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贺,文武双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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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贺,文武双全
作者:歆歆向影
第一章
贺华光拿着皇上御赐的拜官贴,骑着马朝曹源县去。
从京城到曹源县快马加鞭只需五天便可到达,而贺华光这一路倒不是很着急,反正只是当个捕头嘛,也不是很重要。
贺华光是天阳九年的武状元。
武状元的官职竟然只是个小小的捕头?还是一个小县城的捕头?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的,的确是不可思议,但各位若知道其中缘由,便不会觉得不可思议了。
当朝皇上有一位曾为先皇救过驾的皇叔唐王爷,皇上对他都要礼让三分,这位唐王的地位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论地位、论财富,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唐王。但是唐王有个女儿,她是唐王唯一的烦恼。
此女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声音粗嘎、心眼极小,并且蛮横不讲理,京城人送外号“鬼见愁”。偏偏此女坚持不接受皇上的赐婚,一定要找到一个自愿娶他、懂得她的好的男人。为了她的婚事,唐王可谓是操碎了心。偏偏唐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见老天也还是公平的,让唐王处处顺心,只给了他这么一个烦恼。
天阳八年,唐王召见过当时的状元贺若善,跟他说了希望他可以跟自己的宝贝女儿成亲,并许给他不少好处。
当年的那位状元是没有见过唐王的女儿的,但是在京城也经常听到人们对该郡主的议论,他在仕途和终身幸福之间衡量了一下,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被拒绝了的唐王自然是很不好受,于是一本奏折参到了皇上那里,说那位状元目中无人、狂妄自大,需要多几年的磨练方能为朝廷重用。
其实皇上在接到那本奏折时就已大概猜到自己的皇叔做了什么,但是碍于皇叔的面子,他也很难不同意。而另一方面,年轻人是需要磨练磨练的,等过个几年皇叔忘了这件事,再把那状元召回来,加以重用,也未尝不可。
于是,诏书一下,那位贺姓状元成了一介县令。
天阳九年,历史重演了。
只是今年,唐王怕那些“迂腐”的文人再度拂了自己的面子,于是找到了武状元贺华光,但是这位武状元也为了终身幸福而拒绝了唐王的“好意”。
想那唐王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于是又一本奏折,这位贺姓武状元便成了曹源县的贺大捕头。
这一路走来,说贺华光不郁卒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事已经无可挽回了,而且他也完全没有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过。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岂能凭借一介妇人上位?
贺华光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做出成绩,让那劳什子王爷看看,自己就算不娶他的女儿,不要他许的那些好处也会是最有用的武状元!
到了曹源县衙,贺华光见到了县令。
很巧,县令正好和他同姓。
县令没有穿官服,只着一件淡蓝色长衫,显得书卷味很浓。贺华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县令可能很少到户外,因此他的皮肤很白,县令的眼睛大大的,很灵动的样子,五官是很平淡、柔和的,但看起来很清秀、很舒服。
贺华光很惊奇这样一个白面小生就是这里的县令。
“贺捕头是今年的武状元?”贺县令看到拜官贴,有些惊讶。他说这话时眼神很专注,嘴角擒着淡淡的笑,给人的感觉很是温和。
提到这个,贺华光心情有些低落,只淡淡答了句是,便忙着岔开话题。“还没请教县令尊姓大名。”
“贺若善。”若善仍是温和地笑着。
贺华光觉得这名字有些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正觉得尴尬,旁边倒是有人出声提醒了。“我们大人可是去年的状元呢。”
“贺明,不许多嘴。”若善没有发怒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人提到这件事而已。
贺若善???对了,他不是那个唐王去年想要招的女婿吗?跟自己同病相怜啊???
“原来我们竟是同病相怜。”贺华光无奈地说。
若善苦笑了一下,“也不算什么,到这里来未尝不是好事。贺捕头莫要放在心上。”
“此话怎讲?”
“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我二人兴许并不适合那宫里的勾心斗角,到了这里也是落得清闲。且如今天下太平,无需你我救国救民,所以县令、捕头什么的也不算委屈。”若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苦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温和和洒脱。
“大人果然好胸襟。”贺华光听了若善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心情也不那么低落了。
“好了,贺捕头刚到,我带贺捕头到住处看看吧。”若善转身吩咐贺明,“好好准备一下,晚上为贺捕头接风洗尘。”
若善的贴身小厮贺明领命去张罗晚上的接风宴了。
“贺捕头随我走吧。”若善很是有礼地引导贺华光到了内府。
内府就在衙门的后面,坐北朝南,平时若善都住在这里。
内府面积很大,分东西南北中五院。挨着衙门最近的南院是平时若善与师爷商议案件、接待来客的地方。若善自己住在中院的东堂里,而中院正居于内府的中央,在很大程度上保障了若善的安全。管家、师爷和一些捕快住在东院,普通的下人在西院,南院则是护院住着。
整个府衙空着很多房间,但是也被打扫得很干净。内府里的管家贺海是从贺家跟着若善来这里的,若善对内务什么的是不太懂的,因此也就放心交给贺海来打理。
贺华光的房间就挨着若善的,这样安排自然也有保护若善安全的因素在里面。虽然府衙晚上会有捕快巡逻,但是为了更加保险,贺海便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贺捕头觉得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吗?”若善很关切地问。
贺华光看着整齐干净的床铺、衣橱、洗漱用具、桌子等等,觉得已经很周到了,比起以前自己一个人时,好了不知多少倍,于是摇了摇头。
“那需要什么的话就告诉管家或者我吧。”若善仔细想着贺海的话,“对了,管家就是住在西院北堂的贺海贺老伯,他说给你配了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待会儿会过来。”
贺华光以前是没有人伺候的,也没有想过。他直觉自己不会太习惯人伺候,于是很委婉地拒绝了,但是若善考虑到以后衙门里的事还要贺华光操心,有个人照顾还是很必要的,于是让以前照顾自己的贺亮去跟了贺华光。
晚上的接风宴办得很热闹,贺华光觉得连日来不快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不管是衙门里的人还是内府的人都对贺华光很热情、很亲切,贺华光又因为和若善有相同的遭遇而和他惺惺相惜。在曹源县衙的这次接风宴中,贺华光竟是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做个小广告,写了篇小短文《约定》,多谢赏脸咯~
第二章
转眼贺华光来曹源县已经一月有余,天气渐凉了。
正如一开始时贺华光感受到的那样,整个府衙充满了人情味,和家的温暖。
什么时候天气凉了,贺华光便会收到若善转交的或是贺亮送来的御寒的秋衣,上好的蚕丝被也适时地叠到了自己的床上,还有厨子们做的暖身茶???这些都是很平凡的东西,但却是贺华光一直渴望得到的关心。
贺华光有时会很惊讶。县令一年的俸禄并不多,怎么若善在生活方面却是宽裕得很,送自己的东西也属上乘。
后来从贺亮那里了解到,若善家是邻县华中县的富豪,专营丝绸生意,这些年又积极拓展其他领域的生意,财力更是不容小觑。贺家在为若善准备那些东西的时候,也留心帮贺华光和衙门里的其他人都一起准备了。
华中县和曹源县虽是邻县,但若善也不常回家,以前有时办案几月也不回家一次,贺家二老也乐得让他在外锻炼锻炼。
一阵急促的击鼓声由门外响起,贺华光皱皱眉,走出房间,便看见若善已站在房门外,二人便一同走去衙门升堂。
“下跪何人?所为何事?”
“回大人,民妇何张氏。状告这个小贱人勾引我家那口子与她私通。”何张氏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年轻妇人。
若善惊堂木一拍,表情很严肃。“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污言秽语。”这一句把何张氏吼得脸色青红交加,本来叫惯了“小贱人”,现在想趁机给她个下马威,谁料会被若善给训了。
“你们俩先站起来。”若善顿了顿,“你说她私通你的丈夫,有何证据?”
“回大人,这个小???王陈氏与民妇的丈夫何伟长期都有书信来往,信中语言???污秽。前些日子,民妇发现了他二人的书信,一时气不过,跟我那口子吵了起来。”何张氏说着掏出了随身带着的书信,交给师爷关井云呈给若善过目。“民妇当时有些语言是有些过分,谁承想,民妇的丈夫竟然???他竟然对民妇动起了手。民妇的肩上和腰上还留有被毒打的痕迹。”那何张氏越说越伤心,说到被何伟毒打时已经眼泪直流。
“何伟写的信怎么会在你手上?”
何张氏愣了一下,赶紧说:“这是,是……是何伟要将信送出去时被,被民妇偷了过来。”
若善看她神情似乎有异,有些起疑。但是她的说辞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紧接着若善让贺华光察看了何张氏的肩膀和腰,果然看见了一块块的乌青。再看那些信,信中语言确有些直白、露骨,但还不到污秽的地步。
“大人你要给民妇做主啊!”何张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有若善不判何伟和王陈氏有罪就哭死在那里的架势。
若善哪里遇到过如此泼辣的女子,思考着怎样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王陈氏,本官问你,刚才何张氏所言是否属实?”
那王陈氏只是呆呆地站着,不吭一声,好像连若善的问话也没有听见。
“王陈氏,王陈氏?”
“啊???民妇在。”王陈氏此时才听见若善在叫她。“大,大人。”
“你为何不发一言?”
“回大人的话,民妇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该说什么?若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力感。“那你说说,你和何伟是否一直保持书信来往。”
“回大人,民妇确与县里一个名叫何伟的男子有过书信,只是不知是否同一人。”王陈氏一脸的茫然。
“大人,你看吧,的确有这样的事。”何张氏委委屈屈地在那里哭。
若善一脸的无奈。“王陈氏不是说了不知是否同一人吗。此事需要找来何伟对证,何张氏、王陈氏,你二人到内堂稍候。”
随着若善的惊堂木一拍,何张氏和王陈氏都跟着捕快进了内堂。
“贺捕头,还得劳烦你走一趟何张氏的家,把那何伟带来。”
“是。”贺华光得到若善的吩咐,即刻带上两个捕快在县里人的带领下找到了何伟的家。
“师爷,我看我们可以这样???”
若善将关井云唤到身边,商量起了对策。
等贺华光将何伟带到时,若善和关井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何伟,你可知你的妻子状告你经常毒打她?”若善也不和他打官腔,开门见山地问。
何伟显得很震惊和茫然。“什么?内子竟然,竟然这样说?”
若善挑挑眉,不知情吗?“恩,可能中间是有什么误会,但是我想你看看你妻子的呈辞就该明白了。”
关井云适时地将刚写好的证词递到了何伟的手上。
何伟看着那张证词,越看就越茫然,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证词中何张氏指责何伟嗜赌、嗜酒成性,在喝醉和赌输后总是拿何张氏出气。
看完那张纸上的内容,何伟简直有撕了它的冲动。但他知道公堂之上不容他随心所欲,于是极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何伟,你可有何话要说?”若善冷静地观察着何伟的表情。
“大人,”何伟深深一拜,“草民虽不是什么熟读圣贤书的人,但好歹还是懂些道理的。莫说草民根本就不是嗜赌、酒之人,即便是,也决计干不出毒打自己妻子的事,这点我想凡是跟草民熟识的人都可以作证。还望大人明察。”
何伟是县里一名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他长相斯文秀气,做生意也从不缺斤短两,从来都是诚信经商,所以在县里的声誉和口碑其实是很好的。
“你的意思是你的妻子在撒谎?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若善依旧紧紧地盯着何伟,不遗漏任何的神情。
“这草民就不得而知了。但草民自认为一向对内子不差,她该不会做出这种污蔑之事才是。”何伟的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
“哦,是吗?”若善又不慌不忙地拿出了刚才何张氏递上来的信。“那你看看这又是什么?”
何伟看到信的落款的确是“何伟”,也是自己的字迹,但是自己绝对没有写过那样的信。“贺大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你妻子发现你和其他人私通的证据咯,她怀疑你要始乱终弃哦。”
若善说这话时,像是累极了似的。他用手撑着脑袋,眼睛微眯着,语气也软软的,倒不像是在审案,而是在跟父母或是爱人撒娇的小男人了。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贺大人平时在生活上是挺迷糊的没错,但只要一上公堂,肯定就是另一副样子。精明、睿智、能干。可是今天这样的情形,好像还是第一次。
不仅贺华光觉得他不对劲,就连跟了若善一年多的关井云和其他捕快也很费解。
“怎么了?”若善好像终于对周围古怪的气氛有所察觉了。
何伟更是已经忘了原本要说的话,只觉得,刚才县令大人的样子,很妩媚???
“何伟。”一道低沉的男音唤回了他的神智,却是贺华光。“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这字迹是草民的没错,但是草民从未写过这样的信。”
若善还是验了何伟的字迹,不只是右手,连左手也一并验了。
“谁能证明这封信不是你写的?”
何伟为难了,好像是没有人可以证明的。
若善随即让王陈氏走出内堂,在没告知二人身份的情况下让他们相认,但是何伟和王陈氏显然是彼此都不认识