施刑即止,人犯受虐的痛苦于他没有任何感觉。可那位被背地里尊称为“秃猴儿”的光头侯爷则不然,他才不会在意人犯是否招供,他在意的是有没有借口给人犯施刑,人犯的痛苦就是他的乐趣。两相比较,那位侯爷才是真正的变态。所幸的是,那位侯爷显然也有所顾忌,尚不曾任意妄为。
今天晚上,他不知道王上在地牢里审出了什么,可当他听到铃声打开牢门再看到王上时,他就知道今天晚上这事儿,绝不会善了。这位主子,轻易不动声色,气得狠了,也不过是脸色发白。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吐过血,王上的嘴唇都是惨白的,衬着血色,犹显冷厉惨淡。
拓跋岫缓缓转过身看他一眼,赵阳忙躬身道:“王上,按您的吩咐,已经安排好了。”
拓跋岫头也不点一下,慢慢走出屋门。
廊外,院中,熊熊火把将整个大院照得明亮如昼,原本关押在地牢中的十几条壮汉被扯掉了蒙眼布,但仍堵着嘴,捆绑着跪成一排,王虎头被剥得精光,四肢大张绑在刑架上,嘴被死死堵住,睁大双眼愤愤地瞪向敌人。他知道自己激怒了对方,但他不在乎,无非一死,最恨的,不过是没能亲手宰杀秦狗为父兄报仇,这个主事儿的秦狗,似乎是那个黑煞的亲人,大概是兄弟吧?看这秦狗的模样,就算自己宰杀百十条秦狗,也不如吼那一句话伤得他厉害,一念及此,心头畅快。
按压绑缚他的这些人,全都是魁梧的西秦壮汉,布衣皮甲遮不住肌肉虬结如铁,别说现在自己被绑一夜手脚麻木,全身酸痛,就算吃饱喝足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不论拳脚,单论体力也不会是人家的对手,在这些人手里被解开绳索,剥除衣物,拼尽全力挣扎也挣不脱被摆布的命运。待被人死死绑到刑架上,知道再无活路,唯一能做的,只能在肚里大骂,恨恨地回想着,在地牢里折磨那个人的情境。回想着自己把手指插。进他的伤口,撕裂他的肌肉,回想着自己把冷水灌进他的口鼻之后那具身体的咳喘抽搐,曾经,那个人也曾在自己掌下无力地挣扎,自己也曾捂住他的口鼻,一遍遍地令他窒息再救醒,当然最爽的还是掰着他的下巴把自己身体最具攻击性的一部分侵入他的喉底,而他被绸布紧紧包裹住的躯体却只能微微地曲起,让精致尖巧的喉结,无助地在伸展开的修长颈间一上一下地抽动。身体一动不能动,头脑已经绝望地不再关注身体各处的痛苦,只能一遍遍回想当时的情景,痛快!真是痛快!
拓跋岫慢慢走到王虎头前,一眼扫去,旁边跪成一排的那些汉子大多眼露恐惧,惊慌不已,也有几人眼露仇恨杀意。不过无所谓,四爷当他们是草木,是蝼蚁。
转过身,慢慢地从上到下打亮着这个人,身体粗壮,容貌粗鄙,无论是外貌还是本领,就是个典型的下等人。这种粗劣低等的东西,连四爷衙里养的那些咬人的狗都比他金贵,那些狗在路上拉一泡屎,四爷见了,还会令人打扫,而这种东西挡在路上,四爷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打扫?自然会有下人去判断这东西应当不应当打扫,轮都轮不到四爷操心。可就是这种下贱的东西,动了他金贵的弟弟,无论那个弟弟是怎么不招人喜!一念及此,前胸一阵闷痛,情知不好,强使自己平静下来,一口口将涌到喉头的血强行咽下。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吩咐:“割了他的舌头。”
黑衣卫里的刑讯好手段桑奇领命上前,将尖刀横叨在口,左手摘下人犯的下巴,顺手扯下破布,右手铁钩钩住他的舌头一拉出口,左手取下尖刀,轻轻一划,鲜血喷涌,半个舌头掉落地上,显是做得熟了,整套动作干净利索,那王虎头一声惨叫,喉间呜咽声声,再说不清一个字,但听得出他依旧骂声不止。段桑奇一把止血的药沫扔进他的嘴里,随即松开人犯,侍立一旁。
拓跋岫缓缓来到王虎头面前,看都不看对方悲愤欲绝喷火的眼,在他心里,他面对的不是个人,甚至连畜牲都算不上,用不着跟他用目光交流感情。他心里盘算的,是怎么样才能处理掉这个东西,给这东西应有的惩罚,还不能引起旁人一丝一毫的猜疑。
右手伸向段桑奇,低低的声音说了一个字:“刀”
段桑奇恭敬地双手将那把短刀递到主子面前。然后所有人恐惧地看到,那位文文弱弱的主子,面不改色地用那只受伤未愈的左手,轻轻捏住了人犯要害的一层皮,慢慢地,用右手锋利的尖刀在那部位划开了一道口子,随手扔掉刀子,就那么用一双手,慢慢地将那部位的皮撕剥开来,期间人犯的嘶嚎震耳欲聋,惨绝人寰,不似人声,让包括见惯惨厉刑讯的段桑奇在内的所有人心惊胆颤,面无人色,可却未能影响这位王上手上的动作一毫一分。
干完了这些,拓跋岫挺直了身体,右手伸出,他的贴身小侍赫连夕急忙递上香巾,在王虎头的惨嚎声中拓跋岫细细擦净了手上的血迹,丢在一边,接过赫连夕递上的茶水,漱了漱口,转身吩咐:“前后各五十鞭。”
靠坐在廊前的坐椅上,闭着眼,耳听着鞭子的呼啸,人犯的惨叫,心头的这口恶气依然难消。即便把这个人凌迟处死一万遍,也抵不了小七身受的羞辱和折磨。那些伤害,终将留在身体上、记忆里。让人绝望的是,这些伤害,就算处死千万人也不能抹去,就算自己以命相抵也不能抹去,这是比面对时间消逝,生命消亡还要让人感到无力的事。
恍惚中,段桑奇前来复命。拓跋岫看了眼那个鲜血淋漓的躯体,声音疲惫无力:“泼盐水,桩刑。其他人犯乱棍处死。”他拼尽全力阻止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不!不能把所有的人犯全都这么来一次,那会让一些人胡乱猜疑!咬咬牙,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传令,立刻缉拿楚宫漏网侍卫及所有家在郢都的侍卫亲族,一经抓捕,立即处死。去吧。”
段桑奇、赵阳躬身领命。在一片棍棒击打人体的钝声中,拓跋岫缓缓起身,挥手拒绝赫连夕的搀扶,慢慢走回卧室。真的累了,他需要休息,他可不想在一众手下面前睡倒在廊前,他是大秦的王上,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有尊严。
王虎头被绑着双手悬吊在廊前,两腿分开成一个人字,他的身下,一根木桩的尖头顶入他的肛。门。绑住他双手的绳子被固定在一组滑轮上,另一头,是一个装满水的木桶。木桶下被扎出个小孔,随着桶里的水一滴滴流出,他的身体一点点落下,木桩将一点点深入他的身体,最终将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桩刑,这种残酷的刑法可以将处死人的过程拉长一天一夜,可他不后悔触怒了这个秦狗落到这种下场,他后悔的是当初没能敞开手段伤害那具身体,后悔没能贿赂那些狱吏多混进去几次,如果有可能再回到过去,我会一分一秒都不浪费地把那个人折磨到死!在身体的剧痛中,慢慢回忆着曾给那个人的折磨,就这样忽略了身体的惨痛,在回忆的享受里微笑着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无边的黑暗,无边的烈火,他忍受着烈焰焚身的剧痛,在火红炽热的岩浆上行走,烈火中无数身影升腾,显露,焚烧,嘶嚎挣扎着又渐渐消失,岩浆里不时冒出大半个身体,惨厉地号叫着向空中伸出残臂试图逃离,却又转瞬被赤红的岩浆吞噬,再无痕迹。他艰难地行进,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带来惨烈的痛苦,却不知为什么不能停息,仿佛远方有无声的召唤,又仿佛被冥冥中控制了身体。。。。。。
锦绣娇俏地嘻笑着自前方跑来,柔美的秀发在空中飞散扬起,烈焰在她的身前自动分开,黑的背景,明黄的火,赤足白衣,如花笑颜,却让他的心如沸油泼过,粉碎般疼痛,呜咽无语,脚步向前,慢慢伸出手臂,指尖轻触的瞬间,她全身腾起烈焰,仿佛被疾风吹动,身体飘然而起,飞灰的瞬间疾速远去,只余凄厉的惨叫,裂人心脾。
他痛无可当,脚步却无法止息,踉跄着前行,石咏之放大的笑脸出现在身旁,露出雪白的牙齿,浮动着扑过来,咬住他的咽喉,却又换成了项烨霖的模样。他跪倒在火焰之上,惨烈地嘶吼,前方出现高高的王座,王座上一身戎装的正是他严肃的父亲,他一手支着下颚,若有所思地盯着正被项烨霖啃咬的自己,然后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轻轻地叫了一声:“小七。”可是远远传来无数的回音“野种,野种,野种。。。。。。。”
拓跋野猛地大睁双眼,入目是织锦云纹的彩缎车顶,还有小刀关切的眼睛。松了一口气,却又皱紧的眉头,痛,痛啊!
小刀轻轻擦拭他头脸的汗水,轻声问道:“做梦了吧?”
拓跋野点点头:“梦见了父王。”如果自己真的不是父王的孩子,那么他就是因为母亲收养了自己,母亲恕妃,是拓跋烈的独女,是他嫡亲的堂妹,就算自己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是自己的堂舅,血脉相连。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自己是个野种的事实!他给自己取名拓跋野,难道真的意指自己是个野种?可他对自己那些严厉中的关爱,也是假的不成?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个心胸如海的铁血男儿,会如此下作地针对一个婴孩儿!
小刀轻轻扶他起身,将他半搂在怀里,服侍他漱口喝水,颇有感慨地说道:“先王睿智英明,把你们兄弟调理得个个不凡,有父如此,真是让人羡慕。”
拓跋野微微一叹,没有出声。拓跋王族子弟的素质远超别国,实际上完全归功于毅王遗政,父王国事繁重,几乎抽不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