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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叔,再爱我一次-第4部分

小说: 叔,再爱我一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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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用力敲了我的头,说:“还不是看你可怜巴巴地躺在客栈外快死了不忍心?”
  呵呵,说起与师父的相遇,又是另一段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说完的往事,年岁太久,没有必要再提,徒惹伤心。总之后来,师父的临终遗愿自然是要完成的。我就单枪匹马地杀上山贼窝,拿着一脉相承的九节银鞭绞下山贼头头的脑袋。
  打了足足四个时辰,数次掐灭放弃的念头,终于取胜,却也伤得不轻,左肋被钢刀穿过,风吹进身体,凉到彻骨。
  那是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的时刻,近到仿佛看见白天蓝天之中飘来的漂亮仙童,有些悲凉地想到自己这一段荒凉的生命,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亦不会有人为我哭泣,甚至不会有人记得自己。我的尸骨,将会被蛇虫鼠蚁啃噬得面目全非……
  是多不想死?
  哪怕用尽全身的力气,哪怕负尽天下人的期望,也想要活下去,即使卑微、即使渺小,也想要活下去!
  就是那样被救的,在躺了一天之后,在以为身上的血都流完了以后,神志再也支撑不住、快要认命的前一刻,被沈年救了下来。
  沈年的手宽大而温暖,就像多年前客栈门口的师父一样,托着我的上身,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那就是沈年,当时江湖上的一个神话:姿容卓绝、独步天下。他一手创立的落雪山庄令江湖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短短数年成为富甲天下的一方霸主。
  那一年,我二十五岁。自十三岁被师父捡回去后,过了十二年的时间遇到的第一个问候我的人。
  “小兄弟,你没事吧?”
  人的记忆真的很奇怪,有些事情发生在昨天,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有些事明明过了很久,却像昨天发生一样那么清楚,从来不曾离开甚或走远。
  沈年那时已经三十,是笑起来显得有些憨厚的男人。他牵着独子沈织锦的时候,总是露出孩子一样傻傻的笑来:“琥珀,这是我儿子!”
  沈织锦那时便不太爱说话,记忆中他是存在感很薄弱的一个孩子,不声不响,不做任何引人注意的事情。然而沈年特别宠爱他。在他十一岁的生辰,沈年请来了全国最出名的戏班子和最美妙的歌喉,当着所有前来贺喜的江湖人宣布将落雪刀谱与落雪山庄传予他,并预言他当是江湖的下一个神话!
  当时的沈年,一刀在手,风华无俦,领着山庄三百八十二名顶尖杀手横扫整个江湖。他那样骄傲,站在高高城楼的顶端,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毫无悬念地断言:“我的儿子,你将成为江湖下一个神话!”
  然而时光荏苒,不过两年,英雄已成枯骨。落雪刀法太霸道,沈年终于承受不住,在练功时走火入魔,与世长辞。
  他的孤子,这个寡言的无助的孩子,还没有掌握生存的技能,就已经□地呈现在江湖的刀光剑影之中。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我。
  就像三年前沈年在血泊中扶起我,问道“你没事吧”一样,三年之后,犹如偿还一般,我也将再一次赌上一切,护他平安,造就另一个江湖神话。
  站在沈年的孤坟前面,燃着香烛的炉鼎看上去寂寞又陈旧。没有人愿意陪他,自他死去,众妻妾已作了鸟兽散。
  青梅酒温得恰到好处,这已是我无数次地站在这里与他对饮。
  “织锦很坚强,一切都做得很好。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接管整个山庄。话说义兄,都不知道是不是你有先见之明,跟我结拜,好让我收拾你的烂摊子。”
  一点微凉落在我的额头,我抬起头,看见无数细软如柳絮的纷扬,簌簌飘落而下。裹了裹狐裘,这样孤冷的隆冬,他一个人躺在地里,会不会觉得寒冷入骨?
  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一笔一划,用刀深深地划上去。那样厚的石碑,也终是留下如伤痕一样的印记。
  我闭上眼,自小我就知道万事不能强求,无论是抛弃我的父母还是离我而去的师父,总归人生在世,陪伴自己的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些无意间获得的温暖,那样温暖的人们,也总要慢慢地离开,犹如师父、犹如沈年……
  雪越下越大,覆在眼睫上,眼皮沉重得快要睁不开。
  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真的是会孤独到死的人吗?
  ……
  不会有答案,哪怕问过无数遍,也依旧不会有人回答我。
  眸子很热,不期然的一颗滚烫滑了出去,我抬起手迅速擦掉,袖子上积了好厚的脸,擦在脸上,冷得人直打哆嗦。
  呲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织锦拨开干枯的树枝来到我身后:“小叔,主事们都到了。”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一年中成长了许多的男孩子,脸颊消瘦了许多,嘟嘟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人清朗的坚毅。他长得不像沈年,眉目过于精致,浑身有雪一般的清冷气息。
  “小叔?”
  我低下头,默默退至坟旁。
  四位主事两两并排走进来。秦喏走在前左,朝我笑了一下。四个人拜了沈年,上完香。秦喏从怀中掏出暖炉:“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一定很冷,把炉子抱着吧。”
  我愣愣看着炉子。虽则我与他已不是秘密,但公开这样亲昵倒是第一次。我抬头看看织锦又看看其他三位主事,主事们一脸吃惊,织锦倒是很平静,只是一双眼睛冷冷的,犹如两块坚铁。
  秦喏已将炉子递到我的手前,笑得温柔又和暖。
  我接过炉子,秦喏又趁势握住了我的手:“你看,都冻成这样了。”
  我将手抽出来:“去议事厅吧。”
  每月初一,主事们都需向我与织锦禀告上个月山庄的大小事务。秦喏管理的吹雪小筑除了汇报上个月的任务还要将这个月的一些棘手任务大致说一下。有需要协调的地方由我开口,一般会议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完了就各干各的。
  今天又因为是沈年第一年的死祭,气氛格外沉重,说完了庄内事务,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听风小筑的胖子问:“庄主的刀法该有小成了吧?当年老庄主只练了三个月就打败了魔教崔长老呢。”
  我老觉得胖子跟我不对盘,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织锦这一年里都在练易经筋,根本没有碰到刀,又何来小成?
  织锦没有吭声。
  我喝了一口茶:“织锦练功很勤奋。”
  胖子不依不挠:“我等也曾有幸一睹落雪刀法,不知今日可有此等荣幸?”
  我看了一眼胖子,正欲问及杀手训练之事,秦喏在旁轻轻一笑:“隆主事真有闲情。正巧昨日小筑内藏的竹叶青开坛,不如现去喝一杯?”
  胖子瞪了秦喏一眼又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秦主事的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在下筑中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起身抱了拳,临走时看了织锦一眼,便离开了。
  剩下二位主事见胖子走了,也跟着筑中有事一起走了。
  议事厅里剩下我、秦喏和织锦。
  丫环们上来换了茶,秦喏拢了拢袖子道:“这个月的任务有些棘手呢。”
  我:“喔?”
  “雷霆堡的大当家。”秦喏按了按太阳穴,“还不知该派谁去。”
  织锦忽然站起来:“小叔与秦管事商量事情,侄子先离开。”
  我叫住他,示意他坐下:“都是庄内的事情,你也听着。”
  织锦似是不愿,见我坚持只得坐了下来。
  秦喏倒不在意织锦,继续道:“我是想这一回,我亲自去。”
  我一愣,秦喏自从接管了吹雪小筑以来,就不曾亲自执行任务了。不管怎么说,杀人总是件危险的活儿。“庄里不是有很多一流杀手吗?干嘛亲自去?”
  秦喏看着我笑了笑:“交给他们不放心。”
  我:“你如今是管事,万一有三长两短,一时间去哪里找人代替。还是另找他人做。”
  秦喏:“要是有旁的办法,我也不亲自去了。”
  “当真那样难办?”
  秦喏站起来:“跟你说呢,只是告诉你这个月中有那么几天我会不在。现在还有事吗?去我那里喝酒吧!”
  “我还是想让你将这事交给别人去,”我跟着他站起,“不是有那些散落在外面、成年无事可做的人吗?”
  秦喏忽然闪到我身旁,以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这个样子,倒叫我误会你担心我呢!”
  我皱了皱眉:“咱们这个样子,难道我担心你不应该吗?”
  秦喏似是哽了一下,复又笑道:“二庄主真会说笑。”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我肩上,向一直坐在椅上的织锦道:“庄主该去练功了。”
  织锦盯着我。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你确实该去练功了。”
  织锦腾地站起来,大踏步地朝门口走。
  身后秦喏坏心眼地舔了舔我的耳垂:“就在这里?”




☆、织锦

  
  虽则在议事厅里做这种事不太那啥,但厅内地龙烧得实在暖和,秦喏又十分温顺可人,这么个犹犹豫豫、半推半就之间,我已经被撩拨得血气上涌了。
  不得不说,秦喏作为情人,那是相当的令人称心如意!
  狐裘半挂在身上,云雨过后的秦喏吐气微乱,眼神更是媚得出水儿:“我不喜欢你那么照顾那个人。”
  他说的“那个人”是织锦,自打我与他成了这种关系,他就特别看不惯织锦,因为我在织锦身上花的心思太多。
  “我不就是教教他武功吗?”
  他似乎早有准备,话一出口跟弹珠似的哔哩啪啦:“哪有人教武功教得手贴手、背贴背的?要不是有我,我看你们都要抱在一起了!”
  “乖乖,别生气,现在抱着我的不是你吗?”我搂紧秦喏的腰,故意在上面掐了一把,“天天这样缠着我,还能吃起醋来,当真是能折腾!”
  他巴掌呼过来:“谁吃醋了?”
  我抓住他的手:“没有没有,我吃醋了,好吧?我吃醋了。”抓着他的手亲了亲,“不过话说回来,你真要亲自去雷霆堡?”
  “嗯。”
  “要不要陪你?”
  他斜眼看着我:“你肯?”
  “虽然有点放不下庄子,但去一趟雷霆堡要不了多少时间,织锦应该能应付过来。”
  他咬了下嘴唇:“你看,三句话离不开沈织锦!”
  我作势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好、好,我坏,管不住自己,老惹你生气。”
  他抓住我的手:“逗你的。雷霆堡的事我能搞定。倒是我走后,你要小心隆主事和其他两个人,他们……”他说到这里就停了,大约后面的话确实不太好说出口。
  我半躺在议事厅的宽大座位上,抱着秦喏,嗅着他身上衣服的熏香,懒洋洋地道:“我知道。他们都不像你这般会主动爬上我的床。”
  “你!”他恼羞成怒,推开我,“谁要将你放在心上,真要被你气死!”
  我笑着重新抱他:“开玩笑的。对了,什么时候出发?”
  “就明后天吧。大概三天就回来了,”他看着我,“好好照顾自己,别只喝酒,不吃饭。”
  我亲了亲他的脸:“我等你回来。”
  秦喏第二天便动了身,着小厮知会我。我在大门外送他上车,他在大雪纷扬中撩起绿绸车帘向我挥了挥手,手中银笛的流苏摇摇晃晃。
  我笑着目送他离开,冷得攥紧了衣领,问:“庄主还在练功?”
  小厮答道:“是。”
  进了后院的园子,走上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远远地看见朱红的亭尖,然后是少年挺拔而修长的身体。一拳一脚,式式稳妥。
  他的鼻尖冒了细汗,看见我停下,用小厮送上的毛巾擦了把脸。
  我脱了狐裘:“来吧。”
  他冷冷的眼睛盯着我,纵身而上。
  一年之内,他的进步令人惊讶,内息从打斗片刻就不稳直到现在一个时辰之后都不见变化,我左右腾挪着闪避他的攻击,雪地湿滑,梅花正开放得如火如荼,偶尔碰到花枝,蹭下无数粉色花瓣簌簌落下。
  现在躲避他的攻击已经颇为吃力,想必允许他练落雪刀法也就是这几个月之内的事情。忽而左边风声唳唳,他居然折了半根梅花枝在手,充作剑朝我刺来。
  我急忙侧身,花枝亦如影随行而至。脚尖用力,朝后飞快退去,而他亦紧握花枝穷追不舍。抽空端详他的脸,十分专注且势在必得的神情,倒让我恍惚想起早就模糊了脸的沈年。
  真的很想练习落雪刀法吗?
  散乱的发丝垂在他的耳边,他将嘴唇抿得很紧。我漏了一口气,退后的速度缓上一缓。就是这样一个刹那,他已经捕捉得非常之好,花枝准确无误地顶在我的心口,然后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盯着我,无言地宣布:看,我做到了!
  嗖地一声,他收了花枝,丢在地上。
  我笑了笑:“不错,利用身边的事物达到攻击的目的。”
  他:“你说过:只要碰到你,就可以开始练习刀法。我可以开始练了吗?”
  “可以。”我看着他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不过每月依然要给我检查。”
  他踌躇了一下,点头。
  “好了,早晨进来送秦管事有些困,我先回去了。”我说着转身,“你继续练习,不许偷懒。落雪刀法很刁钻,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停止。”
  “是。”
  我回头道:“又不是上下级,干嘛回答得这么正经。”
  他皱眉看着我。
  “好了,不难为你了,真是个死板的孩子。”我随口说着,离开凉亭。走到一半时想起点事情,秦喏大概三天后回来,该给他接个风洗个尘什么的,先告诉织锦,也顺便让他帮我记着。
  透过稀疏的花枝,梅瓣如海氤氲在雪天之中。少年目光专注,似乎正在盯着某样东西发呆。我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那半截黑色花枝,手指用力得指骨突起。我瞧了半天,始终未瞧出什么端倪,恰逢有小厮过来送茶,见到我请安:“二爷。”
  声音惊醒少年。他抬头看见我,神情难得的有些慌张,丢了花枝。
  我看看花枝,雪地中的一根黑色十分显眼,又看看他,忽然不太敢去想这些动作和神情的含义:“我就是来说一声:秦主事回来的时候,记得备一桌酒席为他接风洗尘。你知道我记性不好,替我记着要备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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