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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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扫了一眼,咽下最后一口粥,“今天刚送来的情报。”
小刀将空碗放于桌上,随手拿了起来,嘴里念着:“秘府及鬼府共计八人沿江船行三日余,押送一人入信阳行宫。。。。。。”能被人郑重其事地押到晋王跟前儿去的,必定是数得着的人物,他想了想,小声嘀咕:“这人是谁啊,这么倒霉?”
拓跋野靠向床榻,叹了口气:“没查出是谁,只有一点儿线索,男,二三十岁,手脚有刑伤,心脉有损。。。。” 小刀奇道:“心脉有伤?那还能活得成?” 所谓的心脉,并非人身十二经脉之一,指的是心之血脉。心为一身气血之主,是人身经脉的中枢,血气旺盛则脉道充盈,脉博有力。按小刀作为一个杀手的想法,出手行刺的话,伤了对方的心脉,这人基本上就活不了多久了,可以勉强算是达成刺杀目的了,故而有了这句疑问。
拓跋野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心脉有伤不一定会死,比如我四哥。。。。。。”话没说完,忽然一个模糊不清的想法如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刹那间令他全身冰冷。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大声道:“来人,召赵敏行、段成德!”守在门外的护卫被他急切的语气惊吓到,应诺一声,撒腿就跑。
小刀奇道:“怎么了?你。。。。。。”一句话没问完,就被对方难看的脸色吓到,只见拓跋野双目圆睁,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放空,呼吸却死死屏住,仿佛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打扰到他紧张的思维。
小刀知道他正想到关键之处,没再说话,悄无声息地将碗筷整理在一起。
赵、段二人很快就气喘吁吁地跑来,还没等他们开口,拓跋野急切地吩咐道:“把上仓的那条消息找出来给我,还有所有有关郢都宫变、王爷遇刺、以及今日信阳的情报全都拿来,要快,马上!” 两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王爷神色,不敢多问,应诺一声立刻转身,急匆匆跑回去挑选王爷指定的资料。
拓跋野这时终于缓和下来,放松身体仰靠榻上,可依然脸色冷峻,神色凝重。小刀默无声息地将餐盘端到门外交给下人,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回来,坐在旁边,象以往一样,耐心守候着这个人的最终决策。
有了怀疑的方向,再次将所有的情报汇集在一起,线索清晰得令人心悸!
拓跋野死咬牙关,浓眉紧皱,一张俊脸冷硬如刀刻一般。赵敏行、段成德和小刀莫明其妙地互相对视,谁也想不明白他这是看出了什么。因着王爷的脸色,空气仿佛凝滞一般,可没人敢开口打断王爷的思路。过了好象几百年那么久,拓跋野低哑的声音响起:“这些线报全都封起来,列为最高机密,任何人不得拆阅。” 黑衣卫总领所指的任何人,其中甚至可以包括秦王!
赵、段二人听闻此令,并不是很诧异,在拓跋岫时代,他们曾执行过这类命令,只是没想到换了拓跋野做总领,仍有机会执行此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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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西南百余里外的风凌渡,满面风霜的张晨心情沉重地注视着一艘艘的过往船只,带路的当地暗谍兀自在他们身边嘀咕着:“那两辆车来这里以后失去了踪迹,必定是有船接应,连车带人一起运走了。”
“船在江上,北上南下的,这么多天过去了,可就真没法儿查了。”
赵阳不死心地吩咐:“你传令下去,沿江两岸,仔细地找,就算是坐船远走,最终也必定要上岸。他们能去哪里?完成了任务的秘谍、杀手多是回去交差,交差的地点无非楚、晋重镇,大江两岸能有多少大城?这些人中没有妇幼,没有货物,十来个青壮走在一起,携刀带剑的,在哪里都惹人注目,这刚没几天的功夫,去查,说不定能查到这些人的行迹!”
那暗谍应着,赵阳仍然叮嘱:“查的时候小心些,那些人多半是鬼府的人,虽是没了任务在身上可能有些松懈,但一旦被他们发觉,咱们的暗谍多半逃不脱。”
“鬼府”二字传进张晨木木呆呆的脑中,忽然令他想到来时路上曾险些撞上的那个鬼府中人。他神色大变地抓紧赵阳的手臂,“阳子,咱们在上仓撞上的那家伙!”
毕竟迎面撞上对头儿这种事实在是罕见,若非当时有急事在身也绝不可能就那么轻轻放过,赵阳当然记得很清楚,“那家伙好命,不然说什么也得拿下他问问口供。” 虽说鬼府中人出名的难捉,但以他二人的身手,以有心算无心,倒是很有可能拿住一个活的。
可是张晨没有理会他的遗憾,反而双眼冒火地追问道:“那天初几?还记不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还没捋顺,所以先停在这儿
时间脉络大致如下,有错再纠。。。。
10。27 拓跋野见蓝夜熙,派张、赵二人回郢都
10。28 拜帅 大捷
10。30 张、赵、谢 上仓
11。2 帝都破晋 岫入行宫
11。3 岫见晋王,野见岱
11。4 岱见影豹 鬼二见楚锋 鬼谷子查鬼二 岫病危
11。6 野、张晨知岫下落
☆、第152章
见他神色有异,赵阳识趣地没问为什么问这问题,而是配合地想了想,才道:“咱们二十七接令出了帝都,路上跑了两天,到得上仓的时候,应该是上个月三十。”
张晨脸色发青,难看得象被溺毙的死人,目光游离地转向江面,喃喃念叨:“二十五,刺客行刺老王爷,晋谍逃离郢都,四处躲藏,此地距郢都百余里,是乘车慢行两日的距离,大约二十七日登船。”
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声音仿佛哭泣:“此地到上仓,大约船行两、三日。。。。。。” 他停了下来,怔怔地瞪着脸色铁青的赵阳,再也说不下去。
酒楼雅间里无意中听到那个大夫与唐锦书的对话仿佛同时在二人耳边响起:“心脉不通的人还那么大气性,真是作死呢。。。 ”
一口鲜血喷出丈外,张晨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赵阳眼疾手快忙接住他,内息不顾一切地往他身体里输去,帮助他导引因过于激烈的情绪而紊乱的气机,急切唤道:“晨哥,你醒醒,别急,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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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靠坐在拓跋岫的床边,认真翻阅着医书,王上打断了他的腿,哪儿也去不成,日日守在这里,除了看护昏迷不醒的病人就是翻看李总管帮他找来的书籍,这院子里除了那个哑巴,就是李总管早、中、晚各来一次,看看病人的情况,看看他有什么要求,再无旁人。虽说他因腿伤而多有不便,但是也算清静,让他有时间从发现自己酒后乱性的慌乱中平静下来,集中精神查阅医书,研究这人异乎寻常的病情。
夏凡的性子象他爹,执拗固执,钻牛角尖。虽然也会疑惑为什么王上肯不惜千金地要保一个囚徒的性命,但既然人交到了他的手里,这人就是他的病患,其他就全不在他考虑之中。他一直记得他爹的训话:不能尽心尽力地治好病人,还算得上什么大夫!
所以他现在的心思非常单纯:这人心脉阻痹的病征是何缘由,有什么方法可以医治?尽管找遍了医书也没找到相似病例,可他依然不死心,求着李总管为他四下搜罗医书,甚至派专人回京都太医院调运相关书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睡觉都睡不安生。
长时间专注的阅读令他感觉眼睛酸涩,他放下书,用力掐了掐两眼之间,扭扭脖颈和腰肢,身体靠向椅背,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又落到病人的身上。这人昏迷整整两天了,幸亏发现及时,抢救的措施得力,这两天来他用尽了浑身解数,耗费了价逾千金的珍贵药材才将他的病情稳住,勉强算是抢回了一条命。看着床上病人依旧青紫斑斓的面孔,暗暗叹息,这张脸想要恢复原样,用最好的伤药养着也得至少七八天。
他一直很安静,昏迷中偶有呻。吟声音也极轻,今天早些时候,曾很短暂地睁开过眼睛,茶金色的眸子怔怔地瞪了夏凡一会,气息微弱地叫了声:“哥” 就又失去了意识。那轻轻浅浅的一声,象鸟雀的羽毛拂过他的心尖,引爆了从未有过弟弟妹妹的夏太医身为一个男人的强烈保护欲,以更大的热情投身到诊治病人的课题中,甚至忘记了眼前这人,只是个待宰的囚徒而已。
这人身上的伤已用了最上等的伤药,身体上被鞭抽棍打造成的青紫斑痕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痕迹,手指、脚趾以及小腿的断裂处也已经消了肿,甚至大腿内侧那样严重的烫伤也已经结了痂,但他两肩锁骨处的伤却不见好转,伤口太深,里面已经化脓,夏凡已经几次划开表皮的痂口将里面的脓血挤出来。每一次,尽管他深陷昏迷,但依然痛得紧皱眉头,摆动着头颈挣扎呻。吟。以他微弱的力气,每次都被夏凡轻易地控制住,继而陷入更深的昏迷之中。
夏凡知道,他的高烧不退,固然有受寒受冻的缘由,更主要的还是这两处伤口感染造成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伤病,他的脉力微弱,心脉阻痹的病症倒不再发作,让夏太医只需专心诊治伤情,可以暂时不为这具身体原有的病症而头疼。
但外伤终能治愈,令他难以安生的是这个人心脉上的毛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症状?这么多名医古籍,就找不出一例相似的病症?
床上的病人扭动了下身体,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夏凡凑过去试试他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不少,夏凡轻出口气,还好,照这样子,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起来。
他注意到病人干裂的嘴唇,探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直准备的水杯,用小银匙舀了水,一点点喂入他的口中,那人从无意识的、本能的吞咽,到急切地张合口唇,意识渐渐清醒,直到睁开那双茶金色的眼睛。
夏凡愣怔地与他对视,看着那双仍然肿胀变形的双眼中,眼神由迷茫到清醒,转而清冷如冰。那样强势的眼神,仿佛他并不是一个受尽折磨几乎垂死的囚徒,而是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苍鹰。夏凡不由自主地闪避开对方的眼神,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仿佛骤遇天敌的幼鼠,生不出半丝反抗之心。
直到他平复了心情,做好了准备迎接那样的眼神的时候,再看过去,拓跋岫已经闭上了眼睛,为了表示他无意交流的态度,甚至连脸都扭向了另一边。
夏凡很受打击。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举个例子,当你喜欢上别人家的一只猫,千方百计想讨好它,希望能与它亲近的时候,它却对你毫不理睬,转身就走,惹急了甚至还会狠狠地在你身上挠几道口子。这种失落、悲催的感觉,就是夏太医当下的感受!
可是死心眼儿的夏太医并不气馁,找了个由头搭讪:“你醒了?”对方毫无反应,又小心翼翼地追问:“感觉怎么样?哪儿还难受?”
哪里难受?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最疼的还是脑袋,象有一千只战鼓呯呯地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拓跋岫闭着眼,小心地呼吸,因为每一次胸肺的伸缩都会引起两肩处撕裂般的剧痛。他微侧着头,不敢再动,甚至不敢咬紧牙关或者嘴唇,头部、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肩颈的伤处,千百倍放大之后,再反馈给他几欲嚎叫的剧烈疼痛!
得不到回应,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抗拒,夏凡再接再厉地俯下身体:“再喝点儿水吧,我看你口干得厉害。。。。。。”
夏太医并不知道,他的话并没有在眼前的人身上得到回应,却惊动了一直在院外不远处的逐鸥亭里看风景的鬼大人。
鬼谷子找了个借口将本应在院子周围当值的手下调往他处,自己在这院子附近兜圈子已经一天多,才终于听到屋子里响起被他一直等待的那句:“你醒了?!”
那个人,他终于醒过来了!
他想见他,想知道他要对他说什么。
那房中的两人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一个,是可能在将来被他所掌握的人,而另一个,是有可能掌握他未来的人!
鬼谷子遇上了难题。他在一天前接到了亲信的急报:晋王下令,要严密监控他的家人!
家人?鬼谷子冷冷一笑,他哪里有什么家人,哪里敢有什么家人!他养着那个女人和那两个崽子,无非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他在朝中地位的警示仪!
作者有话要说: 单位停电,搞了我个措手不及,晚上又有活动,只好下午赖在家里赶出这点儿东西。。。。少了点儿,但已经太晚了,我还得上会儿班去。。。。。==!
没时间查错了,等有了时间再来改错误。。。。
☆、第153章
鬼谷子历经重重磨练终于取得正式杀手身份后的第一次行动,就是参与围剿一位前辈师兄。他亲眼见到那位师兄以其超绝的武功杀出重围,眼看就能远走高飞之际,被人以其全家老小相威胁无奈地放下了武器,命丧黄泉。虽然他以自己一命确实换了全家活命,可他这种行为,以刚刚自地狱训练营中挣扎而出的少年鬼谷子来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尽管不能理解,却仍然让他深深警惕,暗暗发誓绝不给人以任何人的性命来要胁自己的机会,所以他流连青楼,纵情声色,直到遇到那个婊。子开始装出一往情深!他把对着自己厌恶的女人表演情深款款来当成一种训练的手段,全力投入,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也正因为有了那个婊。子,成功安抚了那些能左右他命运的人的心,让那些人以为有了能够拿捏住他的地方,才能对他放心地使用。
终于成为鬼府主人之后,他曾调阅卷宗,才知道那位师兄没有犯任何错误,他丧命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倒霉地卷入了王位之争,需要被灭口又不甘心自尽才有了当年那一幕拼死抗争。得知内情的鬼谷子更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