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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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姬家送来的情报:梅山广夷族因抗税闹事,已经打死打伤数名税吏,目前正与官府对峙;东渊南堡遭遇霜冻,大批作物冻死;熊儿寨附近出现小股土匪;保全岭有虎伤人。。。。。。赵敏行每念一条,段成德便以小棍在地图上指点消息地点,拓跋野全神贯注地听着,看着,并不出声。
念到“鬼府主人委托百知门调查鬼二同乡姚百万”时,拓跋野叫了声“停。”鬼二的事,只有他身边这两三人知道,赵敏行、段成德等人均不知情,他把楚锋派去联络鬼二,这么多天了,也该有消息传来,但没等到楚锋的消息却从这里听到有关鬼二的事,难道是与鬼二的联络引起鬼谷子的怀疑了
他没有多说,把那条消息拿到面前细细通读,赵敏行念的都是精简的情报内容,他对哪条有兴趣,才会拿过来通读其详细内容。百知门把事情经过写得很详细,鬼谷子是什么时候下的委托,怎样找到庄百晓的,下单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用的什么语气,怎样开口,又与庄百晓聊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甚至连吃了多少、喝了多少、什么时辰离开都写得一清二楚。
见他对这消息很关注,赵敏行补充道:“说到鬼谷子,咱们这边消息里也有他同一天的行迹。”
拓跋野抬眼看他:“是什么?”
赵、段二人凑在一起,从黑衣卫传来的消息里将同一天里鬼谷子的情报都挑了出来,按时辰顺序整理好,摆到拓跋野面前,拓跋野一页页翻看,赵敏行指点着说道:“您看这里,〃他伸手指向拓跋野正在阅读的那一份情报,“他在宝珍堂花八百两银子买了一块金星石砚,他一个练武之人,买这么好一块砚台干什么?”
若说自己用,他一个武夫,在这方面不可能有什么讲究,随便什么石砚都能用,若是送人,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有什么人值得他送?总不可能是送给晋王的吧!看他在宝珍堂盘恒的时间,可不是随随便便拿了就走的,还是很费了番心思的啊。
拓跋野坐直了身体,见他对此确实十分关注,赵敏行道:“王爷,我们研究了信阳这一天的情报,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说着,赵、段二人把符合要求的情报挑捡出来,按时辰排列整齐,然后立在一旁。
拓跋野一条一条细细浏览,鬼谷子这一天的行踪一目了然:已时四刻左右现身北瓦罐儿街,午时左右进了福聚楼与人吃酒,吃到时近三刻,携醉客入悦来客栈,要了间上房,暗谍报有云雨之声,未时独自离开,径往宝珍堂,盘恒大半个时辰方才离开,望东门而去,申时,现身百余里外的百知庄园见了庄百晓,酉时离开,及至亥时回到信阳,有守城兵士特为其打开城门。
见他一条条看完了这些情报,赵敏行上前道:“王爷,您再看这个。”拓跋野看向他手中拿着的情报:未时许,信阳行宫派出几百御林军在行宫附近几条街道挨家搜索,最后自北瓦罐儿街悦来客栈找出一醉酒客,抬回行宫。经查该醉酒客为太医夏凡,是随王驾来到行宫的唯一一位太医。后面还有小字补充说明:此人即为与鬼府主人同饮同宿之人。
拓跋野挑眉,这么说,鬼谷子那块金星砚,是买来准备送给这位相好的可为什么要送砚台?讨一个文人的欢心,更多是送一些字画书籍,送笔墨纸砚的大多为亲人或遇某些特殊情况,鬼谷子离了客栈直奔宝珍堂,那是打定了主意要送些古玩珍品,还是打定了主意要选一块好砚台?
可随即,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问道:“行宫派人搜寻太医,是宫里有什么人患了急症吗?”
赵敏行面现尴尬:“这个,还没查出来,咱们在晋王身边还没插得进人,行宫里,也只安插。进了两个宫女,几个杂役和低级侍卫,接触不到重要的机密。”
拓跋野虽然一直领兵,未曾过于关注黑衣卫的事,但也知道尽管多年来黑衣卫素以东楚为主要目标,但在南晋、中周等地也并不是全无发展,特别是楚晋交好,对于南晋王宫的渗透从未停止,怎么会出现目前这种局面?
见他目露疑惑,赵敏行解释道:“咱们在晋宫原本安插的眼线,多是在老晋王身边,要么就是在太子周文刚身边,对于原本并不受宠也并不出众的周文瑞并没有太过重视,可谁想到周文瑞布局诬陷了他的长兄并且成功继位,如此一来打乱了咱们全部安排,更大的麻烦在于这个人心胸狭隘,狠毒异常,继位之后大肆清洗,以往稍有得罪他的人都不放过,不少咱们的人都遭了池鱼之灾。他这次为了便于指挥作战特地赶往信阳,身边带的人本就不多,咱们又以往又没注意往行宫里安插眼线。。。。。。”
拓跋野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而问道:“那么行宫里还有别的消息吗?”
见他并未继续追究,赵段二人同时悄悄松了一口气,这要是遇到个苛刻的主子,不管什么原因,到了要情报的时候你给不出来,就是你办事不力。
见那双洞彻世事的眸子望向自己,赵敏行不敢耽搁,忙从段成德递来的消息中挑拣出几张摆到拓跋野面前,说道:“有,综合咱们黑衣卫和姬家传来的消息来看,自未时,行宫派了人急匆匆买回去不少珍贵药材,甚至连信阳最大的药店永春堂里的镇堂之宝,一株大约八百年的老山参都给强买了去。”
说罢,又拿出一张纸,指给他看:“您看,这是行宫的人那一天里采买的药物,已经给黎一针等人看过,虽然没有药方,但这些大多是保命、疗伤、治疗寒症、心脉病症的药物。能推断出病人是受了伤、发了寒热,病势危急。”
拓跋野心神电转:受了伤?在行宫里受了伤?是谁?要急召太医、不惜重金采购珍贵药品来为他(她)治疗?
他皱眉问道:“没有什么刺客的消息?”太医能与鬼谷子午时在街上饮酒,必定是行宫内重要的人物全都身康体健,突然间急召太医,难道是周文瑞遇了袭?可刺客行刺,得多大的胆子选在未时,事后又无大肆搜捕刺客的消息,难道是自杀性的袭击?不是咱们西秦的人,莫非是南夷?
赵敏行摇头:“没有,我们仔细筛查过,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没有刺客的消息,还有件值得注意的事。”
也没等拓跋野追问便继续说道:“黎大夫说了,这伤热和寒热可不一样!”
拓跋野问道:“怎么个不一样?”
赵敏行道:“黎大夫说了不少医家术语,我等并不太明白,但他最终的意思是如果行宫采购的药物都是用在一人身上的话,那么这位伤患不仅是受了伤,还受了严重的寒凉之气。”
这就说不通了,尽管现在是冬日天寒,但如果是晋王遇刺受伤的话,怎样的刺杀才能让他同时受寒?难道是以冰椎入体?
可是能以冰椎伤人的这种高手廖廖无几,并无这些人有什么异动的情报。。。。。。一时间各种猜想纷至沓来,拓跋野闭上眼睛,缓缓靠回软榻,思考片刻,没想出什么头绪,于是问道:“你们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0章
所有情报递送上官之后,待上官发问再说出自己的看法或者开始讨论,这是黑衣卫的规矩,目的是保持上官的独立思考,避免被过于能干的属下培养成无能的掌印官。此刻听到拓跋野的问话,赵敏行低头回禀道:“我等研究了这日信阳的所有情报,认为并非晋王或者某位重臣得了急症。”说着,他又挑出一些消息摆在拓跋野面前,“您看,这是当日晚间,赵鸿远和几个大臣在香满楼宴饮的情况,这是楚温侯在醉仙楼寻欢的情报,这是韩秉胜去了暖香园。。。。。。”这几个都是周文瑞的当朝重臣,左相赵鸿远,兵部尚书楚温侯,户部尚书韩秉胜。
拓跋野一条条细看,赵敏行解说道:“我们想,若是晋王身体出了事,依他那种尖刻的性子,赵鸿远等人绝不敢出来饮酒作乐,而晋王身边的几个重要大臣也都毫无异样,即非晋王及外臣,那么出事的极有可能是宫里的嫔妃。”
拓跋野看完了面前的消息,点了点头,赵敏行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说道:“这一次晋王出行身边只带了两位妃子,一位是他的王后,东楚的锦绣公主,另一位是楚温侯的嫡孙女,贵妃楚氏,既然楚温侯有心情在醉仙楼饮酒作乐,那么病的定然不是楚氏,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那位王后。”
听到“锦绣”这两个字时,拓跋野的心象被尖刀狠刺了一下,痛不可当,他闭着眼,微皱了下眉头,脸色越发白得通透,赵敏行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南晋新败,正是需要与东楚更加紧密联合之际,锦绣公主的地位就显得尤为重要,若是她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儿,必定会引起项锦溪的不满,所以才会令晋王如此紧张,急召太医,强购老参等等行为才能够解释得通。”
拓跋野喉结滚动,那种深刻入骨的悲哀再一次漫卷而上,他紧闭双眼,逼迫自己放空思维,放松身体,却依然难以克制地呼吸急促起来。段成德立刻发现了他的异样,急忙上前轻唤:“王爷,您怎么了?”随即扬声大叫:“大夫,快传大夫!”
拓跋野挣扎着阻止:“不,不必。”
但守在暖房之外的楚秋闻声探头入内,一见此景忙抽身就走,待他追到没走太远的轩辕蝶香赶回暖房的时候,拓跋野已恢复了正常,除了脸色更显苍白,身体已然全无异样。轩辕蝶香疑惑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才可以对症治疗啊!”
拓跋野略有些疲惫地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转而吩咐紧跟着跑过来的李成梁:“送姑娘回去吧,我没什么事。”
轩辕蝶香疑惑地看了看侍立在旁边的赵敏行等人,能看得出这些人的不安,但却看不出这位王爷到底是怎么个症状。
待暖房里只剩了赵敏行、段成德二人,拓跋野问道:“能看出那位王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是怎么个情况吗?”
赵敏行摇头道:“行宫里传出的消息太少,我们只能猜测是二个女人间争风吃醋使了手段,并且楚氏成功脱身未受牵累,否则楚温侯就不能有在醉仙楼饮酒的心情。”
拓跋野想了想,暂时把这事儿放在一边,又拿起最先引起他注意的那份情报,吩咐道:“关于姚百万,百知门查到什么先报给我,然后再拿给鬼谷子。”赵、段二人点头记下。
拓跋野又道:“叫人多注意一下这个夏凡。”
“继续留意各药铺,记下他们买的药,拿给黎一针看,分析那位病人的病情变化。”
处理完南晋方面的情报,段成德开始通报东楚方面递来的消息,第一件就是张晨、赵阳从郢都传回的密件,直达总领,并未拆封,将密件摆放拓跋野面前,让他查验封印完好之后,小心拆开,展放在拓跋野眼前。密件写了很多,主要是两方面内容,一是张晨二人追查宫变之后拓跋岫的行踪,直至王爷遇刺之日,拓跋锐确认厉王尸骸,重礼葬之,但张晨二人仍不死心,认为鬼府杀手能藏身车中混入王府,那么那些人混出王府时,车中是否藏有他人?锐侯爷追敌至河边,那么于王爷遇刺混乱中偷取军情的人又是谁?被射中身体落入河中的杀手所背之人到底是谁?那一日的混乱中,王府中究竟混进去了几个杀手?伤亡几许?失踪几人?当日因黑衣卫追查而逃亡的晋谍逃往何处?是否尚有踪迹可循?他们追踪到了逃亡异地的卫海川,可惜没等问口供就被他服毒自尽了,目前二人正在郢都外围查找其他晋谍行迹,恳请总领宽限时日,允他二人继续在楚地查探。
另一部分内容是郢都城内的密谍首领的报告,因郢都被围,消息传递困难,只能藉由张晨、赵阳这样的高手趁夜偷出敌营带出情报。这份报告不容乐观,因被楚军围困,城内楚民蠢蠢欲动,而镇守郢都的锐侯爷却又整日酗酒,动辙伤人。秦军人心浮动,将士离心,晋谍、楚谍活动猖獗,若不及早采取措施,郢都危矣。
拓跋野把张晨赵阳那份报告抽出,只留下密谍首领的部分递给段成德,道:“这个单独放起来,送给王上过目。”拓跋锐确实不益独自领兵,更何况老王遇刺,大军被困城中,他那脾气若不收敛,怕是要坏事。
第二件大事是国内官复原职的诸大臣分成几路由黑衣卫护送来周与武王会合,现已经在路上,沿路报来平安。紧接着是各路军情,秦、楚二军的动向,项锦溪的动作,他身边诸大臣的动向,秦、楚二地各府镇动静及相关民生事宜、国内诸王动静、指令迁居边境的草原诸族动静,段成德念,赵敏行在地图上指点,林林总总,每条消息都需要认真重视,才能把握天下大势,立于不败之地。
考虑到总领大人的身体状况,这是经十二内卫仔细研究之后整理出来的重要情报,已经尽其所能地减少了总领大人的负担,尽管如此,汇报、讨论了大半个时辰,也才处理了一半多一点儿。
又是一地的消息念完,拓跋野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对二人道:“歇一会儿,喝口水,吃几块点心。”段成德打亮着王爷的神色,见并未露出疲惫之态,知道是体谅自己说了太多话,心中一暖,笑道:“谢王爷。”
招呼赵敏行一起恭谨地坐在旁边,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发干的喉咙,翻了翻手中的谍报,刚要说什么,楚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总领大人,楚锋求见。”
拓跋野说了声:“见。”
风尘仆仆的楚锋带着一股寒风大步走进暖房。给王爷及二位上官行礼之后,楚锋道:“王爷,楚锋幸不辱命!”
拓跋野点点头:“说说吧,拿到了什么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